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雷厉风行

夏言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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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大家都认为省长王虹锋在原省委书记胡遥林进京疗养之后负责主持起江北省委的工作,望海县的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项目通过省交通厅的立项审核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某些人卡在手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当几天后省里的正式消息传下来的时候,大家还是吃了一惊。¢£頂¢£点¢£小¢£说,

    通常来说,王虹锋只是临时主持省委工作,并没有正式担任省委书记一职,虽然说他再进一步,以后接任省委书记的可能性非常大,但现在也只是临时性主持省委的工作,按照以前大家默认的约定束成的规矩,是不会对目前省委的重要工作做出什么变更,同样的,也不会在人事安排的问题上轻易做出调整,有什么动作。

    但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王虹锋在上任以后,仅仅过了两天,第三天就在常委会上提出将省交通厅的一把手厅长刘道勤调离原来的工作岗位,到省人大交通委当副主任,虽然在行政级别上还保留正厅级待遇,却离开了炙手可热的交通厅一把手的位置,到了没有什么实权,象征意义更大的人大交通委,甚至还不是交通委的一把手,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副手,这样的情况刘道勤几乎相当于被放在一边搁置起来。

    本来这样涉及到正厅级干部的重大的人事调整的提议,按照原来的老传统,在省委常委会上是很难顺利得到通过,毕竟王虹锋只不过是现在临时主持工作就动人事安排是很犯忌讳的一件事,而且王虹锋原本在省里也不是很强势,但是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在刘道勤的问题上,王虹锋的提议在会议上既然不约而同地得到了江北省省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等人的支持,因此非常顺利地得到通过。

    据消息灵通的人士分析。造成这样的情况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因为原来在省里并不强势的省长王虹锋居然会出人意料地得以临时主持江北省省委工作,并且有一种声音说上面有人很欣赏王虹锋的施政思路,有意在过一段时间之后让他全面主持江北省的工作,目前组织上安排让王虹锋临时主持省委工作,只是在让他全面接手江北省工作之前的一个过渡性阶段。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刘道勤和副省长王跃伟之间的龃龉存在,以前胡遥林在。碍于胡遥林对刘道勤的支持,王跃伟虽然身为分管交通口副省长,是刘道勤的顶头上司,他却拿刘道勤没有办法,现在胡遥林进京疗养,省委工作交由省长王虹锋主持,王跃伟当然不能够容忍一直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刘道勤还占着交通厅的位置,王跃伟背后有省委副书记嵇骏城的支持,看到王虹锋要拿刘道勤开刀。自然出手相助。而以前倚仗着自己后台硬,不怎么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刘道勤因为之前四面树敌,在失去了后台之后,没有任何人帮他说话,最终被黯然调离,风光不再。

    其实在这些事情的背后还另外有些隐情很多人都不清楚,那天在自己的书房和包飞扬进行了一番深入的长谈以后,王虹锋对他以前头脑中也曾经反复思量却始终感觉找不到合适的方法的一些事情非常认真地进行了一番思考。心中愈加澄明,渐渐豁然开朗。几天后他就去了一趟燕京。在燕京不但和赵根正就自己对以后的施政的新的想法有一番长谈,得到了赵根正的认可和肯定,并且在赵根正帮助下拜访了几位中央领导,有机会阐述他的“施政新思维”,得到不少赞赏,正是因为中央几位领导的欣赏。王虹锋才能够有机会临时主持省委工作,并且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发生,很有可能转正。

    另外,赵老也跟王虹锋有一番谈话,对他在江北省的表现进行了评点。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王虹锋在这次常委会上的表现,会是他改变以前低调做事风格的开始,这也是赵老敲打他最多的地方: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很大,二把手可以低调,去调和与同僚的关系,但是一把手就必须要有一把手的权威,要有杀伐决断的魄力。

    王虹锋的果决,让人大吃一惊,更让人吃惊的是他在交通厅一把手的任命上并没有过渡,让人临时性主持交通厅的工作,而是直接将原建设厅的一把手调到交通厅。新任的省交通厅长上任后,很快就对海州市与靖城市提交的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方案进行了批复,分管副省长王跃伟、省长王虹锋先后签字确认,前后不到三天,交通厅的批文就发到靖城和海州。

    早在方案还没有提交省交通厅的时候,海州市与望海县已经提前启动了工程一些相应的准备工作,先后完成了路线勘测、建筑拆迁、土地平整,甚至是路基土方的开挖和敷设。临海公路以原先的海防公路为基础,进行路面拓宽和铺设,项目是按照国家二级公路的标准规划,实际上因为主持项目的领导的重视,在项目上进行严格的要求,有些标准已经达到国家一级公路的要求。

    “我们现在是按照二级路标准进行规划,但是预留了一级路的路基,等将来有条件、有需要的时候,再将这条路建成一级路,甚至是高速公路。”包飞扬对一同参观临海公路工地的台湖商人张洪祥等人说道。

    海州市与靖城市提交的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方案顺利批复下来以后,赶回国内不久的刘华阳也离开省城,在张洪祥等人的陪同下来到望海县,与爱徒包飞扬相聚,刘华阳的拳法虽然可以强身健骨,提高人体综合身体素质和整体的免疫力,对胡遥林病情的恢复也有帮助,但是被病痛折磨已久的胡遥林在经历这次事件之后,更为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情况,淡泊了官场上的名利,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向中央领导谈一谈,把江北省委书记的担子卸下来。准备退居二线好好养生安享晚年。胡遥林是老八路出身,年纪确实也比较大,他现在愿意主动退下来,也符合中央提倡的有关领导班子年轻化的大方向。

    胡遥林身边有专门的医护人员,自然会按照科学的方式精心护理他的身体,刘华阳四处云游惯了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又不喜欢被约束,所以在省城呆了几天,胡遥林基本掌握了他的那套养生拳法以后,就决定离开,正好之前他帮助治疗的台湖商人张洪祥也到了每个月检查调理身体的日子,也从台湖赶了过来,听说刘华阳要离开省城到望海去,两人便结伴一起来到望海县。

    听到包飞扬的介绍,经过刘华阳的治疗现在气色和精神状态都看上去不错的张洪祥点了点头:“这样的计划也比较合理。听说这条路的预算目前还有比较大的空缺?”

    “是的,这条路和冠河大桥是绑在一起的,将来项目建成以后,公路是免费的,但是大桥要收过桥通行费,为此我们专门成立了一家项目公司,目前方夏纸业公司的涂总正在新港为项目融资,将来我们会以过桥费来偿还借款。在地方有能力以后,再通过政府回购的方式。让大桥恢复免费通行。”包飞扬一边用手指着手里摊开的项目图纸一边说道。

    张洪祥点了点头,身为台湖张氏集团的接班人,接受过更多先进商业理念的他当然知道包飞扬说的这种方式其实就是一种更为灵活的bot,普通的bot是要约定经营期限,比如说二十年,或者到贷款还完。做为关系着望海县经济发展起着重要作用的交通枢纽作用的项目。包飞扬显然是不希望大桥一直收费下去,所以经过与常委会其他领导通论决定通过约定投资回报的方式,定下一个灵活的回购期,可能是三年,也可能五年。当然十年、十五年也有可能,只要政府有能力、有意愿,随时都可以对大桥的经营权进行回购,然后取消收费通行。

    “这个方案很灵活。”听到包飞扬谈到望海县对于这个项目的规划后,张洪祥眼眸中精光闪烁,拍了一下巴掌道:“通过这个工程,我看到了望海人为了更好未来的努力和向往,我想以我个人的名义,向县里捐一笔资金,大概几百万的样子,包县长你看行不行?”

    包飞扬和张洪祥的周围这时候并没有其他人,财大气粗的张洪祥一出手就是几百万,这实际上是他想通过这种方式送给包飞扬的政绩。也可以说是有着精明眼光的台湖商人张洪祥在包飞扬身上做的投资,经商多年嗅觉灵敏的张家在上次与包飞扬接触认识之后,应该是通过一些内地的关系调查过包飞扬的相关情况,通过调查知道包飞扬并不是他们以前以为的普通的副县长,在他身上投资的价值很大。

    包飞扬将项目图纸仔细折好放入随身的公文包里,看了张洪祥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中华烟递过去,笑着摇了摇头:“张总,我觉得,你要是来投资的话,我会更加欢迎。”

    张洪祥顺手接过包飞扬递过来的香烟,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台湖产的烟递给包飞扬,然后将包飞扬递来的那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笑了笑:“宏达集团的摊子铺的比较大,如果要投资的话,需要经过严密的调研和论证。”

    “那就借贷!”包飞扬接过烟拿在手里并没有马上点燃,而是接着说道:“张总,在商言商,这样才能够长久。站在张总你的角度考虑,如果今天你向望海捐赠了几百万,以后到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要捐上几百万?站在我们望海的角度,我觉得我们完全有能力将望海县建设得更好,张总你也不是望海的侨民,我们没有理由接受你的捐助。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张总可以多拿一点出来。”

    此时工地上从港口方向吹来一阵清爽的风,吹着人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包飞扬仰起头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迎风拥抱的动作:“相信张总也看到了,望海县将会在这里打造一个以造纸产业为核心的特色临港产业,这点成绩在张总看来或许微不足道,但前景还是可期的,如果张总愿意在这里投个几千万,应该也能获得稳定的回报。”

    张洪祥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垂下眼皮沉吟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目光在充满自信的包飞扬的身上转了两下,与很多人更关注包飞扬在官场上的政治背景不一样,身为商人的张家得到的更多是商场上的信息,因此张洪祥知道近年来在国际上迅速崛起的陶瓷巨头方夏集团与包飞扬的家族关系密切,而且方夏集团与华商圈的巨头墨西哥的唐家也有合作,另外美国塔克石油也有中资背景,很可能也与方夏集团有关。

    方夏陶瓷集团的崛起速度非常快,外围势力也很可观,张洪祥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方夏集团的灵魂人物到底是谁,就在刚刚包飞扬说话的时候,他甚至想到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年轻的副县长包飞扬可能就是方夏集团背后的那个人。

    不过这个灵光一现的想法如天空中的一际闪电一划而过,并没有在张洪祥各种念头纷至的脑海中停留多长时间,因为眼前的包飞扬实在是太年轻了,又一直在官场上发展,工作繁忙,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方夏集团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与包飞扬合作从目前的情况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坏的选择,他收去了脑中那些纷杂的想法,对包飞扬笑了笑说道:“既然包县长这样说,那我也说句实话,其实我们宏达也愿意来望海县投资,但是要有合适的项目,投资和捐款不一样,捐款就是捐款,想怎么捐都可以,投资就必须要追求回报,否则我也没有办法向公司交代。”

    “项目多的是,就这条路和桥怎么样?”包飞扬笑着对张洪祥说道:“宏达集团出资建设,然后给你们五到十五年的回报,按照回购年份确定一个合理的投资回报率,这个回报率可能不算高,但肯定是有保障的,另外我们也可以在其他方面给予宏达集团一些别的优惠条件。”

    在国内大陆地区,像这种大项目,政府和投资商在谈判的时候往往不会简单地用金钱来作为谈判的主要内容,一方面政府没有足够多的钱,谈判的空间比较小;另外一方面,相比钱,政府手上掌握的其他资源更具增值的可能性。

    “包县长不妨先说说看。”张洪祥虽然满脸堆着笑容说道,其实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因为他并不认为偏于一隅经济相对比较落后和贫困的望海县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宏达集团去关注了,或许只有眼前这个有着神秘而又强大背景的包飞扬具有这样的价值。

    “张总是不是觉得望海县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入眼?”包飞扬笑了笑:“望海县最具价值的就是苇纸一体化,不过除此以外,我想还有一些东西是张总会比较感兴趣的。比如说陈港,陈港港口的开发程度还很低,未来应该也不会成为核心港,但是作为海州湾南翼的一个重要港区,还是具有很大价值的。”

    听到包飞扬说到陈港港口,张洪祥顿时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