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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喜庆还没消退,宫里又开始为了康熙的万寿庆典开始忙碌起来。年前开始就有各地进献上的寿礼源源不断送上来。看着天下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珍本善本源源不断的送上来,徽之才知道原来做皇帝还有这个好处!原来宫里越来越多的库藏珍品是这么来的。
想着前几天皇帝还忧心忡忡的和徽之表示吏治*不能根除,可是现在徽之明白了。只要皇帝还接受这些供奉,*的问题就不会根治。按着清朝官员寒酸的工资他们根本买不起这些珍贵的东西。不用说这都是底下人孝敬上来的,皇帝也是人啊!而且康熙还是个有点贪财的小老头。徽之心里无奈的哼一声。她拿起来一件和田玉如意在手上把玩着,这样一整块精致的和田玉,通体洁白温润毫无瑕疵已经是难得珍品了,可惜在这个玉如意下面还有一整天玲珑玉带。整整齐齐的十几片镂雕精美的白玉用玉连环连接在一起。玉石质地清脆,玉连环是一整块石头雕刻出来。这要多大一块的羊脂玉,还要毫无瑕疵,只要一个闪失这个玉带就断了。
徽之无意识的叹息一声,信手把玉如意放下。这还只是能看见的,为了讨皇帝的欢心,底下的官员们如何费尽心思,如何搜刮地皮。而且趁着这个机会不捞白不捞!只怕是送给皇帝一件礼物,他们就能征收到上百件上千件的东西据为己有。
“皇后唉声叹息的做什么?这个白玉连环玉带不错,朕想起来皇后的吉服上配这个玉带更好看。”康熙饶有兴趣的拿起来玉带对着徽之比划下。的确皇后大红色的朝服上系上这个会很好看。但是徽之没一点心思,她想去来九阿哥和她抱怨的话:“额娘不知道,如今那些官儿们一个比一个可恨!最会哄着皇阿玛!他们整天家的只会说什么康熙盛世,说的天下和花儿一样。结果呢,若不是当年八哥和四哥想尽办收来点欠款,西北的战事怕是早就打不下去了。我如今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西北战场简直就是个熔炉多少银子都化了!”
徽之看也不看那个玉带,淡淡的说:“这个东西臣妾无福消受。还是皇上留着吧。”
康熙则是没注意到徽之的冷淡,他挑挑眉说:“这个玉带好虽然好,只是颜色太素净了。叫造办处镶嵌了金子和宝石更好!”
徽之听着康熙的话满头黑线啊!这真是靠山屯的审美!她赶紧接过来康熙手上的东西,换上一副笑脸:“臣妾谢皇上赏赐,这样就很好了。造办处再来锦上添花就太过了。”徽之可不想变成个暴发户。
康熙似笑非笑的瞥一眼徽之:“朕知道,你这会有在心里腹诽我俗气了!”徽之脸上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下,似乎想解释着什么:“皇上哪里来的这个想头。我可不敢说皇上俗气呢。”
康熙微微一挑眉,好像牙疼一样,做个鬼脸对着徽之说:“是吗?既然是这样,朕无话可说。”皇帝和皇后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那些服侍的人都恨不得自己能隐形,一个个的大气不敢出,都垂手站着,生怕皇帝和皇后的怒气烧到他们的身上。
…………
京城西郊一个小酒馆,这个时候刚过了新年,酒馆的生意也不好。外面的阳光已经带着着春天的气息,可是掌柜的和小伙计都是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正在小伙计无聊的拿着搌布擦桌子,只见着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抬眼看去。掌柜的立刻一个激灵迎上来。来人是个三十上下男子,脚底下一双黑色牛皮抓地靴子,身上一件宝蓝色四开气长跑,腰带上别着个明晃晃的明黄色荷包。看样子这位必然是哪位皇亲国戚了。这里挨着西山军营,市场有些宗室子弟来往。掌柜的和伙计还算有点眼力见。
“爷来了,里面请!”掌柜的亲自迎上来,来人却是没例会掌柜的,径自向着后面走去。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这酒馆的后面挨着一条河,沿河修了个小棚子。除非是这个酒馆的老客人是不会知道的。这位分明是第一次来的,怎么如此熟悉?
“爷后面已经是有客人了——”没等着掌柜的说完,只一个眼神掌柜的就觉得身上汗毛倒竖,不敢再说话了。这个时候一个跟班样子的人进来,对着掌柜说:“这位是十七爷,你这个酒馆不要再叫人来。选几样新鲜的送上来。后面那位是十七爷的客人!”掌柜的听了这个话,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一个客商样子的中年人坐在茅草棚里面正自斟自饮,听着脚步声寻声望去眼里露出个不赞成的样子。十四不以为意,露出洁白的牙齿:“钱先生,好兴致啊。这个小地方也有这样的好酒,我离着老远就能闻见酒香了。”说着十四掀袍子下摆坐下来,自顾自的拿起来个杯子自斟自饮起来。
这个客商样子的人正是钱铭世,他有些担心的说:“十四爷你为什么要约我来这个地方会面,有什么话回府上说就是了。我最近入定总是心神不宁,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眼下是成败的关键时刻,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你只管放心。这些日子你整天闷在庄子上也是难受,出来转转不好?”十四大量着眼前的钱铭世,若不是自己约了他,十四也不敢认眼前的人就生和他朝夕相伴多年的钱铭世。从外表到气质就像是换个人。十四想去来钱铭世那张圆脸,忽然一伸手想要摸摸眼前的方脸:“你脸上带着的别是那些江湖小说上的□□?好精致和变个人一样!”
钱铭世在十四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脸之前闪开了,可是十四的指尖还是蹭到了钱铭世的脸,竟然是刺骨冰凉!十四忍不住打个寒噤,他装着什么都没摸到,笑嘻嘻的拿着钱铭世开玩笑:“你怎么还扭捏起来了,和一个大姑娘似得。摸一下能怎么样?”
钱铭世则是没理会十四的调侃,盯着河岸上开始萌发的青草:“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消息?”陈氏忽然死了,留在宫里最得力的眼线被掐掉了,虽然还有些别的眼线,但都是些做粗活的杂役什么的,要紧的消息很难刺探到。
十四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容:“皇阿玛和皇后娘娘开始闹别扭了。钱先生的眼光不错,身为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扣绿帽子!皇阿玛前些天忽然把方承观给叫去,就为了书稿上一个错字,皇阿玛把方承观狠狠地骂一顿,说他办事不尽心,辜负圣恩。把方承观给撵出了京城,叫他去做河南粮道了!”
听着方承观被康熙给踢出京城,钱铭世眼光一闪,难怪这几天一直在庄子附近和十四府邸边上转悠的人不见了。方承观被康熙给发出去了!“西北战事怕是到了最要紧的时候。皇上哪里是厌恶了方承观,分明是皇上手里没了可用的人。西北战事打到这个时候,花费了多少钱粮?国库的底子怕是都尽上了。皇上这是拿出来家底子给太子,要他建立不世之功!河南粮道的位子很重要,皇上派别人不放心,你想想方承观和太子的关系。方承观到了河南还不要拿出来全身本事,豁出命也要把粮草筹集齐全支持前线。不过皇上的心里一直梗着个疙瘩倒是真的,这是上天恩赐的机会,十四爷可要抓住!”
十四听了钱铭世的话,眼里异样光彩闪烁:“钱先生,你的意思是?”钱铭世从身上摸出来一张纸:“这上面是即有效验一个验方,最能益寿延年,服用之后叫人精力充沛。你可以按着这个制成丸药献给皇上!”
拿过来方子看了看,那上面都是菟丝子,肉苁蓉等补肾温阳的药物,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十四有些为难的说:“皇阿玛一向不吃这样的东西,你叫我怎么办?”十四内心还有更深的忧虑。他觉得皇帝对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面子上看皇帝对十四还是没什么变化,但是亲生父子之间总是有些无法言语默契。
十四昨天进宫给皇帝请安,汇报追查案件的进展,虽然康熙脸色温和的听完了十四的汇报,还夸奖鼓励。可是十四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康熙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这个时候自己进献什么丸药?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十四爷今天是顶着十七阿哥的名头出来,你防备着谁?不如叫你防备的那个人去做这件事!”钱铭世似笑非笑的把那张方子推到了十四面前,笑的意味深长。
“你是说四哥?我能出来多亏了他在皇阿玛跟前帮我说话,不过四哥这个人我总是摸不准。他也不会白白的到皇阿玛跟前自讨没趣吧。”十四有些为难,表示对四阿哥根本拿不准。
钱铭世低声的说了些什么,十四的眼睛一亮,两个人压低声音说了半天才各自散开。
景仁宫里,不少皇子福晋们都在,大家叽叽喳喳的,正聊得开心。十福晋和九福晋正对着四福晋笑意盈盈表示祝贺:“恭喜四嫂子,听说四哥府上又要添丁进口了!”四福晋脸上带着微笑:“正是呢。若曦有了身孕,真是想不到的好事。多亏了这些年皇额娘惦记着她,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那些上好的药材补养身体最好!”
“皇额娘听听,四嫂子也学的油嘴滑舌了。我怎么听着说是你们得了个好大夫!”明惠是太子妃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身份限制,明惠再也不能和以前那样和妯娌们肆意说笑,可是她依旧是言语爽利。见着明惠问起来,四福晋笑着说:“正是呢,是户部一个官儿推荐来的。说是他家乡的名医,治好了他母亲多年的痰症!后来这位医生来京城想求个进身之处,因此求上门来。他和四爷说了因此请来试了试。这个大夫别的病症还罢了,对着上年纪的人的调养可是很有一套。我娘家的额娘是个心疼病,这个大夫几服药下去好了不少。”
四福晋夸奖着个那个大夫,徽之听着心里一动:“那个大夫叫什么名字?竟然有这个本事。若曦既然有了孩子,我的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
明惠明白徽之的意思,她善解人意的说:“四嫂子,得了好大夫可不要藏私。那个大夫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地方的人,我想请他出诊一趟。岳兴阿的娘是个苦命的。在佟家被那个李四儿折磨坏了身子。岳兴阿去西北战场上了。这个孩子很有孝心,这几天她的病犯了,太医总是看不好。既然这个医生那么好。不如就请他来帮着岳兴阿的娘看看可好?”
徽之明白明惠是想试验下这个大夫的本事,阿布鼐的身体不好,太医们也只说要安心休养。
“那个大夫姓吴,叫吴仲思是……”四福晋介绍起来这个大夫的家乡和来历了。
一转眼,康熙的生日就到了。正日子前两天,明惠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幸福笑容给徽之请安。看着明惠这副表情,徽之知道,一定是胤禩送来的寿礼到了。果然明惠笑着给徽之请安,没等着徽之问明惠就带着兴奋的说:“太子打发了岳兴阿回来给皇上献上寿礼还特别给额娘带来了不少的东西。”说着明惠从袖子里面拿出来厚厚的一封信:“这是给皇额娘的信。”
是儿子来信,徽之拿过来却没立刻拆开看,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信封,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徽之感慨着:“以前皇上说胤禩的字端正是端正,就是有些过于飘逸,如今看着他的字也有了风骨。字如其人,想来在西北战场上他吃了不少的苦。不过男人就该在战场上历练下。这封信等着我闲了慢慢地看。胤禩给皇上献上什么礼物?”
“十三弟率军攻占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大营,收缴了不少的金银珠宝。是青海哲蚌寺高僧活佛主持,用收缴来的金银珠宝铸造了一座无量寿佛塔给皇阿玛上寿。就等着到了万寿节的时候叫弘晟转呈给皇阿玛。太子想着皇额娘呢,带来了好些的东西。上次额娘说皇上最近有些焦躁,正好有两斤虫草,是上好的。”说着小太监和宫女们不断捧着抬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进来。从中草药到精致的金银器。制作精美的唐卡,坛城,佛像到羊毛织成的氆氇,反正西北的好东西都在这里了。
徽之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东西知道是胤禩的一片心意:“这个孩子,真是孝顺的很了。可是到底是他在前线呢!西北离着京城千里之遥叫人送来又要花费不少的人力。叫人看着没得又叫人说胤禩公私不分了。也不想想,这些东西我一个人能用完吗?”徽之嘴上抱怨着,可是眼里都是笑意。明惠知道徽之只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她笑着说:“皇额娘放心,太子不过是叫岳兴阿一个人回来。是当初送粮饷的人,他们送了东西过去,顺便带了东西回来也需要另外抽调人来。”
“既然那样也罢了。岳兴阿回来了?眼看着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叫岳兴阿回来了?那个孩子也是可怜,生在显赫之家可惜过的连着他们家的下人还不如。他的额娘身体怎么样了?”徽之感慨起来岳兴阿的身世坎坷。
“皇额娘放心,四嫂子推荐来的吴大夫很好。现在岳兴阿的额娘已经能下地走动了。她也是想念儿子,岳兴阿是个有良心,孝顺的孩子,他在西北知道了自己额娘的病面上虽然不说,可是心里一直担心着。爷干脆叫岳兴阿回来。额娘可要见见他?”明惠表示那个大夫很厉害,岳兴阿回来见着母亲病好了很是高兴。
“算了,我也不好擅自见外臣。只要胤禩在西北平安就好了。”徽之叹口气,显得意兴阑珊起来。
明惠看着徽之脸色不好,欲言又止,她沉吟了半天还是决定劝劝徽之:“皇额娘,媳妇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眼看着就是皇阿玛的万寿,皇额娘还是别和皇阿玛怄气了。”徽之脸色阴沉下来,她苦笑一下:“我还能如何,从来都是我忍让的。好了,你不用说了,还是我忍气吞声罢了。怕是等着过了万寿节皇上就要移驾到畅春园去。那个是谁我也能安静一会了。”明惠听着徽之话里的意思,有些吃惊的抬头:“额娘要留在宫里?”
“我就想一个人安静待着。好了时候不早了,下次你带着年氏和若兰吧。她生的三阿哥也该长大不少。这个孩子还没见过阿玛呢。”徽之打断了明惠的话,把话题转到了年氏生的孩子身上。年慕瑶生下胤禩第三个儿子,明惠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而且弘晟是板上钉钉的皇太孙,她自然是没什么。看着年氏生的三阿哥很可爱的样子,明惠反而是对这个孩子很是疼爱,胤禩不在京城。□□,年氏和若兰都闲着无事。有个小孩子正好消磨时间,冲淡对胤禩的思念和担心。
明惠是个聪明的,见着徽之不悦,她立刻顺着徽之的话道:“是,三阿哥长大了不少。下次媳妇带着他来给皇额娘请安。”
“福晋回来了!”若兰站在正殿外面,似乎有事情等着明惠呢。胤禩被册封太子,却没搬到毓庆宫去。一来是因为胤礽被废掉了很久的,毓庆宫无人居住等着轮到了胤禩册封太子,要修缮起来需要很多时间。而且毓庆宫是胤礽从小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别说是胤禩,就是徽之也心里膈应。二来胤禩被册封太子之后不久就带着大军到西北去了,明惠也不好太张扬。因此明惠带着全家上下搬到了南三所,内务府整理出来撷芳殿,就暂时算作是太子东宫的正殿了。
“有什么事情?”明惠脸上带着些疲惫,她换了衣裳,斜靠在软垫上,接过来若兰递上的茶杯喝一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看着福晋这半天还没回来,想着皇后娘娘一定是知道了爷带信回来,难免多问福晋好些话。我想着眼看着天热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三阿哥预备了些夏□□裳,先给福晋过目好送过去。”若兰仔细看看明惠脸色:“福晋脸上气色不好,别是有什么烦心事?”
“不是我有烦心事,我今天看着皇额娘,忽然可怜起来自己了!最近皇上未免是有些过分了,总是有意无意的冷着额娘。都说是年少夫妻老来伴。可是这个话只在民间的夫妻上。你看看皇上!都这个年纪了还是——额娘这些年尽心服侍,可是却越发的孤单起来。”明惠回来一路上心思百转,一会她觉得是徽之有些矫情了,她已经是皇后儿子也成了太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为什么还要和皇帝闹别扭,康熙身边女人无数,这些年她不过也过来了。何必忽然计较起来?
可是明惠又想,皇额娘当年也是宠冠后宫,谁知上了年纪还是被皇帝给嫌弃了。都怪自己,干什么要问四福晋那个大夫的事情,这会好了!被皇帝给知道了京城来个名医,叫了吴仲思进宫来,没想到吴仲思果然有些本事,这几个月调养下来,皇帝是精神头健旺的很。徽之的今天便是自己的明天,明惠想着未来,自己颜色不在,可是那个时候,胤禩身边却不缺青春的面孔。权利叫人年轻,自己跟不上胤禩的脚步了。
若兰不敢接明惠这个话,她忙着转开话题:“福晋多虑了,皇额娘怕是在闹性子呢。咱们做小辈的不好这样背后说长辈。方才岳兴阿来给福晋请安。说这几天他要回家看看,预备好得寿礼我叫人放在了撷芳殿后的佛堂里面。”
明惠点点头,她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若兰:“也是,岳兴阿也该回去看看他额娘。那个金塔不要放在咱们后殿。额娘说叫放在当初苏麻姑姑的静心斋去。那个地方安静。”
皇帝生日那天,宴席上康熙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扫视着满眼儿孙心里颇有些得意。大家举杯为皇帝上寿,等着到了进献寿礼的环节,底下气氛变得莫名紧张激动起来。皇子和皇孙们似乎都憋着一股劲,希望自己的寿礼能博得皇帝的喜欢。
大阿哥和二阿哥不提,胤禩现在是太子。应该他先进献寿礼,可惜胤禩还远在西北。这个时候弘晟出来,代替胤禩献上了礼物。那座半人高的金佛塔被搬上来,阳光落在金塔上,上面各色宝石发出耀眼的光彩。
“好,若是胤禩能一举剿灭准噶尔,可是为了朝廷铲除了心腹大患没大清换来今后百年太平。这金塔里面供奉的是什么?”康熙满意的点点头,他眯着眼,觑着金塔,塔身内仿佛是放着什么东西。
岳兴阿穿着御赐黄马褂,翎顶辉煌的出来打千:“回皇上的话,是太子亲自从布达拉宫请来的无量寿佛,祈求皇上万寿无疆,龙体康泰。”康熙听了点点头,看一眼岳兴阿笑着说:“你跟着你们主子也是历练出来了,再也不是当年不懂事的顽皮样子了。你一路上辛苦了。”岳兴阿听着康熙夸奖自己,顿时神采飞扬。他忙着从自己的怀里摸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了一边的小太监。
李德全从小太监的手上接过来那把精致的金钥匙,上来打开金塔。大家的眼光都落在了金塔上,在场的人一个个伸着脖子,就想看看那个从遥远的布达拉宫来的金佛是个什么样子。
忽然李德全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声,刚打开的金塔被猛地关上,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啪嗒一声,一只死鹰从金塔里面滚落在地上。在场的人都吃惊的睁大眼,整个大殿只剩下了吃惊的吸气声。岳兴阿脸色苍白的像是个溺死的鬼,他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只死鹰,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对着康熙一个劲的磕头大声的喊冤:“冤枉,皇上这个死鹰不是太子……”
这个时候张廷玉站起来对着慌乱的岳兴阿大喝一声:“噤声!皇上……”
康熙僵硬的站起来,他眼光直直的盯着地毯上的死鹰,眼神恨不得能把地上给烧出来个洞。康熙对着扑上来,要拖走岳兴阿的侍卫们摆摆手:“放了他,岳兴阿不过是个别人手上的棋子罢了。朕心里清楚是谁!”
皇帝的起色不对!张廷玉和马齐交换个担心的额眼神。康熙的脸色明显不好,刚才还是煞白煞白的,可是一转眼又开始慢慢额变红。康熙额头上青筋绽出,整个人就像是寒冬深夜着火的老房子。一双眼睛亮的可怕,手紧紧地攥着桌子,恨不得能把桌子给掰下来一块。
大家慢慢地回过神来,众人的眼光重新落在了徽之身上,徽之脸色苍白,她这会已经是强作镇定,可是耳朵上三对东珠耳钳却不住的窣窣的颤抖着暴露了皇后内心的惊慌。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太子献给康熙的寿礼竟然夹着一直死掉的猎鹰!这分明是在刚开的诅咒着皇帝早点死!要知道当年废太子胤礽,只是埋怨自己做了三十年的储君就被康熙嫌弃,最后被废掉。
可是八阿哥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诅咒皇帝!不外乎是因为八阿哥掌握着重兵,料定皇帝不敢怎么样他!大家谁也不敢出声,都在等着康熙发话。只要康熙对着太子表示不满,大家便会立刻群起攻之,若是皇帝装聋作哑,大家也跟着选择失明。但是十阿哥沉不住气了。他昨天刚从蒙古赶回来,胤誐噌的一下站起来,一下子跪到皇帝跟前:“皇阿玛,一定是有奸臣陷害八哥!请皇阿玛明察!”
十阿哥的忽然出声就像是打开了什么禁锢,在场的人都开始有了动作。有些人立刻为八阿哥叫屈辩解,有些人则是不说话只看着别人。有的人则是一脸的气愤,要把岳兴阿抓起来,还有一切和这份寿礼发生关系的人都抓起来,审问清楚!
底下乱哄哄的,康熙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吓人了。张廷玉心里暗叫不好,皇帝真是要犯病的架势啊!正在张廷玉悄悄地叫人去请太医的。坐在皇帝身边的徽之总算是镇定了下来,她站起来,试探着去抓皇帝的手“皇上——”徽之看着康熙脸色红的发紫,她忍不住伸手要扶着康熙——一声脆响,康熙狠狠地一个耳光扇在了徽之脸上:“你养出来的好儿子!”一语未完,康熙两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的向着后面倒去!
一切都乱了,康熙六十五大寿最后以这种方氏结束了。太子给皇帝千里送死鹰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传遍了京城。同时还有更多的谣言在京城满天飞。什么皇帝被气的一病不起,现在只靠着参汤吊命,什么皇帝被气着了,要废掉八阿哥的太子之位。孩有鼻子有眼的说皇帝废太子的诏书已经被六百里加急的送出去了,有的谣言说连着皇后也被牵连了。被皇帝囚禁在宫里不能出去。
整个京城就像是要倾覆的蜂巢,乱糟糟,毫无头绪!
可惜一切只是谣言,前头刚出来一个太子被废的,紧接着就出来个太子已经到了京城外,西北的军队也要开拔回到京城的话。大家无所适从,有的人甚至开始悄悄地把家搬出京城,或者在家囤积起来粮食和吃的东西。万一太子带着大军回来逼宫,京城又是一场浩劫!
但是风暴的中心却安静的叫人害怕,高高的宫墙和禁军把守的宫门隔断了一切。此时漩涡中心的徽之正在龇牙咧嘴的上药呢。
“别动,这边还没抹上!”康熙拿着药棉蘸着活血化瘀的药,正一点点的给徽之脸上涂涂抹抹。
“嘶~,皇上实在是龙马精神,哎呦,疼死了!你还是叫太医们来吧!”徽之疼的抓着康熙伸过来的胳膊,把身体扭成了麻花,试图要逃走。
“朕从小练武,对处理跌打损伤最有经验!当时你干什么不躲开,都开始红肿了!”康熙心疼的对着徽之的脸吹凉气,“也是我当时一时失手,没想到力道这么大!都是——”想起什么,康熙的眼神阴沉下来。
徽之知道康熙还在生气,她垂下眼,默默地握住了皇帝的手:“不是很疼了,大概是我平日养尊处优,禁不起折腾了。皇上,时候不早了,该起身了。”
“你跟着朕一起去畅春园,不要留在宫里了!”康熙脸色一沉,拉着徽之不肯放开。“我怕什么,我不信他还敢把我如何?而且我走了,岂不会叫人怀疑?皇上时候不早了。”徽之催着康熙赶紧离开紫禁城。
谁知康熙根本不理会徽之的催促,他一拍手,李德全无声的进来他身后跟着个女子,徽之仔细一看大吃一惊!是顾杏儿!她竟然穿戴者徽之日常额衣裳首饰,猛地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