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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派人马的势力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平衡着,恰如其分的势均力敌,真的只是两位皇子的能力相平,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呢?
看着宣帝那一成不变的睡像,小芋内心忽地掀起一股惊涛骇浪,若今天这个局面都是眼前这个人主导的话,他的可怕才真是可见一斑.
皇上终于在黄昏时间转醒,小芋被松了口气的孙崇武带走了,大臣们也都争相出了宫.
一出宫门三三两两的大臣们就聚在了一起,秘密商议起了一些事宜,小芋直接被孙崇武提溜回了家里.
皇上的病刚转好,朝会暂时停了,孙崇武称病在家,孙家人闭门谢客,拒绝了所有的来访.
而就在第二天,小芋的名声终于又一次响彻了全厩,这次是更加彻底的轰动,上次的传言只限于中小贵族,流传面不广,最多也就是扭曲小芋的出身,坏了别人与她结亲的可能,与她的人身安全其实并无太大的影响,因为有孙家这个招牌在前面顶着,小芋的安全基本没有问题,这也是孙家之所以在流言期间并没太在意的原因.
而这次,上至顶尖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道了孙尚书家有位表小姐救了皇上的命,这与医者的救命不同,或许是救死扶伤已成人们对医生的普遍认知,享受起这种便利来也觉得理所应当,而小芋不同,她既不是医者,又不是大臣,一个平凡的贵族小姐,救了皇上的命,因为无人期待,因为身份之间的天差地别,反而更加让人牢记,让人猛然意识到这个才是真正的救命之恩.
顶着这种不知好坏的风波,小芋安然的待在孙府闭门不出,喝茶,聊天,吃东西,偶尔与表姐表哥们玩玩纸牌,在孙家这个大树的庇护下,日子过的舒适且安逸.
孙崇武的退避让两方人马焦躁起来,五皇子一脉因为本来就跟孙家不和,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倒是三皇子这边极有可能拉拢到这个兵事上的真正豪门,因为可能,所以也更加期许.
第二天,定国公府来了帖子,诚心邀请孙家那位医术高明的表小姐来府中做客,帖子是以苏灿的名义下的,这段友谊被苏家很及时的用到了.
不管帖子是不是出于苏灿的本意,小芋都打算走一趟,明天如果她不去的话,那苏灿恐怕会非常没有面子,面子这东西也只是别人愿意给了你才有,虽不能做的面面俱到,但至少应该无愧于心.
准备好了被拒绝的说辞,小芋把事情告诉了孙崇武,孙崇武一听小芋要去定国公府,却没有立刻阻拦,想了片刻,竟然点头同意了.
小芋睁大眼睛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便心安理得的去了定国公府.
作为大楚的两大国公之一,定国公府同样有着最为深厚的底蕴,但与其高高在上的地位相对应的是,任何关乎大楚未来的事情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定国公府大门未开,只在旁边开了一个角门迎接小芋的到来.
高傲的定国公府并未因为有求于人而低下它高贵的头颅,甚至在他们看来,一个孤女,纵然有再多的好运也不过只是一个孤女而已,就像一个开武官家的亲戚,被邀入大豪门家里,能请你来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
"王姑娘请随小的来."管家语气很客气,淡漠中透着疏离.
小芋随意的点点头,并未在意.
走了大概一刻钟才到苏灿的悠然院,两人昨天刚见过面,却仿佛中间隔了千山万水,长途跋涉才有了这极尽疲惫的会面.
"你可还好?"苏灿装作随意的看了小芋一眼,随即撇开眼去.
小芋灿烂一笑:"我很好,你放心,我明白的."
明白什么,小芋没有说,苏灿也没有问.
两人就这样沉默以对,一个被家里逼着规劝甚至威胁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却是为了好友甘愿受着这种屈辱式的施恩,奇怪的是场面并不显尴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就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样,话题迟迟没有转到那个被期许的答案上,苏灿不说,小芋自然也不会问.
"咳咳,"梅花盛开的角落里似乎传来一声咳嗽,苏灿拿着梅花的手像被针扎似得抖了下.
最终,苏灿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昨天听我爹说你救了皇上的命,现在全厩都在传着你有赛华佗的本事呢,可是真的?"
苏灿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小芋,这时的她只是个为朋友高兴的女孩.
"噗,"小芋失笑,赛华佗?她有这么牛?
"不过恰运气好罢了,你可别听别人胡说,我哪有这么厉害."小芋连忙否认,这个名头可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她可不是包治百病的老军医.
苏灿撇了撇嘴,明显有些不信,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有可能是误传,小芋什么性子她很了解,赛华佗?赛西使差不多！
角落里又传来一阵可疑的咳嗽声,仿佛提醒着什么似得.
"那你怎么会正好救了皇上呢,可以跟我说说吗,我可是好奇的紧呢."迟疑了下,苏灿还是问道.
小芋就把之.[,！]前跟孙崇武解释的理由又给她说了一遍,不过,她与屈函早已认识的事情却是被隐瞒了下来.
苏灿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接着又开口道:"现在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两位皇子争权夺势的厉害,你外公他们就没想过要投靠哪一边吗?"
"这个我却是不知,国家大事,外公哪里会跟我提起,我只盼着皇上的身体能慢慢好起来,其他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小芋苦笑道.
两人就这样又闲聊起来,角落里的声音因为到不到外面人的回应,渐渐失去了耐心,不一会,从门外走近一个身着暗红色皮袄的身影.
"母亲,你怎么来了?"苏灿诧异道.
苏夫人却是瞪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这位就是王小姐吧,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名不虚传."苏夫人淡淡瞥了小芋一眼,轻笑道.
小芋也略一点头:"伯母万安."礼仪规矩大方,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王小姐的事迹妾身已经听说,昨晚皇上醒来时大加赏赐,可是让人羡慕的很,不像我家灿儿一样,不学无术不说,还脾气死倔,真真是让人头疼."
小芋笑着谦让,两人一来一往的,也算熟络了.
"我家的立场想必王小姐早已知道,孙尚书地位超然,却是个糊涂的,今上身体每况愈下,实在该早作打算了."扯了半天,苏夫人再无意与小芋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
小芋淡淡一笑:"朝堂上的大事,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小女子置喙,外公向来精忠报国,想必自有一番论断,这点小女就不敢保证了."
中规中矩的回答,堵死了苏夫人还欲探寻的问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朝堂上也是一样,孙尚书若是再一意孤行,恐怕将来不管哪位上位,都不会落好,妾身说的可对?"苏夫人语带威胁道.
小芋还是不咸不淡的回道:"怎么选择,外公自有论断,小女却是半点不知的."
"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倒时候再求到门前,那位却不是个好说话的！"大概被小芋衣服宠辱不惊的样子气到,苏夫人直接撩开了讲.
"未来如何,我却是不知,只当今朝有酒今朝醉,男人家的事自有男人来定夺,苏夫人又何必如此在意."小芋语气也彻底冷了下来.
见自家主子被逼到了如此份上,旁边的丫鬟们也跟着怒目相向.
两人一来二去的,小芋虽不说稳占上风,但也丝毫未退一步,反倒是苏夫人被顶的有些狼狈.
"话不投机半句多,来人,送客！"苏夫人再也没有了套话的兴趣,一句话把小芋打发走了.
苏灿欲言又止了半天,却终究无力的垂下了头.
热热闹闹的被请去,却是灰头土脸的被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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