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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璃歌。
在治疗她之前,江越让璃歌点了迷香,让虚竹沉睡了过去。因为治疗的过程极其痛苦,或许沉睡能够减轻一点她的痛苦。
璃歌见虚竹醒来,先是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然后赶紧触碰她的手和脸颊,脸色缓了下来,“体温也恢复正常了,天知道你在血水里的时候身体有多烫。”
璃歌一点儿也没夸张。解了毒相当于又将虚竹体内的灵力释放了一次,她是火属性的,所以身体很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是……哪儿呀?”虚竹刚醒来,声音还很轻,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见她准备坐起来,璃歌赶紧扶起她,回答道:“我们已经从九霄阁出来了,这儿是主人家里。”说着,她还朝门外努努嘴,“妖王派人护送你回来的,说什么一定要等你醒了才能回去复命。”把虚竹安置好后,璃歌便去门口了。
不一会儿,妖十二就进来了。看到虚竹醒了,她也松了口气,“我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说着,她逃也似的离开。天知道她呆在这儿有多憋屈,因为她是妖,所以这儿的人都对她心存芥蒂似的,来来回回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十二,”虚竹叫住了她,犹豫了片刻,她问:“你家少主有没有叫你带话给我?”
“啊,差点忘了。”妖十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地往回走,刻意不去看璃歌的眼神,“少主说,以后他在你面前就只有妖王的身份了。”
这话璃歌听得云里雾里的,妖十二一看到璃歌的脸色,赶紧摆摆手解释道:“少主真是这么说的!我……我也觉得奇怪,这……他本来就是妖王啊……”最后一句,妖十二是小声嘀咕着说的。
“我明白了。”虚竹苍白地笑了笑,“你可以回去了。”
妖十二一听,头立刻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脚底抹油欲开溜。
“哦,对了。”
妖十二又停下了脚步,心里郁闷万分,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当然,她只敢在心里抱怨,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地等候虚竹的吩咐。
虚竹顿了一下,轻声道:“你告诉他,不管以后再见面是什么身份,我答应过他的,我一定尽力。”
妖十二离开后不久,虚竹便想下榻出去走走。
还未下榻,虚竹便觉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毒素竟然也排得干干净净,便惊问:“璃歌,你们用的什么法子给我解的毒?”
璃歌心下一惊,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虚竹见状,心里明白了几分,皱眉抓住了璃歌,急问:“江越大哥怎么样了?”
“主人他……”话还没说出口,璃歌的眼眶有些红。
虚竹便赶紧甩开了璃歌的手,往门外冲去。
不会的,不会的,江越大哥不会有事的,不会……
璃歌被虚竹大力一甩,身体踉跄了几下才站稳,也顾不得疼了,赶紧追出去,对着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每个房间乱串的虚竹喊道:“竹姑娘,主人在后院呢!”
虚竹刚欲推开门的手倏然停下,一个瞬间,她的人影便消失了。
璃歌知道她是往后院去了,不禁叹了口气,皱着眉揉了揉先前被虚竹用力抓过的地方,红了一大片。她用手指轻轻碰了下,滚烫,又马上缩了回去。
无奈地摇摇头,璃歌又往后院赶去。
江越和云绛正在后院对弈,笛音安静地站在江越身后,似在看棋,又似不是。
落了一子之后,云绛抬眼扫了一眼江越苍白的脸,眉头轻轻觑了一下,问:“你身体真没事?”
江越连头都没抬一下,凝着棋盘不到一瞬,落下一子,“无事。”可他每隔一会儿就会忍不住轻咳。虽然咳嗽得没有之前厉害,但却比之前每次都频繁了许多。
当然,云绛不知道他之前的状况,但笛音是清楚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守在这儿的原因。
云绛见他执意,便也不多说什么,拿了一颗棋子后却半天没有落下。
江越也不急,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云绛,又落回了棋盘,“尊者给你规定的时期快到了。”言下之意便是他该回去了。
云绛自然懂他的意思,剑眉一觑,轻落一子后便道:“我是担心你。”
江越便不说话,只在他落子之后快速地落了一子,似乎他的这一步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云绛刚要再说点什么,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还携着一阵风,速度之快,竟让云绛直到看清了来人后才反应过来。
“江越大哥!”虚竹直扑向江越,满脸都是焦急。而江越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个举动惊到了,身子有些僵硬,但没推开她,任由她抱着自己。
笛音脸色一变,云绛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尴尬,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虚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开了江越,但还是抓住了他的胳臂四处看了看,“江越大哥,你有没有事情?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
虚竹噼里啪啦连说了一大堆,江越有些哭笑不得,便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小竹,我没事。”
被打断的虚竹先是一愣,盯着江越看了半天,“没事?”她反反复复确认了一遍,见江越的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与之前似乎无异。她想到璃歌之前的反应,似不信:“真的没事?”
“真的。”江越淡笑,握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了旁边的一个石凳上。
这时,璃歌才喘着气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云绛行了一礼,再对江越说道:“主、主人。”然后,再无下文。
江越静看着虚竹一脸困惑地望着他,又望向璃歌,问:“这怎么回事儿啊?”
璃歌也被问得一头雾水,顺了口气才缓缓说道:“竹姑娘,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想到璃歌说的的确是事实,再看江越不像是有事的人,而且如果有事,笛音怎么可能云淡风轻地站在江越身后呢?虚竹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唇,声音也变小了,“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你都快哭了……我还以为……”
璃歌更是哭笑不得,无奈道:“竹姑娘,我是被你给掐的……”
说着,还掳起了袖子,手臂上渐渐都有了淤青,看得虚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
题外话——
哭晕了的我……各种求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