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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莽人在哪吃饭我不清楚,今天为了我们三位信使,部落中间特意搭了一个小棚子,同样是茅草弄得,里面有个超大的长条桌子。
我们仨和十多个莽人都坐在两旁,能看出来,这些能上桌的莽人,在部落里都有一定的地位。
我们等待着,没一会儿有两个妇女合力端来一口大锅。这里面是满满的肉和汤,也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呢。
我们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木碗,两个妇女又忙活起来,给我们盛肉。
熟郎布这些莽人都拿出一副猴急、猴馋的样儿,不过没急着吃。他们要先等我们。
我看着碗里的大肉块子,突然想起一个画面,昨晚熟郎布他们吃着人的手指头,我怕这肉也有说道。
我不好意思直问,对熟郎布招手说,“这是啥肉?”
熟郎布回答是狗肉,又对我们仨比划,说三位信使快点尝尝。
我彻底放心了,而且狗肉我吃过,乌州那些朝族饭馆里就有。我们仨一起端起碗。
我先喝了一口汤。说实话,这汤太美味了,特别鲜特别香。我瞥了这些莽人一眼,心说狗肉被他们做出这种味道也是绝了,他们也一定放入了特别的调料。
我又看着铁驴和老猫,铁驴正大嚼特嚼一块肉,他也啧啧称奇,说好吃。而老猫拿出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儿,把碗又放下来了,摸出铁驴兜里的烟,点了一根吸起来。
我问老猫咋不吃呢。老猫笑了笑,又指了指烟。
他以前不怎么吸烟,就算以前姜绍炎发烟时,也不给他,但最近学会后,他总自己悄悄的点上一根。
我以为他又上来烟瘾呢,就没管。
我也学着铁驴的样儿,吃了几块肉。这肉不肥不瘦,里面还多汁,我是越吃越有瘾。
那些莽人很高兴,也立刻动手吃起来,本来气氛很热闹,大家还有说有笑的,突然间铁驴身子一顿,别看嚼着肉呢,还是闷闷骂了句,“卧、槽、啊!”
紧接着他有要吐得意思,也幸亏捂住了嘴巴。我纳闷他咋了?也凑过去问了句,其他莽人都看着铁驴。
我本想劝铁驴,真要肚子不舒服,非要呕吐的话,你也有个谱,提前跑的别的地方吐,不要影响大家食欲。
但我话都到嘴边了,又无意的看了铁驴碗一眼。这里的肉少了一多半了,有一个很特别的肉块半漂在汤里。
我当法医这么久,对人体组织很熟悉,我一眼认出来,这他娘的不是人的上嘴唇连着一小截鼻子嘛?
我脑袋嗡了一声,心说熟郎布这个畜生,身为纯洁的“原始人”,竟也懂得骗人!
别说还劝铁驴啥了,我整个胸口都澎湃了,嗓子眼涌动起来。
我伸手捂住嘴巴,但一口脏东西从胃口反了出来,我也不想太失仪,扭着身子往外跑。
中途脏东西顺着我指缝往外溢,那股恶心感就甭提了,最后我找个空地,爽快的哇哇起来。
铁驴和老猫也从饭桌上撤下来,一左一右赶到我身边。
看我吐完,老猫还递过来一支烟。我确实需要吸根烟压压惊,不过这一刻看着嘴角挂笑的老猫,我突然觉得,他刚才没吃肉,会不会早就看出什么来了?
但他也忒不地道了,不通知我们。
现在说啥都晚了,我心里有种默默流泪的冲动,也只能这么样了。
这支烟刚吸了一半,熟郎布跑过来问我什么情况?我对他没好脸色,也问他,“这是人肉为啥瞒着我们?”
熟郎布一脸不解,挠着头说,“这怎么是人肉,都是那些雇佣兵的肉,他们过来捣乱,只配当狗,是狗肉!”
我算明白狗肉的意思是怎么来的了。
我们仨也不想在这问题上跟熟郎布太较真。但我们仨也不想继续享受人肉宴,都谎称吃饱了。
熟郎布回去跟他的同伴继续吃,我们找个空地坐着休息起来,我们背包里还都有压缩饼干,也就拿这个充充饥了。
等莽人吃完饭,老猫又把熟郎布叫过来。上回我们帮了整个部落的忙,现在也要弄弄我们的正事了。
铁驴背包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一些药名,大部分的药名都被划了,只剩下四种。
铁驴拿着药方子跟熟郎布说了药名,问他这些药部落里有么?
我也在一旁支个耳朵听着,有红体太岁、龙冠灵芝、铁皮石斛以及玄武卵。
我不知道玄武卵是啥,但不得不说,前面三种药,每一种单拿出来,都是臻品中的臻品,这么一对比,玄武卵肯定更不一般。
熟郎布听完眨巴眨巴眼,说太岁、灵芝和石斛确实有,巫师家有个铁箱子,里面就有留下的现货,但玄武卵吧……
他纠结的摇摇头。我观察他的表情,能感觉出来,他的摇头并不代表没有,反倒给人中他不愿意拿出来的感觉。
我知道这药对姜绍炎的重要性,也插话说,“老布啊(老布是我给他起的外号),你就别抠了,信使们等着它急用呢。”
铁驴也强调一句,又说为了这药,需要信使们继续做啥的话,我们也伸手帮忙。
熟郎布还是拿不定主意,转身回到同伴中,跟他们商量起来。
我隔远看着,他们商量的很激烈,有人反对有人支持的,我们只能耐心等着,过了足足半个钟头,熟郎布又回来了。
他跟我们说,“玄武卵在地狱之门的入口处,要得到它,必须用到魂魄勇和妖灵草这两样东西。”
我满脑子问号,心说妖灵草又是个神马东西?我看过的药理书籍中对它没有过记载啊?
我问了句,熟郎布又说,我们要去妖洞,把妖灵草弄出来才行,而且说到这,他脸现一丝惊恐,随后又一暗淡。
我彻底被他绕迷糊了,铁驴和老猫没我想得多,又或者他们不过多考虑这些没用的,既然有玄武卵的下落,也有得到它的办法,他俩就又催促,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妖洞。
我以为这次去,又得是我们仨和三个莽人勇士呢,谁知道规格这么大,部落全体人员都跟我们走了。
我们这一支队伍很庞大,而且男子在前,女莽人拿着炊具和食物,都默默跟在后面。
我偷偷问熟郎布一嘴,可不可以不这么兴师动众的,熟郎布没回答,自打动身后,他就心事重重的。
我们也没少走,一路上除了七小时睡眠外就没怎么歇着,这样三天后,我们来到更荒凉的山区了,最终停在一个山坳之下。
这山坳两旁的山很有特色,都是纯黑的,在川贵这种地方,正常土壤不该是这种颜色的,但我们没较真这个,熟郎布带着我们一起来到一个山洞前。
这山洞还是隐藏的,本来山底爬满了爬山虎,熟郎布他们按照特定的方法,把山洞找到,并把洞前的爬山虎都清理了。
我看着山洞,第一感觉是它很大。两辆卡车并排都能很轻松的开进去,另外这山洞从里往外飘出一股小风来。
我闻到后,有种恶心干呕的感觉,味道特别腥。
我问熟郎布,“这就是妖洞吗?”
他点头说是,我心说那还扯啥了,既然是妖洞,我们带上家伙事往里钻吧。
但这些莽人不仅不急,女莽人还都蹲在地上搭柴火烧起锅来。
我心说她们不是想先吃饭吧?让我们这些进洞人员能饱餐一顿有力气?
我正要劝她们用不着这么麻烦,铁驴和老猫看出不对劲了,铁驴还对我使眼色,那意思再等等。
我们默默看着。等锅水被烧熟后,女莽人往里面放入很多药草。她们竟又熬起药来。
我对药很敏感,也趁空闻了闻。这种药很奇怪,我以前也没接触过。
我们继续等待。一刻钟后,药熬好了,熟郎布他们把药盛出来,不过不是用来喝的,他们把药往身上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