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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哲及时稳住乔桥的情绪，拖住了他们离去的步伐。他很希望做一顿可口的晚餐，给她和孩子们吃。如果能长久地做下去……他其实没有异议。
这是自从再遇上乔桥，又知道娃娃是他的女儿后，他想得最多的事儿了。看着朋友们成双成对，欢欢喜喜，连本来不可能有自己孩子的吉焰，也让老婆洋气地怀孕了。
他本来羡慕别人，结果一夜之间，一步到位，能不激动吗？
娃娃和仔仔心满意足地吃完皮蛋瘦肉粥，困了，像两只柔软的小猫蜷在宽大的沙发上抱着睡着了。
曲哲从房间里拿出一床薄薄的毯子，倾身盖在娃娃和仔仔身上，却是定定注视着娃娃精致的小脸，声音很轻：“娃娃真的是我的孩子。”
他只说了娃娃，没说仔仔，不过迷糊的乔桥完全没发现这一点。
他用的肯定句，却不敢看乔桥。这已是显而易见的事，可为什么乔桥当初怀了孩子却不告诉他？
他是医生，当然知道一个女人独自生孩子有多悲凉。又或者，是她现在的丈夫陪着？
想到这一层，他眸色一深，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乔桥……”
“我要回家。”乔桥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她不像很多女人倾刻间歇斯底里地吼：你凭什么说孩子是你的？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们之间，一直是她处于弱势，从来不对等。爱情法则，谁爱得多，谁就被动。这在乔桥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
他是她少女的梦想，而她只是他人生里轻描淡写的偶遇。这就是差别所在。
曲哲抬腕看了看表，没有勉强，点头答应：“嗯，明天早上我还有台手术，我送你们回家。”这只是借口，最重要的是，他想到她是个有家的女人。
无论什么原因，这么晚呆在一个男人家里，总是不太好。今天这一场见面，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总有一天，他的女儿会叫他一声“爸爸”。
他咬了咬牙，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用薄毯将两个孩子都裹起来抱在怀里，一边肩膀上趴一个。
一种细致柔软的情绪，像藤蔓一般缠绕着曲哲的心，难以言说的痛楚和甜蜜。第一次做父亲的喜悦，将他所有的疑问，都淹没了。
甚至，在电梯里的某一刻，他一只手抱住了娃娃和仔仔，另一只手自然而随意地搭在乔桥的肩上。
一家四口，那样好看的画面，倒映在电梯金属的四壁里，模糊的影像，惊艳得令人不敢直视。
电梯在八楼停了一下，有人进来，笑容满面地打招呼：“曲医生好，这么晚出去？”
曲哲低头凝视娃娃可爱的睡颜，那长长卷卷的睫毛漂亮得有些不真实。真不敢相信，他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再看旁边那个漂亮的小男孩，也是一样粉雕玉琢，和娃娃天然配成一套，好看极了。
曲哲薄薄的嘴唇轻浅地勾出一道温柔的弧度，八辈子都没这么好心情地跟人家解释：“是啊，我女儿和儿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