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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谢啥谢?一家人甭说两家话,忒生分。”
于:“就是嘛,今天不为别的,只为搬新家。”
肖:“哎呀,你们都废话少说……干杯吧!”
赵:“为赢溪搬新居的乔迁之喜,干杯!偿”
“砰砰砰……”
杯子碰毕,孟赢溪随众友一饮而尽。
她招呼道:“快点尝尝我的手艺,喜欢吃也好,不喜欢吃也罢,反正我已经把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总共只有这点水平,大家将就将就,不饿肚子就行。”
桌上掀笑,大家同时起筷品尝。
“这盘是家常茄子,这盘是黑三剁,这盘是我最爱吃的酸辣鱼……”孟赢溪小声介绍了一番。
“嗯……味道好极了!”
“真好吃,我就喜欢这个味。”
朋友们边吃边赞,女主人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大多是客气。
小吃几口后,韩依娜从闹闹的闲话声中揭竿而起。
她故作责怪地大声道:“溪妹,不是姐说你,你不想住酒店就和我直说呀,姐要找套房子给你住只是一个电-话的事。瞧瞧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搬出来,你叫他们哥几个怎么想?我这当姐姐的面子都丢尽了。必需罚酒……”
“娜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自罚三杯。”
才话着,她已饮尽。
这次的搬家的确唐突,不用他人提点孟赢溪也自有愧意。
她以空杯唤对面座位上的人,“诶,肖鹭洋,快帮我倒酒呀。”
肖鹭洋于心不忍,劝道:“你看你,还没聊高兴呢自罚什么酒啊?主人喝醉了客人还不得拍拍屁股走人。”
他扭头面向系铃人,“娜姐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
“慢慢喝,慢慢喝。”
韩依娜尚未张口,于文轩和赵政已经代答。
见男人们一律都护着赢溪,酒面上无人起哄就成不了事。本有意将人灌醉后套些真话的韩依娜只好依话顺众行事。
“溪妹,姐只是想找个喝酒的话口来助兴,并不是真的怪你……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误会了,算我没说好了。”
“呼”
一阵风声,眨眼间酒瓶已经转移到了赢溪的手上。
所有人都惊骇万分!
“现在不喝,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喝了!”
说着,她速倒速饮地自罚完毕。
两杯酒过后,餐厅里好似打碎了酒瓶一般酒气浓绕。
赵政半板脸,责道:“溪妹你别这样,朋友之间喝酒完全图个高兴,你要是继续这么海喝就像肖鹭洋说的,那就是变相地赶我们走了。”
将行之人才不接这理。
她道:“姐夫,我以前几乎不沾酒,是昨天才发现自己酒量其实挺好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这两瓶酒还不够我一人喝呢,你注意自己不醉倒趴在桌上就行。”
三男聚,其中必有被孤立者。
起哄声乍起,极鲁莽地起哄。
肖鹭洋和于文轩的嬉笑作谑统统涌向老好人——赵政。
这两个盟友的虎狼声嗡嗡盖耳,韩依娜就是想护也护不上,只得随他们去了,一时间酒桌上热闹非凡。
由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虽然眼前的几个朋友仅仅认真地相处了两日,但感恩、牵挂与不舍笼罩在鬼姑娘的魂田,于是她趁着人声星稀时张口作了一首自造的藏头诗。
语言中字字夹杂着半层鬼功,天籁之音清晰沉耳。
“(香)客情怀有古风,”
“(伤)雁养翎依秦踪。”
“(离)余寒萧罩玉容,”
“(别)去歌声印酒香。”
这诗是自创的,以暗中提前告诉朋友们,她即将要走了。
孟赢溪活着的时候文化一般,死了之后也一样,所以诗文不算工整,内容也稀松平常,但寥寥几句却明了地讲清了事情——香伤离别!
其中的“离余寒萧罩玉容”更是将四人的名字都隐藏了进去——余(于);寒(韩);萧(肖);罩(赵)。
于:“好诗呀!”
赵:“想不到溪妹如此雅致,竟能吟诗助酒!”
韩:“哈哈哈……来,咱们姐妹俩单独喝它一杯!”
肖:“这是哪位诗人的大作?听上去还不错!”
这首诗每个人都听进了脑子,但因为不见文,仅惦记住开头的“香客情怀有古风”和最后这“酒香”二字,所以没一人听明白其中真正的用意,只把它当作了女孩子的触景生情的附雅之作。
这餐饭吃到了近八点就散了,是孟赢溪主动散的。
她催促酒吧老板一同回去上班,尽管肖鹭洋一再强调今天休息,但最终还是扛不住女神的口令。
于文轩虽然也被劝回服装店,可他酒量小,半醉的人胆子一律都大,所以死活都赖跟着,谁也拿他没办法。
“酒吧我和娜娜就不去了,你们玩开心点啊!”
赵政和韩依娜距离结婚的大喜日子已不足十天,他们俩确实没空,再说酒也喝够饮足了,继续喝下去就肯定要出洋相。
两拨人分道扬镳,一路去新房,另一路带着尾巴去酒吧当值。
来时就知道今天的场合少不了要喝酒,所以谁都没开车过来,这两拨人一律都是乘的出租车离开。
[出租车内……]
韩依娜本就是后醉体质,昨天的酒劲还未尽散今晚又灌下去许多,所以人已经入醉,她安静地靠在赵政的肩膀上休息。
赵政搂着未婚妻坐在的士后排,韩依娜那昂贵的法国香水味虽然近身浮云缠绕,但根本无法代替那消失而去的悠悠勾魂体香,这反差巨大的体会令车中尚且清醒的人回味起赢溪刚才突然念起的诗句。
他心道:“香客情怀有古风,伤雁养翎依秦踪。离余寒萧罩玉容,别去歌声印酒香。呵呵……她还会忽然间冒出首不知道谁写的诗,有意思。”
不经意间,街边一位不知因何伤心之事而掩面痛哭疾走的年轻女子于车窗外一闪而过。
他忽然因此发生了一系列的联想。
“不对!第一句‘香客情怀有古风’倒没什么疑问,可后面的三句怎么越嚼越有点悲凉的意境在里边?”
“乍一听像是助酒的诗,细细一品又不太像,尤其是最后两句!”
“该不是听音造字把意思给弄错了吧?可她前面又说过什么现在不喝,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喝的话。”
“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莫非暗藏有隐情不成?不行,必须向她求证个清楚。”
[另一辆出租车里……]
坐在车子前排的孟赢溪收到一条短消息:赢溪,我很喜欢你刚才吟的那首诗,觉得很有味道,麻烦你编辑成短信发给我。谢谢!(赵政)
自编的诗居然能赢得他人称赞,自认文化浅薄的鬼姑娘小有滋润地笑出声来。
车前面的人本就是两兄弟所关注的全部,她的一举一动都无不被凝望着。知道她在看短信,赢溪突然地凡凡一笑引得后面两位乘客探头上前去找个究竟。
于文轩先发话:“什么内容啊?笑得好开心。”
肖鹭洋开酒吧这几年练出了在昏暗处琢磨事物的眼尖功夫,短消息的内容被其一扫而光。
他鄙笑,“哦,是赵政这个酸秀才来讨诗文呀!”
“我也想要!”
半醉的于文轩借着酒劲斗胆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肖鹭洋的酒气跟着呼呼散出,“就是,赢溪你编完后一起群发好了,光是听着不过瘾,让我们也从字里行间来品味品味。”
这首诗虽然不出色,但也费了女鬼许多魂力。
她念想:“刚才说出来以后石沉大海的原因就是可能大家都没搞明白内容,挺遗憾的。现在他们主动前来索要是个绝佳的回顾机会,就算他们不能立即领会,时间长了,或者等自己离开了,他们只需稍微用点心就一定能读懂,如果当场全看懂那就最好,不枉我煞费的苦心。”
思于此,孟赢溪神情愉悦,连语调都蕴涵着歌,“好,我现在就写了发给你们。”
编辑短消息对于第一次拥有手机的人来说绝非易事,车子都到红月亮酒吧附近了她才弄好发出去。
车窗外三五成群的人拥挤在街道上,酒吧门口更是热闹,好像在搞什么聚会一般。严重的堵塞迫使出租车不得不提前停靠,三人就此下车。
眼前这场景叫孟赢溪有些意外,昨天哪有这么多人?
她道:“肖鹭洋,你的红月亮今晚来了好多客人呀!”
“哈哈哈……十有八-九是冲你这个花式调酒女王来的。”
肖鹭洋大呼酒气,他既是得意又满不在乎。
于文轩于迷迷糊糊中颔首道:“赢溪是干什么就旺什么,肖鹭洋你小子发财了!”
肖鹭洋才不屑,“哼哼,怕只怕看热闹的多,真正来喝酒没几个。”
他再落音:“走,我们进去。”
阅读短信内容的事情因打岔而被暂时搁置,肖鹭洋自是上前伸出两手开路,“让一让,麻烦各位让一下。”
酒吧里确实塞满了人,闲客们主要是围挤在吧台的周围团转,座位那边反而空无几人。
瞅见几个眼熟的面孔后肖鹭洋皱了皱眉头,他们是其它酒吧的老板。
“于哥,赢溪,你们也来了!”酒保和阿贵两眼放光。
被招呼者应了应。
肖鹭洋撒口问:“这些人都是来点赢溪的花式鸡尾酒的吗?
阿贵道:“是倒是,可他们一听说你定的价格就没下文了,一杯酒三千都嫌贵。提起来就一肚子火,全他妈都是等着有人出头甩钱,然后呆在一旁伸脖子看热闹的主,撵又不好撵,戳得我们眼睛疼。”
说完话,他对着孟赢溪一通点头哈腰,其笑容十分怪异,好似不小心吞了苍蝇又不能当面吐出来的自虐傻笑。
这个原先的招牌调酒师心情很是复杂,既有感激又有说不出的七杂五味。
感激的是:正是因为眼前之人,自己这个袖手旁观者才轻而易举地收获到五万元的巨额小费。
令人不快的是:同时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自己竟然连一杯鸡尾酒也卖不出去。如果局面不能有所改变,长久下去自己成为只拿基本工资的人体艺术摆设事小,万一被老板当作废物辞退也没个准。
“肖老板。”
这群闲人中有人扬声破场。
“哟,这不是侯老板吗?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得空到我的小店来串门子啊?”
早已见人的肖鹭洋装出意外之色伸手与之相握,尔后他一偏头,“哎哟,周老板你也来了!二位都是稀客呀!欢迎欢迎。”
夜色酒吧的老板侯光耀哈哈一笑,狐脸回道:“不来咋行?酒吧街的客人全都跑你这贵地来了,我们自然也得跟跟风,取取经,反正回去也只能干闲着,甩手撵苍蝇玩实在没啥意思。”
隔壁紫调酒吧的老板周志泽于移步中咳嗽两声,以示自己也有话讲。
他酸脸酸话地客气道:“肖老板,听说你这里昨天来了位不论身段、气质、相貌和调酒本事都鹤立鸡群的霸王花,你现在就把她喊出来,好叫咱们这些街坊邻居也开开眼,羡慕羡慕!”
“喊啥呀喊?人不就在这嘛!”
肖鹭洋略嘚瑟地把身子往旁边一闪,露出后面的人来。
孟赢溪应景地微步上前证明身份,她这一举柔极,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侯光耀和周志泽心里咯噔一颤——果然名不虚传!她的确称得上是芳冠酒吧街的绝色佳人!
“赢溪,这位是夜色酒吧的侯老板,这位是紫调酒吧的周老板。”
“侯老板你好。”
“周老板你好。”
孟赢溪礼节性地分别问候了此二人。
侯光耀和周志泽贪婪地享受了一番纤纤玉手,虽然它有点冰凉,但同时隐隐嗅到的温润体香让他们浑身躁动。生意上的事且不说,光是有此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的美人陪伴就叫人嫉妒万分。
周志泽糜态作请,“赢溪小姐,不知能否小露一手调酒绝技,让我们这些乡巴佬长长见识?”
到底是与肖鹭洋多年的兄弟,于文轩醉眼朦胧之下也心知肖鹭洋不好得罪人,尤其对方还是来者不善的同行。
于是……
一身酒气的人红着酒脸胡乱插进来。
他亮嗓道:“红月亮的规矩是想喝镇店之酒就得先付钱,赢溪小姐的金色威尼斯一杯三千,少一个子都不行。”
侯光耀和周志泽被一位不知哪冒出来的陌生人横插一杠,将了一军,心中煞是恼火!
他们恨恨地纠问:“这位是……”
“我的合伙人,大股东!”
肖鹭洋隐有感激地看了好兄弟一眼。
鬼姑娘当然知道兄弟二人在演戏,于是她自得其乐地悠闲观赏,感觉颇有意思。
侯光耀鼓了鼓老阳筋,一把搂上同样愤怒的周志泽背过身去压声商量。他道:“一人一半,干是不干?”
散财事微,丢人事巨。
周志泽忍气吞声地闷点头。
两人当即回身,牙关紧咬地掏钱包,恶数票子,临了像泼脏水一样将扇子状的两把钞票弃于吧台。
面子!
如果没有女鬼的体香滋扰,此二人绝对打哈哈。
是她那神出鬼没的体香将男人的虚荣心急剧扩大了数倍!
周、侯二人身为老板,不管财力几何,仅这名头就令他们在美女面前丢不起那个人,无论如何肝痛也要痛饮这杯天价的鸡尾酒,顺便睹一睹此女是否真有被吹得天花乱坠的惊人本事。
侯光耀冷色杵身以待。
周志泽则阴沉着脸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
肖鹭洋窃笑,“赢溪,一杯金色威尼斯。”
“好的。”
孟赢溪乐得于在临行前为红月亮酒吧做点什么,于是开始解衣轻身。
被封锁于厚衣之内的体香与妙不可言的身体曲线共同滚动挣脱出来!
周围先是一片静默。
尔后是伴随着喉结蠕动的咕嘟咽口水声。
花酒女郎的面前自动避让出一条由喘气相迎送的路,吧台后方的阿贵也不禁退后了两步,让出了本属于自己的舞台。
孟赢溪逶迤摇曳过去。
她暗暗一想:“酒是两人共同要的,可总共就一杯酒,怎么喝?侯老板和周老板是这条街上的人,生怨容易解怨难!难免日后不会生出麻烦。自己就要走了,还是不宜因自己的因素给肖鹭洋留下什么祸患为妙。”
犹豫之人看了看满脸落魄相的阿贵,生出一个念头。
“阿贵,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孟赢溪将人招至跟前,凑上去耳语了一番,阿贵听得频频点头,脸面生光。
旁人不知他们说些什么私密话,只好暗地里嫉妒与奚落一番这个被香玉近身的过气调酒师,以此来打发这令人隐隐着急的时间。
调酒即将开始,女调酒师站到预定位置备着,阿贵竟然留了下来,并且是两人一起取酒具。
此番场景不仅肖鹭洋和于文轩纳闷,众酒客更是不得章法,侯光耀和周志泽一同紧紧咬着牙关候着三千元甩出去的下文。
“哗啦”一声,调酒正式开始。
与昨天一样,孟赢溪瞬间成了一条飞舞着迷人风情的仙界美人蛇!
她的手、腰、颈能恣意扭到不可想象的位置,那种撩人的姿态美根本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和形容。
看客仍旧与昨天一样,一律用O字口型和牛眼睛来表述他们那万般惊叹的感受,就是身体也定了格,连半丝动弹都没有。
侯光耀和周志泽看得面皮外翻,眼珠子都快绷不住就要掉出来,彻底犯傻!
孟赢溪准备一次就弄出两杯酒来,她吩咐阿贵在一旁打下手帮助自己,因为双手都要使唤瓶子,所以桌面上的活就交由阿贵来代劳。
这种调酒法颇新奇,整条街都没人玩过。
卡酒、回瓶。
直立起双瓶手背立。
拖双瓶。
十周撤双瓶。(喝彩!)
正面翻转十六周起双瓶!(喝彩!)
正面二十周双瓶交叉倒手!(全力喝彩!)
三十周半倒酒!(竭力喝彩!)
卡酒、回瓶。
手腕翻转酒瓶、抢抓双瓶。
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齐拍双瓶背后。
接吗?
不接!
昨天没接,今天自然也不接。
两个酒瓶子在人的身后上下漂浮——不落,不定!(满堂彩,所有人都癫狂!)
“啪啪”
随着紧密重叠的两声,女调酒师一气呵成摆出了两杯色彩缤纷的金色威尼斯。
轰然叫嚷的气浪爆炸了酒吧!
口哨口水飞扬,手掌脚掌通红,嗓子嘶哑、舌头发胀,这是酒客们活到现在所见过的最最精彩的花式调酒表演,绝到天宫的顶顶都崩了!
“阿贵,谢谢。”
孟赢溪盈盈一笑,继续道:“侯老板、周老板,大家都是一条街的朋友,多出的这一杯是红月亮赠送给二位的,请笑纳。”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罢很惭愧,一杯酒确实没办法叫人家两人喝,还好是赢溪她聪明,自作主张给足面子赢得了人心,至少也是减弱了对手的敌视态度。
侯光耀和周志泽早忘了自己是干嘛来的,他们用通红的手掌接过两杯美女用盈盈惺惺的仙女之态点化出来的金色威尼斯。
周志泽不再痞口,“谢谢你的精彩表演!”
侯光耀也上好话,“大开眼界,侯某谢了!”
言毕,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共同将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肖老板,打扰了,我等告辞。”
“诶留步,请留步。”
侯光耀和周志泽是看也看了,喝也喝了,他们里里外外都服得屈身下跪。
虽然这位芥芳沤郁,浑身透出媚惑的花酒女郎很待见自己,但此地终归是别人的地盘,人家给面子就要知趣,他们无脸再多做耽搁,于是立即挥手打道回府。
于文轩煞是嘚瑟,竟浑然将自己当作了老板,连连起吆喝。
“还有谁要点花酒女皇的酒?”
“没有是吧!”
“再问一次,还有没有?”
“嘿……没有就全都给我散了!”
“没钱瞎看什么热闹?真是的,走吧走吧……”
过足眼瘾的看客们在“老板”的讥讽之下灰溜溜地散去,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十几个真顾客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肖鹭洋并不计较于文轩的莽撞,他搂过兄弟的肩膀话予二人,乐道:“兄弟,赢溪,刚才多谢二位的相助,我很高兴,相当高兴!哈哈哈哈……”
“赵政,你怎么来了?”
“诶,娜姐呢?”
正在穿外套的孟赢溪突见一人,连出两问。
她的视线与声音引领着肖鹭洋和于文轩扭头将目光汇聚到后方。
赵政根本不予作答,他的眼睛死死锁定目标大步急来,并将身姿不稳又伸手准备打招呼的于文轩撞了个半哼。
焦灼的人抵住吧台,对春半桃花压声过去,“赢溪,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为什么?”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罢顿时大脑短路!
他们左右开弓将呼吸急促的赵政硬生生扳了转过身来。
“你刚才说什么?”
“谁要离开?”
“赢溪你要去哪里?”
孟赢溪心里清楚,赵政定然是看懂了藏头诗才不顾一切赶过来的。
作诗之人对于离开这件事本就有着莫名的伤心,这四位朋友无私的呵护和情谊叫人难以忘怀。
她默默而又痛楚地看着他们三个,一时当间无言以对,只是收颜垂目。
于文轩被酒泡木了脑子,反应不及,呆相百出。
诗!
短信!
思维尚且清晰的肖鹭洋闪电般地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他飞速取出手机。
呆相旁人见状,立即效仿。
虽然于文轩的动作慢了一步,但他的理解能力却快了两步。他先于肖鹭洋看出了门道,“藏头诗!每句诗的开头连起来就是‘香伤离别’!”
“果真是要走!”
肖鹭洋急火攻心,“赢溪,这诗是你自己作的吧?你真要离开我们吗?”
一言难尽,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的她依旧垂目无语。
得不到任何回答,赵政转而痛声话予兄弟们,“不仅如此,赢溪在藏头诗里还将我们四个人的姓都用同音字隐藏了进去。看这第三句……余,你于文轩;寒,韩依娜;萧,你肖鹭洋;罩,我赵政。”
肖鹭洋颤声道:“赢溪,不是说好了我们做一家人的吗?”
于文轩跟着晃语:“赢溪,不是说好了咸阳就是你的家吗!别的地方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追问之下,鬼姑娘再也无法抑制住魂魄越来越强烈的伤泣,她鼻子一酸,拿起包就捂嘴哭跑出酒吧。
哭声迅速远去。
“诶,赢溪你别跑!”
“等我们一下!”
“快停下!有什么天大的事我们一起解决,你别跑……”
三兄弟奋起直追,可前方之人竟然以酒店女员工标配的高根之鞋具傲然世间!
只见她如仙女踏云卷雾,踏步无声地妙姿飘了去,他们竟然是越追越远……
于文轩怪叫:“那边不是回家的路!她这是去哪?”
眼见无望,赵政喘道:“停一下,都停下,快别追了!白费力气,咱们追不上她。”
三人就此止步,又是插腰又是胡乱踢着腿脚地原地转圈。
肖鹭洋难受地吼道:“赢溪的事情自打认识她那天起开始就邪门,一直都是一个*阵,这两天下来是刚解开了一个谜,又来一个。这下好了!一个接着一个,我现在是满脑子都是她的谜团,没完没了啦……”
他对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劲喊:“赢溪!你为什么要这么让人牵肠挂肚!”
一人言罢一人语:“她如果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那我于文轩的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行,我要对她表白,现在就要!”
于文轩跟着破声吼叫:“赢溪……我爱你……”
肖鹭洋和于文轩的疯狂举动像刀子一样直刺进赵政的心脏,他很痛,很痛!
尤其是于文轩“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的那一句!
“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直接将这位准新郎拼力压制的真实内心生生撕裂,他癫狂了!
赵政心念:“是啊……要是能得到赢溪她的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哪怕是只有短短的一年,一个月……只要身在心潮澎湃的幸福中,心在刻骨铭心的爱恋中,躺在摄魂夺魄的芬芳中,哪怕因此而折寿死去也不枉此生,生也值了!死也值了!”
隐然是主心骨的人道:“赢溪绝对不是此刻就离开,咱们不要着急。别忘了她寻新住处这档子事!仅凭她刚刚租下这么好的房子就足以证明她短期内不会变动。所以,即便要走也绝对不会是今天。”
赵政左右搂上人,行安排。
“咱们不如这样……肖鹭洋,你回红月亮去,没准她稍后会回酒吧。于文轩,你去你的服装店和赢溪住的地方两处都看看,兴许能碰上。”
“我呢就到处找找看……咱们三人不论谁找到了人都互相电话告知一声,咋样?”
左右同声:“行!”
三兄弟在街头就地彼此分开,他们各自匆匆赶路,而且都忙于急拨赢溪的电话,只是一律都没有回音。
孟赢溪其实并未跑多远,当她听得后方无追赶声后就渐渐收了御风行走,然后一步一个伤魂地流浪街市。
当手机响过第一声之后就被关机,因为她无从解释。
没有方向的漫步也是一剂良药,她的情绪逐步安稳。
急促而又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街灯的光芒由额头亮延至鼻尖,女鬼很清楚谁来了。
是他!
是那个最初让自己产生追随意愿,并义无反顾千里迢迢来到此地的人!
她有紧张,但没有再逃跑的念头。
驻足刻也是起音时。
“赢溪。”
就在赵政开口的那一刹那,她转过了身。
激然的面对令他心神顿挫,随之自截话。
赢溪的神情很微妙,淡淡的细雨苦笑中蕴含着薄薄的含香云雾。
她如此这般,却更加显得迷离人眼。
香风倾语:“知道吗赵政,我是独为你而来,不过我选择离开却不是独因为你。你、娜姐,包括你的兄弟们都没有做错什么,恰恰相反,我无限的美好和遐想都来自于你们。”
一句“我是独为你而来”魅惊了来者心。
只是一瞬间,他的世界便完全被她占据。
由此,温暖的手扶住了她那冷柔的双臂。
“留下……赢溪。”
“你即将要离去的时候,我才透析了自己的内心。”
“请宽恕我对他人的背叛,因为那时你还未出现。”
“请原谅我对你的淡然无味,因为我不知你的心。”
“赢溪……我爱你。”
他的表白鬼姑娘早有预见,只是没想到会是今日,就在此时此刻。
香风哀叹:“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来寻找一个自己编造的神话。”
对方显然是在拒绝,而且就在刚刚表白完之后,为什么?
浅疑中,他的手用上了力。
“你也知道,按照计划,没几天我就要成亲了,而且娜娜是泰达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我和你一样,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所以我曾经发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