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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了晃神,才继续朝青黍和素言二人走去。
“青黍!”她冷冷地唤了一声,周围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都很熟悉她的性子,此刻纷纷被冻得退避三舍,躲到假山里不敢出来。
青黍却没有听见似的,拈起一块糕点喂给素言,还宠溺地问她好不好吃。
“她若说不喜欢,你是不是就要宰了那御厨?”孟夕月取出腰间的长鞭,握着鞭柄的右手向外一旋,鞭尾便飞向了石桌上的高足碟,碟倒点心散落。
素言的反应竟比青黍还快,抓起一块掉落的糕点便击向了孟夕月所在的方向。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只是孟夕月的本能比不上糕点的速度,因为她并不会轻功。
幸而青黍及时捏住了糕点,糕点碎成渣掉落到青石板上。
“小月儿,你刚刚从北关回来,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日?”
青黍尚能若无其事地问她,但她与素言显然都不可能若无其事,她们正大眼瞪小眼呢。
“咳咳,那个……小月儿,你进宫来所谓何事?”青黍拉住了孟夕月,一边拖她离开,一边对素言道,“素言你且在此歇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孟夕月直呵呵地冷笑,笑得青黍头皮发麻,便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匆匆去了御书房。
“小月儿,可是夏屹欺负你了?”青黍揣着明白装糊涂,多年练就的演戏功夫让他即使在心虚的时候依然表现得十分地镇定。
孟夕月却直接戳破了他想要转移话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冷冷地说道:“青黍,你别太过了,舅舅舅妈还没死呢!”
青黍的脸登时白了几分,略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我怎么就过了?我只是想娶一个我心爱的女子,这就算过分了?难道要我风流成性,日夜流连花丛你才觉得不过分?!”
孟夕月第一次被他大吼,有些懵,一时竟找不出言语反驳。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青黍,只觉得这样的青黍让人很陌生,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青黍,绝对不是!
“小月儿,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表哥,若你是表哥,遇到这样的状况,你会作何决策?”
孟夕月更加答不上话来。若是从感情上讲,她自然不会让夏屹受了委屈,但是青黍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不能只讲感情,他必须理性,他必须得顾全大局。
她不再言语,也不再劝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劝不住他。
她只留下一句“表哥,素言不适合皇宫”,便匆匆回夏太傅府去了。
彼时,夏屹正指挥人将门上写着夏太傅府四个大字的匾额摘下来,换上了他和孟夕月一起写的“怡梦居”三个大字。
匾额周围雕着锦云和月季,也都是他们二人亲自画成,十分有纪念意义。
他专注地看着门上的新匾额,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媳妇儿正神色古怪地看着他的背影。
“呀,郡主你回来了?”还是买菜回来的徐嬷嬷先瞧见了她,一出声方将夏屹的目光拉到孟夕月身上。
“月儿快来看,这匾额当真美啊。”夏屹搓了搓手,显然心情极好。
孟夕月看着匾额,却想到皇宫中腻歪的两人,不由得感叹道:“可我的心情一点儿都不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