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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下一站是去遇到酒吧喝酒,结果边学道想唱歌,临时改路线,找了一家市里有名的KTV。
服务生拿来四打啤酒,拎出十瓶放在茶几上,问李裕:“先生,啤酒起开吗?”
没等李裕说话,坐在对面的边学道说:“都起开。”
服务生听了,掏出瓶起子,麻利地把茶几上的十瓶酒都起开了。
边学道说:“屋里的酒都起开。”
李裕一听有点发木,边学道什么时候这么想喝酒过?
陈建也说:“先起二十个吧,起早了,喝着都没劲儿了。”
边学道说:“你把瓶起子留下,出去吧。”
服务生说:“对不起先生,我们家有规定,不能给客人留瓶起子。”
边学道抬头问道:“怕我偷你们家瓶起子?”
服务生说:“对不起先生,我们家起子都有编号,你们不在乎一个起子,可我要是交不上去,经理会扣我工资。”
于今早就看出边学道今天情绪不对了,在一旁说:“算了,算了,把剩下的酒都起开吧。”
边学道没再说什么,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跟一个服务生较劲,太丢份了,他靠在沙发上,看着于今说:“今天每个人都得唱,再说嗓子疼什么的可不行。”
于今说:“今天陪你们疯到底。”
服务生开完酒,刚出门,陈建手机响了。
看着来电号码,陈建让李裕把点唱调成静音,然后跟于今几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接起电话:“宝贝,想我了?”
打电话的是个女的,她问陈建:“你在哪呢?”
陈建看了看手表,说:“单位呢。”
女的声音高了一度,说:“你骗人,我刚打了你单位办公座机,小段说你今天请假了。”
陈建一听连忙改口:“宝贝,你听我解释,今天我一个大学寝室的哥们,从国外飞回来了……”说到这儿,陈建跟孔维泽做了一个歉意的手势,接着说:“他回来时间紧,马上要去沪市办事,我们松江的同学凑在一起聚聚。”
女的问:“同学聚会你为什么骗我说在单位?”
陈建转着眼珠说:“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不务正业、不思上进嘛!”
女的问:“你们几个同学?男同学女同学?”
陈建立刻说:“都是我们寝室的,全是男的。”
女的又问:“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陈建的脸马上就垮了:“宝贝,你单位没事?”
女的强调一遍:“说地址,我现在过去。”
可能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让几个哥们听见了会丢面子,陈建拿着手机去走廊说去了。
孔维泽一脸惊奇地看着包房门,扭头问于今:“什么情况?”
于今探身从茶几上拎了两瓶啤酒,一瓶递给孔维泽,一瓶自己喝,说:“老陈新交的女朋友的老子是大官,然后嘛,你懂的。”
陈建回来了。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一口喝了大半瓶,说:“我女朋友一会儿过来,你们可帮我把话圆住了。”
大家都明白,所谓圆住了,就是都按刚才陈建电话里说的,说孔维泽是刚从国外回来,马上要去沪市办事,而不能说他刚从监狱出来,大家是在给他接风洗尘。
可以想象,孔维泽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可陈建女朋友家世牛-逼,陈建也是没办法,想当初在学校时,哪有女生这么跟陈建说过话?哪个不是软声细语的?
不到二十分钟,陈建的女朋友到了。
边学道见过她,蒋总儿子满月宴上跟陈建一起的那个,长相普通,面带傲气,一脸的生人勿近。
见女朋友进门,陈建赶紧站起身,走过去,想要给她介绍包房里的同学。
谁知女的眼睛在包房里扫了一圈,见都是男的,没给陈建说话的时间,拉着他出了门。
然后边学道几个在包房里都听得见女的审问陈建:“你跟同学聚会就聚会,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骗我说在单位?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把女的都打发走了?”
陈建跟她赌咒发誓:“宝贝,真没女的,一直就我们几个,骗你我陈字倒着写……”
李裕坐到边学道旁边说:“陈建也是被上次那个代县长气的,才有今天。”
边学道拿起麦克风说:“不管他,咱们唱咱们的。”
第一首,巫启贤的《团圆》,意指孔维泽出狱跟大家聚到一起。
第二首,边学道独唱的《让生命去等候》,这是他今天最想唱的歌。
《让生命去等候》唱到一半的时候,陈建自己回来了,看样子他女朋友风一样来了又走了。
见边学道在独唱,陈建拎起两瓶酒,坐在孔维泽身边,搂着孔维泽肩膀,小声跟他说了一会儿话,一看就是在解释刚才的事。
陪孔维泽喝了一瓶酒,陈建从李裕手里拿过麦克风,跟边学道一起高喊:“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漂流,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伤口……”
边学道唱完,陈建招手告诉李裕:“帮我点一首《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于今问:“我靠,你怎么想起唱这歌了?”
前奏响起,陈建站起来,拿着麦克风说:“下面这首歌,献给909寝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边总。”
边学道手里也有麦克风,他对着麦克风说:“滚吧你,还人见人爱,你女朋友进来都没正眼看我一眼。”
陈建说:“这首歌就当我替她给大家赔不是了。”
陈建开唱了。
“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最后都成为你的妹妹,她的心碎我的心碎,是否都是你啊你收集的伤悲。是否每一位欢乐过的红颜,最后都是你伤心的妹妹,她的心醉我的心醉,是否都是你啊你亏欠的陶醉。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陈建拈着兰花指,真假声轮换唱得正投入,于今突然拍手喊了一嗓子:“唱得好!”
陈建不理于今,接着唱:“……我的哥哥你心里头爱的是谁?猜不透摸不着,我也只是妹妹……”
边学道知道,陈建这是在发泄刚才被女朋友扫面子的尴尬,当然,也或许他是想起了远在大洋彼岸窈窕如兰的苏以。
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最后一首合唱的,是毕业前边学道替孔维泽在楼顶选的《20岁的眼泪》。
孔维泽不熟悉这首歌,可是仅仅看着歌词,他就已经泪如雨下了。
这一晚,除了李裕,另外四个都喝醉了。
陈建搂着于今脖子说:“兄弟,你别看不起我,真的,我跟你说,结婚这事实际点最好。喜欢的不一定合适,合适的不一定靠谱,靠谱的不一定是你的菜,是你的菜的不一定性-生活和谐,性-生活和谐的不一定爱好相同,爱好相同的不一定相互喜欢。所以呢,TM的不如直接点,各取所需。”
孔维泽喝醉后,一直低着头,一遍一遍地念叨着:“神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
第二天中午,李裕去尚秀宾馆找孔维泽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不仅人不在,包也不见了。
跟大家吃了一顿饭,喝了两顿酒,没等边学道几个跟他商量怎么帮他,孔维泽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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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到,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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