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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之也不理会三个孩子,只叫人摆桌子预备着开饭。一会功夫,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就笑嘻嘻的进来了,九阿哥先给徽之打个千:“额娘别生气,刚才是我来的路上撞客了,魂儿不在家,竟说胡话。额娘别和我一般见识了吧!”
“起来吧,你这张嘴啊,就是没把门的。等着你那次吃亏了还知道厉害呢!起来吧,洗手去!”徽之拉着九阿哥起来,一迭声的叫开饭。九阿哥对着徽之做个鬼脸撒娇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个毛病是改不了。”
说着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徽之拿着筷子给小十夹菜,这个时候九阿哥看看桌子上的菜色,拧着眉头抱怨着:“额娘这是要吃斋念佛吗?怎么都是些素菜?我最近累的半死,我昨天打了一只鹿,已经叫人给额娘送来了。那些厨子莫非是把那只鹿给私吞了?”
“那只鹿我见着了,已经叫厨房做了酱肉等着你回去带上回去慢慢地吃。要说起来都是因为你皇阿玛的病。太医嘱咐下来不能吃肥甘厚味,鹿肉更是不行。他是上了年纪嘴馋了,干脆我不叫厨房做,也不要摆上来。省的有人看见了闹心。”徽之指着一个白色的豆腐说:“你尝尝这个,保准比你日常吃的豆腐好。”
胤禩微微一笑,皇阿玛是真的老了,竟然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九阿哥夹一块放在嘴里,本以为是最没滋味的豆腐,谁知却满口的鲜香!“好吃,好吃!额娘这是怎么做的?回去我也叫厨子做了吃。好像是鱼肉,但是没骨头和刺,鲜美极了。”九阿哥咽下嘴里的菜,接着说:“其实按着我说,皇阿玛是心病!我有个主意,要是按着我的主意里,皇阿玛也不用喝药,也不用忌口。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依旧是武功盖世的一代圣君!”
“九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是什么法子啊?”胤誐咽下个虾肉丸子,紧盯着九阿哥。
“这个么……我听说有种忘忧草,吃下去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不如寻来给皇阿玛吃了,不就什么烦心事都没了?”胤禟煞有介事的一摊手,惹来胤誐的嗤之以鼻:“(ˉ▽ ̄~)切~~什么破法子,哪有忘忧草,就算是有,吃下去什么都忘了,那不成了傻子了?你这个主意不好,故弄玄虚,不好!依着我说还是把太子带出来,在皇阿玛跟前狠揍一顿给他吃点苦头。我们当初在上书房被先生教训的时候,他也太舒服了。现在也该他吃苦了!皇阿玛的气消了,就没事了。”
“好啊,你说谁是傻子——”九阿哥对着十阿哥挑挑眉:“你竟敢说皇阿玛是傻子!”
“胡说,我才没说!”胤誐气的脸色通红,胤禩和徽之低声的说:“额娘看见了吧,九哥就会欺负我。额娘你说我和九哥的法子那个好!”胤誐可怜兮兮的看着徽之。
“还是小十的主意好!朕以前就是太放纵太子了,以至于他不修德,不修身,不敬天法祖!才有今天的荒唐悖逆之事!”康熙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大家脸上一惊,忙着起来。康熙起色还不错,背着手进来了,扫视下在场的人,康熙倒是很轻松的抬抬手:“起来吧,朕想过来看看贵妃,没想到打搅了你们母子说话了。”
说着康熙一脸的你们母子和睦,就把我扔下的表情,徽之忙着扶着康熙在上面坐下来:“臣妾不敢惊动皇上,也快要回京城了,好长时间没见着小八他们。孩子们不管多大都是做娘的牵挂不是。小九和小十就是喜欢胡说八道的,皇上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你们快点给你们皇阿玛请罪!还傻愣的站着干什么?”
徽之一语,胤禟和胤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亲自洗了手给康熙摆上碗筷,小十拿着个扇子站在康熙身边,巴结的扇着:“皇阿玛,我和九哥是喝多了酒就开始胡吣,你别计较。只当着我们吃多了说胡话呢。”
说着小九赶紧跪下来给康熙捶腿:“是,十弟说的是,我们都是胡说呢。皇阿玛别生气,要是阿玛气着了我和小十就是死一百回都死不足惜。儿子以后再也不敢胡说的八道了。”
小十扔下扇子,给康熙捏肩膀,一个劲的点头:“是,是,九哥说的是,皇阿玛你还是当着我们两个是个屁,放了我们吧!你可别一生气也把我给关起来!”
“小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胤禩听着十阿哥这个漏勺嘴赶紧低声的呵斥一声。小十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扎煞着手一脸惊慌的站在那里,一脸的贱贱的表情:“我的天啊,我到底是说了什么啊!”
康熙被这一对活宝儿子给气的哭笑不得,他笑着咳嗽两声,虚指着小十:“朕把你关起来干什么,叫你安心的在黑屋子里浪费粮食吗?朕都能猜出来,要把你关起来,门口定然是摆满了给你送的吃食了。你正好称心如意的在里面大吃大嚼!美得你!想光吃不干不行。给你个差事。若是做的不好,回了京城就把你关起来,不对,不关你,只不给你饭吃!”
小十听着康熙的话都要哭了:“皇阿玛,你不能这么坑儿子啊。他们都说我是个草包,没才干。我确实没心眼,又不会出口成章什么的,他们都看不上我。皇阿玛叫我去干个力气活,我不推辞。要是叫我和那些一肚子弯弯绕的酸秀才共事,我可不干!他们肯定会拿着我当成傻子耍着玩呢!”
“你这个小十啊!谁说你是草包?朕叫你负责前锋营,护卫朕车驾回京城,你也不想干吗?”康熙哭笑不得点点小十的脑门,心里忽然升起个想法,胤誐不过是性格直爽,不矫揉造作,怎么成了众人嘴里的草包了?
“这个啊,这个我干!就是我不睡觉,不吃饭也要睁大眼睛,卯足精神把皇阿玛平安的护送回京城!”听着康熙的话胤誐长长的出口气,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康熙拍胸脯保证着。
“哼,你的行为举止哪里像是个皇子。难怪人家说你是草包!”康熙宠溺的一摆手,对着众人说:“你们站着干什么,坐下来一起吃饭!”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想想被关起来的大阿哥太子和十三,胤禩他们三个有点受宠若惊了。胤禩垂着手,脑子里涌出无数的念头:“皇阿玛这是试探自己的态度呢,还是真的宠爱他们?若是说皇阿玛是个慈父,疼爱儿子,可是被关起来的大哥他们怎么说?”胤禟和胤誐也有些恍惚,正犹豫着。就见着康熙板着脸对着胤禩说:“胤禩你是做哥哥的,难道你想带着他们一起违抗朕的旨意不成?”
“皇阿玛,儿子是觉得于礼不合。我们还是站着比较好!”皇帝跟前吃饭,除了太后,没人能坐下来,而且徽之必然没坐的地方,要站在康熙身边服侍他。
康熙看看徽之,对着李德全说:“给贵妃搬个椅子,今天只论父子不论君臣。朕是皇上不假,难道就不是你们的父亲吗?非要闹的这么生分做什么?也不用那些桌子,一张圆桌就够了,朕来安排座位,贵妃在这边,你们小辈在下面。”康熙指挥着小太监抬过来一张黑漆圆桌,皇帝自然是在上面面南而坐,左手边上就是徽之,胤禩在康熙的右手边上,接下来是小九,小十打横在下面。
徽之和胤禩交换个无奈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呵呵了:“你先是皇帝,才是父亲。我们可不想落个大阿哥的下场。”
既然康熙发话了,大家也都谢了恩,坐下来,刚开始还有些拘谨,但是有九阿哥和十阿哥在,永远不会冷场。两个人逗着康熙开心,一顿饭倒也是热热闹闹的。
“小十,怎么有人会说你是草包?”康熙听着小十刚才和九阿哥互相斗嘴,心里越发的诧异,小十也是从上书房出来的,虽然在诗文上没什么才华,可是也算是博览群书,熟读诸子百家,和九阿哥斗嘴言语虽然通俗可是依旧能看的出来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可为什么小十的风声却是个不学无术,性格骄横甚至是暴戾的人呢?
“皇阿玛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不得他们的眼缘罢了。”胤誐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也不求着他们说我好,我该干什么干什么,他们管不着!”
“这个么,我知道。小十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他看不惯什么就直接说了,从来不给人留面子,好就是好,不好就不好。像是那种沽名钓誉,或者是惺惺作态的人,被十弟扒了皮,扫了面子。他们自然就恨上了十弟了。其实,八哥倒是该学学十弟,为那些人费心不值得。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回去多睡会觉呢!”胤禟痴笑一声,一脸的嘲讽。
“九弟,你说十弟只说他的事情罢了,干什么还扯上了我?我倒也不是要怎么笼络人心。我和十弟所处的位子不同,官场上的习气不是一天能改的。而且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有的人倒也不是存了坏心或者怎么样。只是性格执拗容易钻牛角尖,我想人都是讲道理的,和他慢慢地讲总也能做通工作。你用权势地位强迫他,压服他,他心里存着对抗的心思,差事总是办不好。我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好些事情还要靠着官员们去做。政务无小事,每个微末小吏在老百姓跟前都代表着朝廷。小十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胤禩语气温和,很耐心的和九阿哥解释着。
康熙听着胤禩的话,若有所思,正要说话就见着李德全进来:“皇上,外面张廷玉和马齐求见,说沙俄的特使来了。”
康熙眉头一皱,沙俄的野心不小,胃口更不小,上次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因为朝局的关系,作为清廷全权代表的索额图已经是做了让步了。现在沙俄还是虎视眈眈,依旧像朝廷提出来领土要求!康熙脸色沉下来,看一眼八阿哥说:“胤禩你跟着去听听这个沙俄特使要干什么。”
胤禩忙着答应一声,徽之先站起来,捧来茶水给康熙漱口:“皇上有事,还是先去忙吧。”
“本来想陪着你好好地吃顿饭,却片不能如愿。等着回了京城再补偿你吧。你们两个留下来陪着你们额娘。”康熙一指小九和小十,站起来走了。
圣驾总算是回到了京城,至少和康熙离开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太子的依仗从队伍里面消失了,和太子一起被关在养蜂夹道的还有大阿哥和十三阿哥。徽之回到了景仁宫,看着熟悉的摆设她长长的叹口气,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逸云笑着端茶进来:“这一夏天,娘娘真是劳心劳力,不过总算是没白忙一场。八阿哥还舌战沙俄特使,给皇上赢回来面子。这下可是——”逸云没说下去,只含笑看着徽之。
徽之知道逸云的意思,胤禩能有理有礼有节,叫沙俄特使想利用朝局动荡来趁机占便宜的打算落空,被胤禩给义正言辞的修理一顿灰溜溜的回去了。康熙夸奖胤禩才学出众,临危不乱,是可以堪大用的。那些大臣们现现在是竖着耳朵,一个个紧盯着皇帝任何的动作。听着康熙夸奖八阿哥,都自认是明白了风向的所在,一个个的度称颂起来八爷的好了。好像上次他们没搭上太子的那班车,这次要抓紧机会,没准还能闹个拥立之臣来做做。
尽管徽之已经叫胤禩低调,低调再低调,可是胤禩的风头还是众位皇子里面最高的。
“别提了,焉知祸福,那块云彩下雨还不知道呢。我倒是希望小八能平安的过一辈子,不要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人生百年,弹指一挥间,怎么不是过呢。还不如闲云野鹤,做个富贵闲人。那已经是多少人羡慕的了。人要知道惜福,不要不知足。”徽之想起来无法控制的朝局和舆论,开始担心起来。身在后宫,徽之第一次深深地感到了无力。
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正在徽之深深担心的时候,却听着一阵轻松地哼唱声传来,逸云笑着说:“可是怎么就忘了她。这个丫头倒是没有闯祸,这段日子都是安分待着。看样子她的婚事还要拖延一段时间了。”原来是若曦正在拎着个水壶在院子里浇花呢。
徽之站起来,正看见一个浅绿色的背影对着自己,正欢快的给一株玫瑰花浇水。她仔细想想,还真是如同逸云说的那样,若曦老实了不少。每天除了给自己请安,就是跟着嬷嬷们学习针线。看着她老实了,逸云也能稍微分一点事情给她做,像是监督者小丫头们浇花,管理库房里面的东西,记一些简单的账目什么的。这点事情对于若曦来说是很容易的,每件事都办的不错。
“真是头疼,这个丫头要怎么打发出去啊?”徽之无奈叹口气,看样子又要给若曦另外选人家了。忽然徽之心里灵光一闪,她对着外面叫了一声:“若曦进来!”
若曦笑嘻嘻捧着一束玫瑰进来:“娘娘叫我,咱们走的时候玫瑰还没我小腿高呢。谁知等着咱们回来了,已经是长得很茂盛了。娘娘看,这花多鲜艳啊。插在甜白釉的瓶子里面好不好?我想着再配上些银桂,好不好?”
“主意不错,只是香味要冲突了。若曦你在我身边有些日子了,这段日子你想过没有,你对未来是个什么打算?你在我身边也尽心尽力,我深宫无聊,难得有你在身边陪伴。你心底单纯,我也不想看你今后受苦。嫁人是女儿第二次投胎,我也不想看你今后生活不满意。对于你的婚姻大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徽之指着身边的椅子,叫她坐下来。
听着徽之的话,若曦愣了下。她忽然变得扭捏起来,脸上忽然红起来,吭吭哧哧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我,我想一直陪伴在娘娘身边。不想嫁人了!”
徽之一口茶差点要喷出来,若是个丫头说出这样的话,徽之也能相信,因为宫里的侍女都是旗下包衣选出来,在宫里要一直到三十岁上才能放出去,就算是出去了未必有好人家能嫁,那些得脸的宫女一般都不想出去,干脆留下来服侍一辈子,在宫里做个体面的姑姑和嬷嬷。但是若曦这个话,完全就是她有了中意的人,却不能如愿所说出来的托词。
这个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大概是言情小说里面的标准配备吧。
“呵呵,这个话言不由衷。今天没有外人在,你有了中意的人只管说出来,我也不会生气。我呢,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刻板人。若是真的是一门好亲事,我也乐得促成好事。”徽之了然一笑,直接挑明了若曦的心思。
没想到被徽之看穿了心思,若曦拧着手指头,脸上更红了。若曦在哪里装死,徽之心里飞速的转着,她这样子怕是喜欢的人是有家室了,而且她是在宫里开始喜欢上那个人。那么这个人该是徽之也知个身份给皇子或者那个宗室子弟做侧室也不是没脸的事情。若是个侍卫吗,就要看出身了。想当初纳兰容若那样的侍卫,——想起来明珠已经去世,如今大阿哥被圈禁起来,纳兰一族的风光彻底被风吹打雨去了。
“我猜猜,你喜欢的人是那个皇子了?难不成你喜欢上了胤禟了?”徽之忽然想起来胤禟倒是有时候和若曦斗斗嘴,难道是她喜欢上了胤禟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了?胤禟一表人才,也会经营,真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可惜,这个胤禟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女人对他来说只是暖床生孩子的工具罢了。要是若曦喜欢上了胤禟,真是一片真情要落空了。
“不是,娘娘我和九阿哥只是谈得来。我和他真的没什么。”若曦忙着摆摆手。
“那是五阿哥?他怕是对你没那个心思。”胤祺和福晋感情很好,怕是不会有闲心招惹若曦。
徽之猜来猜去,若曦都是摇头否认。“八福晋和侧福晋来给娘娘请安了!”外面小丫头的通报打断了徽之的盘问。听着明惠和若兰来了,若曦噌的一下站起来,好像是被烫着一样,对着徽之福了福,忙着出去了。
明惠差点被从门里冒出来的若曦给撞个满怀:“这个孩子,怎么还毛毛躁躁的。亏的八爷还说你好了!我看还是八爷和娘娘太好说话了,宽纵的你都疯了!”明惠无奈的抱怨一声,若曦一脸惊慌的支吾着一溜烟的跑了。
“这孩子真是奇怪,见着姐姐也不问一声。若兰,你真是白疼她了!你那么惦记着她,来之前还想着给她带这个,带那个的。结果呢!都是你太宠着她了!”明惠对着若兰吐槽。
徽之望着若曦狼狈的背影心里忽然一动。别是这个丫头喜欢上了胤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