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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足足一个多小时的等待,两辆大客车缓缓地开进大坝,在王涛的命令下三辆车停在大坝中央。
“下来!所有人双手抱头,下车之后按顺序蹲在一边,如果有人私藏武器,不服从命令,这个就他的下场!”王涛大声的命令着,然后还把那个俘虏的尸体扔到大客车前面,顿时引起车上的人一阵惊呼,接着车上的人惊恐地抱着头依次走下来,乖乖地蹲在一边,王涛则带着人把他们的私人物品抢下来扔到一边,虽然有人想保护自己的东西,但在一顿枪托和拳脚的教育下,也都老实了。
但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地走下车,每下来一个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而且我发现靠在我怀里的文娜也和我一样,每当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她的身体都会抖动一下,这让我感到非常的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许在接受一段新的恋情之后,原本已经确定消失的人忽然又可能出现,让她也感到非常的困惑吧。
但我们最害怕出现的那种场景却一直没有出现,眼看着车上的人越来越少,我紧张的心情也慢慢地放松下来,看来那只是一个相同的名字,我心里庆幸地想着,而且我发现文娜也渐渐地放松下来,看来她也和我一样不愿意面对那种令人难堪和尴尬的局面。
可是任何狗血的故事都只会在最后才出现让人意外而又理所应当的变化,果然这次也是一样,当最后一个人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文娜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直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恐惧和迷茫,我不得不紧了紧拥着着她的手臂好扶住文娜因为过度激动而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个最后下来的那个人下车之后并没有按照王涛的命令蹲到一边,而是冷傲地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当他看到文娜的时候。如遭电击般楞了一下,然后发疯似地喊道:“文娜!你还活着!”
接着他不顾一切地冲破王涛的阻拦向着文娜跑过来,他的表情充满着无比激动和惊喜,我甚至看到泪水已经湿了他的眼底,但这也一切对我来说都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人无法接受,看来他就是那个张奇了,我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我该怎么办?是黯然地消失在文娜的视线里,还是……,我的心里瞬间竟然闪过一丝杀机。
“文娜!太好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张奇眼含热泪一边呼喊着一边跑过来,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接近冰点。
可是当他跑到文娜身边,看见文娜靠在我怀里的时候,原本满是惊喜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他左右打量着我和文娜猛然吼道:“他是谁?为什么你要靠在他的身上,告诉我他是谁?是谁!”
文娜恐惧地盯着张奇那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脸,无助地摇着头。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由于用力过猛,她的骨节已经发白了,这说明文娜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在这种生离死别之后再次重逢的时刻,文娜为什么会恐惧?这让我充满了疑惑,他们难道不是久别的夫妻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从张奇刚出现时的表现来看,这种假设明显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回答我?告诉我他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张奇丝毫没顾忌文娜身边的我,指着文娜声嘶力竭地吼着,而文娜面对暴怒的张奇能做的却只是低声地哭泣。无助地颤抖,终于得不到回答的张奇彻底爆发了,他猛然扬起手一巴掌朝文娜打过来。
“嘭”
“啊!”
挨打和惨叫的并不是文娜,而是打人的张奇,这货根本那我当空气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打我心爱的女人,我只能用一记正蹬来体现我的存在了。一脚将张奇踹飞出去之后心里竟然有着莫名的舒畅,不过我还是很困惑地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张奇,这场重逢真的让我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这和我原本想象中的亲人相见根本不是一回事儿,这根本就是仇人见面的情形吗!在加上文娜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张奇,那么我可以断定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令人无法想象的往事。
看到这样的情景,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疑惑,就连那个一直盘算着如何利用张奇和文娜的这层关系获得好处的眼镜男也皱起了眉头,到是那个被我踹倒在地的张奇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还在恨恨地嚷着:“你这个淫荡的女人,果然和他有一腿,我从来就没看错过你,你就是个淫荡女人!”
“妈妈,你怎么了?”就在大家都对眼前的情景疑惑不解的时候乐乐跑了过来。
“乐乐!”还没等文娜应声,躺在地上的张奇看见乐乐之后忍着疼痛惊喜地喊道:“乐乐,我是爸爸啊!”
张奇的喊声证实了他和文娜的关系,但却让我们更加感到迷惑了,既然是夫妻为什么见面却如同仇人一样?乐乐被张奇一叫猛地楞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挣扎着向她爬过来的张奇,脸上瞬间布满了恐惧,那表情绝对不是一个女儿见到久别重逢的父亲的表情,而是……见到了一个魔鬼,可怕的魔鬼。
“啊~”
就在张奇快要接近乐乐的时候,乐乐忽然捂着头喊了起来,然后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场景,那是一间很宽敞的房子,应该说那所房子的条件是很多普通家庭都不具备的,宽敞的大厅,富有浪漫色彩的装修,再加上房子的女主人,一个恬淡的女人正坐在落地窗边的软榻上看着书,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摆弄着自己的洋娃娃,组成了一幅任何人看到都会感到温馨、迷醉的景象。
女人看着书,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不时地抬起头看着那个小女孩,而每到这个时候小女孩儿也会回过头和女人相视而笑,和煦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给这对母女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感到无比的美好和温馨,这个场景我似乎在梦里曾经见到过,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可以拥有这样的美好。
忽然,一个男人推开房门,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走到女人的跟前嘶声问道:“这个给你打电话的男人是谁?你们竟然聊了四分钟,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惊恐地放下书解释道:“这是我们系的主任,他和我只是说了些工作上的事。”
“主任?”男人的呼吸明显的急促起来,他握着电话焦躁地来回走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嘴里还不断地嘀咕着:“主任?为什么一个主任会给你打四分钟的电话?为什么他不找别人。偏要找你?”
忽然男人猛地抓住女人的肩膀声泪俱下地喊道:“他是不是想打你的主意?是不是他想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没有,你听我说,他只是找我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根本没有其他的。”女人被男人抓住非常地害怕,但还是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解释着。
“真的是谈工作?”男人看到女人恳切的脸似乎放松了下来,抓住女人肩膀的手也松开了,他抬起手轻轻端着女人的下巴,非常温柔地问道:“真的只是工作上的事?没有其他的事情?”
“真的只是工作上的事,真的。”女人深深地点头认真地回答男人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仿佛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放开女人,转过身一脸庆幸地向门口走去,原本躲在一边的小女孩见男人离开飞快地扑进女人的怀抱,而此时房间里的色调一下子变得晦暗起来。
“不对!”男人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霍然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怒吼道:“你骗我,是不是你背叛了我!是不是你已经和他有了一腿!竟然这么袒护他!”
“快!躲起来!别出来!”女人嘶喊着将小女孩推向一边,小女孩似乎已经非常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做什么。她飞快地跑进一个衣柜里双手捂住耳朵蜷缩在里面,随着衣柜的门缓缓地关上,我们的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但黑暗中传来的男人的嘶吼声、殴打声、女人的惨叫声却更加的清晰……。
画面消失了,因为乐乐已经昏倒了,所有人都呆立在当场,文娜已经哭倒在地上正艰难地向乐乐爬过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坚强的女人如此的无力过,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即使是在我们被僵尸包围的时候,即使是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她如此的懦弱,如此的无力过,但今天我看见了,因为一个本应该最疼爱她的男人而让我看见了文娜最软弱的一面。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文娜从来没跟我谈起过她的丈夫,甚至乐乐都从来没有谈起过自己的父亲,我曾经以为那是因为她们不敢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但今天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恐惧,我相信每当想起这个男人她们母女的心里都会充满着无限的恐惧,以至于她们根本不愿意提起甚至想起这个男人,从而让自己忘掉那噩梦般的生活,想到这些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就从我的心底里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地迸发出来。
“把文娜和乐乐带回去休息。”我尽力地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保琳吩咐道,保琳连忙招呼几个人把文娜和乐乐抬了下去。
见她们母女被抬进大坝张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看见我走向他便知趣地没有开口,但却恶狠狠地瞪视着我,似乎要把我这个“拆散”他家庭的罪魁祸首就地正法。看着这个长相斯文但却内心极度变态的男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拔出手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你,你要干什么?”张奇惊恐地看着自己脑门上的手枪,有些结巴地道。
“你害怕了吗?”我盯着张奇的眼睛问他,张奇慌张地想点头但却被我的枪口顶了回去。
“很好,你怕了,我刚才也感到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在害怕,为了不再让她们害怕所以你必须要死。”我非常认真地对张奇道。
“你不能杀我,我已经投降了,如果你杀了我。就是背信弃义,所以你不能杀我。”张奇虽然惊但却非常有急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想到了让我不杀他的借口,不过这样可笑的借口有用吗?
“你想过下去是吗?可是那会让我爱的感到恐惧,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平静地看着张奇惊恐的脸,心里对他充满了鄙视,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暴虐成性的人,那文娜的悲剧只能怪她自己有眼无珠,但张奇明显不是这样的人,他的暴虐只会针对无力反抗的女人和孩子。这更坚定了我杀他的想法。
“慢着!”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吴队长,你之前是不是已经接纳他们了?”
我回过头冷冷地看了说话的陈健城一眼道:“你是什么意思?”
陈健城和我对视的一瞬间明显地一怔,但他还是站出来说道:“吴队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不能随意地处置自己的兄弟,既然他们已经被接纳,那也就算是我们中的一员,你这样任意处置他,岂不是坏了自己的规矩?”
“你说什么?”我没想到陈健城竟然用规矩来压我。而目的就是救我眼前的这个人渣,这让我的怒火终于彻底的迸发出来,甚至已经快要将我的理智燃烧殆尽了。
“我是说……”陈健城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群,最后才壮着胆子坚定地道:“既然你定下了规矩就要遵守。那么你就不能轻易处置这个人。”
“你再说一遍!”我大声地吼道,并调转枪口指向了陈健城的脑袋,陈健城被吓得一哆嗦,向后退了一步。
“吴大哥你冷静点。”这时陈雅婷跑过来拉住我握枪的手焦急地道。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看着陈雅婷吼道:“难道我要让那个人活着?难道我要让文娜和乐乐继续活在恐惧之中?”
陈雅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健城,焦急地对他的父亲道:“爸,你干什么?为了这么一个人值得么?”
陈健城经过一开始的惊慌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我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杀了他的,于是大胆地道:“规矩是他定的,现在要破坏的也是他,我为什么不能阻止他。”
“好”我狠狠地点了点头道:“既然谈到规矩那好,按照规矩如果我杀了这个人,我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驱逐还是死?我都承担,但他必须死。”
“老吴!你冷静点!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要为这里所有人考虑,不能由着性子来,听见没有?”就在我不顾一切要崩掉那个混蛋时,洛奇冲过来一把扣住枪机对我地吼道。
“你也让我冷静?难道你没看到那个混蛋是怎么对待文娜她们母女的?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洛奇,不敢相信连他也出来阻止我。
“老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要提醒你,作为一个领导者你要时刻保持冷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必须做到这点。”洛奇盯着我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让我放过他?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出现在文娜和乐乐面前,然后再让我看着文娜和乐乐惊恐万状地瑟瑟发抖?”我吼道。
“那你想怎么样?杀了这个混蛋那以后你打算怎么面对乐乐?这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洛奇死死地抓住我的手枪对我吼道,他的话一下子让我冷静了下来,是啊,如果我杀了张奇我该如何面对乐乐呢?忽然间我竟然迷茫了。
“那儿那么多废话,老子做了他,然后老子滚蛋。”钢子走过来一拳向张奇的脑袋上轰过去,如果这一拳轰实了绝对可以将张奇的脑袋轰碎。但这一拳却没能轰中张奇的脑袋,而是在他脑袋边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原因很简单是我抓住了钢子的手腕。洛奇刚才的话让我真的冷静了下来,为了这么个混蛋损失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值得,而且我已经想到更好的方式来收拾他。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让人把张奇带到他们那堆人中去,然后对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道。
“欧阳立志。”他的回答非常简练。
“好,欧阳立志,我答应过你,让你的人都活着,现在我信守我的承诺,你们都可以活着,甚至包括那个人渣,但你也答应过我,你们会无条件接受我的安排,你现在反悔吗?”我冷冷地问道。
“没问题,经管发生了一些我们难以预料的不愉快,但我依然信守我的承诺,我的人无条件的接受你的安排,但你必须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欧阳立志回答的很干脆,似乎他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
“好,既然是这样,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人将成为大坝上最低级的杂役,你们只能得到基本的温饱,但要负责大坝上所有的重体力劳动,我可以告诉你们,本来你们的待遇不会是这样的,就是因为这个混蛋,你们才有今天的下场,希望你们可以记住这点。”我对着欧阳立志的人吼道,我可以看到这些人看到张奇的时候露出怨恨的表情,这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最好看住这个人,如果他再出现在文娜和乐乐的面前,我就立即没收你们所有的物资然后驱逐你们,这就是我对你们的安排。”我宣布了最后的结果,然后冷冷地看了陈健城一眼道:“这是我和他们约定好的,所以我没破坏任何规矩,但今天你让我真的很想干掉你。”
陈健城不自然地躲避着我的目光,似乎很后悔趟这次浑水,不过已经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