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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爷赞许的点了点,嘴角噙着笑意。
这样的表情落到了宁氏眼中,宁氏忍不住又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事后乔锦玉和乔锦珠各自回去。
宁氏又把乔锦珠叫到了自己那里,忍不住又数落了她一顿,数落她太沉不住气,在乔老爷面前怎么能显出脸色来?看到乔锦玉了没有?她心里恨她们母女保不齐恨成什么样子呢,可是她表露出一丝半毫没有?
乔老爷夸奖乔锦玉已经让乔锦珠心里头够难受的了,哪里还禁得起宁氏的一番说教?乔锦珠当即气得愤愤丢下一句“既然你觉得乔锦玉那么好,那你让她做你的女儿好了!”随即怒气冲冲的跑开了。
宁氏见状也气坏了,向温嬷嬷道:“你看看她这态度!她这心里头还当我是她的娘吗?我说她还不是为了她好!她就这么拿刀子戳我的心吶!”
温嬷嬷也觉得二小姐实在是有些不懂事,太过任性了。
但是乔锦珠是主子,她是奴婢,且她深知宁氏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有多疼爱。
抱怨的话宁氏自己可以说得,但是旁人却说不得!
温嬷嬷便陪笑劝道:“夫人别动怒,仔细气坏了身体!二小姐其实向来懂事明理儿,这最近啊,还不都是被大小姐给刺激的!”
这话温嬷嬷也是估摸着宁氏的心思顺着她说的,但的的确确说进了宁氏的心坎上,说的宁氏心中一动,不由咬牙:“你说的没错,就是乔锦玉那死丫头!若不是她忽然回府,也弄不出这许多事来!”
因为明日乔锦玉和乔锦珠就要正式开始为期一个月的竞争,故而这天晚上一家四口特意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乔老爷特意吩咐厨房多做了好些菜。
谁知半夜里乔锦玉的肚子疼得不得了,腹泻不止,虞嬷嬷见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一条命仿佛去了大半,顾不得时候不对,半夜里闯到宁氏院子禀报了乔老爷和宁氏。
乔老爷见虞嬷嬷如此也不敢轻视,连忙赶到藕香苑去探望。宁氏虽然不情愿,但乔老爷都去了,她身为母亲哪儿又能不去?
等到了藕香苑,看到乔锦玉那苍白恹恹的模样,乔老爷又惊又怒,一面命人飞奔去请大夫,一面喝斥虞嬷嬷、小葵、小针跪下回话,质问她们大小姐明明晚饭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虞嬷嬷赶紧跪下,哭着道:“老爷明鉴,奴婢们什么都没有做呀!昨儿晚饭后小姐回来,并没有吃过别的什么东西,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说来!你是大小姐的奶娘,难不成不该尽心尽力的为伺候大小姐,还磨蹭什么!快说”乔老爷见她吞吞吐吐的急的快要冒火。
虞嬷嬷小心的瞟了宁氏一眼,垂头飞快的道:“是,是二小姐亲自带人给大小姐送了绿豆莲子羹,除了这个,大小姐只喝了杯茶,再也没有吃过别的东西——”
“住口!”宁氏一反应过来当即呵斥道:“虞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吗?挑拨陷害主子,你好大的胆子!”
虞嬷嬷脸色一变,“夫人,奴婢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挑拨陷害主子啊!”
宁氏冷冷道:“不敢?那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二小姐和大小姐是姐妹,难不成二小姐存心害大小姐不成!”
虞嬷嬷忙道:“奴婢没有这么说,奴婢只说了昨夜晚饭后大小姐就只吃过二小姐送来的羹汤和茶水,这是事实,奴婢哪里敢陷害二小姐!”
宁氏了高校:“不敢?你那话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好了都少说两句!”乔老爷冷冷的盯着虞嬷嬷,冷冷道:“你再仔细想想,大小姐有没有还吃过别的什么?”
珠儿娇纵,或许心里头对这个姐姐有两分不服气,这一点乔老爷是相信的,也看得清楚,但是要说她下这种手段,他却是不相信的。
他不信自己的女儿会是一个心肠这么坏的人!
宁氏得意的瞅了虞嬷嬷一眼,眼神划过一抹狠厉,转头向乔老爷柔声道:“虞嬷嬷是锦玉的奶娘,关心则乱一时情急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是情有可原!老爷何必同一个奴才较真呢?可是虞嬷嬷,你也记住了,做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样,这种话可轮不到你来说!我若再听到一次,就是拿你下去打死也是活该!最轻的责罚你今后也休想再留在大小姐身边伺候了!你可听清楚了?”
虞嬷嬷气得脸色泛白,她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并没有指责二小姐,夫人竟用这些话来威胁她!
“是,夫人,奴婢记住了!”虞嬷嬷暗暗咬牙,跪了下去。
宁氏心里头冷笑,一边叫人去催大夫,一边又向乔老爷道:“老爷且安心,不过是腹泻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想必是今天晚上的菜有点儿杂,吃坏了肠胃,加上这天气晚上多少也凉了,一不小心就容易着凉腹泻!等大夫来了,一两剂药下去也就好了!”
乔老爷听了宁氏这番话,想想可不就是这个理,遂慢慢点了点头,心里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瞅见虞嬷嬷还跪在地上,眉头皱了皱,淡淡道:“还不赶紧起来!叫人烧点热水候着,好好伺候你们大小姐去!”
“是,老爷!”虞嬷嬷低眉应声,站了起来退下。
听到背后宁氏在跟乔老爷半叹息半玩笑的说道:“这个虞嬷嬷,莫非是老糊涂了,真是越老越不懂事儿!等会儿大夫就要来了,偏她还木头似的跪在那里不声不响,亏得老爷心善,不然若是等大夫来了看见,指不定要传出我们乔家如何如何虐待下人之类话呢!再说了,即便不为这个,她心里难不成就不惦记着锦玉吗!也不说赶紧起来伺候着!”
虞嬷嬷脑门一阵眩晕,差点儿没跌倒。
乔老爷的脸色顿时难看几分,冷冷哼了两声,冷冷道:“许多人家里的奶娘嬷嬷都是如此,一个个仗着奶过少爷小姐,自以为高人一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等这件事情过了,府中各处该敲打的、该整治的,你也别心善手软!惯得她们一个个眼睛里没有主子、尽长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