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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男人或许都曾经因为怜悯或是同情“爱”上过一个女孩,或者只是接受对方炽烈的爱。
但是到头来,他总会发现,同情与爱,有着本质的区别。
只是当时,他觉得自己无从选择,这是男人的本性在作怪。
在那多教授提供的烧伤快速修复药剂的帮助下,宋小葭的伤势很快地好了起来。
郝志每天晚上都会按时帮她敷药,两个人盘腿坐在床上,在一盏昏黄的电灯下,宋小葭脱掉上衣,露出半个身子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些红通通的烧伤已经大面积溃烂,最好的消炎药才勉强帮助她没有产生败血症,郝志拿着一根针,一个个地把那些大小不同的水泡挑破,流出明黄色的水儿来。
肩膀,后背……甚至是胸口。
郝志神情专注,把冰冰的药膏涂抹在指尖上,然后一寸一寸地数着葭葭的皮肤给她抹药。
葭葭闭着眼睛,咬着毛巾,强忍着剧烈的痛楚,不肯掉一滴眼泪。
“你疼,就叫出来,没事的!”郝志一边专注地给她上药,一边小声劝她。
“疼你麻痹!”葭葭嘴里咬着卷成一团的毛巾,恨恨地骂。
郝志就笑,笑得很开心。
两个人如此沉静地赤果相对,却没有一丝的浪漫,治疗的过程像是一个场古怪的仪式,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开始,然后两个人各守在床的一边睡觉。
关了灯,背对背。
郝志呼吸的声音很均匀,葭葭在黑暗中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到泪流满面……
他们之间始终缺失了某种东西,至于少了什么,郝志也不清楚。
过了半个多月,葭葭的烧伤终于痊愈了,最后一次上药,当郝志最后一遍把清凉的药膏涂抹遍她的全身时,葭葭却固执地没有穿上衣服。
她站了起来。
然后,慢慢地褪去身上仅剩的全部衣服,在昏黄的灯光下,站在郝志面前。
“这就是我,现在的我!”葭葭神情黯然,“残缺不全,丑陋不堪,你确定你要这样的我吗?”
郝志呆呆地看着葭葭,心里五味陈杂,或许她现在的样子是没有过去好看,可是,她仍然是自己心目中的葭葭,那个自小陪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
她仍然是那个长卷发,性感火辣,调皮捣蛋的女孩!
她仍然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女人!
她为了救自己的命才变成这副模样的,一个女孩为你死不算什么,可她付出的,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一个女孩一生的美貌和青春!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郝志跪爬起来,默默地朝前挪了挪,无声地搂住她,把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久久地抱着,没有说话。
葭葭一转腰,把电灯拉灭……
黑暗中,宋小葭沙哑却温柔的声音流淌出来,来吧,爱我!
那一天,是5月20号。
代表我爱你的五月二十号。
之后,那生活中感觉缺失的一块拼图补上了,郝志再也没有纠结过未来还现在,埋头照顾葭葭,一心帮助那多教授研究超脑计算机,并提取水晶头骨里的生物学知识,他知道,那里面有非常先进的知识,帮助葭葭完全恢复往日容颜的知识。
次月,在那多教授的主持下,两个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探险队的人都作为嘉宾列席婚礼,大家吃一顿喜气洋洋的饭。
但是,尖嘴猴没有来,听说,他去了南方,下海干生意去了。
在婚礼上,许多人带来了自己的家属,林奇教授领着自己的儿子介绍给郝志和葭葭认识:“这是我儿子,叫叔叔。”
那个11岁的小家伙刚刚上小学六年级,有些腼腆。
“哈哈,你儿子都这么大啦?看不出来嘛!”郝志热情地打招呼,顺便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掷地有声地回答:林涛!
林涛?郝志和葭葭对视了一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这名字很奇怪吗?”林奇教授感觉奇怪。
“啊?哈哈,没,没问题……”郝志连忙打个哈哈,“我有个远房大表舅也这名字……重名了!”
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来祝贺,都是军区的人,一大半都是那多教授的朋友和下属,大家都知道,那多教授对这夫妇两人是特别的器重,所以也都很乐意来攀个关系。
杜丹华是带着老公和儿子来的,郑重地向郝志介绍:“这是我老公,徐明……这是我儿子,徐哲!”
郝志和葭葭几乎同时弯下腰来,揪住小家伙就开始看,像,真像,虽然只有14岁的样子,可是脸庞气度,绝对错不了!
“你俩看什么呢?对我儿子有兴趣自己生一个呗!”杜丹华哈哈笑着打趣说。
“嗯,嗯,快了……”葭葭满面飞红地娇羞道。
等丹华一家进了饭店,郝志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问身边的葭葭:“你说什么快了?”
“你个傻瓜!”葭葭一跺脚,嗔怒地转身进去,招呼客人了,留下一脸呆相的郝志站在大厅门口,半晌才傻傻地意识到,我要当爹了?
他猜得一点没错,两月后,葭葭的肚子果然大了起来,这下,他就更忙了,每天跑前跑后地买菜,学做饭。
有一点很奇怪,葭葭怀孕之后,她的异能也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普通女孩,甚至更弱,几乎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
不过这样也好,郝志倒是不担心家庭暴力了。
十月怀胎,转眼时间就从夏天到了冬天,北京的天气干燥寒冷,两个人索性也不出门,天天窝在家里听胎动,小家伙在娘胎里活跃得厉害,一窜一蹦,踢瞪个不停。
“哈哈,这孩子生出来之后长得一准儿随我,很帅!”郝志满脸的胡茬儿,还真的慢慢有了当爹的样子。
“呵呵,我知道,他一定跟你好像!”葭葭也幸福的随声附和。
“性格一定像你,活跃得很!”郝志哈哈地笑。
“希望是吧!”葭葭应了一声,笨拙地靠在被子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大肚子。
“你捂上耳朵,我去放鞭炮!今天年三十儿呢!”郝志欢快地蹦起来,抓起一挂鞭炮冲出门去,不大会儿,外面鞭炮声四起,到处充满了年味儿,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还没吃两口,葭葭的筷子忽然掉在地上,一阵异样的感觉让她皱紧了眉。
“怎么了?”郝志大叫。
我,我可能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