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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墨笑一身凤后盛装走出大殿之时,雪暖汐三人已然在朝和殿的大殿内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雪暖汐自幼也算是习过武的,跪一个时辰对于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心里却聚了一团火罢了,蜀羽之未出嫁之前也常被蜀家正夫以各种借口惩处,而最经常的惩处方式自然便是罚跪,因而此时他的双膝虽然已经开始疼痛起来,但是勉强还算是撑得住,最惨的便是蒙斯醉,虽然他如今没有嫡子的身份,但是也是从锌生惯养长大的,便是当日蒙家家主得知他居然私下与江湖女子来往也只是将他软禁而已,却也没有这般罚跪过,此时他的额上依然冒出了惫,双腿麻痹酸疼之极。
水墨笑出来之后,便很是惊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这是怎么了?水华,怎么三位主子还跪着,本宫不是让你知会他们说本宫昨晚上累坏了免了他们的请安吗?你是怎么做事情的!”
“奴侍一事忘记了,请主子降罪。”水华一脸惶恐地道。
水墨笑随即怒气冲冲地让人将水华拉下去说是要杖责,不过至于有没有杖责,或者如何杖责便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他发作了水华之后,随后便皱着眉头让还跪在地上的三人起身,且一脸歉意地道:“都是本宫没有教好奴才,快,还不如扶你们主子起来。”
水墨笑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是还是端坐着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雪暖汐三人在自己的贴身宫侍的搀扶下站起起来。
蒙斯醉起身的最为艰难,便是起了身也站不稳。
水墨笑随即满脸担忧地让宫侍赐了坐,“都是本宫的错,豫君可需要召御医瞧瞧?”
“多谢凤后关心,臣侍无事。”蒙斯醉蹙着眉,淡淡地道。
雪暖汐暗暗瞪了水墨笑一眼,心里暗道假好心。
水墨笑道:“没事便好,若是豫君在本宫宫里出了事情怕是陛下也会责怪本宫的,都是本宫教导无方,出了这等恶奴。”他的话顿了顿,眸光转向了雪暖汐,“不过本宫新进宫,很多事情都忙活不过,今早的事情本宫虽然有疏忽,但是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对不,宸皇贵君。”
雪暖汐双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声音虽然极力压抑,但是却还是听出了一丝愤怒之意,“臣侍方才听那宫侍说让臣侍三人跪着等候凤后也是陛下的意义,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凤后怎么算是有错!”
“有这等事情?”水墨笑一脸惊讶,“宸皇贵君是否听错了,陛下这般疼惜宸皇贵君,便是早如何敬重本宫也不至于让宸皇贵君受这等罪!”
“凤后的意思便是陛下从未提过这件事了?”雪暖汐随后便很是惊愕地道:“那这般说来,便是方才那宫侍假传圣旨了?凤后,这假传圣旨可是大罪!”
水墨笑眸光微微一沉,随后端起宫侍奉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假传圣旨自然是大罪,不过本宫倒是认为便是方才那奴侍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假传圣旨的,怕是皇贵君昨晚上睡不好会错了意。”
说罢,他便微笑地看着他,“皇贵君今日的气色也算是不错,只是却也是有可能听错的。”
雪暖汐眯了眯眼,随即正要说话,但是却被水墨笑给抢了先。
“方才本宫醒来之时便听闻陛下在早朝上下了一道旨意,只是朝臣却似乎并不赞同陛下的行为,估计如今陛下心里正烦着了,后宫的事情本宫认为还是莫要去烦陛下的好。”水墨笑端着最为得体的笑容,“皇贵君是陛下心中最为疼惜之人,想必也不想陛下在为了朝中大事烦心之事还来处理后宫之事吧?”
他笑了笑,又继续道:“自然,有没有人假传圣旨本宫也会查明,若是真的有人如皇贵君这般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是陛下不说话本宫也绝对不会轻饶,不过,本宫却还是认为,皇贵君是听错了,要不,怎么只有皇贵君一人这般说?”
雪暖汐一窒,目光随即看向坐着自己身边的蒙斯醉和蜀羽之。
蒙斯醉看了一雪暖汐,心里叹息一声,正欲说话。
水墨笑却还是先抢了机会,“说起今日早朝上的事情,本宫还得恭喜一声翊侍君了。”
蜀羽之随即讶然。
“本宫未曾得蒙先帝赐婚之前便已经听闻翊侍君甚的陛下宠爱。”水墨笑微笑道,“如今倒是真的。”
蜀羽之随即起身道:“臣侍不敢。”
“这是事实,翊侍君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水墨笑轻笑道,“今日早朝陛下下旨处置了瑞王以及蜀氏一族……”
他的话说的很慢,在后边甚至还停了下了,低头喝起了茶。
蜀羽之脸色一白,若不是因为蜀青扶着他的话,想必此时他已经跌到在地了。
雪暖汐见状,不禁心急,这个水墨笑好歹毒,居然在这等时候告诉涵涵要杀蜀羽之母亲的事情?
他没有想过司慕涵会放过蜀蓝风,毕竟谋逆一事太大了,史书上凡是谋逆之人便是不用满门抄斩那作为家主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水墨笑先是用凤后的身份打压他们然后便用蜀蓝风一事打击蜀羽之!
蜀羽之知晓涵涵杀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必定会恨涵涵的,那涵涵岂不是有多了一份危险?
雪暖汐虽然知道蜀羽之心里是有司慕涵的,但是杀母之仇啊……
这样大的仇恨蜀羽之可以接受的了吗?
还有之前蜀羽之对涵涵早已经有不满了,他一直认为涵涵根本就不喜欢他而只是责任而已,若是再经历了蜀蓝风之死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往后蜀羽之与涵涵的嫌隙岂不是更加的大?!
若是蜀羽之一时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而做出伤害涵涵的事情,那……
雪暖汐是越想越心惊。
“翊侍君这是怎么了?”水墨笑一脸紧张地道,“来人啊,快,去宣御医。”
“多谢凤后,臣侍无事,不必宣御医了。”蜀羽之在蜀青的搀扶下坐下,便是脸色极为的难看但还是保持着镇定婉拒了水墨笑的“好意”。
他自然很清楚今晚水墨笑是存了心要打压他们,而且不希望这件事被外人,尤其是她知晓,因而若是宣了御医,这件事便闹大了。
蜀羽之不想和水墨笑其任何的冲突,他只想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只想回去……
蜀青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家公子,心里恨极了眼前的凤后,他会不知道自家公子如今心中最痛是什么吗?!
居然还当众说破!
此人心肠之恶毒还真是可见一斑!
蜀青死死地咬着牙方才压住了为自家公子说话的冲动。
他是恨极了水墨笑,但是也清楚如今的形式。
水墨笑是何等人,单单见了蜀青的神色便知晓他心中的想法,他沉了沉眼眸,暗自冷笑,一个卑贱的宫侍居然也敢这般不将他放在眼中,他们是认定了他水墨笑坐不稳凤后的这个位置是吗?!
他是想发作这些人,但是今日也差不过了,他并不介意愚与他们好好玩玩!
司慕涵在人后折辱他,他便在人前折腾她心中在意之人。
水墨笑搁下了茶杯,继续方才的话题,“按理说来,这谋逆大罪可是诛杀满门之罪,只是陛下念在了瑞王乃先氮脉,且先帝的昭皇贵君与良贵太君为我大周皇室诞育了不少后嗣,便轻判了他们。”
他看着蜀羽之,随即微笑地将方才收到了的消息缓缓说了出来。
蜀羽之猛然睁大了眼睛,猛然站起惊喜道:“凤后,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了。”水墨笑一脸愉悦,“虽然陛下没有明说,但是这般决定相信也有翊侍君的因素在里头,若非翊侍君在陛下心中甚为重要,陛下也不会饶了你母亲一命。”
蜀羽之就这样脸色僵硬地呆呆站着,心中的感觉复杂的说不出来,就像一个人明明已经被推进了地狱但是下一刻有人告诉他,这里才是天堂一般。
水墨笑微笑道:“翊侍君若是不信,便可回宫自己打听,好了,今日也差不过了,本宫也着实是累了,大家便也回宫去吧。”
蜀羽之第一时间回过神来,行了一礼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雪暖汐心里也有些复杂,即使放心却也不明白水墨笑的用意,当然,他是不会相信水墨笑说出这件事是处于好心的。
“对了。”水墨笑看向雪暖汐,叹息道,“蜀家能够保住性命是有奈陛下的隆恩,皇贵君也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儿,若是为自家母亲与长姐求求情,想必陛下也会消了先帝对不得雪家之人入朝为官的旨意,本宫便也恭喜宸皇贵君了。”
蒙斯醉闻言,皱起了眉头,也明白了水墨笑的险恶用心,先帝下的旨意岂是这般好消除的?若是司慕涵不应了雪暖汐的请求,那他极有可能认为自己及不上蜀羽之在司慕涵心中的地位,这岂不是在两人之间埋下了不和的隐患?
水家的公子心机果然深沉。
雪暖汐面上平和地道:“陛下是个仁孝之人如何会为了一个后宫君侍而枉顾先帝的旨意,凤后的恭喜臣侍不敢领受,臣侍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
蒙斯醉便也行礼离开。
出了朝和殿,蒙斯醉便急忙忙地叫住了雪暖汐,“皇贵君,方才凤后最后的那句话……”
“你放心。”雪暖汐瞪了一眼朝和殿的大门,“本宫不会这般愚蠢地中了水墨笑的计!那是先帝的旨意,便是涵……陛下真的愿意这般做,本宫也不会让她做,违背先帝旨意可是不孝,若是陛下真的这般做了岂不是被人抓到了把柄,本宫不会这般的笨!”
他的话说到最后,便已经是怒气冲冲的。
这水墨笑心里果然还是向着宁王的,居然想设计他让涵涵犯错好给那宁王攻击涵涵的机会!
这是用心险恶!
可是他不已经是凤后不已经是涵涵的人了吗?
说不定如今也有了涵涵的孩子为何要做出这等害涵涵的事情?
他便那般喜欢那个宁王?!
涵涵有什么比不上宁王的?!
真不知道这水墨笑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蒙斯醉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如雪暖汐想的这般的长远,不过见雪暖汐并没有受水墨笑的蛊惑却也松了口气,又寒暄了几声便行礼告辞回宫。
雪暖汐随即想起了蒙斯醉的脚,便问道:“豫君,你的脚没事吧?”
蒙斯醉摇头,“已然好了许多了。”
“你的身子这般的差若是来日那水……这凤后在折腾我们你岂不是受不了?”雪暖汐担忧地道,“不行,你回宫之后要立即召御医,明日我们还得来请安了,若是不养好你明日便会撑不下去的!”
他已经是看明白了,这水墨笑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们的!
说什么端庄娴雅,都是骗人的!
他比自己以前更加会做戏骗人!
蒙斯醉看着雪暖汐,有些讶然,他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真切的关心,他是真的关心他的,可是她身边的男子中最恨他的人该是雪暖汐才对,为何如今他会这般对他?
而她,这般看重雪暖汐,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吗?
蒙斯醉猛然想起许久之前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说,人最重要的是心,只要心好,那便一切都好……
“豫君你怎么了?”雪暖汐见他这般看着自己,不解地问道。
蒙斯醉敛去了思绪,摇头道:“谢皇贵君担心,臣侍没事。”说罢,便上了轿辇离开。
雪暖汐有些疑惑,但是却也没有放在心中,也上了自己的轿辇回宫。
路上,绿儿看着自家主子一脸的凝重,便以为他还介意请安之时的事情,便开口宽慰了几句,只要陛下心里有主子,那往后凤后便是如何为难主子,主子也不必担心的。
雪暖汐倒不是担心水墨笑为难他,他要为难他便应战就是了,此时他心里担心的是方才水墨笑说过朝中的大臣似乎并不赞同司慕涵对蜀家的处置。
他也是不解,司慕涵这般敬重先帝,而先帝之死也让她大受打击为何会放了蜀蓝风?
之前涵涵为了替他和孩子报仇可是逼死了宁王的。
难道涵涵有其他的目的?
还是真的如水墨笑所说的那般为了蜀羽之?
若是这样,那蜀羽之往后应该不会再说涵涵心灵里没有他了吧?
雪暖汐心里虽然因为这个想法而有些难受但是总好过司慕涵杀了蜀蓝风而蜀羽之又疯了似地想找司慕涵报仇的好。
回了观星殿之后,雪暖汐便在自己的行装中找了许久,终于找着了以前塞在箱子中的药膏,这是之前他被母亲罚跪祠堂后,母亲让人送来给他擦膝盖的,效果很好,据说是母亲一个江湖朋友送的。
找出了药膏之后他便让绿儿亲自去了一趟流云殿送给了蒙斯醉。
虽然他对蒙斯醉仍然有着芥蒂,但是却也不能看着他倒在水墨笑的折腾之下。
怎么说如今他们可是坐在了同一条船上的。
而且之前涵涵也跟他说了已经不喜欢蒙斯醉了,如今蒙斯醉没了嫡子的身份没了涵涵的喜欢,倒也是挺可怜的。
雪暖汐让绿儿去送药膏之后便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宣御医为自己诊脉,看是否已经是有了孩子,于是他便吩咐宫侍去了太医院。
半个时辰之后,太医院遣了一个御医过来,正是方才提升为御医不久的简玉,也正是之前的简太医,因为她之前一直负责着雪暖汐几个人的身子,司慕涵登基之后,便下了口谕提升她成了御医。
简御医的医术其实不亚于太医院的其他御医,只是她的出身有些低,并非出自医药世家因而方才一直只是一个太医,自然,比起太医院的院正和正副院判她的医术的确是有待提高,只是寻常的诊脉却也是可以应付的。
简御医行礼之后便见雪暖汐一脸的紧张,心里不禁有些忐忑,她是在十六皇女府中呆过的,自然明白这位新封的宸皇贵君在新帝心中有多么的重要,她吸了口气,稳住心神便小心翼翼地诊脉,半晌过后,她松了口气,“回皇贵君的话,皇贵君的身子一切安康,并没有什么问题。”
雪暖汐闻言,不禁脸色一变,“简御医,本宫没有孩子吗?”
他没有怀上孩子?!
身旁方才从流云殿回来的绿儿也是变了变脸色,公子一直认定自己可以怀上孩子可是如今居然还是没有?!
简御医见雪暖汐这般问,便知晓了他召见她的用意,整了整神色,尽量用最婉转的方式说道:“皇贵君身子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定会怀上陛下的后嗣的。”
雪暖汐脸色白了起来。
“主子!”绿儿立即担忧地叫道,“主子你没事吧!”
雪暖汐心里生出了一阵刺骨的痛,他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他的孩子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还在怪他这个父亲当日没有保护好她?可是她明明告诉他,她会很快便回来的!为何现在还是没有回来?
简御医见了雪暖汐这般模样,心里也有些焦急,“皇贵君莫急,皇贵君深受陛下宠爱必定会会怀上孩子的!”
雪暖汐看着她,脸色难看地道:“简御医,是不是之前我没了孩子……所以……”
“不。”简御医立即道,“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皇贵君的身子并没有因为上次小产而受损,皇贵君康复的很好,决定不会影响往后怀孩子的。”
雪暖汐神色开始激动起来,“那我为何还是没有孩子?!”
“这……”简御医想了想便道,“回皇贵君,这孩子一事除了需要父亲身子康健之外,还需要一个契机,皇贵君与陛下成婚时日尚且不长,相信过段时间皇贵君定然会传出喜讯的。”
雪暖汐只是愣愣地听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简御医沉默了半晌后,又道:“臣可以开几剂调养身子的药与皇贵君,只要皇贵君继续调养一段日子,放宽心,臣相信皇贵君一定可以尽快得偿所愿的。”
“真的?”雪暖汐急切地道。
简御医点头,“皇贵君的身子无碍,且心情愉悦,自然可以得偿所愿。”
“那你便快些去开药!”雪暖汐焦急地道。
简御医点头,又补了一句,“回皇贵君,这孩子之事不能心急,心急则内焦,于身子无益,因此还请皇贵君保持寻常的愉悦之心。”
雪暖汐认真地点头,“我知道。”
简御医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下去开药。
……
司慕涵下了朝之后便回了交泰殿,吩咐外边的宫侍今日不召见朝臣。
换下了朝服之后,司慕涵便去了御书房,批阅了半个时辰折子之后,宫侍便来通报说雪千醒进宫了正在外边等候着召见。
司慕涵便在御书房内的暖阁见了她。
雪千醒缓步走进了便下跪行礼道:“草民参见陛下。”
“雪家主不必多礼。”司慕涵点头道,随即下旨赐了座。
雪千醒心里是已经猜到了司慕涵会召她进宫但是却没有想到这般的快而且是在这种时刻召见她,方才她进宫之时已然听闻了司慕涵对瑞王以及蜀家的处置。
老实说,在雪千醒的心里还真的没有想到司慕涵居然做出这般的决定,经过了这般多的事情她也隐约间明白司慕涵并非一个极为宽厚之人尤其是涉及到先帝之死。
她不杀瑞王有可能是先帝的意思,毕竟瑞王是先帝的亲女,只是蜀家,尤其是蜀蓝风,虽然司慕涵所说的理由也有几分道理,她这般做也的确是可以安抚蜀家子所出的先帝后嗣,只是,她这般做却也完全不符合她的个性。
或许这便是帝心难测。
相信朝中便是水韵云也是猜不到她在搁置了这件事这般长的时间之后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只是她今日召见她却也是为了蜀家这件事吗?
待雪千醒入座之后,司慕涵便也没有说些客套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先帝驾崩前曾经下过旨意说会重开一届恩科以弥补上一次试题泄露之过,而按大周的惯例新帝登基之后也会开一届恩科的,朕在想着将这两件事都一同办了,也省下了一番折腾。”
“陛下此举甚好。”雪千醒点头道。
司慕涵笑了笑,“雪家主也赞成,朕便让人去做了。”
“草民预祝陛下能得更多又能之士。”雪千醒起身躬身道。
司慕涵点头,“承雪家主贵言。”随后示意她坐下。
雪千醒坐下之后便岔开了话题,“不知皇贵君在宫里可好?”
“挺好的,待会儿雪家主可以去观星殿看看他。”司慕涵笑道。
“谢陛下。”雪千醒又起身道。
司慕涵挥手让她坐下,随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将话题转回了科考一事上,“这次的恩科朕希望雪家主可以帮帮忙。”
“陛下。”雪千醒起身正色道,“先帝曾有旨意,雪家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的。”
司慕涵微笑道,“雪家主不必担心,朕并非让雪家主重新入朝为官,只是经过了上一次试题泄露一事,各地考生虽然暂且平息了怨愤,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影响的,难免对朝廷心存怀疑,若是雪家主在其中斡旋,以雪家主当世鸿儒的身份,相信定能消除考生心中得到疑惑的。”
雪千醒皱了皱眉,“陛下想要草民如何做?”
“朕希望雪家主能够担任这一次科考的监察使。”司慕涵搁下了茶杯,缓缓地道:“大周科考中并无监察使这一职位,待科考完满结束之后,雪家主会卸去这一名号,且虽然雪家主担任这监察使,但是却也是平民之身,也不算是入朝了,自然也不违背先帝的旨意,而考生若是知晓雪家主全程监察此次科举,便也对朝廷更加的放心,安心准备考试。”
雪千醒垂着眼帘,似乎在考虑。
司慕涵又道:“朕知晓雪家主对于之前枉死在城防军手中的几个考生极为的内疚,朕想,若是她们知晓自己的牺牲没有白费,在天之灵也是会瞑目的。”
雪千醒心中一凛,抬眼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皇,半晌后,拱手下跪道:“草民雪千醒接旨。”
司慕涵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正色道:“有雪家主相助,朕便也放心了。”
“草民定然竭尽全力办好此事。”雪千醒认真地道,心中却也叹了口气,她果然是没打算放弃雪家,只是她这般,雪家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还有她的儿子……
“时候不早了,朕本打算在观星殿与阿暖一同用午膳。”司慕涵微笑道,“不如现在朕便陪雪家主一同过去吧。”
雪千醒躬身道:“谢陛下。”
司慕涵抿了抿唇,笑了笑,“虽然如今君臣有别,但是朕与雪家主也算是家人,往后无人之时雪家主便无需这般多礼了。”
“礼不可废。”雪千醒谦让道。
司慕涵心中有些黯然,面上却还是淡淡地笑着,“如今我们便走吧。”
“陛下请。”雪千醒躬身道。
司慕涵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要起步,却见外边的宫侍进来禀报说,简御医求见,“简御医?”
她来做什么?
为帝皇请平安脉的人一般都是太医院的院正或者是正副院判,简御医是没有资格为她诊脉的。
“简御医说她方才去了观星殿请脉,有些事情想向陛下禀报。”
司慕涵脸色微变,“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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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姨妈来报道,头晕的很,今天少更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