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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竟然让雷变成龙?还让他跟着金龙族去金龙圣域?”卡修斯“霍”的一声站起来,朝欧文咆哮道。
放在他膝盖上装午餐的篮子翻了下来,里面的面包、肉块洒满一地。
欧文没有说话。在决定向卡修斯说出真相之前,他和苏菲娅讨论过几次,因此也做好了卡修斯听到后会不高兴的准备,但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激烈。对于这位发小的怒火,欧文只能沉默,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只会火上加油而已。
可是就算欧文不说话,苏菲娅却无法压捺得住,她也站起来,柔声对卡修斯说:“你冷静一点,卡修斯,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欧文,毕竟当时那个情况,谁也控制不了。而且那也是雷自己作出的决定。”
“不!我不能接受!”卡修斯大声嘶吼,魔力随着他的情绪之火洴发而出,一股寒气以他自己为中心迅速往外翻涌,瞬间冻结了方圆一百米以内的所有物品。
“你说过,会照顾好我弟弟的!那天离开圣教皇岛,在上船之前,你当时信誓旦旦是怎样说的?”卡修斯指着欧文,青筋暴现,“欧文,亏我还这么信任你!如果雷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说完转身走进山谷中,头也不回。
“卡修斯……”苏菲娅连忙追上去。
但欧文拉住了她的手。
“让他安静一会吧。”欧文道。
也许欧文说得对,此时卡修斯正在火头上,苏菲娅只能无奈地目送着他回到满是瘴毒和负魔力微粒子的山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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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这样?这胖子、胖子他太过分了!”
夜里。苏菲娅的房间。
在听到了白天的事之后,艾丽丝感到非常气愤。
“虽然我也认为雷不会有事的,但卡修斯却不相信。”苏菲娅道。
就算已经成为领袖,可一旦她恢复以朋友和同伴的立场去处理这样的问题时,仍然感到力不从心。
“这事不能怪卡修斯,完全是我的错。”欧文主动承担起过错。
“怎么会呢?既然由人类变成为龙是雷自己的选择,就算欧文你没有跟着一起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情况还会更糟糕。”苏菲娅说。
“我说的不是雷的事情。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说的是卡修斯本身。”欧文道。
“咦?”“什么?”
两位美女同时投来询问的眼神。
“在去找卡修斯之前,我用‘命运之牌’卜算过,牌面上说卡修斯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变化。只是没想到,情况会变得那么严重。我太轻率,也太疏忽了。”欧文坐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把窗推开,眺望着外面的群山夜色,”如果说因为我没照顾好他弟弟而发怒是人之常情,那么在此之前卡修斯所展露的杀意,却让我不寒而粟。“
“杀意?”二女异口同声道。
“白天我和他的那一战,虽说是为了测试他的修练效果,但卡修斯的出招却处处致命,丝毫不留半点余地,一点都没有往日的温雅和节制。说得粗俗一点,就是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样。”
听到欧文这么说,苏菲娅也不由得楞了一下。白天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欧文和卡修斯的战斗,但作为亲身经历的旁观者,早就已经感受到卡修斯身上隐藏着一股可怕的杀意,把好友之间的切磋,硬生生地变成生死相搏的死斗,当时若不是欧文及时收手,结局可能是以两人之间必有一死而结束。当时苏菲娅虽然感到害怕,却担心因为自己的错觉影响到同伴的友谊而没有说出来;可现在经由欧文口中说出,苏菲娅知道自己当时的感受并不是错觉。
“不,这不是卡修斯要做的。致自己的好友于死地,对他又有何意义?”苏菲娅站了起来。
“这还不是唯一的隐患。”欧文转过身来,道,“我更担心是卡修斯的身体。虽然我们看到,卡修斯在这些日子来不只修练魔法,还有战斗武艺,他的身体结实了很多,魔法修为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可是我们看到的只是表象。我担心他的这些所谓‘强大’,只不过是魔力透支的结果。虽然能在短期内见到奇效,但长期这样,他的身体终究会承受不起。”
“不会吧?”苏菲娅忧心忡忡。
“如果是原来的卡修斯,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情。”欧文再次转过身,望向窗外。
“欧文,你是说卡修斯的性格会有那么大的转变,并不是他本人的愿意?”苏菲娅走到欧文的身边。
“山谷里的负魔力微粒子。”欧文说出他的推测,“这是我想到的最接近的可能性。”
“天啊!那里原来是恶魔留下的原力池。我早该阻止他的。”苏菲娅搓手道。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负魔力?什么恶魔?什么原力池?”艾丽丝听得一头雾水。
“那是恶魔残余的力量。总而言之,卡修斯选择进行修练的地方,在两千年前曾是恶魔的其中一个巢穴。虽然那里的恶魔早就已经被消灭了,但留下的力量仍影响着那个山谷里的一切。”苏菲娅转过身来,向艾丽丝认真地解释,最后,她还郑重地补充道,“我和欧文,都曾挑战过真正的恶魔,切身体会到那些恶魔的精神控制魔法有多可怕。光明上神啊,请原谅我!我早就应该提醒卡修斯的,我……”
“这不是你的错。”欧也转过身来,拍了拍苏菲娅的肩膀,道,“卡修斯也参与了和梅菲斯特的战争,他对于恶魔力量的可怕程度了解得绝不比你我差,可他依然选择那个地方作为修练场,可见他要‘变强’的意志有多坚决。”
感受到欧文的安抚,苏菲娅不安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看到苏菲娅坐下之后,欧文也重新坐回他自己的位置,继续道:“恶魔留下的负能量微粒子,可能只是一个诱因,而真正让他性情大变的主因,可能是出自他自己身上。”
“也就是你刚才说的无论如何想要‘变强’的执念吗?”苏菲娅也渐渐有较清晰的思路。
“这种偏激的执念,毫无疑问成为他被负能量微粒子入侵大脑的突破口。但现在最关键的是,必须找到那个制造出这种‘变强’执念并强加在卡修斯身上的人。”欧文说出他的分析。
苏菲娅冲口而出问道:“这人是谁?”
“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距离我们并不遥远,也许就在我们身边。”
“怎么会呢?‘山猫’的势力已经被彻底清除了!”艾丽丝不愿再发起复国者的内哄。
“我想‘山猫’将军不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我们要对付的,是更强大的势力。”
“嗯……”听到欧文这么分析,苏菲娅深有同感。
自从离开了圣教皇岛后,伙伴们一路上受到了连续不断的袭击,而且还是分别来自几股不同的强大势力。回想起来,苏菲娅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个人所用的手法,却给了我一些头绪。”欧文说。
“你是不是查到些什么?”艾丽丝连忙追问。她迫切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其实我也只是怀疑而已。能影响到卡修斯的思想的,极有可能是‘摄魂术’。”
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名词,苏菲娅和艾丽丝互望一眼,然后再一起望向欧文,等待着他的解释。
欧文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才缓缓道来:“所谓的‘摄魂术’,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所知的魔法,也不是念力,但如果强行要进行分类的话,将其归类为魔法也没有错。其实这种精神控制手段,是来自于……”
“不好啦!不好啦!公主殿下,艾丽丝小姐!大事不好了……”
还没等欧文说完,就被外面一场吵杂声和一位女孩子的急促呼喊给打断了。
艾丽丝打开门后,只见门外站着一名女兵,气喘吁吁,脸色紫青。
“祖儿,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艾丽丝问道。
那名叫“祖儿”的女兵刚想回答,却看到欧文也在房间里,于是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欧文教官也有获取机密的权限。祖儿,你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的。”苏菲娅走过去。
“嗯。”得到了苏菲的允许,祖儿让自己的呼吸稍为平顺之后,说,“乔伊卡、乔伊卡先生他,回来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艾丽丝舒了一口气,她庆幸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同时也表达出对乔伊卡没担当的行为感到不满,“这家伙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值得慌张的?”
“可是、可是……”祖儿伸出手,指着外面,“他把薇若妮卡的尸体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