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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府现在平静一片,刚才那股子闹腾竟烟消云散了。持府的家生奴才比较多这次真正离开的虽说不多但算起来也有三分之一,持府的日常将就着还可维持照常运转。
陶小乖这会正在找裴馨儿。她想着刚才若是没有裴馨儿替她解围,只怕会有更多人不服且会把怨恨加注于她。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况且她陶小乖还是个钝木。
陶小乖找了好一会,在水榭旁的一处曲折假山里听见女子的低泣。陶小乖小心的走过去,看到在假山窄道里哭泣的女子正是裴馨儿。
裴馨儿听到有人来忙止了哭声,又用绢子擦了擦脸,方转头。裴馨儿看露出亲切的笑容先招呼了陶小乖。“恩,是小乖,怎么到这儿来了?”
陶小乖定睛看着裴馨儿,微红灵动的眼睛配着她的双眼皮儿,浓密长睫毛,小巧葱管鼻,就像活了般长在她的漫长脸上。陶小乖心想,裴馨儿的样貌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称得上美人了。
陶小乖笑道:“刚才真是应该谢谢姐姐及时解围,我看了他们那样就觉得心里酸楚刺挠,这才没了个天高地厚在姐姐面前胡乱说嘴。”
陶小乖的眼笑起来就像弯月牙,让人看了顿觉心情舒服。裴馨儿亦望着陶小乖,觉得陶小乖这个女孩子不卑不亢又是个重情义的,再望着她的月牙笑眼心里也舒服了些。“找打嘴了不是,这儿没外人还是照常叫馨儿,你我从小的交情还值当的这些。”
陶小乖被裴馨儿一说只得赧笑了一下。又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一见到这里的裴馨儿便想到了她现代的闺蜜裴馨儿,。陶小乖仔细瞧了下裴馨儿论长相两人也只有七分像,只不过神态倒有十分相像。
裴馨儿素日里喜欢拿着干粮在这水榭边喂鱼。有时候喂得高兴了,也会唱几首曲子。只是今日裴馨儿只在假山边上看那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
半晌裴馨儿开口道:“你说持府真的就这样倒了吗?持府对我有救命、抚养之天恩,奈何我都没能报答就······。”裴馨儿说的恳切动情,竟一下子红了眼圈。
陶小乖被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陶小乖只望着水里来回游走的鱼儿出神。若说瘟疫只管请了名医救治便好了,哪里像持府这样失了主意先遣散了人的。且这瘟疫也太奇怪,怎生的就东街持家和西街刘家一富一贵的世家得这瘟疫?尽管人人都说这两家触怒了天神是天灭,可陶小乖对这样的说法真的不感冒。若天有神且真的如此那世间会少多少冤魂又还要这刑部做什么?
“馨儿,我怎么从来不见大夫来治理啊?出了瘟疫国家不管么?”我不解的盯着裴馨儿。
裴馨儿望着水里的鱼儿苦笑一下道:“持家家大业大如今出了这样天灭的难堪事儿,夫人怕持家几百年的名誉毁于一旦,只硬撑着,等着老爷赶紧回来做主。”
“啊”陶小乖轻叹出口,现在都闹出人命了还不快禀报以求快速解决,毕竟人命关天啊。陶小乖想着昨个半夜被偷偷抬出去的一个小厮一个丫鬟就觉得心痛。昨个半夜陶小乖起夜,刚巧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跟着看了才知道是在秘密的抬了死人送出持家。也许奴才终是卑贱的再宽厚的主子也只当他们是会说话的牛马。这样的命再多几条原也比不上持家百年荣誉。
裴馨儿拿着手里的小石子一个一个的砸着游来游去的鱼儿,叹了口气又道:“持家是最重视下人的,早已经秘密的请了三个大夫了,前两个是持家供养的大夫专门给持家看病,王夫人怕自家大夫学识浅,又辗转托人请了外面一个极高明的大夫,但他们个个都只说是瘟疫之猛,再无回天乏术。王夫人这才着了慌给持老爷修书信。”
陶小乖想什么瘟疫能强大过sars,那时候可是疯传凡对看上一眼皆可传染,那时的人也惶惶不可终日,可还不是在国家及党中央有力的领导和措施下硬生生掐灭了它生猛的势头。可见凡事只要全力以赴终有希望的。
陶小乖站定重重的说:“馨儿,我们不能这样坐着哭泣等着死亡,更不能等持老爷回来,持老爷现在在外面什么情况都未可知,我们要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我们可以再去找大夫,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总归有行的,总要把这掐灭了才好。”
裴馨儿也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道“鲜颜说你除了‘慢三拍’竟还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我今儿算是见识了。不过你说的也对,等着也是死倒不如活动活动看有什么方法。只是外面的人都忌惮这持府的人。”
陶小乖到裴馨儿耳朵旁边耳语一番。裴馨儿皱了皱眉略显出担心之色只道了‘盛世医馆’四字,后又舒展了表情。裴馨儿听完陶小乖的话,垂脸不无担心的说了句“不甚好,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陶小乖心里美滋滋的登时像被泼了盆冷水。若这实力强大的盛世医馆肯出力,又怎么能算死马当活马医?
盛世医馆,是锦城最大实力最强的医馆。只是这医馆的主子是盛家的盛一名,他当时也是依附于持府供养的大夫。王夫人产下持家嫡长子后,持府上下一片欢腾。五天后便宴请了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就连当时的王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王慧妃都来庆贺。持老爷看到孩子粉雕玉琢高兴至极,“五子登科”酒席宴办的是名噪一时。
只是竟不知何缘故,“五子登科”酒席宴当天这个五天的婴儿,竟然皮肤到处红肿且迅速溃烂直至辨不清男女,没等宴会结束这可怜的婴儿就已早登极乐。持老爷眼睁睁望着儿子在手中离去,心中大喜大悲伤痛欲绝,又无从发泄便一下子把所有的怨怒都加之于盛一名身上。盛一名一直精心照料这个婴儿,出了此事竟慌的不知所措。持老爷审问无果,愤怒之下把他杖责五十大板逐出持府断了和盛一名的任何瓜葛。
盛一名虽是忠心耿耿,这等委屈无处诉又被持老爷冤枉赶出持府,谁知他的妻子陈氏受不得苦日子竟抛下他改嫁了。自此盛一名暗暗记下这些仇恨。
这次陶小乖想请盛家出面,不知道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