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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虽然没有实权,但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这正是他需要的。
秦花凌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让李傲有所察觉,故而装傻:“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殿下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直接说就是,甚至可以直接去质问阳平公主,证实一下你的猜测是否属实?”
“如果能从公主那里得到答案,我何须多此一举的问你。公主心宅仁厚,又记挂着路家的教诲之恩,我能理解她的恻隐之心。”
“我……也能理解……殿下的反哺之恩,只是无论我回答……是与不是,殿下……都不会相信。”秦花凌此时说话已经很吃力,一句简单的话断断续续的才能说完。
没想到李傲表面上玩世不恭,竟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你回不回答已经无关紧要。”
只要有了这个路家借口做钳制,阳平公主就必然会倒向他。阳平公主对他虽好,可是她对每个兄弟姐妹都一样好。李傲安慰自己,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以防万一。
“可是……这跟司马岸有什么关系?”
“陛下对我心怀芥蒂,担心我拥兵自重。太子与我亦有心结,表面是兄弟相亲,实际上根本就水火不容。将来他登基为帝,首要事情便是要除了我,从此他荣登大储的秘密再没有人知道。而放眼朝中,唯一能与我对抗的只有晋国公司马岸。所以我要在他们动手之前,尽力拉拢司马岸。就算拉拢不成,我也师出有名,不会背负千古骂名。”
李傲觉得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已经不在乎多说几句。
“你有野心?”秦花凌的身形动了一下,眼神上挑,努力将这句话咽了下去,并没有脱口而出。
“这与公主殿下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秦花凌用平淡的话取代了心里的惊讶。
李傲并没有直接回答秦花凌的问题,而是选择继续说他想说的话:“我与司马岸结成同盟,集聚了一股能够对抗朝廷的力量,势必会让陛下感到心不安,所以必然会有所动作,削弱我们手中的兵权。可是兵权在皇子手中和在外姓国公手中,还是在皇子手中更安全一些。这些年,陛下已经陆续削减了司马岸手中的兵权。”
“殿下……真是高招,于无形中……打压对手。你就不怕……司马岸察觉出来,倒戈与太子结盟,到时候你的处境……将如何自处?”秦花凌的眼皮重重的沉了下来,只是强撑着意识说完了断断续续的一席话。
“怕,所以我需要阳平公主的支援。”
这下秦花凌明白了,李傲之所以如此关心阳平公主,并不是真的关心她犯下大错,而是希望利用这个大错成为要挟她的把柄,让她做一个明智之选。
亏她刚才还觉得李傲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竟然觉得他还不错。果然皇家历来无情,他自幼被人抛弃利用,到如今竟利用起别人,果然是一脉相承。
“可怜……司马……越秀。”秦花凌话没说完,便一头扎进了李傲的怀抱,不省人事,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司马越秀确实可怜,这边以为父亲是个保家卫国、重情重义的铁骨铮铮的汉子,实际上是个虚伪狡诈、阴险狠毒的叛逆。那边以为洛王是个胸怀大志的奇帅良将,以为是戎马战场结下铁血友情的兄弟,也不过是把他当做对付司马岸的棋子。
左右都是欺骗、利用,而他竟不自知,何其可怜。
秦花凌都开始同情他。
阳平公主得到秦花凌被杖刑的消息,根本就无动于衷,反而将消息传递给了秦晏凌。时在榆市酣赌畅玩的秦晏凌,立刻抛下所有的一切,直接抢了过路人的马奔向洛营。
以往总觉得洛营路途太近,三两步就走到了。今天却觉得路途遥远,遥不可及。
因为没有入营腰牌,秦晏凌被拦在了山脚关卡,等到士兵通传到洛王那里,洛王允许秦晏凌入营,再由士兵转到秦晏凌那里。
等秦晏凌看到妹妹的时候,秦花凌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处理,脸色苍白的斜躺在那。
赵莹莹心虚的站在一旁,如果秦晏凌追问秦花凌的伤势,担心起自己要如何回答。
等她洗完衣服回来,刚好看到秦花凌正软绵无力的倒下去,而洛王的衣袖双手都沾满了血。她不敢过问,只好佯装不知,替秦花凌处理伤口,又重新更换衣服。
她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秦晏凌真要问了。她既不会说谎,也不能竟说实话。
赵莹莹想想,只有回避了。
“我已经替她上过药了,你好好陪陪她。”说完就关上门出去。
周培晨和司马越秀一前一后前来,周培晨在前,司马越秀落在身后,两人互不言语。
司马越秀几次三番想找周培晨道歉,周培晨都拒不接受,甚至故意回避。今天两人不约而同前来探望秦花凌,在拐角处偶然相遇。司马越秀再次上前示好,却还是遭到周培晨的冷眼相待。
司马越秀觉得觉得自讨没趣,故而放满了脚步,不再与周培晨并肩同行。
周培晨一见到赵莹莹,就好奇的问道:“你站在外面干嘛,怎么不进去?”
赵莹莹将周培晨和司马越秀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我刚才洗衣服回来,看见殿下满身是血的离开,秦花凌刚好昏迷不醒。秦姑娘目前情况不太好,我怕秦晏凌问我,我又不擅长说谎,所以我就出来了,让他们兄妹单独待会。”
司马越秀在暗自思考:“为什么洛王对花凌的态度如此反常,公主府到底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而周培晨却在说:“莹莹,你说秦晏凌是不是早就知道秦花凌是她妹妹?你瞧他当初装的那个一厢情愿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演戏呢,没想到真是演戏。”
“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秦姑娘又不是害你家人的凶手,她也是个受害者,你还想着报仇?”赵莹莹反问周培晨。
“那倒不是,我这不来看她了吗?殿下赏给我的上好的伤药,我自己都没舍得用,今天给她了。”周培晨掂了掂手中的药盒,讨好似的看向赵莹莹,不忘揶揄的看了一眼司马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