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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光灿烂,一闪一闪。但苏玉此时没心情欣赏美景,心里想着要怎么提醒罗望达卡塞,别一厢情愿地陷进去。这个弟弟对她好,她自然要一心一意为他好。
罗望达卡塞也心事沉沉,灰眸更是深遂得看不见底,一样无心欣赏迷人夜色。
楼上没开灯,星光照得两人的影子朦胧。他们面对面坐在懒人沙发上,盘着腿,表情很严肃。
本来,星光月亮都有可能惹祸,让他们在某一刻都心跳加速……可是,夜色美景全被他们当成了背景,各自的心事沉重得没边。
罗望达卡塞几次想说出口,都咽了下去。他想,不应该吓着这女人,尽管那是桑离的伤心事,也不该吓着苏玉。
苏玉自己还是个病人,吃着药,时好时不好。她喜欢做事,大家就让她做,但会让特护远远看着她,偶尔提醒她哪些事已经做过了。
罗望达卡塞的俊颜隐在幽幽的星光里,看不出喜怒,看不出忧色,只是那样呆坐着。
他在心里,决定隐瞒下来。
苏玉想了半天,终于檀口轻启:“罗望达卡塞,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罗望达卡塞不解地望着苏玉:“嗯?我去哪里?”
苏玉勉强笑道:“你从哪儿来,就该去哪里啊。难不成,你还能一辈子守着我们两个女人?”
罗望达卡塞想想,这个建议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满不在乎的神情:“也不是不可以……”他说这话时,深灼的目光落在苏玉卷翘的睫毛上,看不太清楚,透过星光,只看得到那里有一排阴影。
她每次眨眼,都很慢很慢,不像桑离说话快,眨眼也快。
苏玉很安静,有时安静得像是不存在。可是却越来越深刻地在他心里存在了,那感觉非常微妙。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或是常人所说的爱情。他对她,不是炽烈到要死要活的情感,也不像秦榆对桑离那种爱,从小就烙印得极其深刻,仿佛来到这个世上的使命,就是要让自己强大,然后守护这个女人。
他没有类似概念,甚至在过去悠长的岁月中,其实都没有真正想起过苏玉。毕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短暂的相遇,还是儿时的记忆,又能让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何深刻呢?
不过,最近这段时日,他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被依恋,被依靠……他觉得自己一走,苏玉就会重新活在曾经的水深火热中。
尽管她现在已经有桑离了,但毕竟人家的破事儿也一大堆。
况且大多数时候,苏玉是围着桑离转悠的。怕人家饿了疼了累了晕了,担心人家伤心了怀孕了受辐射了。
他觉得苏玉越来越需要他留下,也许她现在还没感觉到,但总有一天,她会觉得他很重要。
比如晚上,他总是会陪她聊天,等她睡着后才悄然离去。甚至有好几个晚上,他都趁她睡着后,潜进她的房中躲起来,见她有异常时,会用特别的办法,不让她梦游,不让她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