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门【完结】_分节阅读_198

shisanchun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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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 如果

    博哥儿摇着蒋若男的腿着急地问:“娘,是爹爹赢了吗?”

    蒋若男收回目光,看着孩子,笑着点头:“是你们爹爹赢了”

    两个孩子立刻举起手欢呼起来,“好啊,爹爹赢咯”说完转过身,也不顾蒋若男的劝阻向着靳绍康的方向跑去,靳绍康看到立即蹲下来,将两个孩子搂入怀里。

    庆哥儿抱着靳绍康的脖子,高兴地说:“爹爹好厉害,爹爹好威风”

    博哥儿靠在他怀里满脸的崇拜,“爹爹以后也教我们”

    靳绍康被孩子们夸得全身软酥酥的,他笑着将孩子们抱起,然后走到一边放着奖品的桌子旁,让他们去拿桌上的小老虎,两个孩子同时伸出手,博哥儿看了一眼弟弟,将手缩回,说:“弟弟,你先玩。”

    庆哥儿笑嘻嘻地将小老虎抱在怀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然后依依不舍地递给哥哥,“哥哥,你也看看。”

    博哥儿高兴地接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珍爱无比,见弟弟扯着脑袋,便拉了拉弟弟的手说:“来,我们一起玩。”

    靳绍康见两个孩子这么懂事,这么友爱,心中很是欣慰,对蒋若男的感激之意更深,如果不是她的悉心教导,又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两个孩子?

    他将孩子们放下来,两人手拉着手抱着小老虎向着蒋若男那边走去,要将小老虎给娘看。

    蒋若男将孩子们搂在怀里,听着他们唧唧嘟嘟地夸赞着父亲,靳绍康站在原地,并没有过去,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一幕。

    忽然身边传来左伯昌的声音

    “侯爷,此次是左某输了,可左某不会放弃,下一次,左某不会再输”

    靳绍康转过身看着他,笑道:“都督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输赢并不是由我们说的算”他拍了拍左伯昌的肩膀向另一边走去。

    左伯昌转过身看着他,微微皱起眉,输赢不是由他们说的算?也对,蒋若兰如今贵为公主,婚姻之事由太后和皇上做主……

    他看着前方笑得灿烂的蒋若男,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过了几天,靳绍康已经请好假,蒋若男在给靳绍康治病前,先去禀告了太后。

    “若兰得蒙太后恩典,封为公主,若兰知道,此后必须谨言慎行,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可是若兰学得医术,如果从此弃之不用,未免可惜,所以若兰想请求太后,准许若兰以后可以为有需要的病人治病,若兰自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出入低调,行为谨慎,不会伤及皇家体面。”

    太后这段时间其实也在和皇帝商量这件事,因为蒋若男声名在外,一些品级较高的命妇在来慈宁宫请安时,都委婉地透露出想请蒋若男治病的请求,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好直说,借此机会试探太后的反应。

    京城里并不是没有好大夫,但是这些大夫们毕竟见识有限,某些方面的确不如蒋若男,而蒋若男又身为女子,对于一些妇科方面的疾病绝对比男大夫们方便,所以这些夫人们都很想请蒋若男治病。

    为了这事,太后与皇帝商量过,都认为,蒋若男拥有这么好的医术,连天花都能克制,还创造出蛆疗法,现在正由刘院使研究着运用到战场上去。如果因为顾及皇家的体面而让她放弃医术,对于梁朝来说确实是损失,破例一回倒也无妨。

    太后笑着对蒋若男说:“哀家这段时间正和皇上商量这件事了,我们都认为,让你放弃医术确实可惜,所以皇上正准备下旨特准你今后可以继续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不过必须低调,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像之前那般张扬。”

    蒋若男欣喜若狂,要是以后真的不能行医治病,怎么对得起曾爷爷的悉心教导?

    皇帝的圣旨很快下来,本以为会遭到朝中御史的弹劾反对,可是意外的是,这些言官们都很安静。

    谁能保证自己或者家人以后不会生病,公主医术这么高,万一以后有用的着她的地方怎么办?可不能将自己的路封了……

    得到皇上和太后的允许,蒋若男再无顾忌,开始准备给靳绍康治伤,原本打算自己亲自治疗,可是因为身份的关系,蒋若男让他将之前一直为他治病的沈青请来,自己将治疗方案告诉沈青,由沈青来执针。这样也就免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这天,蒋若男来到侯府,因为她的身份,太夫人和府中众人都要亲自迎接并且向她请安。其他人还好,反正一直以来都屈于蒋若男之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太夫人却有些不习惯,往日里都是蒋若男给自己恭敬的行礼,如今自己一把年龄竟然还要反过头去向她行李,心中很不平衡,可是一想到她是来为自己儿子治病的,再不情愿也只得弯下腰去。

    蒋若男知道太夫人的性子,自然了解她心中的不甘,她也不想为难她,太夫人刚刚弯下腰,蒋若男就虚扶了她一把,说道:“太夫人不用多礼。”

    太夫人自知往日对她言语多有冒犯,原以为这次她一定会给自己难堪,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度,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她问:“侯爷在哪?”

    一旁的王氏讨好地说:“公主,侯爷在秋棠院等着公主了”

    蒋若男点头,“那好,我先过去。”

    说完带着丫鬟太监们越过还在发呆的太夫人身边,向着秋棠院的方向走去。

    离秋棠院越近,蒋若男的心情越为复杂,脚步也越来越缓慢。

    她看向四周,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她似乎从未离开过这里,她知道前面一块假石是什么形状,她知道再走几步就要转弯,她知道前面第五块青石有些松动。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多少改变,只是两边的树木更为高大葱郁,提示着这五年流逝的时光。

    “公主?”旁边一位丫鬟小声的提示着。

    蒋若男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停住了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

    蒋若男,一切都过去了,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来到秋棠院,映雪已经候在院门外,见到蒋若男连忙迎上来,“公主。”

    蒋若男让她平身,映雪激动地说:“没想到夫人现在成为公主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蒋若男笑道:“可不是。”又问:“侯爷在里面吧,那位沈大夫来了没有?”

    映雪道:“侯爷一直在等公主,沈大夫也来了。”说着将蒋若男迎进去。

    进了前院,就可看到靳绍康和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院中。两人向着蒋若男行了礼。

    靳绍康为蒋若男介绍,“这位就是沈青沈大夫,这几年多亏了他为我稳定病情,否则我还不知会怎样。”

    沈青向着蒋若男一辑,“听闻公主想出克制天花之法,于天下百姓来说乃大功一件,必将名留青史”

    蒋若男谦虚了几句后,道:“我先为侯爷把脉,然后再跟沈大夫商量治疗方法”

    “那我们先进屋吧。”靳绍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蒋若男看着前方的大门,大门上的湘妃竹帘还是她亲手选的那副,彩漆已经褪色,周边也有些磨损。

    蒋若男怔了会,才道:“好。”

    蒋若男缓缓走过去,靳绍康和沈青跟在后面。接着蒋若男的两名贴身丫鬟也跟了进来。

    映雪上来为蒋若男掀开门帘,蒋若男走进去,看着房中的一切,控制不住地心中发酸。

    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仍然是她走的时候的样子,那鎏金雕花的紫檀木床,床上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薄被还是她的嫁妆。梳妆台上的铜镜依旧铮亮,那红漆乌梨木珠宝盒上的花纹已经模糊,像是被人无数次的***过。还有那些盆景摆设,全部都是她之前挑选的。

    过往的那些甜蜜岁月一点一滴地回到她的脑海里,她人生中最为温馨甜蜜的日子便是在这里度过,之前没有,以后一定也不会再有,多么的令她留念……

    可惜,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胸口发胀,喉咙发紧,她尽量保持着面部的平静,尽量压制心中一切汹涌的情绪,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她上前,在圆桌旁坐下,也不回头,“侯爷,请坐,我先帮你把脉”

    靳绍康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向她伸出手,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脸上,

    若兰,你看见了吗?这里一切都没变,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可蒋若男一直低垂着眼帘,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靳绍康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一旁的沈青颇为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进退两难时,忽然听到蒋若男说:“沈大夫,请你也过来看看。”

    沈青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坐在侯爷的旁边,在蒋若男的要求下给靳绍康把了脉。把完脉后,蒋若男便和他商量起靳绍康的治疗方法,

    蒋若男将之前和靳绍康说过的方法向沈青说出,商量着针刺的穴位。

    沈青惊道:“这种法子可霸道得很,同时针刺八大痛穴,常人如何受得了?”

    蒋若男也面露忧色,“可唯有如此,才能将隐藏在穴位里的淤气逼出”

    靳绍康满不在乎地答道:“两位不必为我担心,尽管放手而为。”

    因为刺穴要宽衣,蒋若男现在与他已经不是夫妻的关系,留下来多有不便,所以只能避出屋外。

    在屋外,听到靳绍康强忍住痛苦的闷哼声,蒋若男的心也跟着揪着疼。

    她自然知道这种痛苦,一般人只要刺到一个痛穴就会大叫,能忍受到三个已经是极限,学武之人最多能忍受5个,可是同时忍受8个,简直不可想象

    不过曾爷爷曾经说过,能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的人,一般都是功力深厚的高手,同时忍受八个痛穴,虽然疼痛难忍,但应该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除了开始听到的那一声闷哼后,后来再也听不到任何声息,蒋若男在外面干着急,想进去看看,又怕影响到沈青,针灸一事,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万一不小心刺错穴位,不但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有难以预料的伤害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沈青满头大汗地走出来。

    蒋若男连忙迎上去,着急地问:“怎么样?”

    沈青看了她一眼,说:“公主不如进去看看。”

    蒋若男现在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提脚就冲了进去。

    靳绍康躺在床上,上身赤/裸,胸口处搭着一条薄被,他双目紧闭,像是已经昏睡过去,脸色白得像纸,全身都是汗水,手臂与额头上因为巨大的痛楚而凸显出的青筋还未完全退下去,看上去只觉触目惊心。

    他呼吸一时急促,一时缓慢,胸口剧烈起伏,身子又些微的轻颤,显然余痛未消。

    他眉头紧紧地皱着,中间几道深深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