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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准备,而且木箱的底和暗槽已经碎裂,四个人的手看似在里面受了限制,实际上早已经可以活动自如。
四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只木箱,一道道目光如利箭,仿佛可以把那木箱射穿,在一边的苏公公人老奸滑,早已经明白这其中定有隐情,他的手指紧紧捏着拂尘的柄手,大气都不敢出。
那小太监咬了咬牙,手心渗出沾凉的汗,握了握把手,狠狠的一转。
“哧!”一声微响,自箱中传來,四人的眸子同时一眯,无形之气瞬间笼罩了箱子,箱子微微的颤抖起來,连带着桌腿都在抖动。
容溪放下茶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心中一惊,果然自己猜得不错,那箱子中果然有杀机!
她霍然回首去望冷亦维,冷亦维显然也发现了这里边的变化,他惊愣之余,第一反应也是去看容溪。
两个身在台下却身处事中的人,第一时间,是怀着各自的心思看向彼此,他的目光与容溪望过來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她的目光如剑如电,明亮而狠狠的射來,带着凌厉的风声似乎呼啸而來,冷亦维眼中的那片迷茫刹那被劈开,露出一片冷然。
他坦然的回望着容溪,那眼睛黑沉,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沒有。
半晌,他抬手,微微昂头,又灌下自己一杯酒。
容溪别过头,她看得出,不是他。
那么,会是谁?
是谁在这里面动了手脚?里面到底有什么?能够让四个男人同时运气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容溪挥了挥手,孝儿凑近她的唇边,片刻之后,便转身握着壶去续水了。
而台上的形势也发生了变化,那一声微响过后,便是一阵气息笼罩,那气微凉,似乎有凌厉的边缘,苏公公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靴尖,发现身上的一片袍角突然“咝”的一声响,微微裂开了一道。
那小太监脸色苍白,不由自由的退后了几步,显些摔倒在地上,苏公公眼疾手快,用拂尘架住了他。
台下的人看得兴致勃勃,却不知台上几是一瞬间的功夫,便过了几个回合。
“啪!”木箱子再一声微响,隐约多了几个不规则的纹路。
随即,四个人碰了碰眼神,一个一个陆续把手拿出來,手掌心各自拿着一个小纸条。
苏公公的冷汗“啪”的掉下了一滴,他不动声色的用袖子抹了抹,接过那四张纸条,转手给了准备抄写的太监。
他抬头看了看冷亦修,眼神中有些犹豫,冷亦修自然明白,他是知道这其中发生变故了,在用眼神示意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抽签。
“大昭陛下!”岳战鸣上前一步,站在比武场中央爽声道。
遥坐在上面的大昭皇帝正等着继续抽签,被岳战鸣这一声叫得心中有些不安,他迟疑了一下道:“岳王爷,有何事?”
岳战鸣拱了拱手说道:“陛下,近两年來我凌五也经常举办比武大赛,其中有一条规则因为新鲜有趣受到大家的欢迎,不知道此次大比,可否也实施一下?”
皇帝微微皱眉,珠帘后的目光一闪,心中多少有些不悦,这位岳王爷还真是事多,一会儿要辞行离开,一会儿又要改个什么规矩。
但无奈人家的身份在那里,又远來是客,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皇帝只能按压心中下的不快,微微一笑说道:“噢?岳王爷可否详细说來?”
岳战鸣道:“说來也很简单,就是让那些参加比赛的选手在第一场中全部上阵,淘汰掉三分之一的人选,等到第二局和第三局的时候再按照刚才的抽签人员名单进行比试,如果这些名单上的人不幸在第一局就已经被淘汰的话,把由未淘汰的人按顺序替补,如何?”
冷亦修的目光一闪,他立即明白了岳战鸣的意思用途,因为,这抽签是不能再继续了。
郝连紫泽理了理衣袖,也上前道:“陛下,这规矩甚有有意思,在下也愿意一试。”
“在下也附议。”风翼南微微欠了欠身,他的手指剧痛,无法再拱手施礼了。
“父皇,既然这三位代表都同意,儿臣也觉得未尝不可。”冷亦修最后表态道。
“也罢,”皇帝一听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图个新鲜,既然都同意,他也无所谓,于是,他一摆手说道:“既然如此,來呀--把抽签箱撤下,按着岳王爷所提议的去做吧。”
苏公公急忙一甩拂尘,走上來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连桌子带抽签箱抬着走,刚刚走下比武场,拐弯到了后台,两个人便惊异的发现,那只抽签箱突然“啪”的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四个人下了比武场,各自回归自己的位置,冷亦修刚刚一过來,容溪立刻站起來,低声问道:“究竟怎么了?”
“抽签箱里被动了手脚,第一次的时候风翼南的手指断了。”冷亦修一边说着,一边慢慢伸出手掌,在他的手心里,躺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只有男子的手掌长,边缘锋利,雪亮冒着寒光,只是,已经断成了三段。
“箱子里的?”容溪微微抽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四个人都有了防范,这把锋利的匕首一现,如果谁不幸被割断了手筋,那可就废了。
“不错,”冷亦修点了点头,脸色沉冷如铁,眼睛里的光芒冒出愤怒的火光,他低声道:“我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谁。”
“我已经让十五去后面找那个小太监了,”容溪拉着他的袖子坐下,“我觉得此事不像是冷亦维所为。”
“噢?”冷亦修的眼神中闪过赞赏,沒有想到容溪动作这么快,“为什么不是他?”
“嗯,我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去看向他,他正好也看向我这边,那一瞬间,看他的反应,我觉得不是他。”容溪如实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她不想有所隐瞒。
冷亦修挑了挑眉,眼光刹那职奔雷,向着冷亦维看了一眼,“但愿与他无关。”
“莫非是有人想栽赃到他的身上?”容溪轻轻一笑,狡黠如狐,“相信他看到我看他,心中也恼怒的很,明明不是他做的,却让人以为是他,这种背黑锅的滋味并不好受呢。”
冷亦修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睛里是淡淡的讥讽,他微微俯首在容溪的耳边说道:“好好的注意安全,其它的不用顾虑太多,如果在这儿呆的无聊,可以先走。”
“好,我知道了。”容溪点了点头,“你去忙,放心。”
冷亦修握了握她的手,转身离开,其实他如何能够放心得下?现在的容溪身怀六甲,和他是紧紧拴在一起的,已经成了他的骨中骨,肉中肉,而那些想着算计自己的人,也会把她视为自己的软肋。
冷亦修的眼底闪过一丝怅然,他用力握了握拳,手指间散出点点银色的粉尘,那断裂的小小利刃,在他的手中消失无痕。
他的目光向着比武场中央看过去,四国的参赛选手已经陆陆续续的上了台,按照在台下坐的位置一一站好。
容溪此时的注意力,则是转到了西南角的看台,那个看台上人们目光灼灼,一张张年轻的脸因为兴奋泛着淡淡的薄红。
正是天阳学院的那群学生们。
这些学生都是经过白远莫精心挑选出來的,学识、相貌都拿得出手,有的虽然是寒门学子,但是贵在人品出众,学识优秀,越是这种沒有家族牵绊的人,用起來越是得心应手。
他们今日全都精心的装扮过,只是与女子的盛装不同,只在细微之处见真章,既要突出自己的不同,还要不露出刻意。
场上比武的那些姑娘都是身份不俗之人,如果在她们的眼中落得个轻佻浮躁的形象,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容溪的目光在前排的几个人身上扫过,那份出席的名单她在冷亦修的书房中看到过,坐得越往前的,越是一些被他和白远莫看中的人选。
她慢慢的饮着茶,目光落在前排最右边的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上,他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团轻柔的烟,在阳春三月的田野间淡淡的飘荡,而他脸上的那种神情也是淡然高远,虽然也望着比武场中,但是那眼神却是空灵,和其它的人显然不同。
有点意思,容溪微微翘了翘唇。
她记得,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名叫徐震寒,父亲是原大学士徐满华,徐老先生一生清廉刚正,只是前两年却不幸亡故,眼下只余下这一子和亡妻。
容溪的眸光着重在徐震寒的身上落了落,所谓门风,所谓风骨,由这父子二人的身上可见一二。
众学子的眼光又是一紧,那眼光的热火更上一层,容溪抬眼一望,中间一人举着旗子一甩如令下,那些姑娘小姐已经把兵器放到了一边的架子上,第一局,全体上场,为了避免兵器误伤,需以拳脚对抗,比试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