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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端坐在虎皮椅子上,冷笑望着五花大绑,跪倒在他面前的洪傻儿。在洪傻儿的身后,站着王大莽和完颜宗天、梅长老、陈长老,以及数十名尊堂的弟子。
权力的滋味,会让人着魔,当你在鄙视权力的时候,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权力的信徒。徐君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想要混吃等死,左拥右抱一辈子的纨绔子弟。但当他望向面前众人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高高在上,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历朝历代,会有那么多人为了皇位,连父母兄弟都能杀了。因为当你拥有足够的权力时,当你能随意掌控别人生死的时候,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徐君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陶醉的闻了闻飘散在半空的酒香。他不说话,堂下的人自然都不敢说话,这是一种威势。没有人生来就能做领袖,可一个农村放牛的娃,一旦坐上了领袖的位置,最多五年后,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让你绝对意想不到,既陌生又熟悉,大吃一惊的人。
徐君正在适应自己的新角色,人生就是一出戏,既然他换了角色,那他就要尽心去演绎,否则绝不会有好下场。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道:“你说本帮主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
洪傻儿瞪着一双牛眼,茫然的望着徐君,似是不太明白徐君再说什么。他的脑袋不太灵光,反应有些慢。徐君给了王大莽一个眼色,王大莽忙拿出了塞在洪傻儿嘴中的破布。
“你有种就杀了老子,不然老子还是会杀你。你们这些懦夫,望了当初寨主怎么对你们的吗?呸..”
洪傻儿一口浓痰吐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名尊堂弟子脚上,这名弟子勃然大怒,刚想殴打洪傻儿一番,徐君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行为。
“他娘的,嘴巴还挺硬,本帮主平生最喜欢硬骨头,本帮主倒想看看,你还能嘴硬多久。来人,先把他的舌头割了,再把他的膝盖骨给本帮主挖出来...”
徐君不是一个坏人,他不会伤害无辜的百姓,但他更不会放过任何敌人。或许,他的手段有些狠毒。可当一个纨绔子弟坐上皇位,多半会成为臭名昭著的暴君,这并不稀奇。难不成还指望纨绔子弟上台后洗心革面,成为明君,这也太理想主义了吧。
王大莽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出道:“帮主息怒,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把他交给我吧,我保证会让他变得听话…”
洪傻儿受到刑罚的时候。别人可以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王大莽却不可以。因为洪傻儿是王大莽的副手,不管王大莽心里怎么想。嘴上都必须出言替洪傻儿求情。做大哥的不为小弟说话,那小弟心里会怎么想?那以后谁还会跟他?
徐君撇了撇嘴,他就知道有人会求情。其实他也很为难,任何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必会失去一样东西。杀了王大莽,自然会起到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的效果,但也会给人留下残暴的阴影。
可不杀洪傻儿,虽然会令他声名大振,给帮众留下胸襟广阔、仁义的美名,但却会为他留下隐患。他不是圣人,做不到不计前嫌。他亦不是多智如妖的人物,但收拾洪傻儿还富裕。倘若洪傻儿是个人才,他多费点时间,王八之气一发,来个七擒七纵,说不定就收服了。可一个莽汉,他浪费那时间干嘛?吃饱饭撑的没事干啊。
他头痛的低头不语,不知该拿洪傻儿怎么办。徐君不说话,王大莽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继续低着头,似是有些惧怕徐君。初遇徐君的时候,他觉得徐君很仁慈。可当徐君坐上帮主位置的时候,他本能的察觉到徐君变了,变得有些陌生,有些恐怖。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徐君,而不是面前这个喜怒不形于色,视人命如草芥的徐君。
“禀帮主,玄机子和玄空子两位堂主回来了。”一名尊堂的弟子从外面走入,打断了徐君的沉思。徐君摆了摆手,示意这名弟子可以离开。突然想到,他设立刑堂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处理这些烂事吗,不管刑堂是杀了洪傻儿,还是放了洪傻儿,那都是刑堂的决定,他跟着cao什么心啊。
他抬起头道:“先把洪傻儿押往地牢,明天一早交给刑堂,由刑堂处理。本帮主有些累了,你们退下吧。”
屋中瞬间变得冷冷清清,待人都走光后,玄空子师兄弟走了进来。徐君拿出三个酒杯,给两人倒了杯酒道:“事情做好了吗?”
玄空子摇了摇头道:“我们师兄弟二人,寻遍了山下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能找到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人看到龙长老下山,我们两人怀疑,龙长老压根还没离开四明山。”
“怎么可能?”徐君面色巨变,下意识的捏碎了酒杯。
兵器,往往能代表一个人的性格。像使用扇子判官笔这种兵器的人,多是一些带有书卷气息的公子哥。使用皮鞭银针的人,则多是少女。而使用铜锤铁棍的武林人,基本都是一些肌肉发达的莽汉。
龙长老的兵器是一根足有三四十斤的铁棍,若说龙长老精通智谋,那徐君第一个不信。可这么一个莽汉,却在玄空子师兄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这未免有些蹊跷。
徐君和玄空子师兄弟一路上朝夕相处,太了解这二人的本领了。这二人极其精通追踪和反追踪,而且两人还是幻术师,但凡被二人询问过的人,都无法说谎话。因为二人有办法知道别人脑子里想什么,任何谎言在二人面前,都将会无所遁形,龙长老到底是怎么逃脱的呢?难道说龙长老真的没走,还留在山上?
“你们两个确定龙长老尚未下山?”徐君问道。
玄空子略作沉思道:“不能百分百确定,但这世上能从我们师兄弟眼皮子底下逃脱,并做到无声无息,不留一点痕迹的人。绝不会超过十个,龙长老不在这十人之内。”
两道狠戾的光芒从徐君瞳孔中射出,他狞笑道:“看来我这个帮主的位置并未坐稳,明王寨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管你们两个用什么方法,挖地三尺也要把龙长老找到。但切记,不要惊动其他人。”
玄空子师兄弟点了点头,退出了屋子。路上,玄机子道:“师兄,你有没有觉察到,大哥越来越像秦沉天了。”
玄空子面无表情道:“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迟早有一天都会变成那个样子。因为当你望向邪恶的时候,邪恶已经在你的眼中。”
“师兄,你的话突然变得好深奥,看来师兄在修道的路途上又前进了一步,师弟深感佩服。”
“无量天尊,你我师兄弟之间,这些恭维的话就免了。但愿大哥不会忘记答应我们的条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地狱,到仙界去生活。”
“可是师兄。大哥万一忘了呢?”
玄空子目光深邃道:“那老天会惩罚他的…”
玄空子师兄弟回到屋中,安然入睡。夜已深,四处静悄悄的。一个穿着夜行衣,从身材上来看。明显是个男人的黑衣人,突然来到了后山,警觉的四处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费力的挪开了山脚下的一方巨石。
黑衣人在巨石下摸索了一番,按动了一个机关,地面突然向两边裂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洞口阴森森冒着寒气,不知通向哪里。黑衣人再次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后,进入到洞口当中。
黑衣人进入到地洞后,洞口再次关闭,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从墙壁上拿下一根火把,掏出火捻子点燃。
这是一条由青石铺成,略有些窄,只能让两人并排行走的密道。黑衣人显然极其熟悉这个地方,没有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举着火把大踏步的向前走。大约走了五十米左右,前方突然变得开阔,出现了一排排石阶。
石阶通往地下,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阶。黑衣人顺着石阶走了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条较为宽广的走廊当中。在走廊的两侧,是一排排极为坚固的石屋,尽头处则是一座大殿。
“放我出去,求求你,放了我..”
“你这个恶魔,快点放了我..放了我..”
走廊中突然响起了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黑衣人的到来,让关在石屋里的人发了疯般摇晃着石门。黑衣人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道:“听话,不要吵,早和你们说过,即使你们叫破喉咙外面的人也听不见。在你们之前,不知有多少大嗓门的人都关在这里,谁在敢吵闹,我就要惩罚他了。”
黑衣人的语调温柔,声音极其富有磁性,却偏偏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或许是惧怕惩罚,石屋中的人乖乖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出声。黑衣人似是极其满意这种效果,他举着火把边向前走,边观察石屋内关押的男女,就像是在看心爱的宠物。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掏出钥匙,打来了大殿的铁门,进入到大殿当中。
大殿内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黑衣人摸索着来到大殿的墙壁处,点燃了墙壁上的青铜油灯,整片大殿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眼前的景象,若是有普通人看到,一定会吓得做恶梦。一片片明晃晃的钩子,悬挂在大殿上空,纵横交错。而在钩子上,挂满了血淋淋的尸体,和一张张人皮。
而在大殿的地面上,摆放了四张铁床。在铁床旁边,有一个长方形的铁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刀具和针线,以及一些铁锯锤子剪刀,甚至锅铲等五花八门、令人心惊的用具。
左边的两张石床上,一片血污,在床中央有一些碎肉,床头的镣铐上则挂着一只断手。
右边的两张石床上,一张较为干净,另一张则绑着一个肌肉暴突,五大三粗的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赫然竟是失踪的龙长老。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拼命的挣扎,却无法挣脱手腕脚腕处的锁链,黑衣人不知给他服用了什么药物,使得他体内的灵力消失无踪。他只能徒劳无功的喘着粗气,愤怒的瞪着黑衣人。
“不要着急,你会感谢我的,这是世上最伟大的变革,我会让你拥有漫长的岁月,甚至永生不死,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神。”
黑衣人拿掉了塞在龙长老口中的破布。龙长老破口大骂道:“草你老母,你这王八蛋到底是谁,有种放开龙爷爷单挑,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
“嘘..”黑衣人再次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道:“你好像没有搞清楚情况,在这里我说了算,我问你话,你才可以说话,想要少受点苦就乖乖闭上嘴巴。”
“你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有种弄死老子啊,不敢弄死老子就快点放老子走。”
黑衣人叹了口气道:“一个个都是这样。为什么就没有人能乖乖听话呢,少受点苦不好吗。”
黑衣人从铁桌子上拿起一个特制的铁块,塞到了龙长老口中,使龙长老的嘴巴无法闭合。接着拿起了一把长钳子。
“我会让你明白这里的规矩,不要怕,慢慢就习惯了。”黑衣人的目光变得灼热,显然极其兴奋。他一手拿着长钳。夹住了龙长老的舌头,把舌头缓缓从龙长老嘴部拉出,一手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血一点点绽放。龙长老拼命挣扎,痛苦嚎叫,却没有丝毫用处。黑衣人剪的极慢,似是非常享受这一过程,他一点点的把龙长老的舌头剪下,放到了一个铁盘里。
龙长老疼的几乎晕死过去,他不停的咒骂,却再也骂不出一句清晰的话。他仇恨的望着黑衣人,却没有任何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只会让他受更多的痛苦,可惜他为人性格粗暴、脾气直,根本静不下头脑。
“疼吗,别怕,你马上就会脱离痛苦了。”
黑衣人打开铁桌上的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铁盒子,像是在捧着无比心爱的宝贝。他把铁盒子放到了龙长老的胸口,缓缓打开,一只黑色的蜘蛛从铁盒子里爬了出来。
龙长老的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眼珠子前凸,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黑蜘蛛闻到了血位,不顾一切的一声鸣叫,钻入到了龙长老的嘴巴里,通过他的喉咙,爬到了他的肚子中。
龙长老的双眼,瞬间变得一片猩红,他惊恐的挣扎,死死的盯着黑衣人,像是再说:“是你,原来是你…”
“休息吧,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你会拥有无穷的力量和生命。相信我,这是一个伟大的实验,我会成为这个世上唯一的真神。”
黑衣人陶醉的闭上了双眼,似是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当中。他点了龙长老的昏穴,回到走廊的石屋当中。
他打开了走廊右面,最后一间石屋的门,里边关着两名全身赤..luo,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男女。
“你,你这个恶魔想做什么?”少年见到黑衣人,惊恐的蜷缩成一团,躲在了墙角中。
黑衣人拽住少女的手腕,冲少年说道:“还没轮到你,放心,我会让你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少女惊恐的哭泣,她的肚子高高鼓起,明显已经怀孕多月。亲情克服了恐惧,使得少年鼓起勇气,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黑衣人,却被黑衣人一脚踹了出去。
“既然你不愿意看到这一幕,那我就满足你,你要接受惩罚..”黑衣人把少年和少女打昏,拖到了大殿的铁床上绑好。
在大殿的中央处,有一口井,黑衣人打了一桶井水,把少年浇醒,少年恐惧的大叫道:“你这个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不要吵,你的皮肤这么光滑,剥下来手感一定会很好。用刑可是一门学问,肢解的学问,你可以把我当成疯子,但请不要侮辱这门学问。学问是共通的,才子们用文字去描绘历史,画师则用笔墨去勾画霎那的永恒。而我,用鲜血去叙述人世间最美的一面。我喜欢鲜血从体内喷出的声音,那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犹如女性的shen…yin声,让人陶醉,让人着迷…”。
黑衣人的话宛如魔咒,地狱里传来的魔咒,吓得少年面色惨白,浑身剧烈的颤抖,黑衣人叹息道:“不要这么害怕,你还有用,我暂时不想剥下你的皮。你要学着做一个硬骨头,这样我才更有乐趣。”
黑衣人边说边拿起针线,按住了少年的头部。散发着寒光的长针,从少年的眼皮穿过,少年恐惧的大声哭泣,却只换来黑衣人更大的快...感。他一针一针的把少年的上下眼皮缝在了一起,缝的极其仔细,缝的极为陶醉。
“好了,以后你再也不会看到那些惊悚的画面了。”
黑衣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把手放到了绑在另一张铁床上的少女肚子上。
他轻轻的抚摸少女的肚子,就像是在抚摸世上最珍贵的珠宝,这个孩子对他的研究至关重要,倘若他的研究成功了,那华夏大地所有的子民,都会跪倒在他脚下。江山代有狂人出,为了开启崭新的纪元,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