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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鸟在高空飞行,在城市的郊区将严席和阿循放了下来,脑袋拱了拱阿循,不舍地道别之后,拍了拍巨大的翅膀飞走了。
翅膀挥起的烈风吹得人头发乱飘,严席抬起头,只见就这么一会功夫大鸟就高高地飞远,距离他们又千米之远。
和坐在上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鸟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吗?那么做了好几个小时的他们现在在那里?
严席看了看四周,想要拿出手机定位一下坐标,手□□兜里,他才忽然想起来,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关于的张仪的东西,无论是身份衣物手机,还是习惯全部被他扔掉了。
严席的动作细微,表情也是一成不变的淡然,但是阿循一直对他有着超同寻常的关注,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严席走上了马路,在路上拦下了一辆车带着他们进入了市区。
中途换了出租车,严席看着一路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手指微微颤了颤,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出租车一路行驶到他熟悉的胡同,停止在他熟悉的地点面前,严席睫毛微不可见地颤抖了几下,侧目看向了那熟悉的房间。
十几年没有回来了,他以为他看到了是一座破败的房屋,但是映入眼帘的一切让他微微瞠圆了眼眸,惊讶地看向了一旁的阿循。
阿循微微一笑,首先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为严席打开了车门:“爸爸,我们回家了。”
家。
严席脑海不禁闪过父母的影子,微微抿紧了唇,他的身体又僵硬了万分,坐在前面的司机纳闷地从后视镜里看着一直不动的严席,不明白这位一言不发的顾客到底怎么了。
刺眼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严席从往事中回过神来,他让自己放松下来,从车上下了下来。
出粗车在他们身后离开,严席站在铁珊门前看着门后的两层小楼,和自己以为的破败完全不一样,它的模样大大的改变了,两层的小楼,按照现今最小流行的小别墅的模样设计的,精致小巧地屹立在那里,温馨又舒适的模样。二楼的窗户迎着他们打开着,微风吹拂着窗帘,别墅里面的景色若隐若现。
严席将自己的目光从最显眼的小别墅身上移开,看到了院子里从修整的花朵和草坪。朵朵开得正艳,掩映着精致的小别墅,小小的地方,设计的格外用心。
严席想到这一切可能是谁的手笔,不禁看向了一旁的阿循。
阿循此时正推开铁扇门,轻微的吱呀声响起,微微转身迎上的严席的目光,他站在那座房子面前,澄澈的目光带着真诚,对他微笑,“爸爸,重新开始吧,我们一起重新创建一个家吧。”
一瞬间,他的眼神放在阿循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移不开了。
严席和阿循回归了故乡,回到了离开了很多年的地方,就如同被推到重建的房子一般,所有的一切也都重新开始了。
来到屋内,严席难得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阿循察觉到爸爸对他的态度有所软化,一个人兴奋地忙上忙下,根本不给严席插手的机会,让严席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给他端来了一盘洗好的变异果,让他坐在一边好好地休息,一边吃变异果。而自己则开始收拾房间。
严席被半强迫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把速度飙到极致,满屋子阿循残影的房间。对自己加强过的动态视力感到怀疑,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帮不上忙,便按照阿循的意思,倚在沙发上,拿起一个变异果开始啃。
花瓶里插着五六支阿循刚刚采摘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水珠还亮晶晶地落在上面。暗香浮动。目光里,阿循的影子在眼前浮动,远处,厨房里却已经出现刺啦一声的炒菜声,随之传来的还有阿循的唠叨:“爸爸,你少吃点变异果,一会要吃饭啦。”
空气中的花香被饭香覆盖,严席咬了一口变异果。果子醇甜的汁水在扣中炸开,还是甜美到可以将舌头吞下去的美味果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想的却是阿循的饭菜。
严席的目光一旁被风吹得乍起的窗帘,外面,夕阳落下,暖暖光辉绚烂地洒下来,照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温暖的聚光色,他加强过的五感可以感受到外面的很多东西,孩子的哭泣声,妈妈的呵哄声,细碎的聊天,哈哈大笑的欢喜,夫妻的拌嘴,兄妹的争执……
在这一切的一切中,太阳渐渐落了下去,黑暗席卷整个世界,于是那些声音便亮起了一盏盏温橘色的灯光,无惧黑暗。
严席不禁想到十几年前,他在下水道里,陪伴他的只有清冷的月光,白蛇窝在他的身边,而他就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和痛苦纠缠。
孤独又绝望,那一刻,他从没有那么清晰地认知到,他从来没有过家,就算亮起多么明亮的灯光,怎样的自欺欺人,他心中的灯也始终是熄灭的。无论是在变异前,还在是变异后。
严席想着,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他轻轻咀嚼着口中的变异果,沁甜的滋味一点点挥散去他的苦涩。
他在黑灰的房间内待了一会,就听啪的一声,他房间的灯光被打开了,阿循像一个女巫一样指挥着饭菜让他们依次落桌,严席看着眼前绝对不普通的怪异一幕,不知道为何想起了阿循对他说的话。
家。
“爸爸,吃饭。”阿循坐在严席的身边,将筷子塞给了他,微微皱起了眉,“我忘记带些菜过来了,这些蔬菜都不是变异蔬菜了,我试着改造了一下,但是不知道口味怎么样,爸爸快尝一下。”
严席的目光落在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面,将阿循塞给他的筷子放了下来。在阿循饭菜不和胃口的询问声中,垂了垂眼神,犹豫道:“阿循,你要不要姓严?”
听到这话,阿循的话语突兀地停住,手中的筷子也跟着掉下来,然而他并不管那些,猛地抬头看向了严席。
神色小心翼翼又带着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