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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同学走之前告诉我,这是他一辈子遇到最吓人的事,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诡异的事,还叮嘱我以后要小心。
我被他的“关心”感动了,“要不咱俩一起转学吧。”
“那什么,我相信你,你行的。”留下这么一句类似鼓励的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行你大爷,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吃里爬外、见利忘义,两面三刀、里通外国、六亲不认、卖国求荣、狼心狗肺,所有我能想起来的成语全都在我心里叨咕了一遍。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庙,当时我还侥幸的认为那“女人”有可能是找他的。
自从我上了这所普高以后,我爸腿渐渐康复了,我妈当时为了护理我爸辞掉了工作,现在为了我将来能上大学,娶老婆,开了个小饭店,两人有的时候忙的很晚,所以就住在饭店里,而我每天都要回老房子去住。
当时我家有五间大瓦房,三间老房子,两间新房才盖起来没几年,恰巧我有个表姐刚结婚不久,从农村搬来县里生活没有住处,于是就暂时住到我家的老房子里,一来住我家不要房租,能给初来乍到的他们减轻经济负担,二来也能给我做个伴,毕竟我再我爸妈眼里还是小孩子。
话说我对我这个表姐和表姐夫两个人是很认可的,特别是我这个表姐夫,因为是农村出来的,对一些妖魔鬼怪的传说讲的相当的有一套,正和我的口味。
就在我那同学转走的第二天,我照常的坐在老房子里和我表姐夫谈论灵异的事,他讲起来就煞不住车,要不是我表姐发火在不睡觉就让他去跟我睡他能讲到天亮,我临回屋的时候姐夫问我敢不敢一个人睡觉,“多大个事儿啊,我回了”我斩钉截铁的说完就回去了。
回到新房我就后悔了,但是又拉不下来面子,毕竟那个时候我都十七岁了,在学校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和学习无关),再说人家两人新结婚的,晚上要是办点什么事啥的我在那也不好看,我只好硬着头皮钻进被窝,临睡觉前我把我的法宝一把小斧头放在枕头下面防身。
一阵疲劳让我的眼皮无力的垂下,“呜…呜…”细微的女人哭声由远及近。
“你是谁?”我闪电般的摸起斧头打开灯寻找着哭声,是的,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我是喜欢你的。”让人麻酥酥的声音从窗外传出来。
慢慢的窗户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图像,由模糊的轮廓渐渐的清晰,齐耳短发染成金黄,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一个小背心紧紧贴在身上,下身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美国国旗的小裤衩。
一时间我发疯了一样抡起斧头,生怕那个女人扑过来,“我不喜欢你,要找你找他,和我无关。”到现在我还认为是找我那个同学的。
“哈哈哈,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女人摇身一变,一袭红衫,乌黑的头发一张惨白如纸的脸颊,透过秀发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女人的一只眼睛在流着血,一尺长的舌头上爬满了不知名的俎虫。
“不要过来,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拼命的挥舞着斧头,因为她已经张开双手扑了过来。
“啊”一声惨嚎,我终于喊出了声音,起身打开灯,摸了摸身下已经被汗水湿透的被褥,原来这是一个梦,但是为什么这么真实,而且这女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隔壁的姐姐姐夫闻声赶来,问我是不是吓到了,我没说话起身穿上衣服就要回饭店去住,我真的不敢在家睡了。
当时半夜二点多了,姐夫劝了我几句,看我坚持要走也就没再拦我,只是把他的蒙古刀拿给我防身。
回到饭店,我爸妈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我随便敷衍了一句蒙头便睡。
第二天我就病了,起初感觉头晕目眩,口吐黄痰,但是随后的半个月之内,脸色一天天的惨白,头晕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导致我爬不起床了,吐出的痰也由黄色转为青色之后转白,最后几乎就像是鼻涕一样的东西,我知道我可能是中邪了。但是我又不敢和我爸妈说是因为处对象惹的祸。
我妈看着我日益消瘦,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儿子现在成了窝在床上的病秧子很是心疼,于是带着我走遍了县里各大医院检查,脑ct,x光透视,彩超,能做的都做了,可就是没有生病的症状,大夫也不知道从哪下手来治疗,就给我妈指了一条“明路”,看大仙儿。
所为大仙儿,其实又东北的跳大神儿演变出来的,说是有能人异士能够请动神仙治疗鬼魂缠身,是萨满教一种做法的仪式。
我妈通过亲属的介绍请来了一位大仙儿,通过对我的观察,这个大仙儿认为我是冲撞了某个神灵,上面怪罪下来要小鬼掳走我的魂魄,如果不是我当时连说话的劲都没有我就想问问他,神仙和小鬼是一伙的吗?
“那您看这病有的治吗?”我妈一听这事大了,赶紧追问。
“能治是能治,有点棘手啊。”这孙子明摆着是在要钱。
我妈也是明白事的人,给他塞了二百块钱,“大仙儿”借过钱点点头,“去给我拿来一个笔,一张纸,还有两根烟。”
“要烟干啥?”我爸在旁边看着奇怪的问。
“啊,是这样的,我出门急,忘了在香,凑合下,一样的。”大仙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直接翻了白眼,大哥你不能专业点吗。
点着了烟,一只放在桌角上,一只直接被他叼进嘴里,深吸了一口,开始说一些嘀里嘟噜的话,手上拿着笔在吃上飞快的划拉着什么,我发誓第一次听这种语言,比特么英语还难听。
“去拿个碗,烧了它给你儿子就水喝下去就没事了。”大仙儿指着他写好的“符”吩咐我妈。
看着碗里黑糊糊的纸灰,我死不张嘴,“儿子,听话,喝了咱就好了。”我妈捏着我的鼻子硬灌。
一股焦糊味顺着口腔一直流到胃里,我当时就在想,这是我亲妈吗,让儿子受这罪,我爸在旁边也是皱着眉头一句不吭。
说也奇怪,明明就是一个骗钱的神棍还真的医好了我这病,三天之后我就恢复了,该吃吃该喝喝,上课睡觉,下课唠嗑,反正就是不学习,我爸妈也知道现在我变了,只是告诉我,路是我自己选的,将来不要后悔就可以。
临高考前一个月,我听到一个让我兴奋的消息,大姨家的小哥要结婚了,随礼的时候我爸妈会带我一起去,阔别了多年的二龙台,载满了我幼年的时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