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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宫五就觉得气氛不对。
步生绷着脸,岳美姣也冷着脸,两个人都各自吃饭,不说话。
她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步生还往她妈碗里添菜,虽然不说话,但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结果步生夹什么,岳美姣就扔什么,用筷子勺子一样一样给扔到桌子上,不吃!
宫五低头扒饭,她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难道她应该在车底?
岳美姣吃自己的,就是不要步生夹过的菜,步生那是挑了鱼刺的鱼肉,她飞给扔了,自己夹。
步生脸色的铁青,半边脸上还有点红,幸好是背对宫五,要不然步生的脸色更难看。
宫五坚决不抬头,岳美姣吃了半碗饭,伸手放下筷子和碗,起身就走,步生跟着追了过去:“岳美姣,把饭吃完!”
岳美姣理都没理,被步生伸手拉住,“岳美姣!”
岳美姣咬牙,“我要去厕所,行不行啊?”
步生:“……”
抽了抽眼角,松开手。
岳美姣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
步生站在卫生间门口,五分钟后她没出来,他伸手敲敲门:“美姣!”
岳美姣冲了他一句:“上个厕所,你敲什么门?”
步生舔了舔嘴唇,听到她的声音后就消停了,又过了五分钟,她还没出来,步生又伸手敲门,“美姣!”
“你有病吧?”岳美姣气的半死,“你吃你的饭行不行啊?”
步生不走,问:“怎么这么久?”
“我不舒服。”岳美姣伸手撩了把头发,坐在马桶,闭着眼。
步生立刻站直身体,问:“哪里不舒服?”
岳美姣烦的要死:“我哪里都不舒服,被你气的!”
步生追问:“美姣,别闹,你到底哪不舒服?”
岳美姣叹口气,真是服了他,咬牙:“我就是有点拉肚子。”
步生回头:“去把医生叫过来!”
家里的请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不是白请的。
岳美姣从卫生间出来,就被医生问东问西,她发了脾气,冲着步生喊:“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步生直接让人把饭菜端下去热着,“检查完了再吃。”
岳美姣只好被医生问了一圈,甚至要回想早上和中午吃了什么,就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虽然医生让观察一下,记录下拉肚子的次数什么的,以便明天观察,不过步生还是加强了对食材的要求,还特地让人每天审核,不过关的不行。
宫五咬着筷子,时不时瞅一眼那边,蜗牛一样的吃饭,就想看看她妈和步生到底怎么了,难道刚才她进屋的时候,他们打架了?
她妈看着倒是好好的,步生的脸上就不大好看了,难道是刚刚被她妈给抓了个花脸?
宫五不敢问,决定赶紧吃完了回屋看会书,明天就考试了呀,很重要的。
吃完饭后,各人忙各人的去了,岳美姣坐在房间,随身拿起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钱拿出来整理,从大往下整理的整整齐齐,就连边边角角都压的很平整。
正拿书本使劲蹭边角的时候,步生推门进来,看了眼她手里的动作,“又在干什么?”
岳美姣看了他一眼,“手机电视不让看,我数钱也不行啊?”
步生:“……”
看了眼她的钱包,突然说:“喜欢什么颜色的钱包?”
岳美姣回答:“什么颜色不打紧,主要是要贵,所有贵的我都喜欢。”她问:“你妈手里的那个包多少钱?”
步生笑了下,问:“喜欢?”
岳美姣摊摊手,“不喜欢。我就是要避开那个品味和价位,不行吗?”
“行,”步生把玩着她的钱包,还把里面的照片翻出来看了看,“无关紧要的人,你别老盯着,都说了,你今天回的好,以后甭管是谁,敢对你指手划脚的,你就一巴掌抽过去,”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后再敢打我试试。”
岳美姣继续摁着自己的钱,步生又一张一张,把照片给她塞了回去,无意中看到内夹层的缝隙中,好像还有一张,很小,看样子是张一寸照片,他好容易才抠出来,是个年轻男人的好评,很明显不是宫言庭,他脸色变了变,伸手把照片送到岳美姣面前:“这是谁?”
岳美姣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怔了下,又继续整理她的钱,嘴里说了句:“以前的一个朋友。”
“以前?”步生看着照片里人,年轻,算得上英俊,为什么会在她的钱包里?“什么时候的?”
岳美姣回答:“很久之前的,都快忘了。”
“既然是都快忘的,为什么会在你的钱包里?”步生原本脸上的表情已经严肃起来,“有多久?”
岳美姣的语气又有些不耐烦:“你还没完了是吧?”
步生压了压脾气,“你钱包里放了一张不是我,也不是言庭的年轻男人照片,还不让人问?”
“真的是很久了,我都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岳美姣伸手把自己的钱包拿了过来,把钱放进去,又挨张把照片往里塞,步生手里还捏着那张照片,岳美姣犹豫了一下,没伸手去拿,而是说了句:“你扔了吧。”
最初分手的时候,岳美姣心里肯定舍不得,那时候也确实是把照片放在钱夹子最里层,怕被宫五看到的,后来时间久了,刚分手时的那种伤心情绪也就逐渐淡了,至于照片,时间一长,又是好几个钱夹子来回换着用的,所以就真的忘了。
没想到步生手贱,她都忘了的东西,竟然比他翻了出来。
步生还捏着那张照片,“你一直藏着,想干嘛?”
岳美姣说:“我要是真想把一个男人的照片藏到现在,你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你的?”
步生看了她一眼,伸手,一点一点把照片撕撑成好几片,直接洒在地上,绷着脸,气势汹汹的,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岳美姣看着比关起来的门,又看看地上的碎片,叹口气,用脚把碎片推到一起,抽了张卫生纸去包碎片,就这个时候步生又推门进来,他的视线落在岳美姣的手上,盯着她手里捧着的纸上的碎片。
岳美姣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步生:“怎么又回来了?”
步生什么话没说,再一次重新关门走人,卧室的房门发出巨大的声音:“嘭!”
岳美姣骂了句:“神经病啊!”
又捏起地上的残留的碎片包在一起,揉成一团,直接扔到门边的垃圾桶里。
宫五第二天考试,一大早她就爬起来洗脸刷牙,换衣服吃饭,差一点看着步生坐在客厅,手里正在翻着当天的报纸,“早!”
步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小五早,今天要去考试?考个好成绩。”
宫五坐到餐桌边吃饭,点点头:“嗯,今天靠语文,我要早点去,考前背两句,说不准就考到了。”
步生笑了笑:“那抓紧,别磨蹭。”
宫五快速的吃饭,快吃完的时候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岳美姣从房间里出来,揉着肚子说:“哎呀我饿了……”
完全就是被饿醒的,岳美姣知道这就是怀孕后遗症,容易饿,这还算好的,等月份再大一点,不定半夜就饿醒了。
步生抬头对后面说了句:“给岳小姐送食物过来。”
岳美姣抓在头,往桌子旁一坐,直勾勾的盯着宫五的食物,宫五赶紧把自己的一只鸡蛋推给她:“妈,你吃蛋。”
岳美姣真的伸手拿过去剥壳要吃,步生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不多时阿姨就把早餐给她送了过来,“岳小姐赶紧吃吧。”
岳美姣也不说话,低头就吃了起来,等吃下一半的时候,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说:“总算活过来了!”
宫五问:“妈,真的会很饿啊?”
岳美姣吸了吸鼻子,看了她一眼,说:“怀你的时候吃的更多,所以你现在饭量才大。”
宫五翻白眼,有这个说法吗?只能说明她营养吸收的好,所以现在才长的漂亮吧。
步生还是不说话,低头翻着报纸,按照以前的对比,这对比特别明显,明摆着就是步生在生气。
岳美姣也不理人,两个都不说话,宫五吃完了,也歇过来,站起来:“妈,我要走了,步生拜拜!”
步生抬头,对她笑了笑:“考个好成绩!”
宫五一边换鞋一边说:“不要好成绩,我只要过关就行!”
说着伸手戴上口罩,转身跑了。
屋里剩下两个人,相互不看也不说话,谁说成年男女吵架会理智?这样一看两人一样幼稚,冷战。
岳美姣觉得步生脑子有病,好好还发脾气,不就一张照片吗?都被他撕了,她也解释了,还想怎么样啊?跪下来给他磕头认错?去死吧!
步生气这作货打人就算了,钱包里竟然还保留其他男人照片,还死不承认,撕掉的照片还打算捡回来粘起来做留念?
宫五离开屋子就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屋里她妈肯定和步生吵架了,气压辣么低,呼吸都不大顺畅。
坐到车上,宫五紧急翻书,赶紧把自己觉得有些不熟悉的东西都翻出来看了又看,觉得差不多了才翻下一页。
手机“嘟嘟”响了一下,宫五拿起了一看,眼睛一亮:小五加油!
宫五回复:嗯,我会加油的。小宝哥要早点睡觉呀。
公爵大人:好,等小五的好消息。
公爵大人干脆利索的结束了话题,这让宫五又高兴又惆怅,高兴她可以继续看书,惆怅小宝哥这么快就收线了,害她想要多说两句话都不行。
宫五:好歹,小宝哥我要看书了。
公爵大人:好。
到了学校以后,考场什么的都是燕大宝帮她拿到的信息,总之就是宫五尽量避免跟班里的其他同学接触,脸上的口罩也是始终没取下来,不过班里的同学肯定还是知道是她,有人看她的视线有点怪,也有点主动跟她打招呼,当着她面议论的人暂时还没有,但是私底下议论的却很不少。
毕竟那么大的新闻,主角之一又是班里的同学,在家的时候都炫耀似得跟人家说,这个谁谁就是他们班上的同学,只是这些,宫五都不知道罢了。
她消失这么多天,都知道肯定是躲避新闻的,这回冒出来也是为了考试。
燕大宝跟宫五站在一块,看看两人准考证号,学校的考试没有那么严,就是一个教室挨个坐着,中间隔了一个空位置防止抄袭。
宫五进考场之前翻书,跟在人流一起进去,燕大宝跟宫五挨着坐,嘴里还说:“咱俩坐一块,要是选择题不会你跟我比划手指,我告诉你。”
宫五点头:“行。”两人还约定了比划的手势。
考试开始,在宫五看来,应该都考老师划的那些重点,结果老师划的只考了三分一,剩下的得靠蒙。
宫五抓头,面对不好做的题,她只能眼珠子打转看向燕大宝。燕大宝已经做到了第二面,宫五只好翻过来,把会做的全都做了,不会做的留着等跟燕大宝传递暗号。
燕大宝做完了,朝她这边看,宫五赶紧指了指试卷,燕大宝会意,点头,翻到第一眼,从选择题开始,比划给宫五看。
结果刚比划到第五题的时候,有个眼尖的老师发现了,“那俩个同学,不要交头接耳,认真考试。”
燕大宝和宫五赶紧坐坐好,宫五好惆怅,她还有挺多不会的啊,咋办?
等老师不注意了,两人又开始比划,好容易让宫五写完了大部分,燕大宝被老师收了试卷,“写完了就出去等着,不能打扰别人。”
燕大宝对宫五翻个白眼,拿了文具走了。
宫五:“……”心情一点都不美丽,最讨厌考试什么的了。
考试铃响,宫五交卷,出去和燕大宝会合,燕大宝问:“小五,怎么样啊?”
宫五说:“语文估计及格没什么问题,就是这接下来的科目可怎么办啊?”
她最愁的就是英语了。
下午就是英语,宫五差点死在试卷题目里,她会说是一码事,可是这什么语法啊、句式啊、什么词啊,她是一头雾水,好处就是基础的东西她嘴巴里能念叨出来,对照试卷勉强能做,而那些不认识的单词就麻烦了,一脸懵啊。
燕大宝有给她作弊了几题,被老师发现,又别赶跑了,燕大宝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宫五表示很忧伤,只能自己啃。
考完了燕大宝问:“小五,怎么样啊?”
宫五四十五度角抬头看到,说:“只能交给命运来安排了!”
回头就数数存钱罐里有多少钱,还是准备补考吧,原来很多时候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心情更不美丽了。
考试就考了两天,还有些不重要的科目都是课堂上开卷考试,对着书抄写,完全没问题。
考完了,宫五就跟生了瘟的小母鸡似得,耷拉着脑袋回家去。
燕大宝不放心,跟在后面问:“小五,你还好吗?”
宫五回头看着她,问:“你觉得我好不好?我很有可能要补考,要补考啊!心好痛来着。”
燕大宝陪她一起苦着脸:“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去偷试卷?我帮你做,行不行?”
宫五回头瞪着她,“被捉到了,我们俩一起零蛋,你说行不行?”
燕大宝瞌睡眼,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回家去睡一觉,第二天就忘记了。”
宫五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为了防止我妈晚上问我考的怎么样,我决定今天回宫家去,好多天没回去了,总要回去看看。”
燕大宝赶紧说:“如果他们敢欺负你,跟我说,我去挖你家祖坟。”
宫五:“……”
她竟然不知道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只能翻个白眼,转身走了。
回宫家之后还给步生发了短信说了声,她妈的手机比步生没收了,发了也看不到,她只能给步生发短信。
宫家整体来说影响不大,只不过四房是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眼看着就要挂了。
宫传世的身体倒是慢慢恢复,人已经坐了轮椅坐起来,话也能说几句,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医生就说了,本来可以休养的更好,结果中间出了步生和岳美姣的事,宫传世连气带病又被刺激的,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后来心宽了,觉得管不了了,也没法子救,倒是恢复的挺快。
跟宫传世没办法管相比,宫言蓬则是在全力以赴,和宫言江两人就是拼命想把四房救起来,可惜心是好的,就是这本事和火候没到,所以想要一口气就翻天覆地,简直难上难上。
就连步生那样的脑子,也是花了三年时间才让步氏和步步有生出头,更别说宫言蓬和宫言江了。
不过他们最近干劲很足,兄弟俩把自己家的积蓄都翻了出来,还从宫言江那边借了钱,凑了几百万,偷偷摸摸做起了运输生意,专门替宫言蓬那个朋友家运送手机。
两人也是看过,确实是手机,不管是机型还是大小,看起来都挺高大上,只不过运进来是半成品,运出去还是半成品,只是运进来让工厂加工了一种弹簧进去,完成之后再运送到国外。
为了打通各种关卡,宫言蓬也塞了不少钱,就为了能运送畅通。
当然,宫言蓬是没想到自己重新开辟了这生意之后,林家竟然还愿意借钱给他,虽然借的不多,不过五百万足够让项目开工了,他也算过了,后续的花销其实不需要想前期那样,前期主要是很多东西需要用新的,后面就是维护,自然要不了那么多钱,他相信他们接的单子能赚回来。
宫五回家,吃饭的时候看到宫言蓬和宫言江正在说着什么,她进去以后两人还愣了下,然后宫言江笑了笑:“小五回来了?”
宫五瞅了他们一眼,“大哥二哥好。”
“考完试了?”宫言江笑眯眯的问:“考的怎么样?”
宫五回答:“还不知道,希望不补考。”
宫言蓬看了宫五一眼,“小五最近都在哪了?家里到处找你。”
宫五回答:“在我妈那边,之前那一阵有点乱,我妈不让我乱跑。大哥找我吗?我手机没接到电话,也可能是信号不好。”
她拿了食物,端到桌子上坐下,乖乖用筷子夹着吃,在外面吃惯了各种超级美食,如今回到宫家来吃,她觉得味道好像就一般,没什么稀罕的,还是皇朝的东西好吃,原来贵也有贵的原因,味道超级好。
宫言蓬说了句:“吃完饭回房间,别乱跑,前两天爷爷问起你了,知道你回来,说不准晚上还要找你。”
宫五点点头:“知道了。”
低头吃饭,吃完了直接回房间,果真不乱跑。
她开了电视躺在床上看,考完试就不看书,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晃着脚丫子看肥皂剧,看的正起劲,有人敲门,“五小姐,老爷子要见你。”
宫五关了电视,爬起来开门,踩着拖鞋去见宫学勤。
去了之后才发现,在的不止宫学勤,还有旁人,宫学勤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妖艳女人,这女人宫五之前没见过,当然,她连宫学勤都没见过几次,别人她没见过也正常。
看起来比宫传世要精神,年纪一大把了,这身体倒是挺结实,明显比宫传世要好的多。
宫五乖乖的叫人:“爷爷。”
宫学勤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宫五坐了下来,一脸的乖巧。
“之前有关步生和你母亲的新闻,想必你也知道了。”宫学勤沉声开口,“你怎么想的?”
宫五眨了眨眼,说:“我什么都没想,我妈也不是故意的,报纸上还不是随便人家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啊?”
宫学勤摇了摇头,显然对她的回答有点失望,“是非不分。按照过去的话说,你母亲的行为,就是离经叛道!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的,像话吗?你还说随便人家写,意思就是她是被冤枉的?那怎么别人没摊上这样的事?这分明就是她行为不检点所致。”
宫五抿着嘴,绷着脸,“我妈是个很检点的人,是步生一直缠着她的,而且,步生跟三姐在一块的时候,我妈知道以后就跟步生分手了,她怀孕是因为分手之前就怀的,当时不知道而已。”
宫五努力想要替岳美姣辩解,却不知道一旦宫学勤认定的东西,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像宫学勤这个年纪的人,就是受以前的思想影响严重,从小条件好,说一不二一直到老,性格固执又自负,哪里听得见别人的话?
再一个,宫五一开始给他的印象就不好,家宴那么重要的场合,她都能闹出事来,这印象是改不了了,而且他也是听惯了奉承话,宫五这样维护她妈,就等同跟他反着来,宫学勤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宫学勤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眼,还是摇了摇头:“检点的女人,就不会像她那样,离了婚就该有离了婚女人的样子,找个踏实的人改嫁,她现在算什么?这是当了步生的姘头?步生能娶她吗?痴心妄想异想天开,也不想想她什么身份。”
宫五依旧绷着脸,反驳:“爷爷,我觉得你这样说太武断了。我妈离了婚也不比别人差,离婚怎么了?我们不应该贴标签,找什么样的人结婚是她的自由,没人规定离婚女人就必须是一个模样。我觉得我妈挺好的。另外,步生会不会娶我妈,要看他们双方的意愿,我妈就是不同意,所以他们才没结婚。”
说完,宫五垂着眼眸不说话。
宫学勤呵呵笑了两声,“倒是伶牙俐齿,很会说。这一点像你那个妈,她就是会说,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把你爸迷的团团转。”
宫五没吭声,当然也知道这不是夸奖她,只是安静的坐着。
“岳美姣传出这样的丑闻,她对你也什么说法?”宫学勤问:“你小小年纪,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也不好受吧?她怎么说?”
宫五垂着眼眸,回答:“我妈说是她连累我,很对不起我,还说不想让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宫学勤这次点头了:“总算说了句当妈的该说的话。要不然宫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宫五低头抿嘴。
宫学勤又说:“你以后就不要再去找她了,你是宫家的子孙,老往她那边跑算什么?更何况她那样的人,只会拖累了别人。划开距离,对你才是最好的,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也要考虑清楚,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图高兴,知道你跟她有感情,但是该保持的距离,以后还是要保持的。”
宫五抬头,问:“爷爷是要我以后都不去见我妈吗?”
“都到这份上了,难不成你还想见?”宫学勤看了她一眼,“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宫家的子孙,你姓宫,你不是姓岳,明白啊?”
宫五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说:“不行。她是我妈妈,我不能不要她!”
宫学勤的眼睛猛的睁大:“你说什么?”
宫五抬头,看着宫学勤的眼睛,说:“爷爷,我知道我姓宫,但是我妈养了我十八年,我不可能英文一个姓,连自己亲妈都不要了,那我还是人吗?”
“你……你可真是……顽固不化!”宫学勤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我都提点到这个份上了,还是没把你的脑子扭过来!你自己想想,你在宫家的未来好,还是你跟着你妈的好?二者只能选一,你自己看呢?”
宫五撇了撇嘴,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她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才说:“我当然知道跟着我爸更好,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爸就不要我妈。”
说来说去还是这句话,宫学勤真是被她气的没辙,“你可真是……”
身后的女人赶紧给他顺气:“好了,就一个小姑娘,什么打紧的,看把你气的,值得吗?实在不行,就把她送回给她妈那,宫家也不差一个女孩子。”伸手推了宫学勤一下,“老公,你说呢?”
宫五还是倔强的坐着,坚决不松口。
宫学勤伸手拍了拍身后那女人的手,看向宫五,说:“宫家的孩子接回来肯定就不会送出去。不过你既然这样选择,那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你还是姓宫,以后宫家需要的时候,你也要回来,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在外面不许说自己是宫家的人,也别说你跟宫家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名义上的,至于其他,跟你没关系!你既然愿意跟着你那个妈,那你就一直跟着,我倒要看看,你能混成什么人样来!”
宫五抿着嘴,不说话。
宫学勤看着她的样子,一肚子气,“我刚刚的话,听到了?”
宫五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听到了,爷爷你放心吧,以后人家要是问我爸爸爷爷的情况,我就跟他们说劝死了,这样的话他们就绝对怀疑不到青城宫家的头上来,我姓宫顶多算个同姓,不会让爷爷觉得丢脸的。”
“你……”宫学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过去,再看她的表情,那是一脸的认真严肃。
宫五站起来,“那爷爷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开始我就不回来了,免得让人看到拍下照片又传出去,说给宫家丢脸了。”
她认认真真对着宫学勤弯腰鞠躬,“我走了,爷爷保证身体。”
说完,宫五转身走了。
宫学勤手里的拐杖“嘚嘚嘚”的敲在地上,“这孩子……这孩子……这就是咱宫家的克星啊!”
仔细一算,自打她来宫家,除了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外,之后宫传世就诸事不顺,不管是生意还是身体,有目共睹的。
当年宫学勤看岳美姣的面相就觉得会克宫家,没想到她生的孩子也是克星,早知道是这么个东西,当初说什么也不同意老四让人把她接回来!
宫学勤被美人一顿安抚之后,才逐渐冷静下来,“还是宛秋最贴心呀!”
女人对他柔媚一笑,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谁让你是我老公呢?”
宫五回到房间之后,伸手抱着胳膊,气的直喘粗气,什么人啊,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种老封建老迷信老古董的人啊?
她还不稀罕宫家呢,她从来的第一天到现在,宫家谁在意过她啊?还以为人家有多稀罕呢,她上学的学费宫家都没想起给她,他们怎么就不问问是谁出的钱?又或者,他们从来就没人关心谁会出学费钱!
她超级不稀罕,还以为她多乐意在外面说她是宫家的呢!
往床上一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明天就去她妈那,明天就去,再也不回来了!
只是这个姓是抠不掉了,她还不乐意要这个姓呢,跟她妈姓多好听,岳,说不定她还是岳飞的后代呢……
自己趴床上胡思乱想一通,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就觉得闹心,怎么什么人都有啊,真是气死宝宝了。
看了一会电视,又一骨碌爬起来,对了,她的存钱罐这些东西都要拿走,打开包,把屋子里是她的东西都往包里塞,明天谁要是敢谁她拿宫家的东西,她就糊他一脸鼻血,她带来的她拿走。
至于她吃的那些宫家的饭嘛,好歹也因为她来宫家,宫家也从步生那得到了利益啊,扯平。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好歹也有两个袋子东西,衣服是宫家的,她就挑了几件比较喜欢的带走,其他都不要。
这架势是要跟宫家决裂似得。
正收拾的鼻尖冒汗,又有人敲门,宫五没好气的问:“谁啊?”
“大侄女?”宫九阳一拧门走了进来,“大侄女,这是要干什么呢?”
宫五蹲在地上往包里塞衣服,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收拾东西,等明天回家。我的千金大小姐梦结束了。”
宫九阳往椅子上一坐,“谁说的?老东西说话你也听?”
宫五也不理他,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你爸说了……”
“噗!”宫九阳瞪着眼:“什么鬼?什么你爸?那是你爷爷。”
宫五瞌睡眼,“你爸说了,我以后不准跟人家说我是宫家的人,不许说他是我爷爷,也不能说宫传世是我爸,要拉开关系,免得丢他们的脸,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从今天开始我也不能叫你小叔叔了,万一让人家知道,就不好了。”她问:“你说我以后叫你九哥怎么样?”
宫九阳抽了抽眼角,“你这是活生生给我降了辈分?胆子不小呀?”抬脚在她收拾好的包上踢了一脚,“谁让你走了?这地方我说了,一个半截身体埋在土里的活死人,他说什么你就让他说两句,反正又死不了人。”
宫五瞌睡眼:“你又不懂我的的心情啰。谁说我妈都不行!”
宫九阳继续踹着地上的包,“拿回去拿回去,走什么走,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算的。收拾什么东西?谁还喜欢你这个几个存钱罐?大侄女,你这心眼儿是不是有点小啊?”
宫五盯:“我就是小心眼,怎么着?谁欺负我,我就记着谁,等哪天机会来了,我肯定要使劲踩两脚。”
宫九阳手托腮想了想:“那小叔叔得想想,小叔叔以前没欺负过你吧?”
宫五回答:“小叔叔欺负我的事我都忘了,小叔叔不用担心。”
宫九阳伸手戳着她的脑门:“忘了还记得我欺负过你?大侄女小心眼。”
宫五还往包里塞东西,宫九阳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蹲在她旁边,她往里塞他就往外拿,“你行了啊,你信不信小叔叔一个不高兴,会打你屁股?”
宫五抬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好意思打我屁股?”
宫九阳点头,一件一件往外拿,“小叔叔我任性起来谁都拦不住,你要不要试试挑战一下小叔叔的极限?”
宫五赶紧摇头:“那还是算了,我把这几个存钱罐拿回我妈那总行吧?我妈虽然不待见我,不过她不会赶我走,我放那安心一点。”
幸亏之前小宝哥送给她的礼物她都放在她妈那边的房间里,要不然这会又要多背几样回家了。
宫九阳笑:“要不然你送一个给小叔叔,等小叔叔帮你塞满钱了再还给你?”
宫五警惕:“小叔叔你能有这么好?”
宫学勤想要赶她走,宫九阳为什么一个劲的挽留,他想干嘛?
宫九阳伸手又弹了个响嘣,“哎哟我这大侄女真可爱,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宫五抱着脑门,大怒:“宫九阳你再弹一下试试?”
宫九阳伸手又弹了一下,“大侄女你说,我又弹了怎么了?”
宫五徘徊在爆发的边缘:“你再弹下试试!”
宫九阳又弹了一下,“小叔叔都不喊了?这是真要决裂了?”
宫五大怒,抬起手,使劲在宫九阳的脑门上敲了下,“你弹我闹蹦,我敲你脑门!”
宫九阳问:“想挨揍吗?”
宫五抬着下巴,鼓着脸不说话。
宫九阳往宫五旁边挨了挨,还用胳膊抵了抵她:“大侄女,跟你说实话吧,我跟步生一直有合作,多少也有你的原因在里面,你说你要是从宫家被赶走了,我这脸面上也不过去,跟步生也没法交代,你说是不是?你看咱们俩三观这么正,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你说你当侄女的不帮我帮谁?是不是?宫家我说了算,别听别人叽歪,待会我就去找跟那老东西打个招呼。走什么走?我可是答应步生会护着你的。”
宫五瞌睡眼:“呵呵,咱俩三观不一样。”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叔叔名声有多坏。
“怎么不一样?”宫九阳问:“多像啊,根正苗红的好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家人。”
宫五瞅了他一眼,说:“今天我看到你爸的老婆又年轻又漂亮。”
“哎哟,”宫九阳又用胳膊抵抵她:“大侄女这是什么话?还嘲笑小叔叔了?这个女人问题嘛……大侄女我问你,你正饿着时候,突然有个免费的蛋糕送到你面前,你吃不吃?放心,没毒,就过期两小时,你吃不吃?”
宫五想了想,“过期两小时应该没问题吧?吃!”
宫九阳一拍手,“这不就得了?你看,你选择吃,我也选择吃,咱俩三观哪不一样?”宫九阳强调:“选择的结果是一样就行,送上门免费的,谁不要?二还是傻?”
宫五竟无言以对,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结果宫九阳压根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正把她包里的东西挨个拿出来摆回远处,“好了,看在小叔叔的份上,这页翻过。你也得考虑清楚,你要出国读书,对身份还有要求,你现在搬出去,这是给人捉把柄呢?你自己说呢?”
宫五想了想,觉得好像也对,她看宫九阳一眼,问:“小叔叔真的当家?”
宫九阳伸手摸摸头,“你以为现在宫家谁当家?老家伙们都喜欢摆谱,那就让他摆好了,被骂两句都不会瘦,你说是不是?”
宫五点点头:“有点道理。”
“那就成了!”宫九阳摊摊手,笑,“等着,我现在就去打声招呼。”
说完喊起来,还直接对着她挤了下眼,走了。
宫五站在原地咔吧眼,耸耸肩,把其他东西拿下来,但是存钱罐还是塞包里了,反正值钱的东西放在这里,她是不放心了。
宫九阳走后,宫五去关门,抬眼看到斜对面宫言清也正要进门,宫五看了她一眼,宫言清也冷冷的看了宫五一眼,眼神掠过她,直接进屋。
跟之前刚做完手术的脸色比,宫言清的脸色总算有了点血色,有关步生的丑闻期间,她深居简出,完全不出门,当然宫家也不让她出门,毕竟是丢人的事,出去只会更丢人。
宫学勤是铁了心的要送宫言清出国,宫言清抗争过几次,最终却抗争不过,最近正在办出国手续。宫学勤就是不能忍受家里出这样的丑闻,之前要不是宫传世保着,宫言清也早就被送出去了,如今宫传世倒下,旧事又被重翻,宫言清被送走是铁板钉钉的事。
只是结果相同,可目的却不同,宫五被岳美姣千方百计送出去,是为了保护她,而宫学勤送走宫言清,则是为了家族的声誉。
说起来宫学勤这个人,就是不喜欢搞小三之类的,当然他自己年轻的时候年代不同,那是可以去正妻和姨太太的时候,十几岁的时候通房都是有的,后来有些命短的早早就走了,剩下的也是陆续病死或者老死,他倒是没闲着,没多久就娶了新的,后娶的这些时间有长有短,最长的就是宫九阳的母亲,其他的大多是一年后离婚,再娶。
宫学勤就是个喜欢年轻女人的,觉得有活力,他都是正儿八经娶回来当老婆,感情不合离了再娶,确实没做过在婚姻期间就乱搞的事,所以他就看不起那些小三类型的女人。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喜新厌旧的频率实在快了些,不过道德上没有让人指指戳戳的地方,最起码明面上这样的。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喜欢宫言清,步生再好,那已经是小五的未婚夫了,姐姐抢妹妹的未婚夫,这算什么事?结果倒好,弄巧成拙。
宫言清关上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房间里只开了一台昏暗的台灯,她坐在电脑面前,眼神有点飘忽,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宫九阳说,他和步生一直有合作?这是说,其实他们四房一直都被步生和宫九阳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意思吗?
她失神的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所以他们才落到今天的田地吗?
步生和宫九阳一直都在联手玩他们?什么投资,什么借钱,不过都是步生前期的花招把戏是吗?他们等的,就是最后一刻?她爸中风的时机那么巧,难道都是他们设定好的?
宫言清的脑子乱糟糟的,她自己也觉得不应该,可她就是要把所有的事都串联起来想,就是要把发生过多事都阴谋化,最关键的是,她觉得发生过的所有事,都是有理可循的,本来就是啊,为什么倒霉的就是他们?
她大伯、二伯、三伯,他们怎么就什么事都没有,出事的总算他们四房呢?这是有人要害他们呀,这肯定是有人要害他们!
本来是好好的,可是自从小五来到宫家,他们四房就诸事不顺。
宫言清开始想,是不是小五就是步生和宫九阳专门安插到他们家的内奸?专门是来来坑他们四房的?要不然这时间为什么卡的那么好,自从小五来了之后,就一直走下坡路呢?
宫言清这样想着,手不受控制的拿起手机,给宫言蓬打电话:“大哥,是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是关于小五的。我怀疑她是步生和宫九阳派过来的间谍……”
宫言蓬听着电话里宫言清的声音,“言清,你想多了,小五知道什么呀?她也没问过宫家生意的事……”
“大哥你想想,自从小五来了之后,咱们四房有过好事吗?现在想想,你不觉得步生早期因为小五的借钱和投资,其实就是为了让小五在宫家站稳脚跟,然后方便以后行事吗?”宫言清全身哆嗦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宫言清在电话里分析一大堆,宫言蓬开始不注意,结果越听越觉得宫言清分析的对,“言清,你这样说,好像还真有点!”
宫言清抱头:“本来就是,本来就是啊,我今天今天晚上还听到宫九阳说什么他和步生一直都有合作么的,还说他看在步生的面子上护着小五……大哥,你可以联想一下啊!”
宫言蓬挂了电话,掉头就去找宫言江,然后兄妹三人站到了宫五面前,敲开了宫五的门。
宫五正打算睡觉呢,她拉开门,揉揉眼睛,问:“干嘛?”
宫言蓬伸手把门推开,三人一起挤了进去,你一言我一语的逼问宫五,宫五被他们逼的到退到了角落,抽了抽脸蛋,大喊道:“你大哥二哥,你们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还奸细间谍,你们以为拍卧底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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