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外乡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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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唐朝正在给晴雯相看人家,就听见儿媳妇傅秋芳从外面进来,张口便告知了荣国府贾探春的婚姻情况。

    晴雯今年都十七了,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越长越漂亮的晴雯可是迷了不少家里下人的眼。就算是如此,李家的男人们,也有一套自己的审美标准。

    尖下巴的女人,以及太瘦的女人都不招他们喜欢。

    这一点,唐朝非常不想承认和自己有关系。要知道家里的女主人除了她‘稍微’有点胖外,其他的,如大家长唐婆子,李二婶子张云姬,大奶奶傅秋芳都不是一丁点的胖呢。

    唐婆子是这么多年就没有瘦下来过。张云姬是在生了她家二小子以后,才开始发胖的。而傅秋芳呢,是一年胖一点,到了今年,就是很大一点了。

    李家的男人,多年如一日的对待这些个比别人大一号的家人,审美什么的,也在随着家人的体重而渐渐的变态,不,是改变。

    所以经常在李家男人面前出现的晴雯,就是最不讨喜的,吃的比谁都多,干得比谁都少,竟然还那么瘦。

    至少这么多年过去,李狗蛋认为应该让晴雯去厨房烧火的想法,一直没有改变过。

    所以面对一家子的爷们嫌弃的眼神,晴雯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知道呢?

    因此嫁人,一定要找个眼光正常的。

    当然,在嫁人这件事情上,唐朝是先问过晴雯的意思,是要外嫁还是要嫁在府里。晴雯羞红了脸,却仍是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了。

    她想嫁进府里,还是侍候老太太。

    晴雯绣花好,又识文断字。性子也爽利,人也不藏奸。到了唐婆子那里,非常得唐婆子的喜欢。

    唐朝听到晴雯的选择,心中也是大定。不说别的,就晴雯这副容貌,就够招人眼的。京城达官显贵何其多,就连薛蟠那么个大傻子也都做得出来强抢民女的事情来,何况真的贵人纨绔子弟呢。

    晴雯虽然样样出挑,但就是没有个好出身。若是嫁到外面,最多也不过是个秀才娘子,或是铺子老板娘。

    这样的人,如何能护得住晴雯呢。

    若不是晴雯小的时候在荣国府,大了又一直跟在唐婆子身边,顶天去一去西山的庄子。不然她都不敢肯定能不能护得住晴雯。

    毕竟真到了动真格的,谁也不会为了一个下人丫头与人交恶的。

    现在说来晴雯依旧会嫁在府里,那么在府中挑一个能干的,可比嫁到外面强不是吗?

    就在唐朝和张云姬扒拉自家男员工时,竟然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傅秋芳坐下,喝了口热茶。“刚大妹妹派了人回来要,呃,问安。听下人提起的。”李凝爱吃李狗蛋做得那种带着大西北风味的肉干,总会让人回来取一些。这件事情,唐朝是坚决反对的。所以傅秋芳连忙把话咽了下去。

    唐朝瞪了一眼傅秋芳,当她不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吗?她好歹也是亲妈。不过是看这两年姑娘胖得太多,担心以后女婿变心嘛。至于一个个把她当后妈看吗?

    “呵呵,嫂子是不是有日子没看见琮哥儿了?”张云姬想起来那和李凝有的一比的身材,也不禁有些好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是有阵子没见着了。琮哥儿怎么了?”

    往常去那府里,见的都是各路女眷。正经长大的爷们,却是见的少了。别看贾琮是她女婿,但是这两年见面的次数却是没有宝玉来的多。

    张云姬抿嘴一笑,“琮儿现在可比刚成亲那会胖了不少呢。”何止是胖了不少,差不多都有二三十斤的样子。

    唐朝:“......”,和着不是她闺女一个人胖,是全家奔小康呢。

    “算了,她的事我也懒得管了。你刚才说那府里三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了。是哪家的哥儿?”

    “大同府孙家的。听说还是个五品的武官呢。”

    唐朝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谁?你说谁?”不是那个中山儿狼吧。

    “孙,孙家。大同府人士,在京中候职的。”傅秋芳头一回看到自家婆婆这么激动的神色。有些个被吓着了。说话都有些个磕吧。

    天呀!刺玫瑰对上中山狼,那是一种怎样的销.魂的节奏。在唐朝的印象里,中山狼的绝配应该是夏金桂呀。

    对了,夏金桂呢?

    “老大媳妇,你听没听说过桂花夏家?我记得她们家好像还有一个姑娘呢。”

    傅秋芳一怔,这谁呀?没听说过呢。

    看到傅秋芳的神情,张云姬笑了,“决哥媳妇可能没听说过。我倒是有耳闻。”

    唐朝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云姬。

    “嫂子可能不记得了。那年国孝里,最出名的一场和离案子,说的就是这桂花夏家的姑娘。”

    唐朝皱眉,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我记得,母亲好像跟着老太太去了庄子小住。”一说这话,傅秋芳就想了起来。那年鸳鸯做完了月子,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唐朝就跟着唐婆子去了庄子上小住了一阵子。

    “没啥印象了,快说说是个什么情形?”

    张云姬摇头笑了笑,“那夏家的姑娘嫁了出去,头几天还好,谁知道过了没几天,就漏了本性出来。跋扈骄悍,泼辣狠毒,将那房里人整治得大气都不敢出。出嫁不过区区岁月,就将婆家闹得个天翻地覆。最后实在无法,请了族长,写了和离书,这才算是清静呢。”

    “这夏金桂夏嫁了谁?”这得是倒了多大的血霉,才把这么一尊菩萨请了回去。

    “呵呵,说起这个人,嫂子还见过呢。”

    唐朝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我见过?谁呀?怎么没听说过?”

    “嫂子真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年咱们去荣国府,在二门处,不是见到个一个粉面油头的后生嘛。就是他。”

    唐朝恍然大悟,“你是说贾瑞?”

    张云姬点头,“就是他。家里祖父母守着这么一个独苗,天天的不学好。竟学人家偷香窃玉,哪成想,竟弄出一个搅家精。祖父母本来还高兴孙子成家了。哪成想,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最后若不是闹得实在不成了体统,也不会一纸休书,呸,是和离书分了的。”

    “那贾瑞,还活着吧。”以夏金桂不管不顾的性格,估计也不比凤姐儿强到哪里去。

    张云姬白了唐朝一眼,“嫂子这说的是什么话,真把那夏家姑娘比成母夜叉了。不过说来也是,那贾瑞自从和离了以后,竟然再也不近女色了。”

    估计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呢。

    那贾瑞还真真是好福气,没有死在了凤辣子手里,竟然自己撞到了夏金桂那里。不过也是运气好,留了条性命。

    贾瑞色胆包天,那是有目共睹的。贾代善管着京城贾氏一族的族学。但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故而时常让其孙贾瑞代有看管。

    因着荣国府小书房的原因,族学并未受到重视。不过是一些旁系子弟附学而来。图的也不过是一点子银钱。宁国府贾珍并不在意花费了多少,再加之对族学也是不太上心。所以很是放任了族学中的一干人等。

    贾瑞在族学里,本就因着贾代善的面子,过得很是悠哉。再加之上下不管的态度,更是纵容了他那颗不安份的心。

    几十顷地种着桂花,城里城外桂花局,这才成就了桂花夏家的名号。可惜的是没生养下一个儿子,偌大的家业便成了闺女的陪嫁。动心之人,何其之多。

    贾瑞便是其中之一。

    而贾瑞打出来的名号,便是贾家的子弟,娘娘本家堂弟。

    在贾瑞跟着一帮子纨绔子弟过来拜访时,夏家想着如今贾家势大,就要依附贾家,半推半就的应下了婚事。反正自家姑娘什么性格,夏家婆子如何不知道。听说人家就只有祖父母二人在。夏婆子也是疼闺女,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同意了。

    婚礼是没进国孝就办了的。开始两三天还好,夏金桂还装了一把贤惠。可第三天回完门,贾代善老妻让夏金桂站着立规矩,侍候他们吃饭时,夏金桂的脸色就拉了下来。

    因父亲早逝,又是独女,寡母对夏金桂娇养溺爱,百依百顺,遂养成横行无忌的性情,将自己尊若菩萨天仙,视他人秽如粪土尘埃。

    此时竟然还想着让她立规矩,夏金桂风雷一般的性情又怎么可能忍的下来,当即便推翻了餐桌。插着腰就是一顿大骂。

    贾代善在一旁气得,直叫‘反了,反了’。

    可那有什么办法,寡母就怕独女吃亏,陪嫁的都是孔武有力的婆子小厮,贾代善家穷的就只有那么两三个侍候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夏家仆人的对手。

    贾瑞再一旁倒是想振一下夫纲。可被夏金桂两巴掌就扇到了墙边上,差点当成画撕不下来。就更不敢说别的了。

    而至那天起,夏金桂是彻底的在贾代善家称王称霸,再无人能左右了。

    贾代善的老妻被气得下不了床,贾代善自己也是胸闷气短。贾瑞倒是个好的,可一见他媳妇,他就缩着脖子装鹌鹑。

    一直到夏家过继了儿子,一直到夏金桂男女不忌的将兄弟拉到屋里,拉到炕上......,贾代善才不得不去了宁国府,请了族长处理这一桩休妻家事。

    不休不行呀,谁知道怀了身子的孙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家的。只是因着种种原因,休妻变成了和离。

    ......

    “母亲,婶娘。三姑娘的事情?”说着说着就跑了题,这会傅秋芳不得不把话题扯回来,要知道她还得看着母亲的态度备礼呢。

    “等到荣国府那边有了正式的消息再说吧。”唐朝叹了口气。好好的一朵鲜花就这么插在了牛粪上。也不知道荣国府那边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就要分人了。

    整个二房,除了贾珠,宝玉那里外,赵姨娘是高兴的。贾环是无所谓的。邢氏是心疼嫁妆的,贾政是不上心的,就只剩下有些个茫然的探春对着手上的红锦缎,绣着嫁妆。

    “大姐姐入宫为贵妃,二姐姐是王妃,四妹妹嫁给了举人。她嫁的人,已经是五品官职了。虽然不及前两个,但是却比四妹妹强。可为什么大太太好像有些个不高兴呢。”探春一边绣着并蒂莲,一边心下思索着。

    大太太不是会嫉妒她嫁的好的人,而且大太太也没有理由嫉妒呀。毕竟她嫁的再好,也及不上大姐姐和二姐姐。可是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倒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一直淡然处事的大伯母表现的那么明显呢。

    探春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说不清楚是对未来的茫然,还是对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