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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皇女府的马车在蜀家的门前停了下来。
蜀羽之便匆忙下了马车。
蜀青连忙跟上。
雪暖汐也跟着下了马车,紧紧地跟在蜀羽之身边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一般。
通报了门房之后,一行人便在门前等着。
蜀羽之双手紧紧地握着,压着心头的惊慌。
半晌后,门房出来,同时还有一脸凶狠的蜀家正夫。
“你这个贱人还来这里做什么?!”蜀家正夫一见蜀羽之便冲上了前,狠戾地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居然联合外人来害妻主q日我便要了你的命!”说罢,便扬起手来欲打蜀羽之。
雪暖汐见状,快速上前一手挡下了蜀家正夫的手,“你干什么!?”
蜀家正夫本就愤怒不已,今早他便从下人那里得知了原来妻主中毒是因为蜀羽之这个贱人,那十六皇女对妻主下毒固然可恨,这个蜀羽之更是罪该万死!得知这件事之后他本想去找蜀羽之晦气,只是如今这该死的蜀羽之藏在了十六皇女府,他便是再如何恨也闯不进皇女府,不过老天有眼,这个贱人居然亲自送上门来!他如何能够放过他!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方才动手便被人给阻止了,他狠狠地瞪着雪暖汐,眼中带着不屑和讥讽:“一个小小的皇女侧君竟敢挡住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帝师嫡子吗?!”
他恨极了蜀羽之,对于眼前这个雪暖汐也没有多大的好感。
当日儿子被他一句话给气晕过去的事情他还未和他算账,如今他倒是在他面前耍起威风来了!
这个雪暖汐以前总是借着自己乃帝师嫡子的身份对他的瑢儿多加为难,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居然还敢这般的嚣张!
“你最好给我让开,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雪暖汐丝毫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那右相这般害涵涵,他何必要跟她的正夫客气,而且涵涵让他照顾蜀羽之,他便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他也瞪着蜀家正夫,毫不退让地道:“我便是不让又如何?你不过是臣子的正夫,即使我不是十六皇女的正君也是侧君,我可是入了玉牒名正言顺的侧君!”
他以前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入了玉牒,不过如今却意识到,唯有这样他才能够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幸好涵涵让陛下收回了那些旨意否则他此时一定会被这个蜀家正夫给欺辱的哑口无言。
蜀家正夫一窒,脸色有些发青,他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将侧君之位说的这般的高高在上,不过是一个侧君而已,一个和瑞王府中那个下贱的商贾之子同样身份的侧君而已,不,十六皇女的侧君比起瑞王的侧君还要矮了一截。
他雪暖汐如今连一个卑贱的商贾之子都比不上,他嚣张些什么!
蜀家正夫怒极了,随即扬手想要推开雪暖汐。
这回不必雪暖汐出手,一旁守着的白薇等人便随即上前,护住了两位主子。
蜀家正夫又一次被打断,几乎气的七窍生烟,正当他打算唤来府中的护卫和眼前的四个打一场,却见管家赶来过来,说妻主请蜀羽之这个贱人进去。
蜀家正夫自然不愿意以。
可是管家的脸色却异常的坚决说这是蜀蓝风的命令。
自从昨夜之后蜀家正夫便对蜀蓝风有些畏惧,见了管家的脸色,他便是再不愿意也只得放行。
蜀羽之没有理会蜀家正夫吃人的目光,随即进了蜀家。
雪暖汐狠狠地瞪了一眼蜀家正夫,然后跟了上去。
章善带着侍卫跟上。
若是平常,外府的侍卫是不能进去的,只是如今却不是寻常。
蜀家的人也没有阻挡。
蜀羽之直奔蜀蓝风的住所,原本要走一炷香的路程如今他只有了半柱香,一走进蜀蓝风的寝室,便见蜀蓝风半躺在床上,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比之前所见的要好的多。
蜀羽之看着床上的母亲,脚步随即一窒,他愣愣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不说话。
蜀蓝风看着蜀羽之,眸光没有了往日的慈爱温和。
雪暖汐跟了进去见到了蜀蓝风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质问蜀蓝风为何要陷害司慕涵。
蜀蓝风扫了一雪暖汐却没有回答而是让管家将雪暖汐等人请了出去只留下蜀羽之一人说有话要和儿子单独说。
雪暖汐原先不愿意生怕蜀蓝风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她如今能够陷害涵涵自然就会对自己的儿子动手,而且她都已经利用了儿子了!
蜀羽之却转过身恳求他出去。
雪暖汐看着蜀羽之半晌,却还是不愿意。
蜀羽之又求了半晌眼看就又要跪下来求他,雪暖汐方才不得不答应。
只是再退了出去之前他还开口狠狠地警告了蜀蓝风一下。
半晌后,房间内只剩下一对母子。
蜀羽之看着蜀蓝风,脸色却越发的不好。
蜀蓝风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雪家公子很关心你,想必在十六皇女府上也是没有为难你的。”
蜀羽之呼吸陡然一顿。
“虽然如今雪家公子只是侧君,但是以他的身份往后扶正了也是可能的,有这么一个正君,你后半生的日子相信也会过的惬意的。”蜀蓝风淡淡地道。
蜀羽之将她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却不明白,为何她要说这些话?为什么她要说这样的话?她是真的关心他吗?是真的关心吗?那为何要对那顺天府尹说这样的话?为什么?
蜀羽之真的不明白,可是却又不敢问出来。
他真的怕,她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此时,蜀羽之依然没有方才执意要过来问清楚的勇气!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啊,是疼了他许多年的母亲啊!
她真的会对他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吗?
蜀蓝风半眯着眼,“你来是为了问我十六皇女的事情?”
蜀羽之浑身一颤。
“我的确是跟顺天府尹说了那让我中毒的茶叶是十六皇女送来的。”蜀蓝风淡淡地道,“至于那封书信是我亲自拟了你的笔迹写得。”
蜀羽之如遭雷击,即便他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如今亲耳听见了却还是这样的震惊,这样的心痛,他看着蜀蓝风,泪水压抑不住蒙上了双眸,他发现此时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不仅仅是因为视线模糊,更是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她真的是疼了他这么多年的母亲吗?“为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心中有这千言万语,但是最后只是溢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做了这般残忍的事情却连隐瞒都不屑!
她是他的母亲啊!
为什么要这样做?!
蜀蓝风凝视着蜀羽之,沉着脸肃然道:“因为我是蜀家的家主,你是我的儿子,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放弃你,可是羽儿,如今我只能以蜀家为重。”
蜀羽之不明白。
“你与沈茹的事情为何从未告诉过母亲?”蜀蓝风开口道,语气中有几丝的责备。
蜀羽之猛然一颤。
蜀蓝风看着他,“你若是早些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定然会全了你的心愿,你也不用绝了后嗣去十六皇女府当初侍!”
“你……你说什么……”蜀羽之不明白,这件事与沈茹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蜀蓝风双眸深沉无比,一字一字都刺痛了蜀羽之的心,“这些日子,沈茹一直和言儿来往密切,一开始我并没有多加注意,而且让言儿和沈家交好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没想到,沈茹接近言儿只是为了让言儿犯下过错,从而威胁我为她除了十六皇女将你抢回她的身边,如今她手中握有言儿醉酒杀人的证据,若是她将这个证据交给了顺天府,言儿便是死罪一条,即使不死,今生怕是也只能呆在漠北那等荒凉之地!
我只有言儿一个嫡女,蜀家也只有一个继承人,羽儿,一个家族若是失去了继承人,那这个家族便不能在昌盛下去,蜀家若是倒了,那瑞王殿下势力必定大减,羽儿,母亲唯有牺牲你!”
蜀羽之摇着头,眼泪不断地流着,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母亲说她唯有牺牲他!唯有牺牲他!
让蜀羽之难以接受的除了蜀蓝风对他的责怪和蜀蓝风为了蜀家而绝意牺牲他之外,还有便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是他,又是他!
是他和沈茹纠缠不清所以才连累了殿下!
“母亲!”蜀羽之跪下来,“孩儿求你,收回那些话吧,一切的过错都是孩儿造成的,那便让孩子来承担,殿下她是无辜的,母亲,孩儿求求你!”
母亲会为了家族而牺牲他,他可以想象的到,就像当初母亲没有任由他入十六皇女府为初侍一般,可是母亲为何要针对十六皇女?真的只是因为沈茹掌控住了大姐的罪证吗?真的只是这样吗?
“母亲,杀人是大罪,可是你是大周的右相,你难道没有能力保住大姐吗?母亲,孩儿虽然什么也不懂但是却明白这根本不足以威胁到母亲的,母亲,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殿下?殿下从未做多伤害母亲的事情啊?为什么?”
蜀蓝风的脸色倏然一边,看着蜀羽之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深沉起来。
“孩儿没有说错是不是?”蜀羽之说道,看着蜀蓝风的神情,他便知道他没有猜错,“母亲,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要瞒着孩儿,还要欺瞒孩儿吗?”
“即使没有沈茹这件事,母亲也一定不会放过十六皇女。”蜀蓝风忽然冷下了声音。
蜀羽之猛然一惊。
“十六皇女最近的行为太过出格,若是在继续下去,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威胁到瑞王!”蜀蓝风沉声道。
蜀羽之忙道:“不可能!殿下只是一个皇女,她什么也没有,没有势力,没有陛下的宠爱,她甚至连封王都没有,她如何能够威胁到瑞王?!”
他不信,不信!
蜀蓝风冷哼道:“我蜀蓝风的儿子的确是聪明,只是却还是不够聪明,十六皇女真的什么也没有吗?羽儿,你还是不了解你的妻主!雪家公子一事,平王一事,西南巡防一事,这段日子她闹出了多少事情?朝中几乎所有的大事她都参与其中,她做这么多事情做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一个雪暖汐吗?羽儿,她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男子而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没错,她是不得陛下宠爱但是她也是大周的十六皇女,堂堂正正的十六皇女,她身上流着的是纯净的大周皇室血统,她有去争夺那个位置的权利和机会!”
“是因为这样,是因为这样所以母亲方才会这般的陷害她!”蜀羽之嘶吼道。
蜀蓝风眯了眯眼,“既然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威胁,那便在她羽翼未曾丰满的时候除了她!”顿了顿,然后说出了一句让蜀羽之彻底死了心的话,“我已经与沈茹商议好了,除了十六皇女之后,我便将你带回府中以蜀家义子的身份送你进沈家,沈茹说了,只要她得到了你,往后便会站在瑞王的一方。”
蜀羽之猛然后退了几步,他的心此刻像是被人狠狠地撕裂了一般,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即使殿下对瑞王没有任何的威胁,母亲也一样会对她动手,然后将我送给沈茹?就像送礼物一样?”
他这句话问的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胆战心惊。
蜀蓝风没有否认,“进了沈茹,你便是沈家的侧夫,沈茹还承诺往后正夫所出的孩子都会养在你的名下。”
养在他的名下?
蜀羽之哈哈笑了几声,凄厉如莺啼,“好大的恩典!母亲,你对孩儿还真的是好,真的是好!”当初是她将他送进十六皇女府的,是她将他送进去了的!那时他认命了,没有恨她甚至没有怪她,可是如今……
他恨她!
他恨这个疼惜了她许多年的母亲!
“母亲想如何做那便去做吧,不过孩儿告诉你,若是孩儿这一辈子生是十六皇女的人,死也是十六皇女的鬼!”
他说罢,站稳了颤抖的身子,凝视着她,“还有,这是孩儿最后一次叫你母亲,最后一次,当初你让我进十六皇女府,我便已经还了蜀家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我不欠你的了,不欠了!从今往后,我只是十六皇女府的羽主子,只是羽主子,我不再是蜀家的公子,永远也不再是!”
他的话说到了最后,已经成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蜀蓝风垂下了眼帘,连看也不再愿意看他。
蜀羽之真的绝望了,他踉跄地转过身往外跑去。
雪暖汐待在院子中,虽然听见了寝室内有声音但是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得在院子中来回踱步。
蜀青也是焦心不已。
蜀羽之了出来,一个不稳便摔倒了地上。
雪暖汐惊愕,连忙上前扶他。
蜀青也一样,“公子,你怎么了?”
“蜀羽之!?”雪暖汐也吓了一跳,蜀羽之的脸色不仅不好而且浑身颤抖着。
蜀羽之不断地吸着气,像是一停下来他就会死去似的,他脑海一片混乱,根本听不见雪暖汐和蜀青的话,他只是紧紧地抓住蜀青的手,看着蜀青熟悉的面容,拼了命似的挤出了几个字:“回……回家……奶爹……我们回家……回家……”
蜀青又惊又恐,“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蜀羽之,你怎么了啊蜀羽之!”雪暖汐也急疯了。
章善见状,便正色道:“雪主子,还是先将羽主子带回府吧。”
雪暖汐闻言,也只好听了她的建议,便和蜀青扶着浑身颤抖的蜀羽之离开。
房间内
蜀蓝风闭着眼躺在床上。
蜀诩言从寝室后的屏风走了出来,神色不解地道:“母亲……”
“出去!”蜀蓝风打断了她的话下了逐客令,没有睁开眼睛。
蜀诩言脸庞颤抖了一下,“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她虽然听了蜀蓝风的命令但是对于蜀蓝风的做法却还是不明白。
茶叶中的毒是她下的,而她之所以这般做是因为受了沈茹得到迷惑。
这些日子她失了工部的官职而瑞王也因为对她不满而没有再给她安排官职,母亲虽然将所谓铺后路的事情交给她处理,但是她所做的事情却是最简单的事情,而母亲却把其中关键和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她的几个庶出的姐妹。
而且最近母亲对父亲越发的不满甚至下了令将父亲禁足。
这种种事情压的她喘不过起来。
而这时,沈茹却在她耳边不断地说母亲可能会放弃她这个嫡女而另立继承人。
她神使鬼差地便也信了,所以当沈茹提出说若是母亲不在了,蜀家便是她蜀诩言的了!
而她居然也信了,甚至动了手。
若不是最后她及时挡住了母亲,没有让母亲喝完了那杯茶,且及时请了太医,如今母亲怕是已经……
蜀诩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但是她却想明白了,沈茹这般做不过是为了借她的手除去母亲而向宁王示好罢了。
母亲后来也派人查探得知,在母亲中毒之后沈茹曾经派人给宁王松了一封信。
她去质问过沈茹,沈茹也承认了。
而且她还将她与蜀羽之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说若不是因为母亲,蜀羽之便不会嫁给十六皇女!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也曾向母亲提出,沈茹这般的在乎蜀羽之若是将蜀羽之送给沈茹,那沈家便会站在瑞王这边。
而她也可以因为这件事而将功赎罪。
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次日却忽然间出手对付十六皇女!
她没有向沈茹兴师问罪,却转而对付十六皇女。
蜀诩言一开始以为母亲是听进了她的话,打算击毁十六皇女将蜀羽之接回来然后送给沈茹,拉拢沈家。
可是方才,母亲却说了那些话!
她为何要骗蜀羽之?
为何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蜀羽之?
如今蜀羽之已然知道了她们的想法,接着定然会告知十六皇女,十六皇女必定会有防范的!
母亲这不是胡来了吗?
蜀诩言甚至觉得蜀蓝风是不是被毒给激晕了头!
可母亲是这样的人吗?
自然不是。
然而她为何要这般做?
……
司慕璇将司慕涵送回了十六皇女府,便离开了。
司慕涵没有多留她,蜀蓝风欺到了她的头上,她岂能就这般吃了这个哑巴亏?
回府之后,司慕涵便要吩咐下人去在找司徒雨和韩芷回来,只是还未开口便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雪暖汐和蜀羽之去了蜀家的消息。
她顿时震惊无比,随即转身起步就要往蜀家赶去。
只是当她走到大门之时便见章善带着雪暖汐他们吧回来了。
章善下了马车立即跟司慕涵说明了情况。
此时,蜀羽之已然晕了过去。
雪暖汐急的满头大汗。
蜀青脸色比雪还白。
司慕涵旋即抱起蜀羽之往西苑的雨楼走去。
章善在离开蜀家的时候便谴了白薇去请太医。
司慕涵回到了雨楼将蜀羽之放在床上之后,章善便也拉着跑的几乎喘不过气的简太医进来。
简太医真的后悔死了,当初十六皇女府请太医的时候她根本不该来的,否则如今也不至于成了十六皇女府的专用太医,整日劳碌奔波累的要死。
这十六皇女府的风水一定有问题,否则怎么会经常需要找太医?!
只是她抱怨归抱怨,在见了司慕涵一脸的铁青之后便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说话话,她真的越发的害怕这位十六皇女了。
司慕涵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简太医诊脉,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正在蜀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定是蜀相给蜀羽之说了什么!
简太医诊脉之后,便拿起金针在蜀羽之的几个穴道上扎了几针,蜀羽之便幽幽转醒。
“蜀羽之你醒了!”雪暖汐见他醒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吓死他了,方才他还以为蜀羽之再也醒不过来。
蜀青此时已经捂着嘴,哽咽起来。
“如何?”司慕涵厉色看向简太医。
简太医随即一凛,连忙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刺激方才会晕厥过去,只是羽主子的身子一向不算康健,往后这些刺激还是少受些好。”说罢,便说下去开方子煎药。
司慕涵坐在了床边,看着蜀羽之,低声道:“羽之,别胡思乱想,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蜀羽之声音沙哑地道,一行清泪滑落在脸庞。
司慕涵沉吟须臾,“羽之,她虽然是你的母亲,但是也是蜀家的家主,在她的心中,蜀家的一切方才是最重要的……”
蜀羽之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司慕涵伸手,将他搂入怀中,“羽之,或许她也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她不是想为蜀蓝风开脱,只是她这般说,蜀羽之的心会更好受一些,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利用,没有一个人是不伤心的。
蜀羽之抱着她,摇着头,一边哽咽一边将蜀蓝风的话说了出来,断断续续,凄凄惨惨。
雪暖汐站在一旁本来看见司慕涵抱着蜀羽之心里是不舒服的但是在听了蜀羽之的话之后便忘了这不舒服心中只有怒气,那蜀蓝风居然这般的卑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绝情的母亲!
难怪蜀羽之会这样,若是母亲也这般对他,他一定情愿死了算了!
蜀青也瞪大了眼睛,若是这些话不是从公子口中说了出来,他绝对不会相信,家主竟然这般对公子,她居然这般对公子!
蜀羽之说完之后便是一个劲的道歉,是他不好是他害了她是他连累了她!
司慕涵只是笑着说,她会处理好这件事,让他不必难过。
雪暖汐恨不得去杀了那蜀蓝风,他正想破口大骂,只是方才说了一个字便见司慕涵横了他一眼,他随即明白过来收了话。
蜀羽之还是继续道歉,直到说的累了,体力支撑不下去他方才听了下来。
司慕涵有安慰了许久,待下人将简太医开的安神汤药端来,又亲自喂蜀羽之服下。
雪暖汐见司慕涵这般细心温柔顿时心里有不舒服了若不是因为蜀羽之真的很惨他绝对不会一个字也不说!
蜀羽之喝了安神汤药,便渐渐地睡了下去。
司慕涵方才站起身来,吩咐蜀青好好照顾蜀羽之便和雪暖汐走出了寝室。
“涵涵……”雪暖汐看着司慕涵,“你是不是怪我?”
司慕涵看着他,“怎么这般问?”
“我没有照顾好蜀羽之,让他去了蜀家……”雪暖汐低着头,有些怯然也有些委屈。
司慕涵笑道:“我怎么会怪你。”
“真的?”雪暖汐抬头道。
“当然。”司慕涵正色道。
雪暖汐松了口气,“那就好。”
“阿暖,我要出去一趟,你要好好待在府中。”司慕涵随即道。
雪暖汐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蜀羽之的,不会再让他出去的!”
“好。”司慕涵笑道,“这些日子羽之估计也不能理事了,府中的事情你便先管一下。”
雪暖汐连忙点头:“好,你放心我虽然没有蜀羽之厉害但是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见过大姐正夫管事的,我会好好学,一定做好这件事!”
司慕涵点头,“我相信你。”
“涵涵,谢谢你!”雪暖汐抱着她,笑道,只是笑了会儿便想起了另一件事,“涵涵,那明日那个蒙家公子进门一事……”
司慕涵也方才记起了这件事,“既然日子定了便不要改了,而且府上几日前方才办过喜事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而且侍君进门不需要大开宴席,你只需交代章管家随意开几席招待一些比较亲近的客人便是,不过如今出了这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来。”
雪暖汐听了她的话,心里更是欢喜,涵涵真的不喜欢那个蒙家公子,虽然他这样想有些小气但是他还是很开心,“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司慕涵笑了笑,和他又聊了几句便起步离开。
雪暖汐又回到雨楼内看了看蜀羽之之后便去和章善商议明日的事情,涵涵虽然不喜欢那个蒙家公子但是这婚仪的事情却还是要办的好看的,这事关涵涵的脸面!
司慕涵出了府便进了宫,到交泰殿求见瑄宇帝。
这一次瑄宇帝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司慕涵进了御书房见瑄宇帝正在批阅奏折,行礼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她要瑄宇帝将蜀相这件事交给她处理,且任由她处理。
瑄宇帝眯了眯眼,“你想如何?”
“儿臣没有想如何。”司慕涵淡然地道,“儿臣只是不想吃下这个哑巴亏!”
瑄宇帝眯着眼看着她,“十六皇女,这件事虽然说大不大,但是说小却也不小,若是由朕处理这件事,便是蜀相极力认为毒是你下的,她也定不了你的罪,若是由你来处理……”
“母皇便是能护儿臣一时,却也护不了儿臣一辈子。”司慕涵看着瑄宇帝道。
瑄宇帝脸色微变,一把合上了面前的折子扔在了案桌的一旁,冷声道:“朕护着你?朕是担心你又会闹出什么大事情来让朕替你收拾!”
司慕涵不以为意,“母皇对儿臣的承诺若是当真,便该给机会儿臣练练手。”
“你的意思是说朕若是不答应你那便是存了心戏弄你了?”瑄宇帝眯着眼沉声道。
司慕涵正视她,“儿臣不敢。”
瑄宇帝冷笑道:“你不敢,你连朕都敢威胁你还有什么不敢!”
“请母皇恩准。”司慕涵低头恭敬地道。
瑄宇帝沉默了会儿,随即道:“朕可以同意让你去给你十三皇姐打打下手,但是十六皇女你给朕记住了若是你将这件事闹得不可收拾朕也不会替你擦屁股!”
司慕涵嘴唇一抿,似笑了笑,然后抬头正色道:“儿臣遵旨。”
“没事便下去吧。”瑄宇帝沉声道像是很不想见到她似的。
司慕涵犹豫了一下,随即问道:“儿臣听闻母皇今早服了药,可是身子不适?”
瑄宇帝握笔的手颤了一颤,随即盯着司慕涵冷笑道:“你放心,朕还死不了!”
“儿臣不敢。”司慕涵低头道。
瑄宇帝冷哼道:“便是朕现在死了你的皇位也坐不稳,若是你最好祈祷朕长命百岁。”
“母皇万岁。”司慕涵沉声道,一本正经。
瑄宇帝嗤笑道:“朕若是万岁到时候朕的十六皇女怕是要学别人一般弑君了!”
“儿臣不敢。”司慕涵垂首道。
瑄宇帝低下头,“下去吧。”
“是。”司慕涵没有多说,转身退了出去。
半晌后,苏惜之端着茶走进了,却见瑄宇帝虽然低头看着折子,脸上却洋溢着笑意,像是在想什么愉快的事情似的,放佛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见到陛下的心情这般的好了……
……
司慕涵离开了交泰殿正打算出宫却见徳贵君宫中的安儿匆忙往自己跑来,她便停下了脚步询问是否徳贵君有事。
安儿喘了口气随即说徳贵君有请。
司慕涵点了点头便与安儿一同忘后宫清思殿走去,父君怕是也知道了蜀蓝风的事情了。
果然,一进清思殿便见徳贵君神色焦急地出来迎她,一开始便是问了蜀蓝风之事。
司慕涵先是安抚了她,随即将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最后想他保证说已然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而且瑄宇帝也相信这件事并非她所为。
徳贵君一听到瑄宇帝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且相信这件事不是女儿所为提起的心方才最终放了下来,这些日子他都在查蕴静贤贵君的事情,而结果却什么也没查到,若不是祥君杀了那个宫侍他也不需要这般。
虽然他对祥君有气但是却也知道他这般做没有恶意,也不好多加责怪。
只是蕴静贤贵君之死为何会和涵儿有关?
他却百思不得其所。
只是希望当年的漏网之鱼还有其他人。
司慕涵在徳贵君宫中待了会儿便要离开,只是徳贵君见司慕涵到了这个时辰还未用午膳便硬是留下了她用了午膳方才放人。
司慕涵为何让徳贵君安心便也没有拒绝。
午膳过后,她又与徳贵君说了会儿话方才离开。
最近瑄宇帝很少进后宫,更少召君侍侍寝,便是平日的伴驾也只是召了夜侍君。
昭皇贵君虽然震怒,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良贵君这段时间也甚少再与外界来往,听闻是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消息说瑄宇帝对他的行为很不满,他担心这样下去会迁怒康王,如今康王再过几个月就成年了,到时候便可以入仕了,他为了康王只好暂且忍耐。
明贵君还是老样子,自己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不过最近倒也是经常召安王正君和世女进宫请安,前段时间宫中传闻他与安王父女不和的消息便也烟消云散了。
可是说,如今的瑄宇帝后宫还是如同过去一半,昭皇贵君一人独大,三贵君安静过日,夜侍君日渐独宠,至于其他的君侍,便也没有什么事情传出。
就连之前闹得后宫沸沸汤汤的祥君此时再度沉寂下来,安静地筹备着十三皇子出嫁之事。
只是后宫一向最不可能安静的地方。
在这般安静的表现之下还是藏着汹涌的。
徳贵私下告知司慕涵,说后宫中传出了这一趟西戎国使臣来是给瑄宇帝送来一个皇子的。
大周与西戎一向水火不容,如今西戎国的皇子要进后宫自然会掀起一番巨浪。
司慕涵听了这个消息,不仅挑了挑眉,却没有发表意见。
徳贵君说完了后宫之事便说起了女儿府上之事,提及最多的便是想抱皇孙。
司慕涵笑着应了下来,说定然快些让他抱上皇孙。
徳贵君心情更为的愉悦。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司慕涵便起身告退。
徳贵君这一次没有阻止只是嘱咐了女儿要好好照顾自己。
……
司慕涵出了宫之后便直接回到了府上。
章善随即禀报司慕涵说司徒雨和韩芷已然回府。
司慕涵便在书房见了她们,在听完了她们的回报之后,心中的计划便渐渐地成型,她让两人下去休息,随后在书房一个下午都待在了书房内。
雪暖汐在司慕涵一回府便知道了,只是再听了她去了书房之后便没有去打扰她。
蜀羽之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用过了午膳之后又服了药只是却不在有睡意了,雪暖汐便陪在他身边说了许多安慰他的话,还保证说司慕涵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让他不要担心还有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只是雪暖汐无法真的明白蜀羽之心中的难过。
因为他从未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伤害过。
蜀羽之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的难过依然存在。
即便他说从今往后与蜀蓝风再也没有关系,却还是无法了断心中的眷念之情。
他与蜀蓝风之间有十多年的母子情,还有一份砍不断的血缘关系。
如何能够说一番话便可以了断的了?
……
傍晚时分
司慕涵又将司徒雨和韩芷叫了进来,随即将两封信交到了她们手上让他们分别送去雪家和安王府。
随后便去了客苑见了余风,晚膳便是与余风一同用的。
虽然只是一顿晚膳但是司慕涵对这个余风的认识却也深了许多。
晚膳之后,她便对余风提了一件事。
余风听了司慕涵的话之后,顿时惊愕不已。
司慕涵告诉她,若是想要为这一届的考生讨回公道,唯有这个办法,至于答不答应便由余风决定。
余风虽然震惊但是很快便也应了下来。
司慕涵笑了笑,对于她的反应虽然之前也猜测到了几分但是如今见她真的同意却也是钦佩。
随后,两人便就这件事做了一番详细的计划。
……
雪家
雪千醒接连将手中的信看了两遍,即使她经历了半生的风浪却还是被信上的事情给震住了,她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办法?十六皇女,她的胆子从哪里来的?
若不是安王已经说了她便是陛下属意之人她还真的不敢应下这件事。
她看向眼前等着回府的司徒雨,“劳烦转告殿下,便说雪千醒会全力协助。”
“是。”司徒雨得到了答复便离开雪府回十六皇女府。
……
安王府
安王司慕璇看完了手中的信,不禁哭笑不得,这样的方法她也想得出来?敛了敛神色,抬头看着眼前的韩芷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便说本殿知道了。”
韩芷得了答复也转身离开。
安王正君正巧走进来见妻主一脸想笑又笑不出的模样,便上前问道:“殿下怎么了?”
司慕璇抬头看了看他,“没什么,只是有些佩服母皇而已。”居然选了这般一个人。
安王正君虽然不明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要涉及到陛下的想必就是政事了,便说起了今日他带世女进宫给明贵君请安之时,明贵君对司慕璇一步一步地深入朝政一事的担忧说了出来。
司慕璇听后,不禁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进宫见见父君的。”
……
弱水三千楼
奢华的厢房内只坐着两个人。
宁王司慕容和沈家大秀沈茹。
沈家大秀最近是弱水三千楼的常客,十天几乎有八天都睡在了这里。
听闻沈将军在府中气的要死但是却也拿自己这个女儿没办法。
司慕容很清楚蜀相的事情根本就扳不倒司慕涵,或者说,只要有母皇在一日谁也扳不倒司慕涵,甚至连杀她也未必能够成功,倒是沈茹对她的示好让她上了心,“沈秀为何要帮本殿?”
“因为在下与宁王一样,心爱之人都被同一个人给抢了。”沈茹笑道,却只有阴冷。
司慕容微微眯了眯眼,“沈秀这是什么意思?”
“蜀羽之是我沈茹的人!”沈茹沉下了脸,以宣示主权似的口吻说道。
司慕容心中有些惊讶,但是面上却是淡淡,“原来如此,那便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在下敬宁王殿下!”沈茹举杯道。
轻微的碰杯声响起,两人一同饮尽杯中的酒。
至于是否真心的想要合作唯有两人自己方才知晓。
出了弱水三千楼
宁王便上了自己府上的马车回府。
李玉坐在司慕容身边看了看主子的神色然后问道:“殿下认为沈茹会真心靠拢我们?”
司慕容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动怒,而是淡淡地道:“一个这般心机深沉的人会为了一个男子而这般不惜一切?你认为可能吗?”
“殿下不信她?”李玉道。
司慕容沉吟片刻:“本殿信不信她不重要,只要的是她对本殿有用。”或者说,沈茹可以代替昔日的平王为她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她沉了沉眸,满目暗沉,“上一次你说的那件事去办吧,记住,办的干净些莫要给司慕涵抓住了把柄!”
李玉脸色一凛,“小的明白!”
司慕容闭上了眼睛。
七皇妹,莫要怪五皇姐,要怪便怪你那多事的正君!
他居然去拜访那些曾经与你联系密切如今最担心会被你出卖的人。
你若是不死,那些人便不能继续安心地为我所用!
……
深夜时分,停了一日的细雨再度飘了起来。
蒙家别院,红绸高挂,一片喜气。
寝室的窗边
蒙斯醉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气,甚至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深切的思念。
“公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一个小侍走了进来,低声道。
蒙斯醉淡淡地道:“你放心,明日我会乖乖地上轿乖乖地嫁人,当初我听了话,如今也一定会,你不必担心。”
“公子……”
“出去!”
“……是。”
寝室内再一次安静下来。
蒙斯醉借着昏黄的烛火看着外边飘着的细雨,平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涟漪,他转过身,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屋檐,走进了院子中。
细雨随即飘落在他的身上,渐渐地浸湿了他的衣裳,发丝……
他没有动,安静地站着,唇边却泛出了一丝笑意。
只要他病了,他便可以守着自己的清白多一阵子,再干干净净地想她多一阵子……
……次日早朝,安王司慕涵禀报瑄宇帝说蜀相中毒一事已然查明,而事实却并非十六皇女所为。
安王司慕璇随即将查的的事实一一说了出来。
十六皇女的确是让人去送了蜀相的一罐茶叶只是却没有下毒。
茶叶在茶行的时候就已经被下毒了。
而下毒之后便是茶行的掌柜。
一个小小的茶行掌柜为何会有这个胆量对堂堂的吧右相大人下毒?
理由就是茶行背后的便是大周的三大商贾之一的凌家。
原来凌家是这间茶行的幕后主人。
而凌家之所以要这般做是为了要扶植如今在瑞王府中的凌侧君登上正君的位置。
据说如今瑞王府上的凌侧君异常得宠,甚至比瑞王正君还要得瑞王的宠爱,本来凌家是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野心的,可是自从瑞王正君有了孩子之后,瑞王便以瑞王正君身子不宜操劳为由将瑞王府的掌府大权交到了这个凌侧君的手上。
凌家人得知这件事之后便觉得有事可图,甚至胆大包天被利益蒙蔽了心智而生出了要取而代之的念头。
而要取而代之便需除掉如今的瑞王正君。
可是瑞王正君乃右相嫡子,身份贵重,便是凌家的人杀了瑞王正君,只要有蜀相在,凌侧君也登不上正君的位置,甚至会引起蜀相的怀疑从而累及凌家。
所以凌家便想从蜀相身上下手。
只要蜀相死了,那瑞王正君便是没了依靠,那时要出去瑞王正君便是易如反掌,而且凌家人还得知如今的瑞王正君不得昭皇贵君喜爱。
可是要对大周的右相下手自然极为的艰难。
凌家的人为由从其他方面下手,这是,想起了在十六皇女府中当初侍的蜀家庶长子,凌家人知晓这个庶长子甚为得蜀相的喜爱,所以便决定从他身上下手。
而这是,凌家人从茶行的掌柜中得知十六皇女府的茶房经常来这里卖茶,又敲得知十六皇女准备寻一罐好茶送给右相。
便生出了这件祸事!
这等荒诞离奇的故事只要有些城府的人都知道里头有猫腻,都不会轻易相信,但是瑄宇帝信了,所以,它便是合情合理且就是事实。
瑄宇帝当即下旨,将凌家家主捉拿归案,凌家抄家。
此外,还当众斥责了瑞王,下旨让她好好处理后院的事情莫要再惹出事情来丢皇家的脸面。
瑞王一张脸扭曲的变形。
而作为这次事件的苦主之一的十六皇女今日却没有上朝,因为瑄宇帝赐婚的侍君蒙氏今日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