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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陆之谦-我懒得理你(1)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英国。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
哪怕你突然说要搬出去住,我还是觉得你只是说说而已。
我总是以为,你是不会离开我的。
可是某一天,我一转身,才发现你已经决定要离开我,很久了。
*
我买了几箱酒,有红酒,白酒,洋酒,威士忌……
你不在的时候,我将它们混在一起喝……
可是不管怎么混着喝,我都喝不醉。
我每天晚上都失眠。
医生告诉我,再喝酒的话,耳朵的伤口继续发炎,到时候只能等死了。
*
我知道,死亡离我们每个人都很近。
我妈妈死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我终于变成没有妈妈的人。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毒。
可是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说是你做的。
可我还是不信。
*
可每当我喝多了几杯酒,就总会把各种因果关系,联系在一起。
虽然我还是相信,你没有下毒;
但是我的妈妈没了,爸爸走了,爷爷病了……
陆家每一个人的下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为什么会是你?
*
陆家对不起你的父母,但那是他们的恩怨,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不计较,你偷偷设计我的父亲,将他所有最恶心的照片公布出来;
我也可以不计较,你将我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
陆氏的股票面临崩盘,而我花了一年时间设计的三亚工程,因为你对陆家的仇恨,而面临停工。
这些,我通通原谅你。
*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是因为你,我妈妈才会死。
可我依然爱你。
否则,我怎么会用尽各种方法,也要把罪证确凿的你,救出来。
你依然是那个,安静躺在我钱包里的女孩。
可有些时候,我宁愿十年前,我们分开了,就不要再见面。
这样,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女孩。
*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危险。
也许是从那一回,你突然回家,看到的那个安全套开始。
就从这个时候开始说起吧——
那个时候,我妈妈还没有死。
可你已经很少回我们的公寓了,你每天都在医院里照顾你的妹妹。
虽然我不曾给过你名分,可是你似乎也很少记起我。
我知道是我自己活该,谁让我没有娶你?
因为我没有娶你,所以我哪怕说一百句“我爱你”,都变得毫无重量。
所以,后来我再也不对你说,这句世上最无用的话了。
那天下班回家,刘嫂告诉我,说你在地上发现了点东西。
我怔了一下,立即想到那个安全套。
我知道你介意了,哪怕我什么都没有做。
但我知道我错了,也许在某一瞬间,我的确有过要出轨的念头。
*
那天晚上,是胖子叫的一班人来家里玩。
我多喝了几杯,模模糊糊的时候,有个女的压在我身上。
对不起,我真的有了一点反应。
可我还知道要注意安全的,于是伸手撕了安全套。
我撕开安全套的时候,不小心看见那安全套的包装字样,立即想到,那是你特意买来放在家里的。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吃各种避孕药。
我知道你在吃药,我让你别吃了,还答应你,以后让我用安全套。
于是你去开始买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安全套回家里。
其实我不喜欢用安全套,即便是用那种超薄的,我还是不喜欢。
但是为了不让你吃药,我只能让自己适应。
*
那天晚上,那个撕开掉一半的安全套,被我扔到了地上。
我让那个女人离开,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努力的想要记起你的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脸竟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很努力想要把你记起来,却还是记不起。
而那时的我们,也仅仅只是两周没有见面而已。
*
接下去的日子,你还是继续留在医院照顾你的妹妹。
我开始变得很忙碌,因为你把所有照片放出来,陆氏的丑闻不断,股票跌停,三亚工程出现问题;
我开始变得应接不暇,两地奔跑。
而你,却很少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你在为安全套的事情生气,可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就对我宣判死刑?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说话、做事,从不留一点余地。
你毫不犹豫就把陆氏推到风口浪尖的位置,有没有想过我很不好受?
可我还是坚持每天打电话给你,即便你对我总是爱理不理的。
*
那天我从三亚回来,一下飞机就去医院找你。
我知道你喜欢看电影,所以我陪你去看了电影。
我知道你喜欢看完电影后喝咖啡,所以我陪你去喝咖啡。
你点了各种各样的蛋糕,我却吃不下。
因为我憋了一个多月,我只想吃你。
*
我看着你,一口一口的吃蛋糕。
终于等到你把所有蛋糕都吃完了,我拉起你的手,接完了账,就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我们上了车,我帮你系好安全带,凑过脸去,想要吻你,你却把脸躲开了。
我以为你不想在这里,于是我把车子,往我们公寓的方向开去。
等红灯的时候,你却告诉我,你要回医院。
我说:今晚可以回家陪我吗?
你说:不可以。
我不死心,又求了你一次:就一晚,也不可以吗?
你完全没有考虑,还是拒绝了我。
*
于是,那天晚上,我把你送到医院楼下。
还把你送到你妹妹的病房门口。
往回走的时候,一阵秋风吹来,我破天荒的觉得有些冷。
可这明明是初秋而已。
现在就冷,到了冬天得冷成什么样?
*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把你送到病房门口了。
我还是会偶尔和你出来,陪你吃完饭,看完电影,喝完咖啡,就原路把你送回医院。
我再也不提出要你回家陪我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看清了一个事实——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而我,似乎也不是那么需要你了。
可我依然爱你。
否则,我为什么下了飞机,累到睁不开眼睛,还是只想陪你吃饭,看电影,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