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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素卿来西苍没几年,培育出几批优良战马。
这几匹汗血马最近出尽风头,文炀帝龙颜大悦,亲临薄家马场试骑,对良品战马称赞不已。
前朝与后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薄家培育战马有功,连带丧子失宠的薄如素地位陡然转变,重新获得恩宠。
人前风光,背后遭罪,薄素卿耗费心力,一根弦绷紧陡然放松,身如山倒。
知道南生来了马场,他强撑起来见她。
人是见着,薄素卿看了南生半天,到底精神状态不佳,强撑的那股气很快散了,刚要开口说话,脚下发飘斛。
南生扶住他。
“还好吗?”
“还好吗?”
两人同时说,顿时相互一笑。
“我很好。”南生回答。
薄素卿又仔仔细细盯着她看了看,摇摇头,“你不好。”
南生斜睨他,“半条命的人,还说别人不好。”她转头对唯念说,“过来,帮忙扶着叔叔。”
薄素擎清减不少,隔着衣袖,南生触及到薄素卿手腕,感觉到腕骨异常瘦削。
唯念来帮忙,薄素卿连连摆手,“不、不用......”
唯念人小力气不大,抓住薄素卿手不放,薄素卿气弱一时挣脱不得,人一激动出了一身虚汗。
觉得有点丢人,他半躺着不作声。
南生丢了帕子给他,转头对唯念说,“唯念先去看战马,娘亲过一会找你。”
薄素卿目光突然抬起,正对南生。
唯念身份,早就是朝中公开秘密,而贺兰擎身份不明,文炀帝对他态度模棱两可。辨不清风向,最好报以旁观,独善其身为上策。
“南生,他对你没那么好。”
南生低头没出声,不知想什么,她突然笑了下,“嗯,还真是没那么好。”贺兰擎回来,是许多人的意外。
意外之外,她还是喜欢他。
南生笑容不经意由心而出,薄素卿嘴角努力上扬的那刻承受不来般朝下撇。
感情深沉如水,缓缓地慢慢地,一旦汹涌,必然成灾。
他习惯忍耐、承受所有压力,并不表示他没七情六欲。
“真狠。”薄素卿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温和之人笑得悲伤叫南生不忍去瞧。
她吸口气,想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素官,不管为了薄家将来或者什么人去争去拼,你都得先活着。”
南生很少会说这些话,薄素卿敏锐的察觉到什么。
“你——”
“算了,你久病成医知道轻重,劝说的话我懒得说。休息吧,我去找唯念。”她头也没回,边说边出去。不过将门打开半扇,此时夕阳温柔驱散昏暗,南生站在光束中,乌发至全身仿佛镀上一层淡金。
她侧转头,眉眼不甚清楚,双唇一张一翕:“你的命,也是命。”
柔软的唇,话很轻,很短。
重重落在心上。
薄素卿双手无意识的虚握一下。
骑了半天马的唯念特别高兴,一路上与南生有说有笑,兴奋劲一过,还没进宫门趴在南生怀中沉沉入睡。
伺候的宫人早等着两人回来,还有等着见她的宋长葶。
宋长葶一如既往,任何场合保持优雅。
安顿唯念睡下,南生正式请安。
“母亲。”南生靠近细看,宋长葶眉宇间隐着忧虑。
“近来好吗?”
“很好,母亲身体如何?”
“费心,还不错。”宋长葶淡淡的说,打量南生几眼,笑了笑,“你如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不错。”
母女两人的对话,简单客气的像外人,南生心里不太是滋味。
她垂手站着,不言不语。
宋长葶直截了当,“南生,你很自私。”
母亲严厉教导,南生从来都是西苍名门闺秀中的翘楚,曾经一度她也认为自己如此。骄纵、任性、小脾气,都因为她的模样、她的身份被众人包容。
她知道自己优点,越明白越懂得怎么利用,越自私。
所以,南生不否认母亲的话。
“母亲来找我,想说什么尽管说。”
宋长葶眉心一跳,压住心头不悦:“离淮侑远点。”
南生抬头看向宋长葶,不可置信更疑惑不解。
后者神色凝重,“就当母亲偏心,傅家将来要靠淮侑承担重任。你这样与贺兰擎厮混,傅家丢不起这脸面。你尽管任性,跟他远走高飞或者怎么样都成,总之淮侑不会再管你,你也别再见他。”
“母亲,大哥他——”
“闭嘴!”宋长葶神色复杂,她揉揉发紧的眉心,再出声连自己都没察觉压低的声音颤得瘆人,“南生,淮侑不是你大哥,你不是傅家的人,听懂
没有!”
宋长葶声色俱厉之后,一片死寂。
片刻,“什么?”南生面无表情,轻声问,轻轻细细,最后颤得变调,“母亲,说什么呢?”
宋长葶想起深埋雪地中的女人,她不会说话,那双温婉的眸子临死还紧紧盯着自己。
怨恨、不甘、更多哀求......
怨恨我没出手救你?
不甘孩子被我抱走?
哀求我善待这孩子?
不是不救,是你已经没得救!
抱走孩子,不然她死路一条!
善待孩子,被宠的骄纵任性!
“南生,你很聪明,不要恨母亲。”宋长葶闭起眼睛,南生越大出落越美,她每每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南生黏淮侑,黏傅季尧,偏就与她不亲。
也许真是少了今生做母女的那点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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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到贺兰擎手中,羌地老汗王病危,陷入昏迷,几个儿子为汗王未来的继承各自不服,麾下士兵只待一触即发,彻辰向贺兰擎借兵援助。
“这个时候借兵,粮草一动,宋齐正对大哥与彻辰的关系一定怀疑。”温恪对彻辰的求援决定视而不见。
“他从来没信过,再多怀疑更无妨。”
温恪蹿到贺兰擎跟前:“舍得离开她?”
贺兰擎睨他一眼:“之前你新做的勾舌的玩意儿呢?拿来我瞧瞧。”
温恪反应敏锐,心知贺兰擎最近情绪反常,他摸摸鼻子闪到一边,正要嘀咕,瞅着窗外白白一人影,再仔细分辨。
“南生!”
温恪一声吼,南生转过身,她个子娇小,屋内视线全被温恪挡住。
他没出现,可她感觉贺兰擎一定在。
南生问:“人呢?”
贺兰擎没出声,温恪揣着明白装糊涂回:“谁呀?”
南生摇头笑说:“屋里面的那个难不成是你藏的姑娘?”
温恪硬忍着笑一本正经:“这里就你一个姑娘,你不相信进来搜。”
“好呀。”南生也不客气,说笑中走进来。
温恪逃跑动作迅速,早就没影。
贺兰擎端坐,视线停在书案公文,一脸镇定自若,内心撒了一把小石子,晃的七零八落。
手中狼毫,轻易被南生抽走。
“想什么呢?”
南生靠近,她身上独有的好闻气息勾起贺兰擎脑中一幕一幕缠/绵画面。南生身子又香又白,嫩的要掐出水。
“想你。”
“哪儿想我?”南生手掌贴着他脸颊,胡茬刺得掌心微痒。
南生小手滑落在心口位置,“这儿?”贺兰擎没说话,她一刻没停顿,不安分的继续朝下,他宽厚火热的胸膛,紧实腹部,腰线之下——
感情直白,身体直接,坦坦荡荡对她的渴求、欲/望。
南生眼睛眯了眯,低头亲他,贺兰擎大手掐住她两侧脸颊。
贺兰擎视线掠过她的唇瓣,多柔软甜美他想的心肝颤,不敢多停留在她身上一刻。
他苦笑:“阿生,别招我。”
“招了呢?”
“我正吃素。”
“吃素?”
“嗯。”
南生拍开他手,哼声道:“受得住?”
他的自制力对上南生,全无抵抗。
“受不住。”
呵呵~南生轻笑,趴在他耳边用贺兰擎听了溃不成军的声音,细而黏柔一个劲朝他骨子里钻,“擎哥哥,你不想我呀......”
贺兰擎咬咬牙,黑眸暗沉锐利,紧紧盯着南生,手掌紧握却没阻止她。
南生动手解他衣衫,她很急,手无章法乱解一气。越气越着急,越着急越生气,干脆她用牙撕扯。
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阿生。”贺兰擎阻止她。
方才她低头顽固与他的衣衫搏斗,贺兰擎这才瞧清楚,南生眼皮发红,像染了红霜。除此之外,她脸上不见半点泪痕。
哭不出来,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贺兰擎捏着她双颊,这次用点巧力,被捏得不疼但好不舒服,南生挣脱不了。
“放开。”
“忍不住就哭出来。”
“不关你事。”
“叫你别招我,你活该。”
南生急了,眼泪涌上眼眶,动不了口,她用手拍打他手臂,指甲挠他,誓要他松开。
无果,她咬牙骂:“野狼崽子,没良心!”
“嗯,狼心狗肺嘛。”
狠了心他再用点力,呜咽声起,南生热泪砸落。
“贺兰擎,以后别想和我睡!”她抽咽说。
“
是你想睡我。”
南生没好气:“母狼才想睡你!”
贺兰擎另一手摸摸她脑袋,提醒道:“就像你刚才想睡我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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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都很忙很忙,每周都会更新,尽量保持2-3次,谢谢大家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