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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够从陶居仁口中得出重要的消息,苏哲唯有放弃这条线。想着回去后找几个打过交道的古董中介暗中打听,转而想到全国这么多古玩市场,单是干这一行的,专业兼职的都不知有多少。
谁知道那件玉佩的原主人是从哪个古董中介淘出来,况且还是没被证实的消息。
专门跑一趟朱和市,目的落空。
明天才是拍卖会举行的时间,苏哲了解到这次一共有十件捐出来的古董。每一件原来的拥有着在收藏界都是颇有名气。
这年头,任何事情都需要知名度,单是拍卖会同样如此。换作不出名的收藏家,他们捐出的古董未必能够吸引更大的财主前来参与。
无论打着做善事的愰子抑或是其它理由,拍卖会拍到的东西,拥有着是付钱那位。哪怕拍到的东西因为有做善事的成分,比原来的价格高出一倍,至少到手的东西不是假货才算付出与收获成等比。
有名头的收藏家捐赠出来的古董,第一保证真假性,第二,拍下来后,还可以跟别人炫耀一下。他们不怕碰到假货,因为这样只会丢了捐赠者的名声。想必没有哪个捐赠者会拿一件假货出来做慈善。
苏哲愿意在朱和市多停留一天参与明天的拍卖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冲着这个。不过他最大的原因还是想行善,他是不太信息所有的慈善机构,然而这几年来受上天眷顾,不管他们背后的操作如何,他需要回馈社会,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陶居仁继续去忙后,苏哲提议去距离拍卖会不远处的博物馆逛一圈。叶梓晴面对苏哲从来没有她的主见,自然不会拒绝。
从拍卖行到博物馆大概是一公里的路程,反正闲着没事,索性走着过去。
朱和市的冬天比昆城要冷一点,阳光很暖煦,照在身上让人很暖和。两个人挨着很近,经过一处转角,看到对面迎来一对情侣,叶梓晴往苏哲面前贴过来,准备避让。
苏哲碰到叶梓晴的手指,只是进入初冬不是很冷,可是她的手指却像是深冬时露在寒风中那样冰冷。
苏哲迟疑会握住叶梓晴的手说道:“手怎么这么冷?”
手突然被握住叶梓晴愣下,想抽回来可是苏哲抓得紧,尝试两次后放弃。听了他的话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小到大,反正一到冬天,哪怕并不冷,双脚都异常的冷。说来也奇怪,譬如昨天是秋天最后一天,天气温度跟今天没多大变化。可是昨天手脚还是暖和的,到了今天就会冷。”
瞧见苏哲转过头疑惑的目光叶梓晴接着说,“其实也没哪里不妥,只要双手不经常裸露在风里,跟其它三个季节还是一样的。再说,从小到大都这样子,已经习惯了。”
“那我牵着你走,我手掌大,可以挡风。”
叶梓晴双颊开始悄悄爬上红晕,低声道:“不用,让人看到很不好。”
“这里是朱和市,看到的都不认识。就算认识的,也不必理会。”苏哲嘴角勾了勾,“趁着今天没事,我们暂时扮演一天的情侣角色。这样一来,你就不用跟着我觉得有拘束。”
“可是......”
“没什么可是,如果你不同意,等下我可是要吻你的。”
叶梓晴不敢再说话,任由苏哲牵着手。开始有点不习惯,后面反而有点享受这种感觉,抽回手很自然的挽着苏哲的手臂。
事实上叶梓晴明白,之前内心的决定,在这两天产生变化。
以前跟苏哲的接触大多是在公司里,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多。况且那是在昆城,哪怕两个外出,她都会自动与苏哲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里是距离昆城有一千多公里的城市,或许会碰到熟人,可是那种心情与在昆城碰到熟人是不同的。
到了博物馆,因为不是周末,来的人不多。年轻人又极少来这种地方,里面的人不多,大多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
不是举办什么展览会,博物馆陈列的东西几乎每天都一样。苏哲来朱和市几次,博物馆位置知道,同样没来多少次。
“梓晴,你对古董了解多少?”
苏哲突然叫名字,叶梓晴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是叫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只是她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会变得这么好听。
带着羞涩的语气答道:“我对古董了解不深,或许说一窍不通亦不为过。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只知道真迹,赝品、仿照这些词汇,更多的想法是,古董一定很值钱。要是不小心捡到一件古董,就可以一夜暴富似的。”
说完后,叶梓晴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苏哲微微一笑,人们对古董的看法确实是一样。单不说唐宋这种年份的,在不少人眼中,即使是民国时期的东西,要是家里有一个,至少都是十几万甚至上百万的价格。
不是说民国的东西就不值钱,事实上对于古董的估价,一要看出自何人之手,二是看历史意义。如果仅仅是普通碗,烧制的是普通民窑,没有任何值研究的价值,给出的价格始终是有限。
就像公鸡碗很多朝代都有,可不是每一只碗都能够拍出2.8亿这样的天价,自然,也没多少人有那个机会用这只碗来喝茶。
“有时候想想挺羡慕青岚小姐跟小雨的,她们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之前跟她们一共策划听雨斋的计划书,听她们聊到关于古董的话题,很像插话,偏偏一句都挺不进去。”
那段时间叶梓晴买了不少关于古董的书籍恶补,结果是头天晚上记住,到第二天忘记一大片。
“如果说读史是读死人留下来的文字,研究古董就是与死人留下的东西打交道。”苏哲说道,“古董之所以要讲究经验、眼力就是因为它的难度,若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变成鉴古专家,古董就不值钱了。”
叶梓晴浅笑道:“反正我不懂,也没想过日后要靠这个发笔横财,还是老实脚踏实地做事。反正我人生没多大宏远目标,将悦悦带大,这就足够了。”
这是一个当父母的人共同的目标,可是看似很普通,却极其困难。
如同很多人一辈子只想过简单的生活,然而生活却是不简单。
博物馆里很安静,叶梓晴一直挽着苏哲的手陪他从头看过去。偶尔苏哲会跟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解释上面陈设的瓷器、玉器的年代和历史背景。
说话的时候,苏哲嘴凑得很近,只要再靠近一点,就会亲上脸颊。叶梓晴感觉到苏哲嘴里呼出的热气,耳根有点发烫。
安静的听着苏哲计解,偶尔会插话询问。一直都是那样以为,认真的男人看起来很有魅力。在公司里叶梓晴见过苏哲认真做事的模样,如今在博物馆听到知识渊博,有条不紊的讲着眼前这些无论她怎么恶补都弄不懂的古董知识,样子很迷人。
这个时候叶梓晴竟有着想让时间就这样停止的荒唐念头。回去后,像今天这样的情形不会再发生。或许苏哲说得对,今天不需要顾虑什么,就与他当一天情侣。
离婚已经好几年,叶梓晴心里渴望疼,想要人疼。只是那个人不出现,她不会让自己随便找个人将就过日子。
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日后即使没有,亦不会随便再去尝试。
从头逛到尾,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流逝。等到走回开始的地方,叶梓晴都想提议再看一遍。可是这样目的很明显,她并不是真想看这些泛着古老气息的东西,她想要的是与苏哲呆久一点。
心里犹豫好一会,叶梓晴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再看一遍可好?”没等苏哲回答,又连忙补充道,“你知道我近来跟小雨她们负责听雨斋的项目,自己看书很多弄不懂,刚才听你讲解,觉得比我自己看书要吸收得快。”
苏哲盯着叶梓晴,她脸上的羞涩能够一目了然。点点头说道:“只要你喜欢,陪你看多久都愿意。”
这一次,叶梓晴表现得比刚才大胆一点。有了刚才那一次的预热,再次重看,当苏哲说到一些听不明白的地方,就开口询问。
叶梓晴怕苏哲会厌烦,瞧见他一副耐心的样子心就安稳了。
“如果日后他带悦悦也有这样的耐心就好了。”叶梓晴脑里突然冒这样的念头,把她吓了一跳。
再次看完,苏哲问道:“还能哪些不懂,我们可以再看一遍。”
叶梓晴嘴巴微张想说话,看到门口走进来两个人,脸色变起来,一下子有点慌张抽回挽住苏哲手臂的手。
苏哲感到疑惑,转过头看到门口有一对男女挽着手臂走进来。
男的二十五岁左右,生得一表人才。女人留着一头秀发,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但是高挑的身材,没有让她看起来与红色的衣服不搭配。
苏哲留意到叶梓晴的表情,想了下问道:“你认识那两个人?”
叶梓晴抬起头,咬着唇想了一会才缓声说道:“那个人是我前夫,悦悦的爸爸蒋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