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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钰虽然还没有成婚,但院子里早就有了几名通房,为此,蓝钰想找了女人试试他那地方的反应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蓝钰使出了浑身解数,他的那个地方再也没有一丝反应,这让蓝钰顿时慌了。
害怕,恐惧,让蓝钰浑身瑟瑟发抖,额头上更是冷汗连连。
“公子,你怎么了?”柳芝伺候蓝钰的机会最多,也知道如何能讨蓝钰欢心,但今日她不知道蓝钰怎么了,任她如何挑、逗,蓝钰的那个地方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本公子这两日可能太累了,你出去吧。”蓝钰赶紧敛了敛心神,他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担心告诉一个丫头,再说,说不定这真是他劳累所致。
蓝钰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做着自我安慰,心中想着等到明日早晨的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
景云宫
温娘领着柳妈妈跟着小太监快速来到了景云宫的宫门前,便见流苏从里面快速迎了出来。
“夫人,您来了。”流云笑着给温娘行了一礼。
温娘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即开口问她的欣儿为何急着召她入宫,难道是她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想找她这个娘商量一番?
对温娘来说,蓝钰纵然是儿子,但温娘更疼爱的是蓝欣儿这个女儿,在温娘看来,她的女儿艳若牡丹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和她相提并论,再者她的这个女儿极为贴心,她不但对她孝顺有加,还且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都会找她商量,她的欣儿可是皇后呀,一想到这些,温娘心中更是充满了虚荣感和自豪感。
但温娘也知道她的欣儿过得并不开心,她在跟燕鸣轩成婚以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但太后不同意,觉得以欣儿的性情可以掌控六宫,稳坐凤位。
温娘知道她的欣儿委屈不甘,但她也没有办法,蓝家向来都是太后说了算,蓝相府的嫡女生下来就是为太后铺路的。
温娘一面为蓝欣儿感到自豪,另一方面又觉得亏欠了蓝欣儿,为此,一听到蓝欣儿想见她,她便立马赶了过来。
温娘跟着流苏快速进了正殿,见蓝欣儿正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赶忙上前,就欲行礼。
蓝欣儿快速站了起来,扶住了温娘的胳膊,“娘,这里没有外人,无需这么多礼,我们坐下来说话。”
“好。”看着蓝欣儿强颜欢笑的小脸,温娘一阵心疼,便依了蓝欣儿,坐到了蓝欣儿的身旁。
流苏奉上茶水,便和柳妈妈在门口守着。
“欣儿,跟娘说说,你怎么了?谁惹你了?”温娘急切地问道,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我听说他前日陪蓝翎一道回门的,而且对蓝翎似乎挺好。”蓝欣儿看着杯中的茶水轻轻地开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是多么痛,多么不甘!
她爱了五年的男人,牵着她同父异母姐姐的手,蓝欣儿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在滴血!
两年前当她知道她的太后姑姑要把她嫁给燕鸣轩的时候,她在她太后姑姑的宫中跪着求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让她太后姑姑回心转意,说她是什么天定凤女,以后定能母仪天下,她只能在心痛和不甘中嫁给了燕鸣轩,强颜欢笑着讨好着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一个月前,燕鸣轩的一道赐婚圣旨让她恨透了这个男人,她得不到的男人,她不愿意任何女人得到他,更何况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想到燕惊寒和蓝翎郎情妾意,蓝欣儿就觉得有人正用一把匕首在挖她的心,她的心撕裂般地疼痛,血流成河!
本以为让蓝相府和寒王府联姻是燕鸣轩的主意,然而,最让蓝欣儿接受不了的这竟然是她太后姑姑的主意!
既然同为蓝家嫡女,既然明知道她爱着燕惊寒,为何不让她嫁给燕惊寒,让蓝翎嫁给燕鸣轩?那蓝翎的性情哪一点比自己差?
滔天的愤怒,满心的不甘,让蓝欣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她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母仪天下,她只要和她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但她不甘心,不甘心!
听蓝欣儿这么一说,温娘心中咯噔一声,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都过了两年了,她的欣儿依然忘不了他。
“欣儿,听娘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了。”温娘柔声地劝着,明知道她的欣儿根本听不进去,她根本忘不了他。
“娘,你知道吗?我不甘心,不甘心!”蓝欣儿的情绪顿时激烈了起来,“姑姑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明知道我爱着他不让我嫁给他反而让蓝翎嫁给他?蓝翎哪里不适合统领六宫?我看她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根本就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蓝欣儿越说越激动,更是带着浓浓的恨意,她恨蓝翎能嫁给燕惊寒,她恨燕惊寒牵着蓝翎的手,她恨她和她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
“欣儿,欣儿,你不要激动,娘知道你委屈,知道你不甘,娘都明白。”温娘赶忙安抚道,转头看了看殿门的方向,有些担心蓝欣儿的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出了,可就是惹上大祸了。
“娘,你不用担心,外面都是我的人,这话我也只跟你说说,不会传到旁人的耳中。”蓝欣儿快速平复了心境,她自然也知道她娘在担心什么。
她是中宫皇后,一国之母,心中还在想着别的男人,如此不守妇道,若是被燕鸣轩抓到把柄的话,蓝欣儿毫不怀疑,燕鸣轩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打入冷宫,让她永远没有翻身之地,她当然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那就好。”温娘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欣儿,你把娘叫进宫来,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蓝欣儿是她的女儿,尽管聪慧过人,但温娘对蓝欣儿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她觉得她的欣儿把她叫进宫来不仅仅是发泄不满这么简单,她应该有什么事情让她帮她去做。
蓝欣儿并没有立即说出她的打算,而是看着温娘笑着道:“娘,你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我们慢慢说。”说着蓝欣儿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好。”见蓝欣儿笑了,温娘总算放心了下来,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娘,你觉得那蓝翎如何?”蓝欣儿放下了茶杯,突然问道。
“她就是一个红颜祸水,专门祸害男人的!”温娘话语中满是鄙夷,带着愤愤不平之色,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为得到她竟然视伦理于不顾,心中更是恨不能撕烂蓝翎的那张脸!
“娘怎么这么讨厌她?莫非是因为哥哥?”蓝欣儿已经猜到了几分,她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非常清楚。
温娘点了点头,但她并不认为蓝钰有什么错,若非说有错的话,就是他没有经得起蓝翎的*!
蓝欣儿笑了笑,这蓝翎不但是她的眼中钉,也是她娘的肉中刺,既然是刺,当然要拔去!
“娘,既然她这么惹人厌,把她除去便是。”蓝欣儿说得风轻云淡,似乎想杀蓝翎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闻言,温娘顿时一惊,虽然她恨不能撕烂她的脸,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杀了她,她可是太后的人,从蓝致绅的只字片语中,温娘也猜到太后把蓝翎嫁给燕惊寒是有目的的,她若是动了太后的人,太后能饶得了她吗?
“欣儿,那蓝翎我们现在不能动她,我从你爹爹的口风中感觉到你太后姑姑让她嫁给燕惊寒是有目的的,我们若是动了她,定然破坏了太后的计划,太后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饶了我们,再说,但凡是颗棋子,最终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我们何必要亲自动手,等你太后姑姑目的达到了,她自然是会除去她。”
温娘分析利弊,柔声地劝着蓝欣儿打消杀蓝翎的念头,这当然不是她有什么怜悯之心,而是她担心蓝欣儿惹火烧身罢了。
“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那蓝翎是太后姑姑的棋子,我又何尝不是?皇上和太后姑姑早已心存间隙,我夹杂他们的中间,比那蓝翎好不了多少,早晚恐怕也都是一个‘死’字。”蓝欣儿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温娘一阵心疼,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呢?虽然她是妇人,不管朝政,但偶尔她也能从蓝致绅那听到些风声,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她的欣儿也是太后随意摆弄的一颗棋子。
“娘,人生短短数十载,总要为自己活上一次,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这几日,蓝欣儿早已想明白,什么家族荣耀,什么嫡女使命,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完全就是她太后姑姑的借口!她只是想把她当成垫脚石来坐享她的荣华富贵!
她不爱荣华,不爱富贵,只爱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与其在痛苦和不甘中死去,还不如放手一搏,即使只有短短的片刻,她也绝不后悔!
“欣儿,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要吓娘。”温娘顿时紧张了起来,一把握住了蓝欣儿的手。
“娘,你不要担心,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保证我会安然无恙地站在你的面前。”蓝欣儿拍了拍温娘的手笑着道,她当然知道她娘的弱点在哪里,她娘的弱点就是她这个女儿,以她娘对她的紧张程度便可以让她娘为她做任何事情!
“好,欣儿,你让娘做什么,娘一定帮你做到!”温娘深吸了一口气,为她的女儿,没有她不敢做的。
无疑,母爱是伟大的,但温娘这种伟大的母爱却让蓝欣儿万劫不复!
……
午膳过后,燕惊寒去了书房,蓝翎透过房门看着外面依然下个不停的绵绵细雨,细雨濛濛中雾气缭绕,竹林在细雨雾气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蓝翎突然眸光一闪,看向候在一旁以面纱遮面的秋叶,嘴角随即微微勾起。
蓝翎知道燕惊寒一般晚膳后都会去书房处理公文,没有意外的话,亥时之前是不会离开书房的,而今日这雨恐怕到晚上都停不下来,这天时地利似乎已经齐全了,只要有了人和,在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蓝翎并没有立即对秋叶开口,因为说得太早的话,她担心横生枝节,还是等到晚上再说。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果然如蓝翎所料,燕惊寒用了晚膳后便去了书房,外面依然下着濛濛细雨,而且雾气更浓,天时地利对蓝翎来说更加有利。
秋叶站在蓝翎的身后,有些不明白今晚小姐怎么了,往常的时候,用过晚膳,小姐便漱洗一番,随后就让自己回房间,但今晚小姐并不急着漱洗,也没有让自己回房间,莫非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她去做?秋叶心中猜测着,但她并没有问出声,只静静地站在自家小姐的身后。
“秋叶,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可愿意?”蓝翎放下手中的书,转身看向秋叶小声地问道。
“小姐,您说哪里话?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哪里有什么‘愿不愿意’一说?”
秋叶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她见自家小姐刻意压低了声音,便知道自家小姐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便也压低了声音。
“那好,你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穿,在房间里等我回来。”蓝翎说完便站了起来,解开丝带,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
“小姐,您要做什么?”秋叶顿时有些紧张,看向蓝翎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蓝翎笑了笑,她知道燕惊寒虽然冷酷,但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只要秋叶什么都不知道,即使被燕惊寒发现了,他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她的。
“哦,那小姐,您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快点回来。”秋叶也不再追问,快速脱了自己的外衣,帮蓝翎穿上。
“帮我弄成和你一样的发式。”蓝翎又吩咐了一句。
“是。”
很快,秋叶帮自家小姐梳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式,再把自己的面纱戴在自家小姐的脸上,乍一看去,还真能以假乱真!
“若是王爷比我早回来,你就告诉他是我逼着你这么做的,他应该不会难为你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蓝翎还是对秋叶叮嘱了一句。
“小姐……”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秋叶的心又提了起来,但她知道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家小姐的任何决定,只能接着道:“小姐,您吉人天相,一定不会被王爷发现的。”
自家小姐的这一身打扮,秋叶当然知道自家小姐想避开王爷的眼线,她不想让王爷知道她去做了什么,虽然秋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去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一定不能让王爷知道。
蓝翎点了点头,快速出了房间,合上房门,拿起廊檐下放着的伞,撑开,模仿着秋叶走路的姿势往院门口走去。
乔装改扮,再加上浓浓的雾气做掩护,蓝翎成功避开了流云的眼睛,顺利出了松竹院。
蓝翎知道,燕惊寒有四大护卫,朝阳皓月都是跟在燕惊寒的左右,清*云负责监视自己,而清风从昨日被她设计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她的身后就只剩下流云一人,只要不被流云发现,想避开府里的其他侍卫暗卫,这对蓝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确实如此,离开松竹院后,蓝翎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便来到了玄冰潭边上,没有片刻耽搁,快速下到了潭水里。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离玄冰潭不远处守护玄冰潭的一名暗卫的声音响起。
“没有呀,我只听到呼呼的风声,没听到其他什么声音。”另一名暗卫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玄冰潭上本来就有雾气,再加上此时细雨濛濛,这让玄冰潭周边到处白茫茫一片,又因为是晚上,纵然是练武之人,也很难看个仔细,为此,两名暗卫并没有看到蓝翎的身影。
蓝翎下了玄冰潭,屏住了呼吸,暗暗祈祷燕惊寒不要这么早回房间,否则的话,她的小命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潭水沁人心骨的寒,但蓝翎并不感到冷,她反而感到她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慢慢地涌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热流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感到异常的舒爽。
蓝翎默默地数着数,计算着时间,希望半个时辰快点过去。
……
燕惊寒正在书房里看着公文,这时,皓月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燕惊寒并未抬头,眸光依然停留在公文上。
皓月快速进了书房,便急切地开口,“爷,秋叶在半个时辰前就出松竹院,但到现在都没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闻言,燕惊寒神色顿时一凛,看向皓月的眸光更是锐利如刀锋,“为何不早说?”
皓月立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秋叶院中的暗卫见秋叶迟迟没有回院中,才来向属下做的禀报,属下听闻后,便去松竹院打探,这才知道秋叶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请爷责罚!”
“负责盯紧秋叶的暗卫,这件事后,全部去暗室领罚!”燕惊寒声音冰寒彻骨,衣袍翻滚中,人已经快速出了书房。
“是!”皓月紧跟在燕惊寒的身后,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出松竹院的人极可能就是王妃,秋叶这丫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避开府里这么多暗卫的眼睛。
朝阳也紧跟在燕惊寒的身后,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件事若真是王妃故意而为的话,王府里恐怕又要变天了。
尽管朝阳皓月都不愿意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但看着秋叶一身中衣站在自家爷的房间里,感受着自家爷浑身散发的阵阵寒意,朝阳知道,完了,王妃在爷心中的不同将会被彻底抹杀,爷再也不会有笑的时刻!
秋叶瑟瑟发抖,她没有想到王爷真的比小姐提前回来了,那小姐该怎么办?
燕惊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袖中的手臂青筋暴起,凤眸中乌云压顶狂风大作!
“把她带回房间,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她离开一步!”
燕惊寒的声音阴冷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秋叶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见燕惊寒如同劲风一般掠出了房间,不知去向,皓月随即跟在了后面。
“秋叶姑娘,走吧。”朝阳轻叹了一声,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嬉笑的神色。
“朝阳大哥,王爷他会,会打小姐吗?”秋叶看着朝阳弱弱地问了一句,她知道这一次小姐真的惹恼了王爷,她担心王爷一气之下会对自家小姐动手。
“秋叶姑娘,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王爷如何对待王妃也轮不到你来说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朝阳自然对秋叶也没什么好脸色,催促道:“快走吧。”
见朝阳如此说了,秋叶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担心跟着朝阳往自己房间走去。
……
蓝翎在玄冰潭里默默地数着数,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有半个时辰了,便游上了水面。
由于被雾气笼罩,蓝翎并不能看清潭边的事物,等她快要游到石阶旁的时候,这才发现燕惊寒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站在潭边,一身玄色锦袍的他此时给人一种阴冷之极的感觉。
蓝翎抿了抿唇,有些无奈,本想避开他,免得被他误解,不想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
“王妃这一次莫不是还要告诉本王你是到潭里游泳来了?”燕惊寒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向蓝翎的凤眸覆满了冰霜,声音更是冷得如十二月的寒风,让蓝翎感到一阵的刺骨!
蓝翎没有出声,扶着台阶上了岸,来到燕惊寒的跟前,看着燕惊寒,轻轻地开口,“我若说我只是在潭里泡了半个时辰,其他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王妃,你对本王说过一句真话吗?你以为本王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骗!”燕惊寒伸手挑起了蓝翎的下颚,眯了眯眼睛,“王妃,你不要用本王对你的纵容来一次次地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的手段,你还没有见识过!”
“王爷,信不信由你,我对你的任何东西都不敢兴趣,更不会去觊觎!”蓝翎一把拨开燕惊寒的手,被他当成贼一样的防着,被他用有色的眼光看着,蓝翎恨不能踹上燕惊寒两脚。
“是吗?”燕惊寒完全不信,在他看来蓝翎就是谎话连篇,她一而再地到玄冰潭里就是为了找它,她根本就是为了它才嫁给他的!
“王妃,你若想本王信你,你就要拿出让本王信服的诚意!而不是当面说一套,背后又做一套,这样的伎俩,你还赶紧给本王收起来!”
燕惊寒的话字字如冰棱一般直刺蓝翎而去,蓝翎突然微微一笑,“王爷,其实,我拿不拿出让你信服的诚意,你都不会信我,对吗?”
“我是蓝致绅的女儿,是蓝巧凤的人,他们是你的政敌,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被放在府中的细作,你时刻要提防着我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对于一个细作,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你心中也无法改变我细作的身份,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会产生联想,想到我一定做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既然你心中已经认定,那还有让我拿出诚意的必要吗?王爷,您不觉得您的话纯粹就是废话?”
站在不远处的皓月流云听了蓝翎的最后一句话,嘴角都不由的抽了一下,心中想着,王妃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拔着爷的胡须。
“看来王妃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燕惊寒攥了攥手,突然,猛地一甩衣袖,就想把蓝翎甩进玄冰潭。
十年的职业生涯,面对危机的本能反应,让蓝翎不做都想,一跃而起,闪到了一旁,然而蓝翎惊喜地发现,她竟然有如此好的轻功,身轻如燕,悄然落地,没有一丝的声响,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与蓝翎的惊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燕惊寒浑身充满了戒备之色,他虽然知道蓝翎体内有两股诡异的内力,蓝翎是会武艺的,但他没有想到蓝翎的轻功竟然如此的高绝,根本不在他之下!
皓月流云对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细雨濛濛,雾气缭绕,如梦似幻!
雨水早已打湿了燕惊寒的衣衫,燕惊寒仿佛未觉,抬脚慢慢往蓝翎的跟前走去,尽管地面因为雨水的浇灌早已松软,但蓝翎还是听到了燕惊寒每一步的脚步声,声声都落在了自己的心上!
蓝翎站着没有动,看着燕惊寒来到了她的跟前,深邃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睛上,“说!你到底是谁?”
燕惊寒再一次开始怀疑蓝翎的身份,不是因为蓝翎高绝的轻功,而是因为蓝翎不差分毫的应对能力,这种能力没有上百次的实战根本不可能拥有!
蓝翎是相府的千金,养尊处优,她即使会武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次真正实战的经验!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是蓝翎!
蓝翎当然不会告诉燕惊寒她是占据人家身体的一缕幽魂,不要说燕惊寒不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她凭什么告诉他这么隐秘的事情,他又不是她的那个谁。
虽然浑身如落汤鸡一般,但这依然掩盖不了蓝翎此时沉静如水淡雅如兰的气质,绵绵细雨中如仙子般不染纤尘!
“王爷,我失忆了,您若觉得我不是蓝翎,那您告诉我我是谁?”小命保住了,又有意外之喜,此时蓝翎心情非常好,看着燕惊寒满脸冰封的模样,依然浅笑盈盈。
似乎这个时候,燕惊寒才想起来蓝翎失忆的事情,看向蓝翎的凤眸中更是带上了一抹探究,事情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料和掌控,他甚至连她到底是不是蓝翎都不敢肯定!
然而尽管如此,燕惊寒却发现之前心中的恼怒竟然莫名地消散了不少,隐隐生出了某种期待。
“回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从今以后你不准踏出院门一步!”燕惊寒的话语中依然冰寒料峭,冷得让人发寒!
蓝翎没有出声,抬脚就往松竹院的方向走去,心中想着,小命已经保住了,而且她还有这么好的轻功,翻个墙根本没有一点难度,等过两天,她准备好了,就溜之大吉了,谁还理他这一套!
燕惊寒抿了抿唇,刚刚的一番话没有激起蓝翎的一丝反应,仿佛打在棉花上一般,这让他没有一丝惩罚蓝翎后的快、感,反而有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不上不下,心中很不舒服。
结果出乎皓月流云的预料,本以为这一次爷定然会因为王妃的举动而不会再对王妃有半点怜惜,不想王妃竟然身怀绝技,再一次让爷重新审视了起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蓝翎心情愉悦,凉凉的细雨打在脸上都觉得异常地舒服,她才不去管燕惊寒和皓月流云在想什么,她只想着尽快制定出逃跑计划,离开东楚,去西齐广袤无垠的草原,策马扬鞭,尽情驰骋!
看着蓝翎异常轻松的脚步,燕惊寒剑眉越皱越紧,不做多想,快步来到蓝翎的身旁与她并肩而行,凉凉的声音也随即响起,“王妃似乎心情不错?”
得意忘形了?好像没这么明显吧?不过她心情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王爷,您似乎管得太宽了吧?我心情怎样好像跟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难道因为您刚刚对我不悦,我就要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甚至哭得稀里哗啦?还是王爷您就等着看我心情不好的模样,来满足您的某种恶趣味?”
蓝翎的话语带着一丝调侃,一丝戏谑,似乎划开了此时异常沉闷的空气,为这细雨绵绵的夜里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皓月流云的嘴角又不由地抽了一下,二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燕惊寒抿了抿唇,剑眉微微皱起,似乎在细细品味蓝翎话中的意思,突然,燕惊寒快速出手,一把攥住蓝翎的手腕,眸光如炬地看着蓝翎,“你说你跟本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是吗?”
“王爷,我是说我心情好坏跟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您少听了两个字,这意思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蓝翎转了转手腕,想挣脱燕惊寒冰冷的大手,但并没有能成功。
“在本王看来都是一个意思,你时刻想着要跟本王划清界限!”燕惊寒不由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怒气!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还是有些心虚的,她可不就是时刻想离他远远的,远走高飞,脱离他和蓝巧凤的掌控吗?说她想跟他划清界限,这似乎并没有错。
“王爷,您可是我的夫君,我想跟您划清界限这能划得清吗?您想多了。”蓝翎当然死不承认,她知道燕惊寒若是知道她的心思,保不准会布下天罗地网让她插翅难飞,她当然不能让他察觉到她想跑路。
“王妃欲盖弥彰的本事愈来愈大了!”燕惊寒完全不信,一把甩开蓝翎的手,快步往松竹院走去,冰寒彻骨的声音又紧接着响起,“皓月,吩咐人备水,王妃伺候本王沐浴!”
“是!”皓月快速飞身离去。
蓝翎心中咯噔一声,这家伙分明是睚眦必报呀,他竟然让她伺候他沐浴?
蓝翎磨了磨牙,利弊权衡之后,并没有出言拒绝,跟着燕惊寒回到了松竹院。
进了房间,见内室里已经放好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蓝翎不得不佩服燕惊寒手下的办事能力,绝对是训练有素!
“王爷,我先换了衣服再伺候您沐浴,如何?”蓝翎看着燕惊寒打着商量,微凉的夜里穿着这么一身浑身湿透的衣服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染上风寒。
“王妃在玄冰潭呆了半个时辰都不怕冷,这一点点冷对王妃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燕惊寒凉凉地扫了蓝翎一眼,便张开了胳膊,“过来,帮本王宽衣。”
蓝翎抿了抿唇,就知道这家伙是个黑心黑肺的家伙,他正愁找不到整自己的方法呢,自己竟然还心存侥幸,她何时这么傻了?
蓝翎无法,只能上前帮燕惊寒解开玉带,脱掉衣衫,伺候着他进了浴桶。
“过来,帮本王擦背!”燕惊寒冷冷地声音再度响起,一条毛巾也同时飞到了蓝翎的肩膀上。
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拿过肩上的毛巾,慢慢地走向浴桶,看着燕惊寒裸露在外白希光滑的肌肤,蓝翎抿了抿唇,很想忽略心中的那抹慌张,但脸上慢慢浮现的粉色还是出卖了自己。
蓝翎咬了咬牙,拿着毛巾,慢慢地沾了点水,便往燕惊寒的后背上擦去,不知道是因为毛巾太小,还是蓝翎心中的慌张,蓝翎的小手碰到了燕惊寒后背上的肌肤,蓝翎顿时停下了来。
虽然被他吻,被他抱,被他的大手抚过她的胸前,但蓝翎的手除了跟燕惊寒的手和脖颈亲密接触外,可没有碰过燕惊寒身上其他的肌肤,而此时,不经意间的碰触,柔滑的触感让蓝翎的心更是跳快了一分,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想逃离的感觉。
“你想进来帮本王擦背?”燕惊寒突然转过了身,声音依旧冰寒,但看向蓝翎的凤眸却是如风平浪静的海面,看不出一丝情绪。
猛地看到燕惊寒胸前水面下若隐若现的两颗红豆,蓝翎的脸上还是忍不住一阵发烫,慌忙转到了燕惊寒的身后,快速地帮燕惊寒擦着后背。
“擦得太重了,本王感到疼了。”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
“那我轻点。”蓝翎可从来没有帮谁擦过后背,这力度当然把握不好,她以为真是她用力过猛了。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燕惊寒又开始不满了,“擦得太轻了,本王不舒服。”
这时蓝翎方才明白,敢情这家伙是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呀,不管她怎么做他都能挑出刺来!
睚眦必报小肚鸡肠黑心黑肺的混蛋!
“王爷,既然我这么让您不满意,那让朝阳把玉兰院的那两个美人叫来伺候您如何?”蓝翎说着把手中的毛巾丢到了浴桶里,就要往外室走去。
本来吧,蓝翎觉得燕惊寒因为她用了一招金蝉脱壳,到玄冰潭里泡了半个时辰,定然是在火头上,他让她伺候他沐浴,给他擦背,她就不跟他计较了,谁想到,她一再地退让,却换来他的得寸进尺,蓝翎当然就不乐意了,心中想着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让她这么伺候过呢,他竟然还不满足?
听着蓝翎的话语,看着蓝翎就要往外室走去,燕惊寒突然一跃而起,一阵“哗啦”的水声,在蓝翎猛然转头的时候,就见一道劲风迎面而来,她还来不及躲闪,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抱在了怀里。
“王妃陪本王一道沐浴,本王就满意了。”燕惊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鸳鸯浴?蓝翎脑中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