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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温爱回到家里,温显正和艾敏已经歇下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温爱闭上眼睛。辗转反侧许久依然睡不着,身体上疲乏极了,但脑子里却是无比的亢奋。
实在睡不下去,百无聊赖,摸了正在充电的手机,拔掉充电器,温爱扯了眼罩翻开通讯录。
顺着首字母“a”的姓名往下滑,眯着眼想着此刻能找什么人聊天,当人名滑到“f”那一栏时,新添的“傅渺”两个字映入眼帘。
抱着被子坐起身,温爱想起来这个人是上次在寒山会馆交换的号码。当时傅渺是绵绵那个小嫩模带来的,说是在一个大公司做金领,平时工作压力大,今天刚巧有聚会便跟着来交交朋友放松放松。
来会馆玩的人一般都不提出身职位,只讲究一个乐字,只有相熟了觉得对味儿才会交唤号码告知姓名什么信息。一开始傅渺看到眼前全是陌生人,倒是有些不安局促的样子,但没过多久便放开了,玩得比有些常客还要嗨。
傅菁菁那晚被她爸关在家里没出现,她不在,那帮子名媛贵女自然也不会出现,于是温爱理所当然就是所谓地位最高的“温姐。”
当晚聚会上傅渺便主动和温爱打招呼,温爱看傅渺长相性格也是难得的对眼,两人一拍即合,交换号码后便约了下次有空再聚。
此刻温爱看了看时间,指针指向十一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绝妙时间。下床踮着脚走到走廊楼梯口倾听,楼下艾敏和温显正的房间房门紧锁,完全没有动静。
暗自窃喜,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化好妆,温爱发了个短信给傅渺,随后提着包,小心锁上房门,拎着高跟鞋轻手轻脚地下楼离开了屋子。
将近十二点半,本应是万籁俱寂好梦酣眠的时候,总统路的92那边却依旧是人声鼎沸。
一长条的酒吧街区,五彩的霓虹灯映亮了半边的天空,路上行走着各种肤色容貌的年轻男女,或衣着个性诡谲暴露,或走原宿风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浑身皆散发着一种精力旺盛却又难以宣泄的复杂颓靡之感。
推门进了常去的一间酒吧,靠吧台的位置,傅渺已经坐在那等候了。
“小爱。”看见温爱走近来,傅渺招了招手。
抬步走近吧台,讲包甩到一旁的座椅上,温爱敲了敲台面:“一杯黑俄罗斯。”
“ok,请稍等。”
取出随身镜子照了照妆容,确认没有缺陷后方才转身看向傅渺。
“干马天尼?”温爱撇了撇嘴:“没想到你喜欢这种传统鸡尾酒。”
“恩,比起以伏特加为基酒的“黑俄”,我还是比较喜欢干马天尼。”
傅渺笑了笑,一眼便看出了温爱话中的不屑。以上次聚会众人对温爱的巴结,不难猜测她的出身较之自己高出很多。所以今晚躲着哥哥出来便是想要博得温爱的好感,从而更加融入她们的圈子。
不着痕迹地瞥了瞥吧台后面调酒的俊秀调酒师,温爱正了正坐姿,有意显摆自己的学识。
“马天尼这酒强调烈酒和味美思的比例。如果用甜味美思,则为甜马天尼。如果用干味美思,则为干马天尼。如果一半干味美思一半甜味美思,则为中性马天尼或完美马天尼。如果装饰物用珍珠洋葱替代橄榄,就叫吉布森。小帅哥,我说的对吗?”
“小姐,您的黑俄罗斯。”似是对这种级别的搭讪习以为常,俊秀调酒师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将一杯调好的酒推到温爱面前。
“切,真是没趣。”接过酒杯随意喝了口,温爱又恢复了一开始酥/胸美背半露翘着二郎腿的性感样子。
身旁傅渺见温爱闷闷不乐,便放下手中聊天的手机:“小爱,你今晚怎么有空出来了?”
“别提了,下午碰到我那个碍事的姐姐,一天好心情都没有了。”
“恩?小爱你还有姐姐啊?”傅渺好奇。
“你不知道温家?”温爱诧异。在n市,严纵是严家长女这个在圈子里是公认的,虽然现在严家变成温家,但为了保持自己淑女的形象,她在人前都是碍着面子称呼严纵为姐姐。
“温家?小爱你是温家那个大小姐温爱?!”
在温爱诧异的同时傅渺也是大吃一惊。面前的女子虽然看起来漂亮并且很有钱的样子,但言行举止完全和温家那位据说十分淑女娇柔文雅的小姐不同,所以傅渺从未往温家的温爱那方面想。
所以说,这个温爱便是万总的未婚妻,严纵的妹妹?
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失态,傅渺回想起傅禹臣曾经说的话,严纵是才是温家真正的大小姐。那这样看来,温爱其实和自己一样,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只不过自己命不好,没她那么幸运,没有一个像现在的温夫人一样厉害的母亲罢了。
“天呐,你竟然现在才知道我是谁。”翻了个白眼,温爱甩了甩头发无语。
“小爱,你刚说你姐姐怎么了?”既然有了比较,傅渺也不再刻意讨好,话里逐渐有了底气。
提到严纵,温爱心中本就有气,此时知晓傅渺并不是什么大家族里的女子,不会对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造成威胁,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什么姐姐,傅渺我跟你讲,严纵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你是说钢琴女王严纵?”傅渺眨了眨眼,故意天真道。
“钢琴女王?呸!到处勾/搭男人的烂/货!”
“怎么说?”
“傅渺你说,她都有了万少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止延师兄?!所有人都知道,顾家顾止延是我温爱在追的男人,她严纵就是不要脸!”
“小爱你别生气,你也许误会了,或许他们只是朋友。”暗暗皱眉,这严纵还在和顾少传绯闻暧昧?
“误会?!”温爱攥着拳头面目狰狞:“止延师兄看到严纵眼珠子都恨不得要黏到她身上去了,还为了她责骂我,你说这是误会?怎么让人相信这是误会!”
“好了好了,声音小点,别被人看了笑话。”眼见着周围扫过来的眼光,傅渺蹙了蹙眉,略带嫌弃地拍了拍温爱的肩膀。
“哼,让他们看啊,本小姐挖了他们眼珠子!”
身旁女人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咒骂,傅渺下意识地挪了挪位置,抱着酒杯沉默不语。
严纵的妹妹温爱,温爱的姐姐严纵......看情形温爱和严纵的感情并不好,不,岂止是不好,温爱应该说是极其讨厌严纵。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或许还真得到了一个强大的助力。
万总的未婚妻吗......傅渺勾唇。哼,最后是不是钢琴女王还真是难说。
***
看这里蠢萌作者有话说:上中国民族音乐课的时候突然想到两个小剧场,本来想留作番外,但没忍住,提前发粗来给大家上厕所拉粑粑时候消磨消磨时间~啦啦啦希望喜欢!(づ ̄3 ̄)づ
【小剧场之:喜欢你】
万随上高中的时候迷恋上了摄影。
十六七岁青春期的少年,正是人生中最充满活力的年纪,对看上的一切事物都抱有着狂热的激情。
于是社团活动时间,总能看见摄影社一大帮子男男女女背着单反穿梭于校园各个角落,节假日更是踏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
对此古堡里亲爱的管家大叔颇有微词,他的小少爷万随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不像小时候那般亲近人了,每次想给他一个早安的拥抱或是晚安的吻手总是被小少爷撇着脸面无表情地躲开。
工作日万随和严纵要上学,管家大叔不能好好和他们培养感情,本以为休息日可以陪着两位小主人在古堡里度过温馨美妙的周末,但一早愉悦地叫醒严纵后去敲开万随的门,却发现他的小少爷卧室里空无一人,本该躺在床上的万随不知什么时候和他的单反一起消失了。
忧伤的管家大叔回到餐厅,梳洗整齐的严纵已经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
管家大叔耷拉着脸失落地叹了口气:“唉,小姐,为什么少爷周末总是往外面跑呢?他是不是真的厌恶了我这张一天比一天苍老的脸?”
对管家大叔偶尔的语出惊人已经习以为常,淡定地咽下口中的食物,严纵取了纸巾擦了擦嘴巴。
“怎么会呢,万随只是同朋友出去拍日出了。管家大叔您的容颜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噢,谢谢小姐夸奖,还是小姐您一直如此贴心。”
容易满足的管家大叔慈爱地看着严纵吃完早餐,跟着严纵来到客厅。
“小姐小姐,你说我们的古堡和庄园里也有很多美丽的风景,为什么少爷一定要往外面跑呢?”
“或许是外面有更奇特的东西。”严纵捧起书。
“啊,什么奇特的东西这么有吸引力呢?浓雾掩盖的大本钟?还是晨曦中的街道?”
“恩,或许吧。”严纵信口回答。
“月色下的泰晤士河?还可以是街头卖艺的流浪歌手......”
兀自思考半晌,皱着眉头的管家大叔突然猛地瞪大眼睛。
“啊呀,少爷不会是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吧?!”
“恩?”喜欢上女孩子?严纵抬眸。
“小姐,我在网上看到好多例子表明青春期少年早恋的迹象,比如说性情大变、早出晚归等等!”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管家大叔眼泪汪汪地凑到严纵跟前:“小姐,少爷他,他难道抛弃了我们,对旁人移情别恋了?!”
“万随他,应该不会吧。”
“不行小姐,中国有句成语叫防微杜渐!我还看到网上说,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身边将全是关于那个人的痕迹。我得想想,回房好好想想最近少爷房间可有什么异样。小姐您看书,我先告辞了。”
望着管家大叔踱着步子离开客厅,严纵放下手中的书。
唔,竟然看不下去了......若是恋爱了想保存痕迹吗......
眯了眯眼,严纵有了想法。
晚上万随回来,上了楼将单反放到房间便进了浴室洗澡。
隔壁房间严纵看着时钟精确计算了万随回来的时间与进卧室的时间,确保万无一失后,拿了万随很早前给的房间备用钥匙进了他的房间。
取了桌上的单反按下开关,调到图片相册,翻了过了几张最新照片,严纵微微一愣,随后继续往后翻了好多张。
五分钟后,关好门出了房间,楼下客厅管家大叔依旧在一脸纠结地猜想。放轻脚步回到卧室,严纵弯着眸子,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回想起单反里的照片,除了今天拍的几张风景建筑,其余的全是同一个女孩。或站着,或坐着,或托腮沉思,或偏头微笑,每个角度,不同表情,一张连着一张,不是别人,全是她,粗略看来竟然占据了大半的内存。
严纵记得,后桌艾丽斯喜欢鱼,她的相册里便全是各种各样的鱼。严纵曾问她,照片里全是鱼看着不腻吗。艾丽斯回答,不会啊,我喜欢它们,怎么看都不会腻啊。
所以,现在她可以理解为,万随很喜欢她,怎么看她,都是满心欢喜吗。
【小剧场之:嗺咚嗺】
某一天严纵放学回到家里,管家大叔递给她一份快递。严纵回到房间打开一看,原来是从国内寄过来最新刊印的。
翻开书,第一章,民间歌曲。几页的绪论定义发展历史分类价值概念过后,首先讲的便是民间产生于体力劳动的一种类型:劳动号子。
打开音响听着附带的欣赏光盘,极富特色的唱词与旋律萦绕在耳边,原汁原味,数千年来经号子歌唱打造的那种步调一致的群体意识与协作精神,在已衍生的其他音乐品种中,终凝结成“劳动者生命中的传承密码”,经久不息,令人精神振奋。
晚上饭后散步,严纵瞅了瞅身边牵着自己手的万随,想到下午听的几首歌,眼珠子一转。
清了清嗓子,严纵指尖挠了挠万随的掌心:
“一把扇子嘛,咿呦,竹骨子编哪,哟喂,拿手扔在那,哟喂哟,小妹妹面前哪,咿呦喂。嗺咚嗺呀金梭,嗺咚嗺呀银梭,金梭银梭海棠梭,幺妹妹喂喂,嗺咚嗺呀嘛咿呦喂。
小妹妹弯下腰咿呦,捡起了扇子,哟喂,这把扇子呀,哟喂哟,要卖那几钱嘛,咿呦喂,情哥哥喂......”
清丽的女声宛转悠扬,将一曲湖北民歌演绎得直入心扉。
接连着唱了几段,严纵却不唱了。
“怎么了?”万随开口。
“没意思,回去吧。”兴致缺缺地拽了万随往回走,今晚绕的路竟比平日少了一半。
道了晚安回到卧室,万随想了想打开电脑,上网输了一段严纵唱的歌词,点了搜索。
于是第二天下午放学回来,严纵再次收到了管家大叔递过来的一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打开一看,少女扑哧笑了。
包裹里静静躺着一把竹骨编的扇子,旁边还有一张誊了略作修改的歌词的纸条。
“小妹要是看中了哟喂哟,我天天都送你把,不是我说胡话咿呦,爱在心头口难开,只想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