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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都督又见汪衡偷偷冲自己咧嘴瞪目,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而高别驾丝毫未察,便道,“高大人,确是如此,剑南道对下边的方法还是以哄、顺居多。要让这些部落慢慢驯服归化非一日之功,我们在输绢一事上是担着极大风险的!”
刘万年也道,“为着稳妥起见,还望高大人将我们的难处直达圣听,也好让长安有所预备、确保造船大计万无一失。”
他们看这位钦差高大人好像有些没有主张,扭头对汪衡道,“汪大人,本官原以为事情有多容易,今天才知道剑南道的列位大人是担了风险的。”
他斟酌着对汪衡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带来的这五十人多是不多,但毕竟也是些力量,我们别的忙帮不上,但是剑南道几位大人的安危,我们也要尽一份力才是。”
汪衡连忙站起,冲着高峻深深一躬,“一切听高大人吩咐!!”
高别驾十分欣慰,“汪大人,你我同为李道珏刺史的妻兄,但是说起来你是亲的、而我是干的,你不要如此客气。下官的意思是……将我们从雅州带来的这五十人分派下去,多则五六人,少则两三人,要时时刻刻留意剑南道列位大人的安危,虽用饭、如厕也不离左右……如此才可保列位大人行止不受那些蛮夷之辈的骚扰,那么依下官看输绢大计可成。不知汪大人你的意思?”
汪衡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声说好,不过又问道,“那么高大人你的安危也很紧要,是不是、怎么也得留出三十人护卫着……”
高峻道,“不必,又不是我去裁他们的公事银,他们有怨气也不会冲着我来的,还是各位大人的安危要紧!”
刘万年连忙道,“还得是钦差,先替我们着想,我们都感动莫名!感动莫名!”众官员异口同音。潘都督道,“别驾大人清晨即至,想来没有用早饭,我们这里虽然仓促,但饭是一定要让高大人吃好。”
于是众人寒暄着起身,大厅里两张大桌上早已摆得满满当当,杯盘罗列、美酒佳肴。而钦差大人带来的那五十名护卫也在别厅另有安置,高大人入座前仍不忘正色吩咐道,“我多喝些酒是没什么的,但是那五十名护卫,要承担着剑南道列位大人的安危,滴酒都不许沾!”
汪衡从一入剑南都督府,便在找机会给这些人通风,但一直不得机会。看着高峻在这里装疯卖傻,而这些人似乎更傻得可以,汪衡急得心中着了火一般。
入座时,他本来想着借这个机会与高峻分开坐,那不就有了机会?谁知高峻一把拉住他,“细说起来,汪大人,我还要叫你一声兄长,今天你不许躲着我,我要多多敬你才是。”他将汪大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汪衡就不好推托。
这位高大人也不管剑南官员,似乎只盯住汪衡。汪衡要端了酒杯离座去敬谁,高别驾也立刻谦恭地随着起来,一定要汪大人与他引见才行。一顿饭下来,汪衡酒没少敬、话未少说,但正经想说的话一句也不好说出来。
汪衡无奈,饭毕便对高别驾告假道,“下官觉也未睡,有些支持不住!”高大人说,“兄长你不说,我也顶不住了!不如我们同去休息。”
于是刘万年忙着为两人安排休息之处,本来是安排各人一间屋子,但是高大人道,“汪大人,我们正该同榻谈心,哪能分开!”于是就到了同一间屋子躺下。
有眉目清楚的侍女两人进来,也没言语,款款上前替高大人和汪大人揉腿,她们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高大人脸上都是一副舒服、享受的表情。汪衡见了又道,“高大人,下官内急!”
高大人睁眼道,“正好小弟也内急得很了。”说着起身,随汪衡往外就走。汪衡本意是抽机会与刘万年见个面,这下就不行了。内急之说只是说辞,如厕之时还是酝酿了半晌才出来那么点意思。
如此三番,汪衡也就明白了,高别驾哪里是与他亲近,分明是死死地将他看住了,于是就不作妄念。自己的意思都让人家知道了,从此止住还可自圆其说,再演下去就太傻的可以了。
而刘万年安顿好别驾大人之后一出来,身后就紧紧地随上了三名钦差大人从雅州带来的护卫。他们平时是只听李道珏的调派,李刺史不在,那么就谁官大听谁的,钦差大人的命令执行起来一丝不苟。
上至潘都督、下至剑南道从五品以上的官员,或是护卫两三人、或是护卫四五人,人人都缀了尾巴,真是如厕也要跟上一个、睡觉时寝室门边也要站上两个。
第二天,高别驾与潘都督商量道,“不知各州裁撤公事银一事,还要不要再点醒一回?本官准备明后日亲自下去一两个州府看看他们的进展……”潘都督心道,哪里是“再点醒”!根本就是都在睡着。你就是不说,我也要把公事文立即分发下去了,再晚了岂不露馅儿!
刘万年也有些急了,当着钦差的面,把要分发下去的公事文口授出来,意思无外乎“造船输绢……每州两千……三月之末……”高大人打断道,“刘大人你要体谅本官,本官自去乙吡咄陆部至今,已经三月未见家人,难道你还要延至三月?”
刘万年道,“那么,依高大人之见呢?”
钦差道,“李道珏刺史身体力行,已经做出了表率,他与夫人亲跑五县,也不过才用了七日,我们就以十日为限,如何?”
刘万年去看潘都督,潘都督也无话可说。于是给剑南道各州府的函文,便以加急的形式,交由水陆驿星夜送出。
公事文发出之后没有两个时辰,钦差大人与雅州汪司马便不见了踪影。刘万年问潘都督,“难道这位钦差真的到下边州县去察访了?”
潘都督说,“看来钦差是真急着想回家了。”他们随口问身后形影不离的雅州护卫,“钦差大人临走时是如何交待的?”他们回答道,“两位大人,钦差只是要我们保护剑南道的众位大人,又没说保护他,钦差去哪里了我们不知。”
他们于是认定钦差大人一定是钻到某一座州府去了,到底是哪一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