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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着安全至上的原则,并没冒险从铁门里冲出去,都顺着门轴,跟它一起转动。
就这样,我们跟它一起绕了两圈。虽然速度快,我们却还能跟的上,但我知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脑筋飞转,想合计点什么招儿出来,无奈一时技穷。
我也真没想到,这铁门转着、转着突然停了。我们仨没反应过来,还在思维惯性的带动下,往前走呢。这下可好,全都贴在铁门之上了。
我心里有点郁闷,不过这种情绪立刻一扫而光,我招呼他俩赶紧逃出去。
我们相继而出,而且更有个惊喜,我们竟在大墙之外了。
我们各自踉跄走了几步,又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喘气。我回头看看已经静止的铁门,心说刚才发生这一切,一定跟我们输入的错误密码有关。
我不想太纠结铁门的事了,又向四周看去,想知道姜绍炎他们在哪。
那聋哑盲老人也好,姜绍炎跟铁驴也罢,他们都离我们很远了,老人带头走,他俩在后面跟着。
这哥俩也并没留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要在平时,我保准先嚷嚷歇一会,但现在不敢耽误,不然他们走的更远,我怕我们仨跟丢了。
我招呼俩特警,一同站起来,追过去。
我们也都注意脚下,没发出太大声响,等跟姜绍炎他们汇合后,我们只是互相看了看,并没多说啥。
老人真能走,这么过了一刻钟吧,他来到一个下坡前面。
此时我们仨就在他身后,能立刻看到坡下的情况,我形容不好,就觉得坡下跟仙境一样,或者说跟高山之上的悬崖一般。
有一层很厚的白雾把下坡什么样都隐藏起来了,我们既不清楚有无危险,又不知道这个下坡到底有多长。
另外坡上还有一个怪异,就在我们身边不远处,有一条铁轨直接延伸到白雾之中,在铁轨最上面,还停着一辆小车。
老人知道小车的存在,他直奔那里,还费劲巴力的又是抬腿又爬的,坐到了车里。
我们没敢直接凑过去,怕这小车有啥说道。但就是这么一耽误,老人在车里摆弄两下子,小车嗖嗖的往下滑。
小车速度很快,我们想追也来不及了。
我愁上了,也四下打量着,想知道还有没有另一辆小车,能让我们五个坐起来往下走。
姜绍炎没给我们太多琢磨的时间,他品着老人下坡的速度,叹气说,“咱们得立刻下坡,不然绝对被他甩掉了。”
我想问怎么个下法,话没等出口呢,姜绍炎一下坐在坡上,嗖嗖往下滑。
这坡不那么陡,姜绍炎能一边滑一边控制速度。我们四个也不能干站着,铁驴当先,我们也效仿姜绍炎,下坡了。
我本来还挺担心,这么坐在地上,裤子不都磨坏了么?甚至别没等下完坡呢,就把内裤磨漏了,我们岂不是光腚了?
但我穿的特案组衣服太特殊了,材质真好,我坐着磨了一会发现,里面的衣服根本不怕磨,还绝热。
我也就跟姜绍炎和铁驴一样,舒服、踏实的坐了起来,而那俩特警相对比较惨。
他们没特供的衣服,只能来回换姿势,或者蹲着,拿出一副滑滑梯的样子。
我没算具体滑多久,反正少说过了二十分钟,我们到底了,也没耽误进度,那老人也刚下来。
我把目光从老人身上挪开,又看着远处。
这里竟是一个菜园子,占地十多亩的样子,而在菜园子后面,是一条大河。
这里温度很高,我突然很热,浑身都是汗。大河的河水也都是红色的,跟血一样。
我有种奇葩的想法,这河很像巨人身上的一条血管,另外我琢磨着,这里之所以能这样,或许地底下有火山吧,河水泛红也跟火山矿物有关。
老人的目的地就是菜园子,走过去后,还摸索起来,感觉哪一颗菜新鲜,就往怀里揣。
而这些菜,我也见过一次,就是最早进女儿村时,被九娘请吃饭时,在饭桌上见到的。
我挺纳闷,心说难不成九娘的菜,也是从这里偷来的?
我们没急着奔向菜园子,老人又捡了一棵菜,之后这么一扒拉,竟从菜地里拿出半颗人头来。
这人头的脑子都没了,眼眶也空空的,不过鼻子、嘴巴,还有一只耳朵都在,腐烂程度也很高,老人拎着它,有些地方还直往下淌汤。
我们都瞧恶心了,铁驴还念叨一句说,“他娘的,这菜不会是用尸体养出来的吧?”
我被这么一说,也有点反胃了。
老人看不见,不怕这人头的恐怖外貌,他还随手一撇,把人头丢在一旁。
姜绍炎对这颗人头挺感兴趣,招呼我们小心一点过去看看。我知道,这么一去,准没我好事。
也真被我料到了。姜绍炎没碰那颗人头,让我去研究一下。
我应了一声,还从胸囊里拿出一副薄薄的尸检手套。我蹲在人头旁边,把它捧起来了。
我觉得它肉都黏软、黏软的,这么一来,我根本看不出它脖颈上的伤口是什么样的,另外我们都在野外,我没法借助仪器来对它的腐肉和骨骼进行测试,也就没法知道它死亡时间有多久了。
但我耐着性子,把半颗人头转了半圈,发现一个细节,这人头的耳朵腐烂程度不高,能看出来,打着耳洞。
这是左耳朵,我联想起去长白山遇到雷涛那些人了。
我有个猜测,告诉姜绍炎他们,“死者很可能是个盗墓贼。”
这结论先把铁驴吓一跳,他还凑近一些问,“徒弟,你法医技术又长进了,竟然连死者生前干过啥,都能尸检出来了?”
我没回他,只是捧着人头,让他看了看那个耳洞。
这期间老人也挺有意思,东搂一颗,西拽一下的,他还很较真,摸到更好的菜了,就把已经捡到怀里的菜丢掉。
最后他来到我们旁边,我们不想跟他撞面,就适当回避一下。
也不知道我们露出啥破绽了,这一路老人都没留意到我们,现在却打一激灵,对着四周摸了摸,又吓得站起来,警惕的在原地乱转。
我不怕老人这么乱晃悠,一直盯着他手和脚,我怕这菜地里有啥机关,他别使坏把这玩意启动了。
姜绍炎很果断,盯着老人,适时冲了过去,对他脖颈狠狠戳了一指。
这一指头下去,老人呜哇一声,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姜绍炎又从背包里翻出绳索,截了两段出来,把老人手脚都捆上了。
他跟我们说,“让这老头睡一会儿吧,咱们做点别的事,等回来后,再带他走。”
我不太赞同姜绍炎的话,望着四周,心说没老人带路了,我们这么乱闯,真的好吗?
姜绍炎想的是另一方面,又指着血水河说,“既然菜园子里能发现盗墓贼的头颅,而这河又这么古怪,咱们就顺着它往上游走,我猜那里一定有墓。”
我特想问问姜绍炎,为什么要往上游,而不是往下游走,但又一合计,自己以前看过几篇报道,都是某某河岸上游发现古墓的,我没盗墓、考古的经验,却隐隐有个概念,心说墓这种东西,一般都该建在上游。
我们四个随着姜绍炎出发。这一路走的挺费力,因为我们又要上坡了。
大约走出两三里地吧,这里的雾气没那么浓了,我们看到远处出现一排黑影。
这一看就是人,我冷不丁想到大盗了。我是这么分析的,上游一定是太阳墓的所在地,我们马上接近大盗的老窝了,遇到他们也算正常,但也有疑问,这些人怎么不骑骆驼了呢?
我没把疑问说出来,相信其他人心里也有些小想法。大家都沉默着,把枪举好。
姜绍炎的意思,我们不急着开枪,一点点走过去,看看具体形势再说。
我们分成两组,姜绍炎和铁驴打头阵,我们仨紧随其后。这么离近后,我观察到,这些人都背对着我们,穿的衣服也不太一样。
有的宽袖口大衣袍的,像是明代的服饰,有的戴个大圆帽子,让我想起元代了。
姜绍炎摆手让我们止步,也让我们别放松,他自行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找出铁八爪和绳索。
我们与这些人相距少说有三四十米,我能明白姜绍炎的意思,他想撇铁八爪过去试探,但这么远的距离,铁八爪能撇到地方么?
我带着怀疑的态度。姜绍炎却打消我疑虑,露了一手。
他握着铁八爪,原地转起陀螺来。这么转了五六圈之后,估计是觉得够劲儿了,又一下把铁八爪抛出去。
我都能听到,铁八爪夹着一股呼呼声,直奔向远处一个人的腰间。
这期间,这些人都一动不动,等铁八爪死死抓住那人时,他更是依旧没反应。
姜绍炎拽着铁八爪收力,却发现把连着铁八爪的绳子拽直起来了,那人还是不肯回头。
我赶紧过去帮忙,我俩这么一起使劲,铁八爪拽人的力道更狠了。那人身子也被带的微微有些往后了。
姜绍炎咦了一声,又叫我加点力气。我真不客气了,拿出一副拔河的样子。
僵持了一会儿,我觉得绳索一下松了,我也被惯性一带,半坐到地上。我没在乎这些,盯着那人看着,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但就是这一眼,我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