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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放顺风顺水了十几年,结果今年就开始流年不利了。
周浮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心慈手软,把韩放绑的跟个粽子似地丢到地上,心里头正琢磨等会该怎么把他折腾听话,一面对着新兵说:“把眼前这个教训认一认。”
天很蓝。
地很烫。
韩放脸贴在地上,嗤笑得一声把尘土吹扬了起来,虽然他被绑着,但他却依然给人一种难以折服的感觉,骄傲又耀眼。
周浮盯着韩放看了会儿,声音平静:“韩放。”
韩放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
周浮眯着眼意味不明的道:“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你知道你这一跑后果有多严重嘛?”
韩放仰着头,带着几分随意唇角一咧,“再严重也抵不过我不愿意。”
要说逃跑也不是没有先例,军校为了让学生能更好的接受以后的训练,都提前一个月专门训练他们,为以后的刻苦生涯作铺垫,习惯了前一个月的惨无人道后几个月就能慢慢调整状态接受了。
只是没有像韩放这样一来就撒野的跟匹野马似地,大都是被折腾得久了才爆发出来,由着性子胡闹一阵把气撒够了再多听听教官的威胁就那么憋屈的过去了,左右也不过只是想发发富家子的脾气罢了。
周浮都要给他气笑了,他是看出来韩放的无关紧要跟明明白白的不在乎,他还真有些稀奇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就跟刺猬一样一摸扎到一手的刺。
韩放的模样跟清秀俊朗搭不上边,是明艳的张扬跟艳丽,眉目总带着桀骜不驯跟淡淡的嘲讽不屑,把两者结合起来这个人就像是一头慵懒却华贵蛰伏着的凶兽,他只是把利爪懒洋洋地藏了起来,但其实一触即发。
假设没了那嘲讽不屑的桀骜他漂亮得近乎妖异失去了那份危险多了几分生嫩的稚气,周浮看着那不羁的眉眼忽然有些失神。
但现在周浮却只想着要收服这头凶兽,这头还有些稚气的,却凶狠的小兽。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放,奇怪的是那个人虽然被他俯视着但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却能让人觉得势均力敌谁也不低谁一头,“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人已经在这儿了也落到我手上了,”他甚至冷笑了一下,“你不听话,我有的是本事让你听话。”
韩放被先前那么一通折腾就已经浑身酸痛的难受了,他底子其实虚得很,只是从外表上看起来不好招惹罢了。了解韩放的人都知道这小少爷身体本身就有些虚,但他骨子里有股狠劲,全凭着那股子不好招惹的狠劲才让不少人近而远之。
他现在觉得眼前晕乎乎地,韩放也不想想先前他跑的有多猛,力气一下子使上了现在虚了下来自然而然身上没力气。眼前也因为跑的有些缺氧没缓过来有些昏黑,又强撑着跟周浮斗嘴,现在只一味的发困,脑子昏沉得很。
太阳太刺眼,刺得韩放眼睛明晃晃的难受,身上的汗粘糊糊地把衣服都贴在了身上,韩放觉得有些恶心,身上热潮一阵一阵的猛扑过来,汗也越流越多,从他额头上密集的冒了出来,往下一滴滴的滴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韩放莫名觉得有些反胃,他还没把自个儿往中暑那方面想,只是纯粹的觉得自个儿刚刚折腾的太厉害筋疲力尽缓不过来,直到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不自觉地晕过去的时候,脑子里还模模糊糊地想着等会要好好的洗个澡……
周浮半晌没得到回应,心里有些疑怪,他可不认为韩放嘴上会饶人,结果凑近一看人家的头已经垂了下去,人晕了。
韩放的脸苍白的,汗从他额际边滑落,有些碎发湿粘的搭在他额边,他闭着眼轻微的呼吸着,没了那冷冽的姿态他模样乖巧的就像一个普通的学生,此刻虚弱着微蹙着眉,看得人心里一动不自觉一软。
那时候周浮还不知道有种情绪叫怜爱,看着韩放心里估摸着对方可能中暑了,原本还想好好折腾的心思都变成了哭笑不得,这小子那么猖狂合着那么虚呢,喊了人帮他接手这边的新兵,他把韩放先带过去解解暑气,韩放被抬起来的时候身上还是绑的紧紧地,周浮解开的时候有些犹豫的想要是人醒来准备再逃怎么办,于是就拍板把他带回到自个儿的宿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总归是放心点的。
从医务室取来的解暑药给韩放喂了点,周浮顺手又给他灌了一碗凉茶,只是没把握住把韩放身上给淋湿了,也幸亏韩放这个时候晕了过去,不然那么苦的东西往他嘴里灌肯定是不干。
周浮看着韩放身上被倒湿扩散开来的一块痕迹拧起了眉,又想起这个人身上被弄的一身尘土,他总不能把人就这样直接往自个儿床上放吧?韩放被他抱在怀里,是连周浮也没意识到的姿势,明明闹腾了一天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汗,可周浮却觉得韩放身上的味道让人莫名的想到了阳光,暖洋洋的。
“你小子真好命,闹腾了我一天还有人帮你洗澡。”周浮算是认命的把韩放抱到卫生间去了,不然能怎么办,把韩放扔到医务室或者自个儿的宿舍又担心人跑掉,把人就这样洗也不洗的放到自个儿床上……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周浮解开韩放的衣服扣子,露出里面单薄却苍白的身子,他打开花洒调好水温接了一盆的水,然后慢慢的擦拭韩放的身体,直到完全解开他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完全。
韩放的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煞是骇人,按理说周浮应该觉得没什么可问题是这些伤痕好像都是他给人打出来的,韩放的皮肤本身就白,而且一碰就容易受伤,虽然内里没什么可外表上看起来第一眼就能给人造成视觉冲击,连觉得没什么的周浮都看得有些呆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自觉的下手重了起来。
所以给韩放擦澡的时候也格外的轻柔,等轮到洗下半身的时候,周浮犹豫了一下,他有生以来头一次给别人洗澡,倒有些不自在起来,但这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呢。
周浮就那么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把韩放扒光洗了个干净。
“小家伙,鸟长得还挺不错的啊。”
周浮嘀咕了一声,把韩放抱到自个儿床上,这个时候自己的衣服也差不多湿了,索性进去自己洗了个澡,出了卫生间的门看见被丢在角落边脏兮兮的衣服,苦笑着捡起来洗。
周浮已经不指望躺床上的人起床洗衣服了。
韩放从当天下午到隔天早上才睁开眼醒过来。
韩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高挂起,差不多上午九点。他浑身清爽的躺在被窝里,只是睁开眼的时候懵逼了一下,正好周浮手上端着碗粥跟一个鸭蛋就开门进来了,韩放听到响动坐起身发现自己才起身一下就已经使不上劲儿了。
周浮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燥热了起来。
他的眼神从韩放露出的雪白肌理上移开了眼,走到韩放跟前把粥跟鸭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你中暑了,我给你准假三天,休息好了在接着训练。”
中暑哪能休息那么久,纯粹是看到韩放身上那惨不忍睹的痕迹。
韩放觉得浑身软绵的没有力气,手指也懒得动弹一下,想着原来自个儿是中暑了。
韩放从没中暑过,也不清楚中暑是怎么样的,看别人都是恶心反胃,昨天自个儿也是那个样子,只是没想到一觉醒来还浑身没力气。
然后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周浮说:“衣服在你旁边,我昨天帮你洗了澡。”
这一句话叫韩放瞪大眼,“谁许你碰我的?”
他模样有些呆愣,周浮看着有些好笑,“你昨天身上那么脏,不洗干净怎么行?”
这话几分有理,韩放又不是娘们,磨磨唧唧的,洗就洗了,他只是纯粹不喜欢对方在他昏睡的情况下随意触碰他,尤其他们关系还是一般,即将降到恶劣。
韩放撇了撇嘴,转头看着桌上的早饭,使了使劲儿发现自己力气虚浮着,看样子是昨天闹腾的太厉害,还没缓过劲来。
周浮把韩放扶起来,把粥端到他手上,韩放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实在是胃里没东西饿的也没力气,周浮看着他那个样子把鸭蛋剥开给他和粥里搅拌着吃,那鸭蛋滋嫩的很,筷子一戳下去油就滋出来。
韩放吃饱了恢复了点力气,看着周浮:“出去。”
周浮:“……这是我的床。”
周浮忽然看见韩放红起来的耳根,视线在床上的衣服上游移了一下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合着是别扭呢,不好意思在他跟前换衣服。
周浮的眉头就松开笑道,“都是男的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韩放冷哼一声也不纠结这个话题,“你手机呢?”
周浮挑眉,“干嘛?”
韩放靠在枕头上,懒洋道:“当然是问我家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话里却颇有几分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