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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遂人愿。
黄胖子到都江后,好像是他家里做了某种干涉,活生生从市委办调到了教育局。
黄胖子郁闷极了,却不敢反抗,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边学道联系他,他说还在适应中的原因。
黄胖子觉得丢人,边学道却要乐疯了。
都江教育局,不管黄胖子挂职的是什么位置,边学道去捐资教学楼都再完美不过了。
……
齐三书备幸公司的先头部队已经启程了。
网店总部暂时还在松江,他需要在那边把仓库、办公楼、邮寄地址、物流伙伴都搞定后,才能无缝转移。
带领先头部队的是齐三书老婆,到蜀都后,瞒着齐三书,回家见了公公婆婆。
齐三书有些时候孩子气,不跟家里通报一下随他了,他老婆不能那么做。
跟公公婆婆把齐三书现在搞的东西汇报了一下,齐三书爸爸没说什么,齐三书妈妈觉得儿子可算长大了。
吃饭的时候,齐三书爸爸打住了齐三书妈妈说儿子开始“干事业”的说法,用他话说:“还是一个游戏,换了个玩法。”
饭后坐在客厅沙发上,齐三书爸爸跟齐三书老婆说:“你们干什么,我不过多干涉,但一点我说前头,不要打着家里的旗号胡作非为。还有,我听你说你们从外国进口军品,设置中间人也好,加一个中间商也好,另外注册一家公司也好,我不管你怎么操作,以后必须在进货和销售中间加一道防火墙。”
齐三书老婆在蜀都和都江考察了几天,打电话给齐三书,说她不同意将总部设在都江,对比各方面条件,都是蜀都更优秀。
接到电话,齐三书心说,蜀都更好那是一定的,可我不是怕我家老头子嘛!
似乎知道丈夫在想什么,齐三书老婆说:“没提前告诉你,我回家见爸妈了,爸不反对你干这个。”
一句“不反对”,让齐三书如聆天音。
跟“法无禁止即可为”一样,在齐三书心里,他做什么,他爸不反对就已经等于支持了。
放下电话的一瞬间,齐三书踌躇满志。
踌躇满志的还有边学道。
不过这次的兴奋不是抗震计划带来的,是祝植淳带来的。
尽管祝植淳准备跟齐三书、边学道去四山玩玩,但不等于让他放弃松江。
就在边学道天天为家属小区的事跟省体育局碰头的时候,祝植淳找到了他。
祝植淳跟边学道说,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在松江条石大街有一处产业,因为举家移民加拿大,有意出售。
边学道听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飞快地问祝植淳:“条石大街临街的产业?”
祝植淳说:“临街,我昨天去看了,在大街中段,位置还不错。”
边学道问:“一整栋楼?”
祝植淳点头说:“嗯,一共五层,面积很大,背街一面出租给人开金店、茶楼、商场和酒吧了。”
边学道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按说他今世混到现在,也算见过钱的了,可是听祝植淳说的这个交易对象,他知道自己根本玩不起。
条石大街上,五层楼临街,后面还有足够大的空间出租给几个商户,这样的产业,几乎都在松江的一些老牌国企手里,属于公家,真正在私人手里的很少。
任谁都知道,只要没有天灾战乱,名列中国十大步行街,在国际上都有相当知名度的条石大街上的产业,别说养三代,只要不碰上特别败家的子孙,就是养十代都没问题。
你说这样的产业值多少钱?天价!
说真的,听祝植淳说完,边学道特别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把产业出售。
你是移民加拿大,也不是移民火星,房租要求一次支付两三年的,房子维修保养什么的隔几年集中来一次,很麻烦吗?
除非他们不想再踏足家乡半步。
没空多想别人的事,边学道问祝植淳:“说多少钱了吗?”
祝植淳摇头:“没说。换了是我,这么大宗的东西,要先看交易方的诚意和财力,然后才透露价格。”
边学道问:“你有想法?”
祝植淳挠挠头发说:“没有,就是觉得应该是个机会,可是投入太大,又似乎没什么搞头。”
边学道说:“有时间吗?带我去看看?”
祝植淳问:“你有兴趣?”
边学道说:“兴趣肯定有,就是没钱,去看看,这样的交易不是经常有的。”
……
边学道一眼就看中了这栋楼。
位置好,结构好,面积大,买到手无论想怎么改造,都有足够空间。
尤其是临街一面的大阳台,边学道一下就想到了两三年后才在条石大街出现的阳台音乐秀。
华灯初上时,老街的风情,融合阳台音乐的浪漫,前世的阳台音乐秀快速打响了名气,成为条石大街很多年来,为数不多自己打造出来的宣传和艺术品牌。
站在条石大街上,无视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边学道定定地驻足,仰头看眼前这栋楼在近百年岁月中沉淀下来的风韵棱角,在心底里偷偷幻想展望,如果这栋楼在自己手里,会焕发出怎样的风采和生机。
祝植淳站在边学道身旁,边学道看楼,他看边学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火花。
在条石大街上的咖啡屋,边学道见到了房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全白,戴着眼镜,看上去病怏怏的。
交谈中,看老头欲言又止的样子,祝植淳和边学道都猜得出,八成是家里出了败家子,要卖家产堵窟窿。
想想也对,这样细水长流的产业,不是迫于无奈,没人会如此杀鸡取卵。
祝植淳不再兜圈子,直接问老头的心理价位。
老头盯着祝植淳的名片看了一会儿,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坐下,看着祝植淳和边学道,报了一个数。
听了对方报的价格,祝植淳笑了笑,没表态。边学道心里已经预估了一个价格,没想到对方说的数,差一点就翻了一倍。
祝植淳跟老头又聊了几句,说:“这样,我回去再跟家人商量一下,您呢,看看能不能再让一让。”
老头点点头,先走了。
透过橱窗,见老头走远了,边学道长出一口气说:“真敢要啊!”
祝植淳说:“是你低估了,不是他要高了,这个价格,比我找人估算的数字,要低一些的。”
边学道问:“真这么值钱?”
祝植淳伸手指向窗外:“整条大街,私产而且出售的,15年来,这是第一家,你说值不值?而且这样的交易消息,一般不会对外传,都是在小范围内找人接手。”
边学道继续叹气。
看着边学道,祝植淳问:“你很喜欢这栋楼?”
边学道喝了一口咖啡:“必须喜欢啊!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寓公,有这么一栋楼,哎……别无所求啊!”
祝植淳说:“这样吧,你给我指两条发财道儿,我就把这里买下来,咱两五五占股。”
边学道手里的咖啡杯一下砸在瓷碟上,惊奇地看着祝植淳,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