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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姜绍炎,剩下那一半话是什么?姜绍炎回答,不仅是中国军队,各国军队都面临一个窘境,就是一个再优秀的勇士,也会老去,体力会渐渐不支。他还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我对这话特有感触,想想也是,二十多岁的男儿,体力处在巅峰期,等到三十、四十岁时,他还巅峰么?尤其再等到七八十岁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上操场负重跑十圈就会气喘吁吁的。
姜绍炎往下说,“你父亲也就是冷叔,早在三十年前就接受组织下派的一个任务,我们把它成为黑色任务,因为要研究的是怎么用药物或者细胞与基因技术,将人的体力维持住,让衰老速度变慢,这样就能让优秀的军人,甚至万种挑一的勇士,给组织做更多的贡献,要知道,千里马可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但……”
姜绍炎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这个任务刚开始进行的挺顺利,各个实验室都建立了,冷叔为了抽出更多的经历,没有时间去想着家庭,为了能有后代,他选择了代孕,所以,你母亲是谁,恐怕连你爹都不知道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任务遇到了瓶颈,为了能突破,冷叔选择某些极端的研究,比如药物变异、细胞分裂、基因重组等等,不得不说,这些极端研究确实也有一定的成果,在八年前,研究出了活尸战士,但这跟实际需要的结果还是有所偏差,组织觉得这项任务渐渐危险了,也下令停止。冷叔知道,这意味着他几十年的心血白费了,但组织有令,他要遵从。他命令手下撤出,没想到他的女儿……”
姜绍炎又插了句话,特意说了我和陈诗雨,“冷叔有两次代孕,陈诗雨是大女儿,打小就聪明,继承了冷叔优秀的智慧,还古灵精怪的,也从十多岁开始,就被冷叔带着一起忙任务,至于他的小儿子,也就是你,跟陈诗雨完全相反,头脑一般,却继承了冷叔身子方面的特异,比如冷叔身上的血液很特异,虽有剧毒,却自身无碍,这股剧毒还能让最厉害的毒虫惧怕,更对药理与解剖不抵触,很少有药物过敏这类的情况。冷叔不希望你接触这么多事,从小就刻意安排着,让你做一个小法医,跟正常人一样,过正常的日子。”
我一直在听着没接话,姜绍炎就又把话题绕到之前的来了,说陈诗雨当时年轻气盛,看着父亲收手,她却不想让心血毁了,就私下联系了一批人,包括冷叔带领的狼娃突击队,他们一起脱离组织,依旧研究着这项任务。当冷叔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晚了,冷叔觉得有罪,就服药自杀未遂,最后被他助手老毒救下来了,不过冷叔还是疯了。
组织不允许陈诗雨这些人的背叛,就安排了一批精英去抓捕陈诗雨他们,这里面包括我、铁驴和老猫,在四年前,我们两伙人在川贵交界处做了决战。我们用的还是传统武器,步枪、大炮之类的,但陈诗雨他们用了一些新的研究成果,鬼藤、活尸怪、变异妖虫等等,那一场仗是我这辈子经历的最恐怖的一场战役,我也把它称为神的宽恕。我们三十多人,最后活着下战场的,只有两个人。
我知道,这就是之前姜绍炎和铁驴提过的三年前的大战了,但我又想到的是,铁驴说那次大战活下来的不是三个人么?怎么到姜绍炎嘴里,就剩两个了?
我就此事问了句,但没告诉他是铁驴说的。姜绍炎冷冷盯着我,却猜到了,还念叨句,“铁驴一直否定这个事实,但真的是两个人。”
我没见过姜绍炎流泪,现在他却眼眶红了,脑门上那个洞竟也往外流出一小股鲜血来。
他说,“当时活下来的是铁驴和老猫,他俩也几乎没了力气,却坚持背着已经咽了气的我。或许因为我在战斗之前,一直吃老毒给我的药物吧,自己虽然当时已死,等回到医院后,发现关键的脑组织还有些是存活的,组织就给我脑门上种植了一个电子眼,用它来替代部分死去的大脑,让我又重新睁开了眼睛,但这样的我,还算是人么?”
他特意指了指脑门上的那个洞,我真不好回答啥。因为脑死亡代表的就是死了,姜绍炎这种另类的情况,也不能用死一半来定义他吧?
姜绍炎脸色突然发沉,呼吸还急促起来。我看着不是啥好现象,正巧床头有呼叫器,我赶紧按下叫医生,也跟姜绍炎建议,让他赶紧休息一下,等养好身子再跟我说。
姜绍炎却微微冷笑,猛地抓住我的手,挤着嗓子强调几句话,“记住了,我说的这些都是秘密,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但你真的又不得不知道。你一定把它咽到肚子里,永远永远,不然会有大麻烦。”
他没说这大麻烦具体是啥,我却隐隐猜到一些。
这时病房门开了,从外冲进来几个医护人员,他们对姜绍炎开始抢救,而我被他们请了出去,其实这是说好听了,跟轰出去没啥区别。
我焦急的在外面绕圈走着,也拿出手机要给铁驴打电话,但发现这里根本没信号。
我挺纳闷,心说没信号的话,刚才姜绍炎怎么给我打电话的,难道说,这次没信号是姜绍炎耍了什么手段,为的就是跟我说这些秘密么?
也真被我猜中了,没多久有个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黑匣子,要是放在不起眼的地方,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护士看我还在门口,动了动嘴巴,最终没说啥。
我没管她咋想我的,主动靠过去问了句,“乌鸦情况怎么样?”
护士没理我,飞快的往护理台走着,我不依不饶,跟着她。这样来到护理台了,护士跟其他医护人员说,“赶快联系,病人需要特殊血液。”
这病人指的一定是姜绍炎了,我猜特殊血液指的就该是毒血吧?因为之前姜绍炎咬过我,他既然是个特殊的活人,需要的东西也一定不一般。
我赶紧接话,把胳膊举起来,跟他们说,“我的血液特殊,可以用我的。”
那些护士都扭头看着我,眼神很怪。这时候有两个人嗖嗖往楼上跑,其中一个还嗤了一声,扯嗓子喊,“大麻烦,你就是个o型血,别以为这就叫特殊,你也少捣乱。”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老猫和铁驴。
那些护士眼神又不怪了,一边催促我离开,一边安排特殊血液。
老猫和铁驴沉着脸把我拉到一旁,老猫又过去跟护士们沟通,铁驴死死拽着我,还盯着我问,“徒弟,在霞光镇那次,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不管以后提啥要求,你都会听我的并去办么?”
我印象有些模糊了,不过打心里也隐隐意识到,确实跟铁驴有过这么一种商定。
铁驴观察我表情,猜到我心中想法了。他又说,“那好,是老爷们就不许耍赖,你跟我走,我现在要你办一件事去。”
我好奇会是啥事,而且怎么在这儿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候,他非得兑现呢?
我不想去,铁驴强拉着我,等我随着他来到楼梯的偏僻处时,铁驴四下看看,确保没其他人后,跟我说,“我让你答应我,不要管乌鸦的事了,尤其不要跟任何人说你的血特殊,懂么?”
我诧异了。其实自打铁驴和老猫出现后,他俩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眼睛微微红肿,似乎哭过。
这时铁驴又忍不住掉了两行眼泪,说乌鸦这次身子根本不行了,往俗了说,各个组织和器官都到寿命了,根本救都救不回来,你的血再特殊,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信铁驴的话,因为刚才护士没说这种情况,还嚷嚷着要血呢。
我念着救姜绍炎要紧,也想耍赖不听铁驴的话,我趁空又要往病房里跑,铁驴却提前把我拦住了,还下手对我脖颈打了一拳。
我肯定熬不住他这么打,也一下子昏迷了,但在晕前,我记得铁驴念叨的一句话,“你就是o型血,不特殊,懂么?傻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