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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风众人随着钟万里走到一个十分偏僻的住所。
门外是鸟语花香,喷泉美景,里面是古朴的小木屋,设施简单精致。
李怀风走进去,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面容俊美,但是气息孱弱,脸色苍白无血色。
那人见到有人进来,慢慢地睁开眼睛,只是看了一眼,就再度闭上。
“司马家的人又来送药了?”
钟万里走到跟前,亲切柔和地道:“孙儿啊,这次不是司马家的人,是你妹夫。你这个妹夫厉害的很,他可是神医啊!”
“我不需要什么神医了。”钟无命虚弱地看着顶棚:“让他走吧,我已经这个样子,不想在成为累赘。爷爷,我再说一次,如果你硬要我妹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我宁愿死。”
“胡说八道!”钟万里大喝道:“一天到晚死啊死的,死能解决一切吗?钟家的男儿要有志气!”
“志气?”钟无命语气平缓:“一个躺在床上十几年的人,他还有什么志气可言?我唯一的志气,就是坦坦荡荡地面对自己的这个状态,坦坦荡荡地面对死亡,不拖累任何人。”
钟万里叹了口气:“命儿,只要活着,只要坚持下去,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转机,奇迹属于那些坚持,永不放弃的人。”
钟无命点点头:“奇迹?爷爷,对于我来说,奇迹这个东西太虚浮飘渺了,实实在在的东西,是你们,是我的家人,只要你们好,我已无所求。”
钟实走了过来:“命儿,这次是真的有希望,这位李先生是你妹妹的男朋友,你就算不相信我们,也应该相信你妹妹吧?”
李怀风回过头去,发现钟美嘉已经在掉眼泪了,默默地走了过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哥。”
钟无命罕见地露出笑容:“啊。哭什么,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十几年都这样,还有什么好哭的?”
钟美嘉道:“你让李怀风给你看看,他真的很厉害的,我亲眼见过他把快死的人都给扎活了。”
钟无命笑了,像是哄妹妹的那种笑:“好了,死丫头,别逗我了,你和司马平的婚约,爷爷是铁了心的,哪里来的别的妹夫。”
钟无命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向李怀风招招手,李怀风凑了过去。
“你说你是我的妹夫,你有什么证明吗?”
李怀风摇摇头:“没有。”
“那你和我妹妹发展到哪一步了?”钟无命微笑着问。
李怀风迟疑了一下道:“我让她怀孕了。”
钟无命的眼睛立刻睁大,身后的钟实一捂脸,心说你说这个干吗啊?
钟美嘉使劲儿掐了一下李怀风,红着脸呵斥:“你说这个做什么?”
钟无命很激动地试图努力坐直:“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钟美嘉赶紧安抚他:“哥,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没怀孕,我是骗他的。”
后面钟万里当时就感觉天旋地转:“你……你你……你说什么!?”
钟实和钟美嘉的妈妈赶紧扶住:“爸爸,爸爸你怎么了爸爸?爸爸你振作一点!”
钟实怒道:“美嘉你胡说什么?你看把你爷爷气的!”
钟美嘉红着脸,感觉这世界太诡异了,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哎呀,烦死了,我这不是在骗我哥哥吗?”钟美嘉大声地道。
钟无命冷静下来,板着脸:“就这么骗啊?”
李怀风感觉自己脑子特别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一家人是有毛病吧?
李怀风喜欢用简单的方式处理复杂的事情,所以,他走到钟无命身后,一个掌刀,劈在钟无命后脖子上。
钟无命一翻白眼,一头栽倒在床上。
钟万里、钟实、钟美嘉和钟美嘉的妈妈一起脸变长牙齿变尖:“你在干啥呀!?”
李怀风道:“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众人一起吐槽道:“你是魔鬼吗!?”
李怀风拉过钟无命的手,开始诊脉,周围所有人都关切地看着。
李怀风仔细地诊脉,发现这钟无命的脉象四平八稳,明显是好人一个,没问题啊!
李怀风问钟万里:“他什么时候得的这个病?怎么得的?”
钟万里道:“十二年前,家族举办舞会,他带着六岁的美嘉去后山玩耍,一个黑影袭击了他们。之后命儿为了保护美嘉,被成重伤。”
钟万里长出一口气,忧伤地道:“但是那个人的内功很奇怪,打的命儿体内有一股奇怪的真气,一直在吞噬他的生命源能量,他的肢体在消瘦,脏器在枯竭,吃的东西不比人少,灵丹妙药吃的越多,反而越虚弱。”
钟实接过话道:“最后司马家的鬼火前辈前来诊治,说是他的所有摄入的营养,都成为了那股能力的饲料,无论怎么补,他也不会好起来。幸得鬼火的帮助,算是用他的堵门配方勉强压制了这股力量。但是……但是这也只能勉强保住命儿的生命,无法根治。”
钟万里凄怆地道:“怀风啊,我不瞒你,我钟万里可不是软骨头,何曾向人服软过?后来我们和司马家的生意发生了竞争,他们就给命儿停药,之后更是步步紧逼……,命儿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没有他,所以,钟家才成了司马家的跟班。”
李怀风点点头。
“爷爷,跟我介绍一下钟无命吧,我想了解他多一些。”
钟万里道:“命儿当年可是才气纵横,曾经和司马平被评为少年双壁,意思是,在世家当中,最有智慧和天赋的两块美玉。命儿年长司马平一岁,本来是我打算托付江山的不二人选,可惜……,唉,命,都是命啊。”
李怀风摇摇头:“不是命。司马家的那个鬼武者给的药,还有残留吗?”
钟实道:“不是鬼武者,是鬼火。”
“哦,好吧,主要是那个药,还有吗?”
“有,我差人拿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小袋粉末状的东西递到了李怀风跟前,李怀风拿过来闻了一下,仔细地捏起一小捏,放在嘴里品尝。
所有人面面相觑。
李怀风呸地一口吐出药沫:“这药以后不能吃了。”
然后运转内功,开始用神识探索钟无命的经脉。
李怀风努力将神识压缩,在钟无命的身体里进行扫描,终于在一些十分隐晦的关节节点,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暗物质。
“就是你们这些东西了。”李怀风心里想着,开始缓缓地输送内力,想要将所有暗物质吸出来,但是,这些暗物质竟然出奇地顽强,自己很努力了,却都纹丝不动。
李怀风的额头出了汗,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钟万里关切地问:“有眉目了吗?”
李怀风摇摇头:“准备一个酒精灯,毛巾和匕首,一盆热水,如果有吸氧机最好。”
钟万里紧张地道:“很严重吗?能治得好吗?”
“不知道。”李怀风道:“我很少给人看病,经验不是很多,只能试试看了。”
钟万里感觉心里没底,心说你别试试看啊,万一试出毛病呢?但是此时看着李怀风煞有介事的样子,似乎有点把握,立刻招呼侍者开始准备。
“所有人都退出去。”李怀风道。
“所有人吗?”钟万里问。
“嗯,所有人。”李怀风回答。
钟万里转身道:“大家都出去吧,给怀风一点时间和空间,大家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间,钟万里看着李怀风,李怀风看着钟万里。
“爷爷。”
“啊?”
“我是说所有人。”
“啊?奥,是是,我糊涂了。”钟万里也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李怀风开始行针布局,没根银针都在火苗上烘烤消毒,怕钟无命的身体太弱撑不住,他还特地给他挂上了吸氧机。
这个时候,钟无命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全身的穴道,很多都被封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怀风道:“哦,醒了?醒了正好,听我说,你的身体里有很多奇怪的暗物质,这些东西在个个关节要道截取你的能量和营养,所以你才会多年卧病在床,现在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两个选择!?”
“一个是我想办法吸走你的暗物质,并将其压缩,想办法从体内排出。但是这些暗物质在你体内存在多年,一旦排出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好的反噬,也许……你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了。但是你完全可以做一个健康的人。这个手术,我有九成的把握。”
“第二个选择一定比较诱人吧?”
“是的,但是也有风险。”李怀风道:“我注意道,你小小年纪,竟然就已经是铸魂级别的高手了,你是个天才。所以我还有个想法,就是将这些暗物质炼化进入你的骨髓。这些暗物质在你身体里存在多年,有着十分雄厚的能量储备,一旦注入,你可能会提高很多,变的很强。”
“有多强?”
“十分强,可能会直接突破到阿修罗,甚至更高。”
“你所说的风险呢?”
“风险就是……。”李怀风沉吟了一下:“成为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