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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两年一些激进政策的刺激,国内的经济发展过热,过快的增长,导致出现了通货膨胀等一些问题,造成一些不良影响,给人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老百姓颇有怨言,而对于企业和经济的健康平稳发展也产生了一定的困扰。<
针对这种现象,从去年以来,中央就一直在强调宏观经济调控,指出要实现经济的软着落,让过快的经济增长速度平稳的下降到一个合适的比例,防止出现出现通胀的不良影响以及地方上大规模的失业等问题,因此对各个地方投资的控制比较严格。
海州市想让包飞扬到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担任职务,无非就是看到包飞扬在望海县成功引进超大规模的方夏纸业公司项目及印尼金光集团项目的背后所蕴藏的丰富的资源和人脉,想借包飞扬的资源在海州发展当地政府一直以来就想发展,但却没有成功的临港大工业,突破以往制约海州发展的没有自身大工业的局限。
相对多年来经济落后,地缘条件也不好的望海县来讲,海州确实是一个可以让真正有抱负有才华的干部大展拳脚的地方,但是包飞扬却通过各地发展现状以及最近国家出台的文件所传达的信息中,很清晰地认识到,在国家控制投资规模的情况下,海州近两年想要推动临港大工业的发展有些一厢情愿,难度非常大。
既然现在这种情况xiàqu海州抓经济发展规模受限,时机不好,他还不如先留在望海县,将望海县目前及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解决掉,基础打牢,让望海县的发展进入到一个比较稳定和良性的轨道上。即使没自己在,也不受影响,到时候也可以放心地离开。
“你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组织上需要做更多的考虑与权衡,总之你还是要做好面对不同情况的准备。”在硬硬的红木沙发上坐的久了,王虹锋的腰有些累。觉得有些不舒服发,他站起身来,坐到桌后面那张松软皮质的大靠背椅上,将身体靠向椅背,架起一只脚,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放松身体,用两根手指弯曲着轻轻叩击着桌面,缓缓说道。
通过这次在房跟包飞扬进行的一番切实深入的谈话,让王虹锋意识到不能够将包飞扬当成其他那些和他年龄相当的普通的年轻干部来看待。他头脑中形成的大局观、对整个华夏国发展形势的认识,乃至包括对基层政务的了解,比很多多年执政经验丰富的老干部都要出色。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王虹锋刻意去对他进行提醒,包飞扬自己就已经能够认识到。
不过,身为赵系一脉的王虹锋固然也希望赵家所选定的这个年轻的接班人包飞扬能够按照最理想的路线进行成长,但是组织上的需要和考虑有时候也会压过这种理想的路线,就像赵老经常教导他们的话:一切为了组织的需要,时刻准备接受新的挑战。
对于包飞扬来说。在望海县多任职几年,一方面可以等望海县苇纸一体化项目的成熟。带着更耀眼和充分的政绩离开;另外一方面可以在地方上积累基层经验的同时,静静地等待更好的时机,相比现在去一个局面并不明朗的地方而言,这无疑会是一个更为稳妥的选择。
海州市的市委记薛绍华和市长冼超闻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却依然进行了这样的尝试,试图让包飞扬到海州市去主持海州市经济开发区的工作。因为目前处境尴尬,急需进一步发展却又受政策桎梏的海州市正需要包飞扬这种超乎常人的破局能力。而对江北省来说,也需要海州市能够打开新的局面,从宏观经济发展规划来讲,这就是全省大局的需要。
在进行这次谈话以前。王虹锋与包飞扬并没有就地区发展问题进行过深入的交流,虽然王虹锋以前在私下里与包飞扬有过一些接触,但对他的想法和能力并不是非常的了解,总是认为包飞扬年纪太轻,阅历不够,资历尚浅,需要的是在基层踏踏实实的历练,提高自己的执政能力,为以后自身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王虹锋以前并不认为包飞扬会成为可以影响全省大局的一颗有分量的棋子。
但是在王虹锋今天晚上跟包飞扬谈了这一席话以后,他觉得包飞扬自身所具备的优秀的能力和素质或许已经可以承担这样重大的任务,或许这也正是为什么海州市市委一把薛绍华屡次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让包飞扬到海州市去主持海州经济开发区工作想法的原因吧!
不过对王虹锋来讲,他虽然对包飞扬提到了这件事情,但是他暂时还不会干涉包飞扬的选择。王虹锋相信以包飞扬的眼光,一定能在合适的时候做出最有利和正确的选择。他现在之所以给包飞扬说这些,就是希望包飞扬做好准备,所以今天特地说了这些话也算是给包飞扬提前打一个招呼,提醒一下包飞扬,有些事情很可能并不会完全按照包飞扬以前所设想的那样发展。
包飞扬点了点头,自己何去何从,并不完全由个人意愿决定,身为国家干部和赵系一脉最年轻的干部,他不但要接受组织上的安排,更要顾全赵系人事布局的大局。从王虹锋给刚才给自己提醒的话语中,包飞扬也感受到一种紧迫性,也许他不能够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按部就班地推进望海县的社会经济规划了。
真的是时不我待呀,包飞扬暗暗握了握掌心的拳头。见王虹锋似乎有些疲态,包飞扬站起身来,对王虹锋笑道:“王叔,您先休息吧,我那边一定要得抓紧时间了。”向王虹锋告辞后转身离开房。
“你们都谈了什么,怎么还不去睡觉?”见包飞扬已经出来上楼休息去了,早已在外面忙活完了的毛绍娟等了半天,却没见王虹锋从房出来。她kànkàn挂在客厅墙上的钟,发现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见时间太晚,怕影响了王虹锋的休息,明天还要起来上班呢。
这老头子,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要人去催,毛绍娟有些不高兴地推开房的门,发现王虹锋一个人正静静地坐在桌后面,手上夹着一根烟,眉头微皱,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因为想的太过入神,烟头上面残留着一段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也忘了掸掉。听到房门口有动静,王虹锋手一抖,烟灰顿时洒落下来,落到桌上。
王虹锋连忙将手中的烟头摁进桌上的烟灰缸里,抬起头看着靠在门口的毛绍娟说道:“飞扬他shàngqu休息了?”
毛绍娟转身chuqu随后从外面拿进来一块抹布,弯下腰抹去桌上洒落的凌乱的烟灰:“是啊,你们是不是谈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不过我看包飞扬的神态挺正常的啊!”
见毛绍娟说到包飞扬。王虹锋欣慰地笑了笑:“这小子,扔了那么大一个包袱给我。他倒乐得轻松。”
“到底是怎么回事?”毛绍娟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转过头看向王虹锋奇怪地问道,不zhidào他说的包袱指的是什么,心里还想飞扬并不是那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啊。
“没什么,根正也不zhidào从哪里找到的这块宝,了不得啊!”王虹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毛绍娟听到这里更好奇了,王虹锋却言辞闪烁。不把话说清楚,尽吊人胃口,让人听的不明不白的,她不悦地把正在擦桌子的抹布往桌上一放,伸手推了他一把:“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哈哈!”见毛绍娟发急,王虹锋得意地笑了起来:“没什么,我跟包飞扬谈了谈望海县的工作,本来想提点他两句,他倒好,反过来给我上了一堂课。”
“年轻人嘛,心高气傲很正常,你作为长辈,也要有点气度……”毛绍娟嗔道,还以为王虹锋刚才是说反话呢,生怕他会因此怪罪包飞扬,赶忙出口维护着。
毛绍娟话还没有说完,王虹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娟,这次你可说错了。我不是没有气度,而是真心感佩啊,包飞扬也不是心高气傲,而是天生奇才,见识惊人啊!”王虹锋非常感慨地说道。
包飞扬一共对王虹锋讲了三件事,简单来说就是新农村建设、国有企业改革、地区和产业发展规划。表面上看,包飞扬是在讲望海县的工作,当然,包飞扬也确实是在讲望海县的工作,但是这三项工作都非常具有开创性,如果这几项工作能够成功开展收效的话,不仅是对望海县,甚至是对整个江北省,乃至全国来说,都是有着不可估量的深远意义和重大影响的,这对王虹锋的启发也非常大。
从当前的形势来看,最紧迫的应该就是发展规划,经济过热实际上就是发展没有规划的表现。虽然中央和地方以前都有制订发展纲要和五年计划,但实际上到了地方,就像包飞扬说的那样,非常缺乏地区性的规划,也缺少严谨科学的产业规划。
经济的周期性很难避免,这一轮经济过热带来很多问题,中央不得不出手进行调控,现在提得最多的一是防止过热,二就是要软着落。因为调控政策都有滞后性,可以预见这轮过热打xiàqu以后,经济就会下行,很多结构性问题就会暴露出来,比如大量的库存和大量过剩产能,这些都是结构性问题。
结构性问题,就需要通过规划来解决。
其他两个问题,则更具前瞻性。
当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候,很多问题都会被掩盖,比如很多国有企业现在活得都很滋润,他们充当了这一轮经济高速发展的投资主体,但是明眼人已经从中发现潜在的危机,那就是过热以后,当经济增速放缓,这些体制僵化的国有企业很可能会陷入新的困境,并引发更大的社会和经济问题。
而在当前,国有企业还是华夏的经济支柱,占据了半壁江山,国有企业出现问题,整个经济都会出现问题。
如果说国有企业的问题是对现实的担忧,那么新农村建设则是对未来的信心,现在大家还在担心城市的下岗工人无处安置,包飞扬却看到工业化、现代化和城市化所带来的农村劳动力迁徙,这种现象在沪城、甚至在凤湖这样的城市里已经有所体现,城市建筑工地上大量的农民工,每逢农忙的时候,都会有很多人离开,回去参加农忙,这其实极大地影响了工地的工程进度。
华夏有大量的农民工活跃在城市的工地上,未来可能会越来越多,新农村建设的问题看似没有那么紧迫,却是前瞻性的最佳表述,如果等到问题出现再去解决,再去考虑,可能有些影响就很难消除了。
今天晚上在房里,包飞扬提出来的这三件事对王虹锋都很有启发,王虹锋甚至怀疑包飞扬是故意这样讲的,他找包飞扬来,原本是出于关心和爱护想提点他几句,没想到,他反而成了那个被提点的人,这个发现让王虹锋感慨不已:或许,望海这个舞台已经真的没有办法让胸有沟壑的包飞扬充分施展了。
而王虹锋刚刚坐在这里就是在考虑这件事,是让包飞扬继续留在望海,还是让他换一个更能发挥才华的地方,就在刚刚,他甚至动了将包飞扬弄到自己身边,担任自己秘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掉了。省长秘的级别可以是正处,也可以是副处,待上几年放chuqu做县长县委记甚至副市长都有可能,不过省里的局面要比下面更复杂,过早地将包飞扬卷进来并不合适,赵家也未必同意。他也只能够另作打算。
“又是这个包飞扬?”就在王虹锋和包飞扬在房谈话的时候,刚刚从燕京回来的刘道勤也在跟他外甥薛海风说话,虽然在燕京已经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可是再次听到薛海风添油加醋的描述,刘道勤还是感到十分生气。
上一次包飞扬乘车经过沙城的时候遇到车匪路霸敲诈,结果惊动了武警,也让刘道勤这个交通厅的一把手丢了脸面,没想到这次又是包飞扬,好像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得到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啊,舅舅您当时不在,您是不zhidào包飞扬那个嘴脸啊,他是根本没有将您放在眼里。而且他那个样子,好像交通厅是他家的一样,不给他们的项目通过就是工作没有做好,然后在罗处的办公室里吵闹,没想到正好碰到王副省长去厅里,结果王副省长就让罗处停职了……”薛海风说道。
刘道勤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薛海风说的这些话,哪里有水份,他大致都能够听得出来。
薛海风在下面做的那些事情,刘道勤也不是不zhidào,不过在他看来,薛海风做生意跟他没有关系,望海县的芦苇总要有人经营,上面只规定官员的直系亲属不能够在辖区内经商,并没有说旁系亲属也不行。
至于薛海风打着他的旗号,甚至借交通厅的名号在外面拓展业务,刘道勤觉得那是大家给自己面子,在业务上帮衬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反正那些业务给谁都是做。而那些不给面子的,刘道勤显然没有什么好感,他们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当然也不会给他们好看。
薛海风这几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倒也没有忘掉他这个舅舅,经常到家里来,不是买这个就是送那个,有时候还直接给钱。刘道勤觉得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家里外甥赚到钱,孝敬长辈,那是应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