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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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徽之大开眼界,原来人的控制力是惊人的,那些影帝什么的比起来这些娘娘们演技都弱爆了。

    从温泉回来,皇帝下旨册封她做了良贵人,听着圣旨被宣读出来一瞬间,徽之的心咯噔一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就是哪个八阿哥胤禩的亲生母亲。想着未来八阿哥的凄惨遭遇,徽之险些瘫在地上。她怎么能保护住自己的儿子?

    “娘娘,领旨谢恩吧。”徽之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司礼的太监轻声的提点着徽之。册封仪式不想徽之想象的那么简单,只要来两个太监读了圣旨就,徽之跪在地上接了圣旨就算是完事了。其实册封是意见很复杂的事情,她有了封号和份位,就意味着正式成为皇帝后宫的女人,名正言顺。以后在皇家的玉蝶上会记下一笔。

    皇帝先下旨,内务府拟定出来封号,最后皇帝或者皇后会正式的去请示太后,太后发布懿旨,礼部撰写册文,礼部和内务府一起操办册封典礼。徽之需要跟着宫中的教引嬷嬷学习宫规,演习册封典礼上一切仪程。最后钦天监选好了黄道吉日,举行册封典礼。虽然不像是皇帝大婚那样隆重复杂,可是也算是宫里的一件喜事。

    今天来宣旨是皇帝特别派来使臣,堂堂的勋贵之后,员外郎马齐。徽之猛地醒过神,她定了定神,朗声接旨谢恩,司礼的太监高举双手接过来马齐手上的圣旨,册封的银册等物,到了徽之面前,徽之恭敬地接过来,对着南边磕头谢恩。册封的典仪,算是完成了一半。

    马齐带着送圣旨的队伍走了,这个时候司礼的太监对着徽之笑道:“娘娘,轿子已经预备好了,该去给皇上和太后太皇太后谢恩了。”小丫头上来拿着镜子请徽之补妆,之后就坐上轿子去乾清宫谢恩去了。

    刚到了乾清宫,就见着小李子笑嘻嘻的迎接在外面:“良主子来了,皇上等着娘娘呢。”

    徽之扶着小丫头手进乾清宫谢恩去了。可能是刚下朝不久,康熙还没来得及换掉朝服,徽之第一次见皇帝这么穿戴整齐。一时间竟然有些愣住了,她惊讶的打量一眼皇帝,才扶着丫头跪下去。

    “起来吧。这身服色你穿着更显得精神。储秀宫还住的习惯?”徽之穿着花盆底,跪下去容易,站起来实在艰难,康熙伸手把她拉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盛装的徽之。

    “臣妾谢皇上关心,那个地方很好。可是只我一个住哪里吗?”储秀宫此时还是个精巧玲珑的宫殿,并没因为大名鼎鼎的慈禧太后名声大噪,可是只有嫔以上才能独居一处,徽之却没发现在储秀宫自己有邻居。她一下子就做了贵人,再享受一宫主位的待遇,真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内务府早就报上来要修缮后宫,储秀宫是早就整修出来,你住着也不用再挪动了了。荣贵人过几天就过去,等着册封了贵妃,就要晋封后宫,你比她们先册封,为了一碗水端平也要给她们升一升份位,堵上那起子人的嘴。”康熙看着盛装的徽之忍不住心神荡漾,不过两个人穿着全服的朝服,就像做些亲昵的动作也不容易,他伸手捏着徽之耳垂上的耳环:“荣贵人到底是生了胤祉,她入宫最早,妃位也是应该的。等着你生下小阿哥,朕立刻晋你做妃可好。”

    徽之听了皇帝的话,想着历史上良妃的命运只剩下呵呵了。皇帝的爱情真是讽刺!这会爱如珍宝,一转眼就成了辛者库贱婢了。即便我是贱婢,你一个跟着贱婢在一起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忍不住带出端倪,徽之忙稳定了心神,害羞的说:“臣妾不求什么份位,只求能安稳服侍皇上,皇上别嫌弃我。”

    “朕怎么会嫌弃你,你还要去太皇太后和太后那边,等着晚上朕去陪你。”康熙别有深意的捻下徽之的手,徽之脸上泛起一片红霞,就告退了,小李子巴结的把她送出来,在宫门口看着徽之上了轿子走远才进去了。

    接下来徽之到了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宫里,太皇太后那边没什么波折,太皇太后坐在宝座上接受了徽之的叩拜,慈爱的和她说了些话,给了赏赐就叫她退出去了。可是到了太后的宫里,徽之却感觉到太后对她仿佛是天生带着成见一般。徽之一踏进太后的宁寿宫,就感觉到太后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和戒备。在心里告诫自己要留神,徽之行礼如仪,可是太后却半天没叫她起身。

    膝盖在坚硬的地上跪的发疼,可是徽之也只能咬着牙忍耐着。她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太后的眼神在她身上恨不得剜出个洞。半天太后才冷冷的:“起来吧。本来你的身份太低贱,实在不配在皇帝身边服侍。也不知道皇帝是被你灌了什么*汤,一意孤行!哼,你以后老实安分还好,若是敢狐媚皇帝,我先处置了你。出去吧!”太后黑着脸不耐烦的撵她出去。

    徽之大气不敢出,赶紧磕个头就出去了。路上,司礼的太监安慰着徽之:“贵人别往心里去,太后是宫里出名的耳朵软,什么话都听的。今天太后这样怕是有人说了什么。今天是贵人大喜日子,千万不能恼更不能挂在脸上。”

    徽之惊讶的看着那个太监,柳承恩是宫里专门管礼仪的。这几天一直在徽之身边,教导她册封典礼上的各种礼仪。徽之对这个满身书卷气,温和平淡的柳公公很有好感。徽之露出个笑容,谦和的说:“多谢公公。提醒,我记住了。”

    “贵人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在宫里最要紧的是平心静气不能急躁。”柳承恩,顿了下,压低声音说:“太后虽然不是皇上的亲额娘,可是皇上却一直对太后礼遇有加,他们不是母子胜似母子。在皇上跟前,贵人不要露出委屈。”

    他是在提醒我,徽之若不是穿越而来,怕是真的会在皇帝跟前露出伤心委屈,不过徽之知道康熙康熙对太后的感情很深,她一个还没承宠的贵人,在皇帝跟前告状不是找死吗?这个柳承恩倒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接下来徽之去了昭妃的宫里,在哪里懿妃和大部分的嫔妃们都在哪里。徽之先给昭妃请安,接着向比自己份位高的人请安。懿妃笑着摆手:“你一个个的拜下来,可要天黑了。大家都是姐妹不要那些虚礼。妹妹快过来坐。”懿妃先扶住了徽之拉着她坐下来。

    徽之还坚持要行礼,懿妃眼里闪闪发亮,轻快地笑着说:“罢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真的行一天的礼,怕是皇上要心疼了。没准还埋怨我们没眼色累坏了妹妹。我身子难得这几天还说得过去,大家一起坐下来说笑不是更好。”懿妃俏语娇音,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不过徽之也不能在昭妃这里久留,没等着徽之开口,惠妃善解人意的对着昭妃等人说:“我们明天再去闹她,今天她着实累了。还请各位姐妹见谅。”在场的嫔妃们都是有眼色的,也都催着徽之回去。

    回去的路上,徽之看着走在自己轿子边上一直沉默的柳承恩,低声道谢:“我什么也不懂,以后还请公公提点。”“贵人不用挂念在心,这是奴才的职责所在。”柳承恩还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一时回到了储秀宫,徽之对着柳承恩说:“这几天公公辛苦了,青萍——”宫女立刻拿过来一个荷包递给了柳承恩,“这个公公拿着喝茶吧。”徽之早就预备了赏银,给了那些太监宫女们。

    荷包拿在手上十分沉重,柳承恩也没推辞谢了徽之,也就带着人告辞了。徽之长长的出口气,这个时候青萍和紫英两个丫头又过来:“请娘娘更衣,方才敬事房来人说,今天娘娘侍寝,还要有好多事情忙呢。是现在预备水梳洗还是先传膳?”

    “你们糊涂了,等下各宫的娘娘们还来贺喜呢。娘娘这会换了衣裳,等下来了客人成什么样子!”逸云被苏麻派到了徽之身边做了管事大姑姑,她一瞪眼,青萍和紫英立刻不敢吭声了。

    徽之仔细打量下两个丫头,心里冷笑,她们是受人指使呢,还是认为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洗衣裳丫头,辛者库的罪人,担不起她们两位旗下姑奶奶的伺候,要给她个下马威力?

    “你们这几天都辛苦了,怕是累的是你们才是。你们刚到我身边当差,一时半会的大家还不熟悉,有什么纰漏我也不追究了。不过呢,我有言在先,我吩咐的话,你没听出可以问,但是要听明白了却装糊涂,或者三心二意,觉得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背地里捣鬼的,我可不会留情面。宫里的规矩是什么样子,你们清楚。这几天你们确实辛苦,这本来就是给你们,拿去吧。”逸云拿出几匹缎子和两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两个丫头跟前:“你们打量着娘娘好性,就蹬鼻子上脸?娘娘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今后还敢闹鬼,仔细你们的皮。”

    两个丫头忙着跪下来请罪,磕头捣蒜的求饶:“娘娘宽恕了奴婢们吧,奴婢们是糊涂了,求娘娘宽恕。”

    “起来吧,你们如今是我的奴才了。我这个做主子的得脸了你们出去脸上也有光,我若是不得脸,你们也永远是我的奴才。今后要你们是想安生过日子还是跟着我一起挨白眼回去仔细想想。”徽之才不相信她们身后没人指点呢。

    “贵人想谁会先来?”逸云从厨房看预备的点心回来,笑着问徽之。“大概是宜贵人吧。她是个热心肠,以前我们也有些交情,在温泉的时候的你也看见了。”徽之想想,方才在昭妃哪里她没机会和她单独说话,这会宜贵人会第一个跑来。

    “德贵人来了!”小太监的通报叫徽之很是诧异,怎么来的人却是她。德贵人就要生产了,怎么却来了。徽之对着逸云吩咐:“还请你亲自看着厨房,德贵人有了身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不好。”逸云也答应一声立刻出去了。

    德贵人挺着肚子,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个上了精奇嬷嬷笑意盈盈的进来:“妹妹,我特别来贺喜。”徽之上前亲自摆正了坐垫请德贵人坐下来:“德姐姐,怎么敢劳动大驾。姐姐现在身体沉重,还要过来,若是动了胎气岂不成了我的罪过了。本来是想去拜访姐姐,可是想着姐姐现在怕是不想见人,就不敢打搅。谁知姐姐却先来了,我可是担不起。”说着徽之福身要请安。被德贵人一把拉住:“你能有今天也是上天护佑,我当初只恨自己没有帮你太多。你也知道宫里的规矩办多,行动就有人管着。只是难为了你。”

    德贵人拉着徽之坐下来,说起以前的种种,忍不住眼圈一红,拿着手绢擦眼角。提起以前,徽之也是垂下眼沉默一会,半天才心酸一笑:“都过去的是情了还替他做什么?白白叫姐姐跟着伤心?若是吓着了你肚子里的小皇子可是我的罪过了。当年多谢姐姐想着我,自从家里出了事,我也算是尝到了世态炎凉了。姐姐的滴水之恩,我一直记在心里。”

    不管德贵人是正真情还是假意,那个时候的徽之就像是路边野草,对于德贵人来说帮她和装着不知道没有任何的区别。得到一个永无出头之日辛者库罪奴的感激有什么用处?可是德贵人还能想着她,她和徽之非亲非故,比起来徽之家里的亲戚们可是好太多了。就这一点上,徽之对德贵人的印象就不差。

    “我不算别人怎么看,我只要对得起我们的交情就是了。当初我和妹妹结实也是机缘巧合,后来相处了几次,我深觉得和你脾气相投。古人能士为知己者死,我们虽然不敢比那些古代的名仕。可是我不辜负自己的心。你刚晋封,宫里很多事情怕是还不熟悉,你有什么烦心事只管和我说。”德贵人诚恳的看着徽之,言语神态都是个宽厚的大姐姐样子。

    难怪最后是德贵人的儿子成了皇帝,十三阿哥对四哥死心塌地。原来源头在这里呢!徽之一脸感激,点点头:“我都挺姐姐的。只是姐姐也该注意保养不要太操心了。”

    我和你说吧德贵人压低声音,向前欠了欠身:“下个月皇上要册封后宫,昭妃娘娘是板上钉钉的贵妃。自从前头皇后主子没了,昭妃便是六宫之首。咱们这位娘娘最是心底宽厚的人,只是一样,有的时候难免左性,喜欢偏听偏信。你初来乍到,怕是有人在昭妃娘娘跟前说些什么,她给你难看。你别和她纷争,有什么犯难的和我说。我虽不才,可到底比你长几岁,能帮着你开解开解。”

    若是徽之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她立刻回对着德贵人掏心掏肝,把她当成知己了。“姐姐的话我记住了。我方才去给昭妃娘娘请安,各位姐姐都在哪里,大家都对我好,和我说笑。对了懿妃娘娘好风趣,没想到她身体不好,却还这么风趣。”徽之一脸的天真,对德贵人的话没一句明确的表态。

    “呵,姐妹们本来就和气。懿妃娘娘的性子,你以后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她原本是皇上的表妹,两个人青梅竹马。她的家世又好,在家里的时候便是娇生惯养,正经的大家小姐,性子么自然骄傲些。你不要和她计较。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横竖在宫中养胎闲着无事,你闲了只管来找我说话。”德贵人也没久坐,很快的就告辞走了。

    送走了德贵人,接下来是惠妃派人过来,又有荣贵人,懿妃好些徽之以前见过的嫔妃遣人来送礼物。徽之亲自见了来人,表示感谢,赏赐来人。一下午也就这么折腾过去了,一会就有敬事房的太监来送荷包:“恭喜良贵人,皇上召贵人侍寝。”徽之又忙着谢恩,给赏赐。接下来逸云叫丫头们给徽之重新梳洗装扮了,她脱掉了朝服,换上件浅绿色旗袍,头上松松的挽着个发髻。

    正在对镜装扮,忽然逸云微微蹙眉低声的说:“贵人是和宜贵人有了什么不开心?今天在昭妃娘娘哪里她就对着贵人淡淡的,方才既没亲自来,也没叫人过来。”徽之拿着梳子的手顿了下,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她好像有种偷了别人东西的负罪感。宜贵人一向得宠,忽然看着昔日需要她庇护的落难姐妹一夜之间和她并肩了,是谁都不会高兴的。

    “她性格直爽,怕是在宫里把喜怒挂在脸上的也就是她一个人吧。换了我处在她的位子上,也不会舒服。只希望她自己明白过来吧。”人的第六感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尽管德贵人对她关心备至,她又是未来天子之母,可是徽之对德贵人还是亲近不起来。反而对和她同病相怜的宜贵人,徽之更觉得亲切。

    “贵人放心,宜贵人虽然直爽可是不傻。时间不早了,怕是那边要打发人来接了娘娘去。”说着逸云端来药,给徽之喝下去:“贵人初次承恩,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宁婆子的嘱咐。不要紧张,男女交合上合天理,下应人伦,没什么可害臊的。贵人要是太羞涩,扭手扭脚的,必然会坏了皇上的兴致。”

    “知道了,我的脸皮是越发的厚了。”徽之对着逸云玩笑一句,缓解下紧张的心情。

    “皇上,良贵人来了。”小李子轻声通报,康熙含笑抬头正看见个婷婷袅袅的的女子进来,轻声的对着他请安。只听着莺声燕语,如燕呢喃,像是一股清流彻底扫除了心里的烦躁:“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你来了,开看看这朕的字练得怎么样。”康熙对着徽之招招手,叫她到身边来。两人并肩站在书案前,讲究起来书法。康熙叫徽之临帖,站在她身后手把手的指点着:“你的功底扎实,只要多练习练习肯定有长进。你今后拜我做老师怎么样,朕指点你一下就好了。”

    徽之侧头躲闪下不断扑过来的温热气流,笑着说:“才不要,皇上的字纵横捭阖,是心中可吞吐千军万马的,臣妾的字小巧而已,和皇上学字,风格差太多,皇上白费心思,臣妾也学的辛苦。”

    “那你想叫朕教你什么?”康熙环着徽之的腰,把她禁锢在自己身体和书案之间,咬着徽之白嫩敏感的耳朵。

    徽之暗中长长的吸口气,放松了自己靠在康熙怀里,微眯着眼:“皇上教我骑马吧,臣妾一直想学。”

    “朕可不随便收徒弟,你要拿出来点像样的礼物,看朕的高兴吧。”说着康熙的手越发不老实,从徽之的衣襟伸进去,用指尖似有若无的蹭着丁香小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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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徽之挣扎要起身,却被康熙温柔得按住:“昨天晚上你累的不清,安生的接着睡吧,朕要听政去了。”

    皇帝话音未落,忽然外面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个太监的声音:“皇上昨天晚上懿妃娘娘的旧病发了,这会太医已经去看了。”

    徽之听了这话,心里忽然有种日了狗了的郁闷。懿妃好手段,这会报病,比晚上叫人来打搅皇帝杀伤力可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