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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三天的谈判结束,不论是心甘情愿也好,威逼利诱也好,三方在各方面定下条款,结成联盟,想要在协议里耍花样或者干脆撕破协议,就要看以后各自的能力了。
前方的战事依然紧迫,魔龙人占尽优势,一点点蚕食人类的地盘,各帝*队左支右拙,勉强支撑。
凤起一行人回到奎瑟星,所罗门帝国和金玉兰帝国很快将清单上的资源运了过来。
秋叶喜滋滋地在港口清点物资,当然不是真的去点数,而是抱着物资清单,坐在高高的平台上,乐颠颠地看搬运机器人把一箱箱物资运下船,其兴奋程度相当于看林煜涵的演唱会。
“发了呀!呵呵呵!这能造多少船,炼多少药,治多少人呀!”秋叶美得东倒西歪。
卓帆啼笑皆非地站在他身边:“这还只是定金,等战机交了货,还有一批。你们两个可真够狠的,都快把所罗门榨干了。”
“所罗门帝国财大气粗,这么点东西根本不放在眼里!也就我们小门小户当成宝!”秋叶得了便宜还卖乖。
“所罗门国库有多空虚你会不知道吗?为了打这场仗,萨菲罗尔陛下也是下了血本。你们张嘴就要这么多钱,小心陛下背后扎你们小人。”
秋叶摇头晃脑:“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具有核心价值!”
卓帆宛然,他这趟来是技术交流小组的领队,同时押运这批定金,他想起临行前萨菲罗尔特意找他长谈了一次,叮嘱他务必抓紧时间。
最后萨菲罗尔提醒他道:“一个月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你带去的人尽管差遣,如果你还需要谁来协助你,尽管跟我说,帝都星的事我会为你安排好。”
这句话的翻译过来就是:你带去的人里有我的人,他会盯着你,希望你不要做辜负我的事,不要忘记你家里人都还在帝都星。
如果换了别人,可能会愤怒,可能会惶恐,但是卓帆十分坦然。卓帆与秋叶一拨人走得极近,萨菲罗尔自然是一清二楚,如果一点都不防着,那肯定是脑子进水。萨菲罗尔清醒地认识到他可能放走的是帝国的一大依仗,而且是杀尽全家都换不回来的依仗,但他还是放了手,还明显地暗示一番。可以说这完全是一场超脱他控制的豪赌,所以卓帆一点芥蒂都没有。
秋叶从平台上一跃而起:“卓教授,我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秋叶为他挑的是一处环境优雅的别院,出入也很方便。但是卓帆对住的地方不讲究,住哪里对他来说都差不多:“你还是直接带我去看看魔龙人的战机吧。”
“这么心急?”
卓帆望着一车车被送走的物资:“我的时间不多。”
两人驱车来研究院,那里专门辟出了一部分作为魔龙人战机的研究。
空阔的实验室里并排摆放着两架体型如同螳螂的战机,黑黝黝的金属带着污秽的气息,死气沉沉。
哪怕卓帆见多了各种类型的战机,但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魔龙人的战机还是第一次,心中莫名感到抑郁沉重,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胸口。
相比之下秋叶轻松许多:“他们战机有污染辐射,中阶以下炼金师呆不了十分钟,就算是高阶炼金师也只能连续在它身边工作几个小时,如果穿着防护服能稍微久一些。像卓教授你这样的大炼金师就会好很多,不过接触久了,还是会不舒服,我会指派一名治愈者每天来为你做精神梳理。”
污染辐射对大炼金师来说无法造成直接伤害,但就好像身体沾上了脏东西,需要及时清理,否则容易生病。
因为能持续在这里工作的人不多,所以也是闪耀帝国至今还没拆解战机的原因之一,有了像卓帆这样有实力有经验丰富的人帮忙,秋叶才能动手。
卓帆望着神情平静的秋叶:“你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嗯,对我不管用。”秋叶笑道。
卓帆想起竺曦风说秋叶已是传说级炼金师,不由得投去赞赏的目光。
“我想再近一点看看。”
两人站在一个小型飞行器上升到半空中,绕着战机周围旋转。
机体的表面光滑墨黑,每一块金属都一丝不差地结合在一起,就连关节处都能完美贴合,没有明显弱点。尽管不愿承认,但魔龙人造出来的战机的确比人类的先进许多。
虽然魔龙人都是黑龙的产物,但黑龙想要掠夺这个空间,也必须遵守这个空间的守则,因此战舰战机都是战争中必不可少的,黑龙的投影在人类世界混迹多年,加上他龙类对炼金的了解,自然而然具有先天优势。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卓帆燃起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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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帆来奎瑟星了,这对袁大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而且这回他要呆上整一个月,有足够的时间求得他原谅。
秋叶翘着二郎腿对袁大嘚瑟:“看,还是我有本事吧。你在人屋里磨一晚上,什么结果都没有磨出来,我一句话就把人弄来了。”
袁大把秋叶的肩膀拍得啪啪直响,差点把他拍地上:“还是你会为我着想,专门搞出什么技术交流,其他人都等着看我笑话,都不是东西!”
秋叶揉着火辣辣的肩膀:“我只真需要卓教授,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也是真需要他啊!”袁大又一巴掌下去,彻底把秋叶拍地上。
“袁老大,这回你可要好好表现。”秋叶鼓励道。
袁大摸着下巴发愁:“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呢?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认为你可以投其所好!”秋叶从地上爬起来又翘起了腿嘚瑟,“当初凤起追我的时候,天天陪我开战机,感情就这么慢慢培养起来了。你想卓教授喜欢什么,不就是造战机吗?”
“可我不会造战机啊。”
“你可以给他打下手啊!”
袁大如梦初醒。
于是这天卓帆一早来到实验室,就看见袁大在里面东摸西摸。
“你来干什么,秋叶呢?”卓帆冷着脸。
袁大尽量摆出和善的笑容:“秋叶正在跟几位军团长分析战况,我下午要去趟前线所以这会闲着,就想来帮帮你忙。”
“帮忙?”卓帆冷笑,兀自走进实验室。
一天繁忙的工作开始了,殊不知实验室里的噩梦也正开始。
“机器人呢?怎么还没有开来?”卓帆招呼助手。
“教授,我找不到遥控器了。”助手急得团团转。
袁大从背后拿出一块裂成两半的黑乎乎的东西:“这玩意儿吗,刚才不小心被我踩坏了……”
卓帆:“……”
“你们都小心点不要碰那根红线,我怀疑可能会连接到什么自爆装置。”卓帆紧张地提醒。
袁大绿着脸摊开手心,里面一根红色金属线:“你说的是这根线吗?”
卓帆:“……”
“它的电磁炮损坏严重,你们让开,我来自己来取,尽量不要破坏。”
咵嚓!电磁炮在袁大手里裂成碎片。
卓帆:“……”
终于卓帆忍不住了:“袁天!你给我滚出实验室!”
秋叶把这件事跟金老板一说,金老板连连摇头:“你怎么能让袁老大给小卓打下手呢?”
“我哪知道袁老大会这么笨手笨脚?平时看他操作战机的时候手脚很灵活呀。”秋叶愁道。
“袁老大有个外号叫战机终结者。他坐在战机里面,所向披靡,杀敌机如砍瓜切菜。他站在战机外面,依然所向披靡,被他的贱手弄坏的战机不计其数。恐怕当年就是因为战机总是坏,才勾搭上小卓的。”
秋叶恍然大悟。
袁大也非常郁闷,在与游子薰谈完正事后,诚恳地向他讨教。
“你可以用鲜花呀!”游子薰一拍桌子,花瓶里的玫瑰抖了三抖,“娇艳欲滴的花朵代表了美好的爱情,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你用鲜花点缀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他一定会感动的。”
于是卓帆忙碌了一天,刚回到住所,就看到门上悬挂着一圈玫瑰编织的花环。幽幽的花香随风而来,他赶紧揉了揉鼻子,闭上呼吸,摘下花环丢在一边。
可没想到门一打开,早上离开时还是干净整洁的房间,变成了花的海洋,地上窗户上床上堆满了艳丽娇嫩的玫瑰,火红火红铺天盖地,好像不小心闯入了玫瑰天堂。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甜腻芬芳,随着呼吸钻入肺部。
“啊嚏!”卓帆如临大敌,跌跌撞撞地逃出来。
“啊嚏!啊嚏!啊嚏!”他一个劲地打喷嚏,眼泪鼻涕齐刷刷地流了出来,痛苦得只想找盆水把头浸在里面。
“袁天!你跟我有仇吗?”
竺曦风知道后止不住冷笑:“连卓帆花粉过敏都不知道,他怎么不去死?”
肯定不知道啊,粗枝大叶的袁将军以前从来没有给卓帆送过花呀。
实在没有办法,袁大又请教金老板,毕竟金老板算卓帆半个师长,多少对他有些了解。
“我认为应该缺什么补什么。”金老板言辞凿凿,“你们缺的就是这么多年你都没能陪伴他,让他孤独了二十多年,所以你多陪陪他,他自然就心软了。”
于是袁大立刻贯彻施行,只要一有空闲就跟在卓帆身边。
可问题是大部分时间袁大是很忙碌的,偶尔空下来的时候,正是卓帆辛苦了一天,想好好休息的时候,比如想安静吃个饭,安心打个盹,舒舒服服洗个澡。这时候身边如果有个小山似的具有压迫感的人盯着你,能好受吗?
于是卓帆只对袁大吐出一个字:“滚!”
袁大彻底没辙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袁大询问他认为最有远见,最有头脑的一个人:凤起。
凤起的用蓝眼睛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你问的人都不对。”
“不对?”袁大疑惑。
“秋叶除了炼药靠谱,冶炼靠谱,战斗靠谱,指挥靠谱外,他还有什么事是靠谱的吗?”凤起淡淡道。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啊!你今天睡沙发啊!”秋叶抗议。
袁大一拍大腿:“有道理!”
“至于游子薰,他自己都单着呢,你还去问他?”
“太有道理了!”袁大激动道,“但是金不是单身啊。”
“那你也不看看是竺院长追的他还是他追的竺院长?”
袁大幡然醒悟。
他猛然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最成功的一位追求者,为什么一直把他忽略了呢?
“我究竟该怎么办?”袁大问。
凤起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饱含热切,反而是冷冷淡淡的神情。
“如果卓教授原谅你了,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凤起问。
袁大奇怪:“什么怎么办?那我们就能在一起啦。”
“萨菲罗尔扣着他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你认为他会留下来与你在一起?他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身边的眼线汇报给萨菲罗尔,你认为他能随心所欲?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如果卓教授原谅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袁大哑口无言。
凤起并不打算放过他,语速稍稍加快,有了种咄咄逼人的意味:“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去找他,现在突然这么执着?因为头脑一时发热?秋叶说我们需要机械师,竺院长骂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金老板说你要好好弥补小卓,然后你的头脑就被冲昏了吗?那你现在能不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如果卓教授原谅你,你打算怎么办?”
当凤起一连三次重复这个问题,如同三记重拳打在袁大胸口,打得他头晕眼花。
但是又无从反驳,因为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扎在了他心窝里。
袁大彻底蔫了,蹲到一边抽起了烟。
他觉得心里堵得慌,当年没人给自己出主意,于是卓帆的事一耽搁就误了,现在人人都在他耳边闹哄哄地说话,说你应该把人哄回来,凤起又来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忽然又觉得很可笑,对待卓帆,对待这段感情,他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茫然,二十多年过去了,依然还是茫然,他一直都没有能够想明白。
在沉默冷淡中远离,又在众说纷纭中驱逐。
秋叶看袁大可怜,戳了戳凤起:“你干嘛给他泼冷水呢?他都那么难过了,你也不帮他出个主意。”
“他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就无法面对未知的困难,一时的心血来潮,只是害了他们两个人。”凤起说,“很多感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能破除一切艰难险阻的,唯有非你不可的决心。有了决心,就不会有顾虑,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当初游子薰和苏彤阳没能走到一起,就是因为他们顾虑重重,而竺院长之所能与金老板携手相伴,就是因为竺院长从未改变的初心。其实不用我出主意,只要他想明白了,坚定了信念,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两个人都有非你不可的决心呢?”
“那就是情比金坚,牢不可破,无坚不摧。”凤起把秋叶拉到身边,“就跟我们一样。”
秋叶笑得两颊鼓起:“所以你说了半天,最想说的是最后一句话吗?”
凤起捏着他的下巴,在他鼓起的脸颊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