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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谓的宝贝,其实就是小氧气瓶,一共有四个。
姜绍炎趁空跟其他人念叨一嘴,“正常使用的话,一个人能用它呼吸四十分钟,咱们七个人,平均两个人用一个氧气瓶,也就二十分钟的量。”
我也纠结上了,换句话说,我们带着它下死人沟,一旦意外出现,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逃亡时间。
四个特警把氧气瓶拿过来,我们聚在一起继续商量着。
姜绍炎让大家表态,接下来是近是退。我发现我们七个人分成两派了,我和两个特警都持有一个观点,我们这么下沟,准备不足。而他们四个持赞同观点,铁驴更是拿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说了句,“怕什么?”
我们七人绝对要共同进退,都这时候了,不能说沿途分兵,各干各的。
最后只有用少数服从多数的法子了,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一个现实,下死人沟。
姜绍炎选出四个人,包括他自己和铁驴,这都是身板壮的,负责背氧气瓶,另外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拿出绳子,连一窜的挤在腰间。
这样一旦有人滑到,我们其他人能借力“扶”他一把。
我们七个平行着,在姜绍炎鼓励几句后,一起迈步往下走。说实话,在刚踏入下坡地界时,我觉得在这么陡峭的地方行走,比原想象中的还要难。
沙土很松,我第一脚就有点秃噜,好在旁边挨的是铁驴,他用手一拽绳子,让一股力道传到我腰上,稳住我了。
我对他点头表示感谢,铁驴一摆手,那意思让我别多说了,把更多精力放在脚下吧。
我们几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这期间姜绍炎还让大家陆续吸烟,比如张三先吸着,在吸完时立刻换李四。
倒不能说我们都是烟鬼,犯烟瘾啥的,我们想通过烟头的燃烧程度,知道周围氧气量如何。
细算算,我总共轮上七次,也就是说我断续的吸了七根烟。这时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抬头看看,都见不到坡顶什么样子了。而脚下和周围环境也有了变化。
这里坡度没那么陡了,初步估算,也就四五十度了吧,这让我们站着,能稍微松快一些了。
周围环境呢,还是以沙土遮盖地表为主,但也出现了一些半埋在沙土中的巨石。
这些巨石目测得有一百多斤,形状类似于椭圆的。铁驴赶得巧了,离一块巨石很近,他凑过去推了推。
其实能看出来,他用的力气并不大,这巨石竟然松脱了,先慢慢倾斜,又一下从沙土里拔出来,咕隆咕隆的往下滚。
我被这情景吓住了,也警惕的往身后看看。我担心身后巨石别自然松脱了,那它这么一滚,岂不是把我们碾住了?
但我们也不能做什么,不然边走边推石头,哪有那么多精力和体力?
姜绍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而且我们七人中,现在轮到他吸烟了。
他看着烟头,强调说,“这里的氧气稍微有点缺,咱们也别太逞能,坐在这儿歇一会调整一下吧。”
我们也真有点累了,都点点头,各自找位置坐下来。
虽然这案子破到现在,让我心里压了不少事,不过这时候我并没多想。反倒跟铁驴随便聊几句,试图用这种方式解压。
我俩都猜测,下坡底下会什么样?会不会就是太阳墓所在地呢?不过目前掌握不到那么多的线索,我们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趁空也看看姜绍炎,他拿个望远镜,正对着远处观察呢。过了一刻钟,姜绍炎突然警惕的站了起来,也不用望远镜了,扭头往身后瞅。
我们六个都被他举动弄得一愣,顺着看了看。
凭肉眼,我们真看不出啥来,不过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微微有点抖。
我第一反应是,不会真有石头松动滚下来了吧?但又一合计,不可能啊,巨石出现的地点,只在我们附近,远处全是沙土而已。
特警里有个小矮个儿,他不仅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还把枪举起来,问了句怎么回事?
姜绍炎做了个稳住的手势,还回答说,“别慌,观察一下再说。”
我们又等了半分多钟,远处出现两个黑影。
姜绍炎急忙举起望远镜,本来还有个特警带着望远镜呢,他也想用望远镜看看,却中途被铁驴抢去了。
我发现这头驴好奇心真强,而且没看几眼呢,他就骂了句卧槽,跟大家说,“是咱们的吉普车!”
这意思很明显了,这黑影就是正在下坡的吉普车。
我一时间懵了,因为下死人沟前,我们的车明明停稳了,车钥匙都在我们手呢,它俩怎么又离奇滑下来的?
没人能搞懂这个问题。我们继续静观其变,而且都把手电筒举起来,对着吉普车照过去。
吉普车速度不快不慢,里面没有驾驶员,纯属被重力拽的往下滑。而等它再离近一些后,我们又发现新问题了。
每辆车的挡风玻璃上都有一个鬼脸,它苍白不说,还稍微有点亮晶晶的感觉。
我们仨早就接触过这邪门玩意,并没太害怕,四个特警就不行了,每个人表情都多多少少有点变化,有些打怵。
矮个子特警最先熬不住,他瞄准射击了。
我发现这小子枪法挺准,一枪就打在鬼脸上了。鬼脸瞬间露出一个小洞,而且小洞上还出现一些红色血迹。
矮个特警哇了一声,他绝对是因为怕的,往后退一步。可这里可是下坡,也亏得他及时把平衡扳回来了,这才免遭滚下去的厄运。
其他特警被枪声一带,也忍不住先后开火。
那两辆吉普车的挡风玻璃是没法看了,那俩鬼脸也都成了地道的血葫芦,不过很快消失了,只留下斑斑血迹。
两辆吉普的下滑轨迹也是奔着我们来的,我们要想不受伤,就要避开它们。
不得不说,我们腰间绑着绳子,将互相连成一个整体,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就是行动起来不太方便。
姜绍炎打个手势,那意思要我们平行的往旁边移动。我们六个很配合。
如果没外界干扰,这动作很容易完成,但邪门的来了,在我们正走着的时候,有一辆吉普车打滑了。
它脚下的沙土扛不住吉普车的重量,随着吉普车一起往下落。吉普车被这么一带,还偏离之前的路线了,改为正向对我们冲来。
我们七人一时间陷入到窘境之中,有人想往左边继续躲避,而有人想往右边。这么一拧,我们乱套了。
没多少时间留给我们了,要再不躲,吉普车带着沙土就冲到了。
姜绍炎临时改了决定,让大家赶紧解绳子,各自逃避。
我们这绳子系的都是活扣,解开很容易。铁驴还很照顾我,叫我随他走。
我俩最先逃到安全地方,随后是姜绍炎和三个特警。那小矮子运气差,而且他心理素质也不够强。
吉普车奔着他冲去,这时被流沙来回乱带,方向也不稳了,一会往左滑,一会往右遛的,让车头摆来摆去。
要我说,这小矮子特警就应该想好了,要是往左躲避,就别犹豫的一直往左横着走下去,但每次车头方向一边,他躲避的路线也变了。
隔远一看,他也是左一下右一下的,合着倒腾老半天,他也没躲出多远去。
我猜他是真懵了,而且我们要再没人过去帮一把,他很危险。
姜绍炎离他最近,主动接了这个任务。他尽可量的嗖嗖往小矮个那边跑。只是这里是斜坡,姜绍炎跑的同时,身子也稍微倾斜着,试图掌握平衡。
铁驴没把注意力放在小矮个身上,他更多得是盯着那辆吉普车,还把车钥匙拿到手里。
等自认的机会到了后,他起身了,向吉普车冲了过去。
姜绍炎跟铁驴又玩了一把配合,姜绍炎适时把小矮个拽走,铁驴趁空扑到吉普车上,还坐在驾驶座里。
他插上钥匙,嗤嗤给车打了火,又赶紧挂倒档,试图让吉普车减速并停下来。
我不知道铁驴到底咋想的,或许他觉得这车无缘无故滑下来,其中有猫腻,他想拦住一辆车,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端倪。
但他倒车并不顺当,车速确实降了,却依旧止不住往下滑。姜绍炎让小矮个坐下来缓一缓,又招呼大家赶紧去帮铁驴忙。
有两个特警跟姜绍炎配合,趁空凑过去推车,而我跟另一个特警,虽然也赶过去了,却没插手,因为实在找不到好位置。
那特警站在一旁等机会,而我又把注意力放在小矮个的身上。
我留意到他还有些紧张,别看坐着,却把身子蜷的特别紧。我胸囊里有镇定剂,想给他打一针,这样能让他好过一些。
我又向他走过去,也跟他说了我的用意。
小矮个没反对,把胳膊伸出来等着。我赶紧配药。
我不知道咋搞的,在拿出注射器和镇定剂时,顺带也弄出一股药粉来。
这药粉我知道,是一种解毒药剂,我分析一定是装着这药剂的塑料袋破了,让药粉洒在胸囊里了。
我本来没在乎,因为它对人体无害。不过药粉被一股小风一吹,乱飘起来。有些还吹到小矮个的脸上了。
他突然啊了一声,随后一个恐怖的现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