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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染沁本想起身,但她出来的时候是独孤笑音抱她出来的,脚上的伤也未痊愈,穿靴子终究不怎么方便,所以现在想要拥抱一下重夜暂时也没有机会。
重夜笑着在她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上次一别,她给了他彼岸阁的信物,帮助他。
他也说好了南倾事情处理了便去京都看她的,却一直都没有机会。
有了机会去了,却见不到她。
真是造化弄人!
“好哥哥,好久不见!”寻染沁侧身,仰头看着他,来到南倾之后,重夜的气质也不似在幽谷的如水清华,反而更加沉稳,内敛。
“嗯,说好的在京都见面,还是隔了那么久。我都想你了,上次去京都也没来得及见面。”
陌诗瑄脸上一抽,这些人倒是一个个开放,全部都是当着别人的面说,也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又看了一眼独孤笑音和宫在宇,发现两人都气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又开始感叹,还是自己太单纯了。
重夜半蹲下来,握住寻染沁的手,之间轻轻抚过那些被包扎的地方,脸上也是痛苦的神情,仿佛那些伤是如何来的也一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纱布包扎的只是指头的一部分,剩下的地方血液凝固的趋势都有些诡异。
重夜心中担忧,他也是医者,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种伤是如何来的,只是想到被人那样伤害,就难过不已。
伸手在她的脚上轻轻一碰,触及到脚趾前面厚厚的纱布时心里咯噔一下,空了。
原来是被那样伤害的,用那种方式。
在这之前陌诗瑄并没有见过重夜,如今见了之后也不由得感叹,寻染沁在幕纱城时就惦记的人,果真是如此的优秀。
如此让人不能忘怀。
在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放下自己的身份,竟然在第一时间蹲下来检查寻染沁的手伤和脚伤,如此注重有关她的细节却将爱意掩藏至深的人,寻染沁又怎么会不放在心上。
看向独孤笑音,他的眼中也没有对重夜这一举动的反感或者嫉妒,只有自责、愧疚和心疼,因为他没有保护好……
宫在宇有些头疼,重夜一直隐藏自己会医术的本质,三国中知道他会医术而且高超的人少之又少。
而他宫在宇,是神医山庄的少主,自出师便担着神医的名号,即便是那些王公贵族也会对他礼让三分。
可他却没有治好寻染沁,反而是让她在别的地方受了伤,这让他如何面对重夜这种懂医又深爱寻染沁的人。
众人的视线都投到他们两人身上,寻染沁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前的人爱她至深,因她不喜欢吃苦的东西,所以重夜总是泡在药房里研究着怎么做出一些药效好却不会太苦的药。
那个说他不是一个好的医者,却是她寻染沁的好哥哥,不管别人如何,他只要寻染沁安然无恙的人。
那个说让她在结束了一切仇恨之后还能做一个简单的人,坐回自己的人。
她早已说过,她给不了每个人同等重量的爱,可他们根本不要求这一点,只要她活着就好,开心就好。
现在这样珍惜的握着她的脚心疼,让她如何自处。
“好哥哥,这伤不要紧的,而且这是因为解了寒毒才留下来的,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以后我再也不用忍受寒毒之苦了,这是好事!”寻染沁拿手指碰了一下重夜,让他起身。
重夜耳朵一动,瞬间惊喜的抬头,“染染,你是说寒毒解了?真的解了?”
寒毒一直也是困扰他的问题,尝试过各种方法,始终无法根治,让寻染沁忍受了十几年寒苦。
起身后看向宫在宇,眼中充满了感谢,嘴唇轻启,才想要感谢他救了寻染沁,便被宫在宇制止。
宫在宇侧了一下头,傲娇的语气说道,“重夜,你可别看我,不是我解的!”
说完了又觉得羞耻,自己研究了十几年的毒,被别人一下子解了,尽管是为了寻染沁好,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如果是他就好了。
可不是他解的,他也不背那份荣耀。
“呃?竟然不是你解的?这世间还有医术在你之上者吗?”重夜到独孤笑音那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来,很是疑惑。
他以为他解不了,就一定是宫在宇。
宫在宇尴尬不已,他也以为只有他才可以解读的。
瞪了一眼独孤笑音,都是他害的他这个神医丢脸,没好气的说道,“你问问音,他从路上捡了个宝贝回去,竟然是血族的少爷,然后从他那里得知血族可以解毒,又去了一趟血族,解了毒就直接来南倾了!”
语气酸酸的,因为不是他解的,心里终归不怎么舒服,何况寻染沁又忍受了那种钻心之痛。
独孤笑音无辜躺枪,懒得理会,不语,拿起孤狼他们出去时买的板栗,剥了一颗喂到寻染沁嘴里。
宫在宇的这种小别扭,他们都明白,寻染沁吃东西不揭穿,独孤笑音没心思,重夜很无辜。
只要寻染沁的毒解了就好,但宫在宇还是那么在乎他不是那个解毒者。
“染儿的伤好点没有?”看了眼桌上的东西,瞬间想起来这所宅院中并未配备吃的东西。
他多时都在丞相府里,或者在其他院子,这里只有心情烦闷和想念的时候才来,不过是小憩一会,便离开。
看来明天开始他得吩咐人专门打理这所宅院了,该买的东西都买上,伺候的人送过来,可不能让寻染沁在他这里受委屈。
“现在正在恢复,宇这几天一直在帮染染恢复。倒是你,什么时候将人安插到城门口去了?”独孤笑音无意的问道。
那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的信物,将他们拦下来似乎也只是为了盘查身份,那样的举动,更像是在等人。
见到玉佩时面上恭敬了不少,送他们走的时候也是,他便猜想,该是重夜的人。
重夜轻笑,还是他聪明,“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那的确是我的人,最近才安排的,想着你们可能会来,你们又不可能给我捎消息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来,为了不错过,我只好自己派人守着了!”
虽然感觉有些荒谬,在未知的情形下等待寻染沁他们到来,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你倒是可以,苦了所有过路的人了!”独孤笑音眼中多了一丝戏谑,这种方式,未免太过聪明。
宫在宇也突然笑了起来,在他们之前被盘查的人,岂不是要被冤死?
“也不是那么回事,事实上最近也不是那么太平。何况等你们到来也不用人人都查,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彼岸阁阁主等人不可能粗布麻衣出现不是吗?染儿一直说做事出场要高调一点,对于衣食住行以及精神享受如此注重的你们,当然是最引人注目的,很容易就能才想到的!”重夜那样看着寻染沁,笑意背后是深深地爱意。
即便是走在街上,因为过人的容貌以及出尘脱俗的气质,很容易被认出来。
更不要说,独孤笑音专门打造的豪华马车了,别人可能不知,他们一个圈子里的人可是都知道。
“呵,你说的也没错,的确如此!”独孤笑音也承认。
不是不可能穿着粗布麻衣,而是不可能出现那样的状况,天下第一庄不会破产,他们也不用那般节俭。
即便是有所改变,他也不可能让寻染沁受苦的,所以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好哥哥,你说的不太平是怎么回事?三国最近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已经宣战了?要开始打仗了?”寻染沁问道,自从离开北曦,他们便没有关注过这些事情。
来的路上偶尔也能听到别人说一些,但终归心思不在那里,也就没有太在意。
说起大事,重夜脸色立即沉静下来,却又有些故作沉静,反而很是开心。
只听他道,“自寿宴之后北曦皇便一直神志不清,战王府一案的真相皇室虽没有告知天下,但世人都已经认定了是皇上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忠良,皇室残忍猜忌等已经被众人皆知,人心早已失了。”
寻染沁嘟嘴,她想要听别的,这些东西她都知道,自己策划的,什么结果早已明了。
“别着急,让重夜慢慢讲!”独孤笑音继续喂她吃的,她大概又做了什么,所以才这么热衷的想要听消息。
重夜露出一个被发现了的眼神,他本来就是为了吊一下寻染沁的胃口,好让她多做一些可爱的表情。
“不知怎么的,皇后娘娘突然宣布了一道懿旨,说是皇上受惊了,皇宫也多年未有喜事,所以给皇上又娶了一名妃子压压惊。没有过多繁杂的礼仪,只是将人接到了宫里,据说被送进去的当晚那名女子便爆体而亡,死相惨烈,宫人们发现时床上只剩下了一顿衣服和骨头,以及浸满整个屋子的血气。”
重夜讲鬼故事的能力可是不怎么好,寻染沁无语的转身,这是什么故事,她要听的是老皇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