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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暴风城内骚乱业已平息。
保守派的贵族们大多被逮捕。更让很多人想象不到的是,艾露恩神降了。泰兰德屹立于暴风要塞顶部,直接召唤了艾露恩的力量。
女神巨大的虚影悬浮在情人节的夜空之中,以她最为温柔的月光,治愈着受伤的民众。
不,甚至连好多公认已经断气的民众,都在女神无与伦比的神术作用下,其生命被硬生生从地狱的大门口边缘上拉了回来。
一时间,艾露恩之名在这个之前只有圣光教会占主导的国度里声名鹊起。
大伙没有等到杜克的消息,反而等来了颓然回来的罗宁。
“杜克呢!?”吉安娜等人着急地围上去。
“不知道……靠近暮色森林的时候我已经赶不上他们了。”
其实不怪罗宁。
除去最发达的铁路沿线地带,大部分森林地区依然是无人区。好比密斯特曼托这座废弃庄园,别看地图上离夜色镇很近。实则直线距离有足足三十公里。在暮色森林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夜色镇的守夜人要赶过来,最快都要五、六个小时。
在庄园内,只剩下奥妮克希亚和杜克了,不,应该说,还有一个糟糕的古神意志。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恩佐斯的意志非常笃定地说着,同时,它又一次向杜克的精神发动了进攻。
“呵!是么?”杜克笑着,但那是非常诡异的笑容。他被黑暗笼罩的左脸上,左嘴角有着一个怎么看都是狰狞的扬起。右边被光明所充盈的那部分,那份微笑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温馨感。
一个笑容,两种演绎。
这种怪诞,饶是以奥妮克希亚这样活了那么久的龙族,都感到一阵心寒。
恩佐斯发动进攻了,它没想到,上一次还能以蛮横的姿态,仿佛敲破城门的攻城锤一样砸入杜克的精神海里,这一次却行不通了。巨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打入一个混淆的泥塘里,根本没溅起几分波澜。
“笨龙!快跑!我是以你为凭依才能向他的灵魂发动攻击的。只要你不死我就能找到机会收拾这小子。”秘音吩咐了黑龙公主后,恩佐斯大叫着:“你一定有破绽!”
此际的杜克,脑海里一片混沌。
可是视网膜上‘人性降低40%!’的字样深深刺激着杜克的神经。
他很生气,很愤怒,很想宣泄心中的郁闷,不知不觉,他已经做出了反击。
“嗬!那么喜欢用低语来把别人催眠成精神病吗?好啊!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先变成精神病啊!”面对恩佐斯穿过来的精神信息,杜克直接反灌回去。
“啊——这是什么!?”恩佐斯惊叫起来。
这种理论上应该是记忆和灵魂片段的东西,通过精神通道反传回去恩佐斯的意志当中时,恩佐斯懵逼了。
这个世界,一定不会有人看过什么叫动画片,更加不会有谁见识过什么是喜洋洋与灰太狼,什么是悲剧掉的反派,什么是战五渣。
恩佐斯蓦然发现自己企图扰乱杜克的同时,自己也被扰乱着。
它突然变成了一只灰色的大狼,每次要逮羊吃的时候就会悲剧……
“不!这不是我!”
它变成了一只怪物,被星河舰队轰杀至渣!
“不!这也不是我!”
可是,当它的一段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被挖到之后,恩佐斯终于意识到对方同样以非人的手段疯狂收集着他的一切记忆,然后迅速凝造出更真实,更符合它记忆的幻象。
恩佐斯看到了它的过去,那是远古时期,泰坦降临了。他们以无可匹敌的力量摧毁了它们古神的一切。它们的子民,它们的领地,它们的肉身,然后残酷地镇压着它们。
恩佐斯企图反抗,但一次又一次被镇压。
曾经的痛苦在不断浮现……
“这……这是什么力量!?”
不光如此,埋藏在它意志浅层的邪神信徒名单开始被狠狠地挖掘出来。一个个名字流水般泄露出去。
“不!这不可能是人类的手段!?”恩佐斯这一次真的惊栗了。
它怕了!真的怕了!
它仿佛躲避瘟疫似的切断了跟奥妮克希亚的一切连接,甚至湮灭了它潜藏在黑龙公主灵魂里的所有暗手,因为它害怕杜克反过来循着它的灵魂印记,追踪到它真正所在的位置。
数秒后,当恩佐斯的力量潮水般从奥妮克希亚体内褪去之后。黑龙公主苦逼了。
她早就伤重得奄奄一息,刚才最后一次扑杀杜克,几乎用光她所有的气力。现在看到杜克居然在意志领域里打败了恩佐斯,她简直魂飞魄散。巨大的身躯蹒跚着,几乎挪不动了。
求生的本能依然驱使她尽快逃离这个不知是神是魔的男人!
此时杜克的意志已经有点不清醒了,他几乎是本能地追逐着奥妮克希亚。因为系统清晰标注着奥妮克希亚身上还带着他40%的灵魂。
“宿主!强烈不推荐击杀黑龙公主,你因为死亡而分离那部分灵魂已经相当不稳定了。一旦作为载体的奥妮克希亚死亡,你那部分的灵魂很大几率会跟着她的灵魂一起消散。”
我勒个擦!
还不能杀!
那我还能怎办?
“强烈建议开启驯服模式!”
“开启吧!怎么快捷怎么来!交给你了。”杜克感觉很不好,大量的负面情绪干扰着他的大脑。七大罪一旦发动,不宣泄完根本不会消停。哪怕有艾露恩的赐福都扛不住。
杜克尽可能维持自己的清醒,但他做不到。他的身躯似乎在做着一些跟他本人毫不相干的行动。
“不!不要过来!”奥妮克希亚惊叫着,可她没跑两步,就被光暗巨人扑上来,一把按住她的头颅,一手卡着她的脖子,巨大的嘴巴一口咬在她脖子上那个瓦里安砍出来的伤口,疯狂吸允着她的鲜血。
死亡的预感轰然降临到她的头上。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脱了。
就在这时候,她做出了一个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蠢的决定——她居然用最后的力量变成人形。
可是这一次,踉跄逃跑的她再度被按倒,但这一次不是能量巨人,而是杜克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