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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贺的确是个好享乐的人,不愿受苦,能坐马车就绝不骑马,一路不紧不慢地赶着,从望霞县到鬼都并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一天半就能到,结果他们愣是花了八天时间才到。79免费阅
来到鬼都临县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正是七月十四,中元节的头一天,这让楼玉笙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蹭到这一天的好吓唬她的,在他眼里,她是那么胆小怕鬼的人?
虽然她的确是。
不过她虽然好奇,却没去问。
这几日,他们虽也算朝夕相处了,可相处的模式跟陌生人差不多,这就更让楼玉笙怀疑公子贺的动机了,但怀疑归怀疑,楼玉笙倒不怎么怕了,因为她真心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钱?那仅剩的二百两都给他了,这些日子都是吃他的喝他的;
色?公子贺都明言他不喜欢女子了,何况有好几个晚上,她又不小心听到他们俩在床榻上挥汗如雨的激烈运动了;
为了要挟郑宣?呵呵,她一定会帮他的;
为着云山谷底的秘密?他又不会读心,能逼她讲出来?
而且,她有一次试着去读他的心了,他丫的竟然说:因为我很无聊,而你有趣啊!
人艰不拆……
但仍然让楼玉笙怀疑的是,公子贺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让她逗乐他,但实际上,公子贺都不怎么理她的,在马车上,整天睡大觉,在客栈,就知道和阴烛嘿呦嘿呦。
所以,她才心肝情愿留下来一探究竟。
反正她现在也算武功高强……呃,好吧,是内力深厚,轻功一流,武力值仍然很渣渣,所以,就算她打不过公子贺,可她跑得过啊!
这还真得感谢云山谷底的奇异湖水,以前她去修炼内功,不过是一日堪比外界一年,就她那资质和底子,就算修炼个十几年,都动不了文德一根指头的,但这一次去,不知什么原因,她练习一日,已经相当于常人好几年了,她在那儿呆了一个多月,少说也有常人百八十年的深厚功力了。
当然,这也只能跟资质普通的平凡人比,谁让她的资质连普通人都不如呢?若是跟那些骨骼清奇的人相比,大概也就三十四年的功力?对付个姓郑的变太,没问题吧?他才十几年功力呢。
言归正传,楼玉笙作为一个死后重生的穿越者,确实敬畏鬼神,公子贺提起要在中元节来鬼都,她脚都吓软了,但一到临县,城门上硕大的“临县”二字,和鬼都毫无关联,就让楼玉笙放松了许多。
一进城,黄昏时分,城里人都还挺多,楼玉笙就更放心了,或许“鬼都”真的只是个别称而已,不代表真的有鬼嘛。
公子贺享受惯了,去哪里都是住最好的客栈,来到临县也不例外。
一日舟车劳顿,公子贺定了天字号上房就要回房休息,让小二把饭菜直接送到房里就行,楼玉笙坐了几天马车也是浑身酸软的,能先回去泡个澡自然是极极好的,作为公子贺的男宠,阴烛自然是什么都听公子贺的,虽然他总是眉眼阴沉,让人觉得他似乎心不甘情不愿。
楼玉笙早已知道阴烛的心声,但事不关己,何况他们敌我未清,她不会贸贸然地帮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何况她觉得那公子贺虽然总是微微眯着眼,笑得温和无害,却也总笑的像只狐狸一样,仿佛什么都看得透,让楼玉笙也总忍不住汗毛直立。
反正有吃有喝有玩,还什么都不用理会,她乐得逍遥自在。
只是今日,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
她和他们已经上了天字号上房那层楼,却不知怎的,总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一样。
她不禁皱皱眉,放缓了脚步,在经过一间房门前时,不由自主地停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最浓烈,她仿佛觉得房间里有人在看她。
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楼玉笙缓缓地转头,看着那间房门,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仿佛打开了冰箱门,一阵寒气逼人。
楼玉笙似乎还听到一阵阵抽气的声音,应是惊艳到了。
因为房间里站着一个白衣少女,一身白衣似雪,轻如薄纱,但似乎穿了很多层,轻纱飞舞着,而那个少女,容颜绝丽,秀雅绝伦,她皮肤很白,却又不是那种正常的少女白,倒像是常年浸染在雪山中而染出的雪白之色,只是美人虽美,表情却冷若冰霜,似乎从不知“笑”为何物,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是如凝了寒霜,冷冰冰地看着她,却又似乎不是在更她。
她冷冷地站在那儿,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座冰雕。
楼玉笙看着白衣少女,眼睛微微睁了睁,这一幕,这个冷若冰霜的少女,忽然就让她想起古墓中,杨过初见的小龙女。
真的,很像。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这个少女会牵动着她的心,这时,少女唇角微动,嗓音如她的表情一样冰冷沁人,有些低沉,并不如寻常少女般清脆亮丽,“你是女子?”
楼玉笙,“……”
为着方便,楼玉笙这些日子都是穿男装的,却也没有刻意束胸,这少女能看出来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语气,似乎失望,又似乎迷惑。
可她是男是女,跟眼前的女子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很美,可自己取向正常啊!
楼玉笙无语地说,“似乎和你没关系吧?”
少女似乎拧了下眉,又似乎没有,反正她都是一张冰雕脸,好像什么表情都不会做。
这时,突然插进一个男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不通世故,姑娘别在意啊。”
楼玉笙循声一望,嗬——
这古代美男可真多,一见一个款,顾惜珏是斯文的,姓郑的变太是清隽的,阴烛冷硬,公子贺就是个妖孽,而眼前这个,真的是她许久未见的阳光大男孩啊。
那笑眯眯的模样,简直能融化了她的心啊。
只是楼玉笙还没来得及花痴,就又听到白衣少女冷冰冰的嗓音,“何为世故?”
“……”楼玉笙几人都呆住,这冰美人,不会真是来自深山老林吧?
阳光帅哥说,“这个嘛,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
他转头看着楼玉笙,“你们也是来住店的吧,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还深深地看了眼公子贺,公子贺却仍是笑眼微眯。
既然真是个不通世故的,楼玉笙当然不会计较,她耸耸肩,对公子贺他们说,“走吧,别看了。”
她也是美人好吧,怎不见这好男风的公子贺色眯眯地看她呢?
还有那个阴烛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她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都要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其他人,可怎么活啊?
哎……
阳光帅哥虚浮着白衣少女回房,却见少女还望着楼玉笙的背影,他嘴一撇,利索地强制地把他扶进去,关上门哀怨地说,“你老看着人家姑娘干什么?阿缘,你老实告诉我,你该不会喜欢女人吧?”
被唤作阿缘的白衣少女冷冷地,似乎斥责地说,“胡言乱语!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容恩更哀怨了,“阿缘,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丢丢吗?”
“无理取闹!”
“……”真没办法继续对话了!
忽然,容恩眼睛一瞪,很有危机感地盯着阿缘,“你要找的是男人?他是你什么人,你们什么关系?也不对啊,既然你要找男人,啊呸,既然你要找的是男人,怎么误认了那位姑娘?难道你不知道你要找的人长什么样?”
如果是这样,难道是他们还在肚子里就定亲了?
他不会这么惨吧?
阿缘冷冷地说,“很奇怪?”
容恩笑得比哭还难看,“不奇怪不奇怪,那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阿缘沉默了一瞬才说,“擅自离开师门的弟子。”
“那他不是你未婚夫啦?”容恩有些惊喜地问。
阿缘看他一眼,“何谓未婚夫?”
“……”
容恩忍不住抚额长叹,阿缘,你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啊,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以后的日子,有的他受苦咯!
夜里,楼玉笙睡得很沉,但忽然间,她就醒了,心里那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她皱皱眉,掀开帐帘,待看到黑夜中白衣黑发的女子,脸白的跟纸一样,双眼冷冰冰无神,吓得她一声尖叫“鬼啊……”
“我很可怕?”阿缘问。
冷冰冰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楼玉笙颤颤抖抖地出声,“你你……”
门在这时被踹开了,送来一阵猛烈的风,“楼玉笙,发生什么事了?”
冷肃的语气和平时的慵懒大不相同,有那么一瞬,楼玉笙都没听出这是公子贺的声音。
阴烛点着烛火照进来,公子贺便看到床前立着的白衣少女和床榻上,明显还很慌乱,却衣着整齐的楼玉笙。
也不过一瞬间,公子贺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他也不理自己衣衫不整,懒洋洋地靠着门,打了个呵欠,声音慵迷的很,“姑娘,大半夜的你闯进另一个姑娘的房间,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