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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坐下来,把玩匕首,也不问林梦柔什么了。
许赫在临清离开后,睁了会儿眼睛,又安静地闭上了。
清晨时,大家起来收拾,却发现王博、林梦柔以及临清消失了,吴乐拿过来一张纸条,是王博写的:“我发现临清和林梦柔一起逃跑了,我去追他们,大家可以先行离开,我会赶上去。”
许赫拿过纸条,沉默了大约半分钟,淡淡道:“王博背叛了我们。”
大家原本以为许赫是要发怒的,毕竟临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而王博去追人却没有知会队伍,只是留下纸条。
吴乐拿过纸条,王博是他和许赫来到y市认识的,他对临清一直没什么好的观感,特别是没和临清坐一辆车,所以说道:“可是,王博说林梦柔和临清一起跑了。”
临清身上还带着他们的物资,张琪和韩智看看对方,都觉得临清没有卷走物资的动机和苗头,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更担心老大的魔怔程度,看见纸条第一的反应,不是去追人,而是给王博定罪。
“先不说王博到底背没背叛,这个纸条又是不是障眼法,我先去追人!”
张琪拉着韩智就要往外跑,他们原本暂定的计划,到下一个最近的临时基地,把这些多余的尾巴赶紧弄掉,但是现在又出岔子。
许赫拉住张琪,抿唇:“不用追。”
许赫顿了顿,说道:“临清待会儿就回来。”
张琪怒了:“许赫,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物资的事,是你对临清信任得太盲目了,这根本不是你的作风!”
张琪头一次对着许赫失控地大吼,大家都很相信许赫,可是他们都无法理解,许赫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将赖以生存的物资给临清保管,现在临清和林梦柔离开,许赫却说‘不用追,临清待会儿就回来’。
万一,要是没回来呢?
“许赫,这事儿确实……我也觉得,或许在开始,就欠妥当。”韩智斟酌着说话,许赫沉稳妥当,那个空间也是他的,他们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许赫小时起,便是他们的头,虽说不喜欢说太多,性格果决又冷峻,但是他们都知道,什么事情,许赫都愿意替他们扛,很多棘手的事情,许赫话不多,却总是解决好,这种信赖已经深入骨髓。
末世之前,在外人面前,许赫还是秉持着家族教养,违背本心,与人周旋几分,所以在他们面前,许赫的沉默寡言,他们都知道那是许赫信他们的行为,不戴面具,不装模作样。
他们也都愿意听他的,但是在临清这方面,大家其实不说,终究还是做不到全身心信任,许赫明明不是那种轻易托付所有信任的人,他们的信任那是靠着多少年的情谊才有的,一个临清,短短几时,便让许赫信到这地步,他们却做不到像许赫那样信一个刚认识的人。
他们都是家族里的人,家族里勾心斗角,使他们性格中对人本来就永远多着几分警惕和怀疑。
大家都很着急,许赫却没放手,平素不愿多说,此刻他依旧显得有些不愿说太多。
只是微微拧起眉头,然后松开,淡淡道:“变异晶核是王博偷的,最近的事,都显示他和林梦柔合计想要抢走晶核,临清只是将计就计,他会解决好回来的,我信他。”
“临清哥,不是独自拿物资逃走的人,他不会的……”于明拉住张琪,小小地说了一句,“我觉得,许哥说的没错。”
张琪收回胳膊,坐回原地,看着许赫,语气有些冷静下来,却皱着眉头:“老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信临清,只是因为喜欢,这也太不可思议和可笑,要是临清没回来,你会为你的信任付出代价。”
众人都沉默下来,对着许赫长久以来的信任信赖和许赫对他们的领导庇护,让他们说不出太多指责的话,气氛紧绷又沉寂。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到他们平素出发的时侯了,许赫坚持要等。
在通往w市的一条小路上的一间房子前,王博敲响了门,林梦柔应到:“王博?”
王博应到:“嗯,开门,临清解决了吧?”
临清用枪指着林梦柔的脑袋,林梦柔的声音有些微不可察的发颤:“是的,解决掉了。”
临清走到门前,拉开门栓,在门外王博还没看清的那一刻,一脚狠狠踹过去,王博飞出几米远,倒地没爬起来,临清躲过地刺,这一脚,可是使了不少的力气,还能用异能,真不简单,可惜,这个一阶的异能对临清来说,真没多大威胁。
王博微微直起身,临清抬起枪,眯起眼睛射在他的胳膊上,王博咬牙,一堵土墙突然拔地而起,临清又是一脚踹上去,轰然倒塌的墙倒在王博的身上,王博爬起来想要逃,临清两枪打在他的腿上。
卸掉他没被打掉的一只胳膊,拖尸体一样拖进屋子里,王博几近残废和鲜血淋漓的模样让林梦柔瞬间害怕地哭起来。
“临清,你……”王博开口。
临清没说话,走过去同样提溜起林梦柔,把两个人放到一起。
王博显然很痛苦,四肢都仿佛废掉,意识已经模糊起来。
临清把他弄醒,用胶带封住林梦柔的嘴。
很好,不用听他们说什么废话了,临清把王博藏在身上变异犬的晶核拿走,这可是他和许赫辛苦弄来的,不能浪费掉。
临清从空间拿出汽油,轻声说:“许赫的尸体是被火化的,我也是在爆炸中死的,这个滋味你们也尝尝,我不怕报应,也不怕天谴,一路走好……”
他让他们活着感受一下寸寸撕裂和焚烧的痛苦,也算是报仇了。
汽油一撒,临清退出去,扔了一个打火机进去,林梦柔的眼神惊恐绝望,就连王博的眼神也是那么的哀求。
临清看着烈火迅速把房子都烧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冷血了,这两个人的哀求他不想听,也不想同情和心软,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仿佛终于卸下了一桩心事。
临清跑过去,启动车子,迅速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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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接着等吗?”韩智看了下时间,已经超过平常出发的时间两个小时了,隔壁队伍问了好多次,什么时候走。
许赫沉默地坐着,从决定开始等的那一刻,他的动作就没变过,浅色的眸子很平静,半敛着眸光,,一动不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只是淡淡道:“等。”
里间又沉默下来,大家谁都不说话,各自看着地面,压抑而死寂,等待漫长而难熬,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开始觉得许赫这次的决定,或许是他一生最错误的决定,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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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少时间……
临清停车冲进外间时,有些吵闹的外间瞬间沉默起来。
在里间,许赫指尖微颤,静止的时间仿佛突然流动起来了,他眨眨眼睛,站起来:“出发。”
大家都以为老大终于放弃了,吴乐想要走向许赫,于明看起来快哭了,韩智面色平淡,仿佛习以为常,张琪握了握拳头,刚开口说:“没关系——”
临清却在下一刻推开门,面色依旧清冷疏离,却在目光划过许赫时,嘴角勾起:“我回来了。”
许赫淡淡应了一声,走出门:“上车出发,晚上之前到下一个临时基地,进行休整。”
众人凝滞了几秒钟,沉默地看了临清几眼,什么都没说,渐渐动起来,依旧有些沉寂却又仿佛活泼起来。
临清抿唇敏感察觉到些什么,于明一把冲过来,抱住临清,小声道:“大家都以为你拿物资和林梦柔跑了,许哥执意要等你回来,大家都很不开心,觉得许哥太相信你是错的,那会儿气氛可压抑了。”
于明想了想,闷闷道:“许哥,又不太爱说什么,看起来让人难受……”
临清急忙转身跑出去,许赫已经坐在车里,临清打开车门,许赫没转头看他,沉默地敛着优雅俊逸的眉目。
临清深吸口气,小心地拉起许赫的手,哑声道:“对不起,许赫,对不起——”
许赫动动指尖,临清猛然紧紧握着许赫的手,没敢看许赫,咬唇快速说道:“我不该什么都不跟你说,是我太任性,是我回来的太晚,我杀了王博和林梦柔,但是是他们不好,我还收集了证据,对不起!许赫,我没想到大家——”
临清的的话卡住,低下头,声音有些艰涩和微不可查的哽咽:“对不起,许赫,都是我的错……”
许赫转身把临清紧紧搂在怀里,止住他的话,轻轻拍着临清的背,轻声道:“没关系。”
临清紧紧回拥许赫,却被许赫的‘没关系’弄得瞬间眼眶酸涩,小声道:“许赫,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许赫的音色低沉而平静,沉稳又可靠。
“可是我心疼,许赫。”临清吸吸鼻子,声音闷闷的。
许赫沉默一会儿,轻声道:“你这样一说,我真的觉得委屈了……”
临清蹭蹭脑袋:“我以后一定好好爱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我会很乖,什么都告诉你,许赫,你别生我气。”
许赫的胸腔震动几下,溢出几声低笑,然后抬起临清的下巴,深深吻上去,勾起他的舌头,舌尖抵着他的上颌,扫过他的唇齿,温存而热情,临清闭起眼睛回应他,捧着许赫的脸庞,许赫的声音里还带着笑:“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临清胡乱点头,嫌弃丢人,把有些发红的眼眶遮住,许赫抬下临清的手,亲了亲他的眼睛。
张琪走出门外,伸了个懒腰,对着韩智、吴乐说道:“看来,这个嫂子我是真心要认了,老大没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