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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先把瞿墨递给在地上等着的梅香,自己才跳下马车,然后侧身伸出手扶着温夜阑走下来。大庆驾着马车到前面的马厩里停好,梅兰则已经进了茶摊要了一张桌子,收拾干净等着他们。
他们随意地点了一些茶水和点心填了一下肚子,便坐在一边听着身后的几个大汉的聊天。
“洛阳那边最近不太平啊。”
“这事我知道,之前听一个跑商的老乡说起,那边好像涌进了一大批的流民。”
“是啊,这事弄得人心惶惶的,那些流民还在花街那边烧伤抢夺了好几家花楼,不过幸好他们所伤的都是些妓子,死了也就是死了。”
“官府那边管吗?抓到人没?”
“唉……难道你不知道吗,官府的人啊就只会吃皇粮,压榨百姓,管?笑话,不火烧身他们都不会管的。听说流氓犯事后第二天官府才派人过去,花街那边可是损失惨重……”
萧锦听着他们的话微微眯了眯眼睛,抬眸和对面的温夜阑对视了一番,各自心照不宣。
“大少……”
大庆也听到了隔壁桌的谈话,有些惊讶地看向温夜阑。
温夜阑对着大庆微不可查的摆了摆头。
萧锦喝完手中的茶水,对着他们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上路赶到下一个城镇去吧。”
“走吧。”
温夜阑示意大庆,梅香还有梅兰跟上,便率先跟着萧锦走向了马车。
他们上了马车,大庆也意识到了情况,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甩起了马鞭驱马离开了茶摊子。
坐在马车里的萧锦撩起窗帘,随意地瞥了一眼刚才他们坐过的地方,只见刚才坐在他们隔壁谈事的两人目光深沉地看着远去的他们。萧锦垂下帘子,神色有些莫名,他把瞿墨放到一边,望着温夜阑说道:“那两个人说的事真假难辨。”
“他们很古怪。”温夜阑赞同道。
萧锦放在大腿上的手轻轻地点了点,沉思片刻,道:“虽然他们人很奇怪,但是洛阳是否真有流民乱事,我觉得我们似乎要派人先去探查一番。”
他们这也算微服出行,身边带的人不多,并且还有小孩和女人。萧锦自己能打,但是他不知道温大少的身手怎么样。大庆一直跟着温夜阑做事,倒是挺聪明的,而且做的事也不算小事,没点身手可是不行。然后就是梅香和梅兰,这两个侍女看起来十分普通,但是能跟在温夜阑身边的会是普通人吗?
萧锦瞧着温夜阑似乎并不太担心被人埋伏的事情,自己也放宽了心。反正他也算穿越赶了一回潮流,也算死了一次,而且还有人一直想要他的命,他现在这条乞丐命可是走着铁索来的。
“我会派人去查看一下的。”温夜阑是不喜欢麻烦的人,但是也耐不住有人会主动送来麻烦,既然这样,他就要掌握主动权。
萧锦笑了笑:“刚才那两个人可以先留一下。”
他们出行的事并没有隐瞒,所以京城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他们的离开,但是他们刚一离开,这边就来了目的不明的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刘全永现在自身难保,所以,现在出现的人是打着温大少的注意……还是他的?
温夜阑瞥了他一眼,还是应了声“嗯。”
萧锦想要引蛇出洞,温夜阑也只能奉陪了。
他们的马车在入夜的时候赶到了最近的城镇,这个镇子不大,屋子高矮不平,新旧各占了一半,街道还有些坑坑洼洼。两边点了屈指可数的几盏灯笼,路上行人稀少,两边的屋子门都紧紧关闭着。
大庆把马车停在了街道的一边,便跳下了马车四处张望了一下,跟温夜阑打过招呼便出去找客栈去了。梅香和梅兰早已入了车厢内,萧锦掀起帘子走了出来,站在马车上巡视了一番,等着大庆回来。
大庆离开了一会,很快就回来了,他钻上马车,撩起帘子,对着众人说道:“大少,前面不远有一家客栈,我们不妨过去看看?”
温夜阑瞧着夜色渐浓,瞿墨还在一边打着瞌睡,就点了点说:“去吧。”
大庆找到的客栈就“天客来”,名字有些奇怪,萧锦下了马车后一直盯着牌匾的名字看了许久。温夜阑把瞿墨递给梅香抱了进去后,走到萧锦的身边,也抬头望着案梁上的牌匾,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萧锦皱了皱眉,笑了笑:“没,只是不太喜欢这个名字罢。”他收回视线,望着温夜阑穿着单薄的身姿轻轻地蹙了蹙眉说道,“夜深,大风,我们还是进去吧。”
温夜阑挑眉,深深地看了萧锦一眼,率先走进客栈,萧锦跟在他身后,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一直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温夜阑斜视了后面一眼,抿了抿唇。
萧锦跟在他身后,稍微侧一侧身,就抓住了他的这么一瞥,低下头掩着嘴唇无声地笑了笑,只是他笑着笑着的时候,想到之前打算和温夜阑撇清关系的想法时,到嘴的笑容便被他默默地隐了下去。
客栈虽然简陋了一些,萧锦他们也不是贪图享受的人,不过这个晚上,瞿墨却是他们中睡得最安稳的。
萧锦和温夜阑熄灯入睡,但是两人都没有完全睡熟过去。月色西移,楼外的风声簌簌,夹杂着渐渐下大的雨水声。
房间紧闭的窗户被雨水击打发出猛烈的拍打声,有微小的雨水渗了进来。
萧锦和温夜阑同时睁开了眼睛,萧锦首先坐起身卷起床边椅子上的外袍套在了身上,鞋子也没穿,直接光脚走到了窗户前,伸手打开了窗户,渐渐下大的雨水飘进了屋内,撒在萧锦的身上,但是萧锦只是定定地看着远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桥塌了。”
萧锦回头感应到走到自己身后的温夜阑,头也没回,神态严肃,双目紧紧地注视着前方。
温夜阑听后,走到他身边,视线也落到了朦胧的雨雾里的某个方向,远处隐隐的桥身已经不见踪影。温夜阑的神情也变得十分的严肃,眉头都要皱到了一起。
“你说这是天意……还是人为?”温夜阑忽然冷冷地一笑,眼镜迸射出凶狠的光。
萧锦上前两步,迎着雨水,左右上下巡视了一圈,在窗前的一颗大树的一角和树下泥泞的土地边眯了眯眼。一个鸟巢落到了地上,不像被风雨刮落的,更像是被什么人踩过去那般。
“天意人为,看来我们两个人的命还真是招人惦记。”萧锦收回视线,幽幽地一笑。
温夜阑也注意到了窗下那个被踩烂的鸟巢,只是淡淡一笑,转身走到门口,轻声说道:“我怎么觉得萧锦你似乎还挺乐在其中的。”
萧锦把窗户关上,回身看着地上一片水迹,随即抬头看着温夜阑的背影,笑说:“温大少,你不也是吗?”
萧锦乐在其中,温夜阑何尝不是呢?萧锦和温夜阑的嘴角都微微地勾了勾。萧锦不得不说,他和温夜阑的确是挺像的,就连自己的命都能拿来当赌注的那种。
“你说得倒是没错。”温夜阑直接推开门跨过了门槛,然后回头瞅着萧锦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笑道,“难道你想一直穿着一身湿衣服?”
温夜阑说完不再理会萧锦,转身下了楼,萧锦低头拉了拉自己身上粘湿的衣服,低声笑了笑,迈脚快步跟上了温夜阑。
他们下到了大堂,掌柜和小二趴在柜台迷迷糊糊地已经睡熟。
萧锦抱臂回头看着温夜阑,问道:“要叫醒他们?”
温夜阑瞪了萧锦一眼,转身就拐向了里间的灶房。萧锦耸耸肩,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自己也不知道,他眼带着宠溺而无奈的笑意紧紧地跟在温大少的身后。
灶房里有一口干净的大锅,旁边还有一堆干的柴火,温夜阑却是站在一边愁眉苦脸,没有一丝动作。
萧锦在旁边看了一会,笑着走上前问道:“温大少,难道你不会取火?”
温夜阑身体有一瞬的僵硬,抿了抿,死硬着嘴回道:“谁说我不会?”
萧锦挑眉,站在一边抱臂气定神闲地看着还僵在一边的温夜阑。
温夜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撸起袖子,露出光滑白皙的的手臂,走到灶台前,左瞅了瞅大锅,右瞅了瞅旁边的柴火,定神了几秒,才跑到一边去取了一些柴火,蹲在了灶台前面,拿着火石研究了起来。
来回弄了好几次,温大少依然没有把火点燃。水没有烧起,温大少的脸上左黑一撇,右黑一撇的,模样十分滑稽。
而在萧锦的方向看来,被雨水浸湿,衣服微微贴在身上,纤瘦的身材被勾勒无遗,完全展露在了萧锦眼前的温大少诱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