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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月有些懵圈。
他死死盯着亚雷斯塔看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话:“今天不是四月一号,亚雷斯塔,你想好了再说。”
亚雷斯塔没有丝毫犹豫,再度开口重复道:“萝拉她真的可能是我女儿!”
“如果是你女儿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没有认出来?”
被白井月这么一问,亚雷斯塔有些不好意思,他犹豫了片刻才将原因说了出来:“因为···因为我不知道她还活着,当时我和萝拉再见面的时候,已经百余年过去了,我都以为我的女儿已经死了。”
“好吧,那个时候你没往这方面想,情有可原,可是你现在怎么就确定了呢?我刚刚说的那些东西,有什么能够让你肯定的萝拉是你女儿的?”
亚雷斯塔沉默了。
其实,他不希望萝拉是他女儿,根据白井月所描述的景象,萝拉的状态不怎么好,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数千年。相对于这样的折磨,或许还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早些寿终正寝比较好吧?
可是,他无法自欺欺人。白井月那些话,在他听来,全部都指向着萝拉是他女儿这么一个事实。
看着白井月认真且带着寒意的眼神,亚雷斯塔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说个清楚,这位许久未暴怒的王者,将在此宣泄他的怒火。
抬头望向天空,亚雷斯塔开始为白井月叙说自己曾经的故事。
“曾经的我,有过很多女人,也有复数的子嗣。我的大女儿,叫做莉莉丝,我的另一个女儿,就叫做萝拉。醉心于魔法的我,那时候一心放在魔法上面,忽视了身边很多东西,某一天,我的女儿莉莉丝,因为魔法,死了。”
“所以你就和那个想要报复,前方之风一样,为了报复魔法而开始行动?你这格调瞬间降低了好多。”
亚雷斯塔无言以对,哪怕他改变了世界的格局,也改变不了,他做这些事情的根本原因就是白井月所说的为了报复而已。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建立了学园都市,开始了覆灭魔法的计划。结果······算是成功了,也算是失败了。”
燃烧军团的入侵,让最大的魔法组织,罗马十字教走向了灭亡。但是魔法没有被消灭,在战后的世界里,魔法和科学携手重铸世界。
而他,则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本来我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但是······”
望着萝拉远去的方向,亚雷斯塔的语气有些唏嘘。
“我以为已经死去的二女儿,原来还活着······”
此刻,冷静下来的白井月根据已有的信息,猜出了一些东西。
“你认出她是你女儿,肯定不单单是因为萝拉这个名字。也就是说,是因为那个斯图亚特的姓,还有萝拉体内的黑暗吗?”
“嗯···在我们的世界,萝拉体内这种力量,只有可能是恶魔的力量,并非是燃烧军团的恶魔,而是我们世界本来就有的恶魔。我就曾经召唤出来名为Coronzon的恶魔。可惜,Coronzon并不能帮我完成我的愿望,所以我让它返回了深渊。”11
亚雷斯塔的声音有些萧瑟,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过去,就是一个混账。
“能够召唤恶魔的,只有一定实力的魔法师,而我记忆中,有这种实力,而且对斯图亚特王朝有如此深执念的,只有一个,他叫梅札斯。在萝拉体内的恶魔,只有可能是他召唤出来的。同时······我是他最大的敌人······”
白井月点了点头。现在可以肯定,萝拉体内的恶魔,就是那个梅札斯召唤的了。而需要梅札斯召唤恶魔也要对付的,也就只有亚雷斯塔了。
如此说来,萝拉是亚雷斯塔女儿的可能性确实非常高。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了防止亚雷斯塔崩溃,白井月直接将亚雷斯塔再度关了起来。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萝拉是很小的时候,就遭到了恶魔吞噬了。没有实力的萝拉,有可能抵抗得了恶魔的吞噬吗?
那么问题来了,此刻的萝拉,究竟是萝拉·克劳利,还是恶魔·斯图亚特呢?
白井月轻轻一笑。
这个问题对于亚雷斯塔来说,或许是致命性的打击,不过对于他来说,无所谓。
毕竟和他相处了几千年的人,一直就是萝拉·斯图亚特,不是吗?
说起来,他此行的任务目标都被萝拉解决掉了,接下来他该干什么呢?
想了想后,白井月挥手打碎身边的空间,然后钻了进去。
另一边,感受到白井月的气息消失,萝拉有些怅然地看向了天空的明月。
终究,白井月还是知道了。哪怕她是故意让白井月知道这件事情,此刻她心中依旧是有些茫然。
白井月会怎么做?他会生气吗?还是会就此不理她?
这些以往从未在意过的问题,一一浮现在萝拉的脑海中。
淡淡地苦笑一声后,萝拉再度迈开脚步。
不管白井月得知这一切后会怎么做,她都要继续前进,不是吗?只有前进,才能够摆脱自身的迷茫。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和白井月分开也好,可以让他们两个好好静静。
让萝拉没想到的是,她回到帕秋莉住所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那个最粘她的爱莲,而是一脸微笑着打着招呼的白井月!
“哟,回来了啊。饭刚做好,就等你了!”
萝拉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白井月拉到了餐桌之上。
被打断了看书的帕秋莉扶着自己睡帽,一脸不善地看着白井月,微微抱怨;结束了魔法练习的爱莲一脸期待地等着白井月把饭菜端上来;白井月躲开帕秋莉故意设置的小陷阱,将一个个装着美食的菜盘端上餐桌。
看着眼前如此日常的景象,看着白井月脸上那一脸温和的笑容。
一股暖意从萝拉心底逐渐涌出,填满了她的心房。
许久未曾展现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于萝拉脸上再度浮现。
“月。”
“嗯?什么事?”
萝拉没有继续开口,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白井月,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
感受到萝拉的注视,白井月也不由得停止了和其他人的打闹,用柔和似水的目光与萝拉对视。
看到白井月那一副等你的模样,一滴泪珠,在萝拉眼角积蓄。
随后,萝拉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之时,眼瞳中只剩下了坚定!
或许前路十分艰难,或许最后得到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过那又怎么样了?白井月会站在她的身后!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