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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言依计而行,到了夜间就有消息传了过来:“那个白璱,居然毫不生气,当场还把那女装穿上了,连连说合身,真是气人。”
不同于景言的气急败坏,宛若卿倒是掩嘴而笑:“这个白璱,真是好玩。不过他可以不顾世俗礼教,并不代表人人都可以和他一样。”
“什么意思?”景言不懂她的意思。
宛若卿笑道:“你懂行军布阵就好,这种旁门左道的事情,就让我来做吧。”
景言不服:“若说旁门左道,当年我可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怎么被我收服当了手下呢?”宛若卿一句话让他语塞。
好吧,真的谈论起手段计策,他景言确实不是宛若卿的对手,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景言转了话题。
宛若卿想了想:“你继续用一些手段激他出战,再过三天,我再修书一封给他,我保证此战我们能赢。”
见她这么有把握,景言倒也不再问了。
“记得一定要让他生气,越生气越好。”
“知道了。”
西直关闭门第一天,西凉军有人潜入御世国内进行暗杀,杀了白璱手下两名得力干将,数名有军衔的将士。
据说白璱听了报告以后微笑不语,依然闭门不出。
西直关闭门第二天,有人在城内发动***乱,传言御世国即将不保,白丞相胆小怕事,不敢出门迎战。
白璱的笑意据说有些挂不住,毕竟民心所向,有些事情,他也无法清楚地跟百姓们去解释。
不过,他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动摇。
到了第三日,连他手下的将士都开始反对,因为他们收到了西凉军送给他们一人一盒胭脂,骂他们如女人一样胆小。
这些大男子主义膨胀的家伙,最不愿意对比的就是女人,现在被人比作女人,这对他们简直是天大侮辱。
但是白璱不为所动,只是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宛若卿听得城内传来的情报,看着景言道:“倒是差不多了,我的信已经写好了,你让人送过去吧。”
“写了什么?”景言很好奇。
“不是你该问的。”宛若卿瞪他,“送去就是了。”
景言依计而行,没几个时辰信使就回来了:“白璱看太后娘娘的信以后,忽然大叫一声:天要亡我御世,就吐血晕过去了!”
宛若卿大笑:“太好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什么意思?”
宛若卿让众人退下,只留下景言一人:“我怀疑,这一战,裴澧夜根本不愿出战,怕是白璱等人苦苦支撑,为首的就是白璱。你知道,上次我一鞭子下去,他起码要有一年半载才能行动自如,现在才几个月,他行走还需要坐轮椅,可见伤口并未恢复全,不能劳累。”
“我明白了。”景言笑道,“你连着三日让人在西直关内发生一些***乱,让他去处理,就是要让他过度劳累。”
宛若卿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正是,到了今日,我相信他已经很累了,而且他不是圣人,只是喜怒不形于色罢了,之前发生这么多事,我就不信他一点都不生气。”
“你还没说你信上写了什么呢。”景言有些急。
“没什么。”宛若卿笑道,“只是说了一些事实,告诉他,我已知他家皇帝不肯出战,且有方法联系到他,若他再不出战,他一直隐瞒的事情,将无法再隐瞒了。”
景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御儿?”
“我拿孩子做王牌,是不是个坏母亲?”宛若卿苦笑,“我之前之所以不停地逼他,就算知道那些计策对他来说怕是无效,我还是用了。我就是要让他觉得,我已经无计可施,要孤注一掷了,所以他才会急了。”
“小姐,你一直是个好母亲。”景言叹息一声,“我知道,即使所有的计策都不成功,你都不会把御儿当牌打。”
宛若卿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还是你了解我!”
景言忍不住退让一步,躲开她的手:“我这就去准备开战的事宜,怕是快了。”
“我已经让人混进御世国的军队之中,现在白璱一倒,西直关内群龙无首,正是策反的好时机,我想,趁白璱没醒之前攻城,到时候让城内的人打开城门,让我们攻进去。”
“好!”景言点头,“我去点兵。”
这是一场恶战,怕是比霍格那一场更难打。
白璱虽然昏迷,可效忠他的将士并不少,虽然群龙无首,却也不会太乱。
这次把他气得吐血,还要归功于之前她的那一鞭子,若不然,此刻绝不会如此顺利。
想起那鞭子的由来,那日那个穿着白袍战衣的男子,率兵如天而降,到敌营中救出她来,那种场景,再也不会有了吧?
宛若卿苦笑,轻轻念叨:“阿图,阿图……”
如今,她再没有人可以依靠,都要靠她自己了吧?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旦一步错,便步步错,回不了头。
可这仇,她必须报,哪怕穷极一生。
正文 攻入京都
宛若卿***御世国的内奸帮他们打开了西直关的大门,让这场战役变得简单起来。
当他们攻入西直关内,御世国/军的中军帐的时候,白璱依然在昏迷之中。
宛若卿甚至来不及跟他叙旧,他就已经被汹涌而至的西凉军活捉了。
所幸,他还在昏迷中,所以他可以避开这一难堪的时候。
曾经是他想至于死地的女人,曾经是他觉得会影响他的主子前途的女人,曾经是他最不屑最瞧不起的女人,如今,令他变成了阶下囚。
如果他清醒着,也许他会选择自尽吧?
“把他抬走去后方吧,对了,得让缨络亲自照顾他,防止他跑了。”宛若卿对景言吩咐道,“这事,就交给缨络了,希望那丫头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缨络看似天真烂漫,其实古灵精怪,有的是鬼主意,让她看守白璱,也许能一物降一物呢。
加上她公主的身份,吩咐别人帮忙也方便。
“任他自生自灭算了,拿到小姐还打算把他收为己用吗?”景言不解。
“白璱这个人,不是我能收服的。”宛若卿摇摇头,“他对裴澧夜的忠心,你恐怕难以想象,就像……就像锦绣于我……”
“可她还是背叛了你。”
宛若卿摇摇头:“其实谈不上背叛,她只是自以为是是为我好。就好像白璱瞒住御儿的事,我相信,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景言苦笑摇头:“实在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心思,真是常人难以理解。”
“呵呵,其实,他们就是把自己当做了他们的主子罢了。”宛若卿叹息一声,“锦绣虽然爱上了裴澧夜,可若有一天,我和裴澧夜之间只能活下一个人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杀了裴澧夜。”
景言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你好像,已经不怎么气锦绣了。”
“她都已经去了暴室,我还能恨她什么呢?”宛若卿幽幽一叹,“恨她,我也不会再为阿图生下女儿了啊,就让她一辈子留在那里吧,我没有力气去恨她。”
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景言叹息一声:“其实我若肯放了真心在她身上,指不定她能被我感动,那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你也会说是如果了,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宛若卿抿一下嘴,“若有如果,我希望今天这一仗至今没有发生过,如果这一仗没有发生,那就代表着……他还活着。”
景言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给她安慰。
宛若卿拍拍他的手:“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景言点点头:“接下来,是燕城,御世国还会派出谁?”
“霍格投诚,白璱被俘,我也想不出他们还会派谁来,我想,应该是要御驾亲征了吧?”
“你不是说御世国主似乎不愿意参与此战吗?”
宛若卿摇摇头:“不愿意归不愿意,他总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吧?燕城,可已经是京都前的最后一关了呢。”
“倒也是!”景言点头,“看来,这一场,大概才是最难打的一场吧。”
宛若卿苦笑:“我原本以为,打到燕城起码得两个月,没想到一个月都没到,实在是顺利得不可思议,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了。”
“是啊,都说御世国虽然小,可西凉和东陵两个大国也会让他三分,这次怎么这么简单,居然让我们打到了燕城?”景言也有些怀疑,“若不是小姐在,我都和小姐有一样的怀疑了。”
“看接下来的表现吧。”
景言点头,对身边的副将道:“三天之内,接管西直关,五日之后,你们整装,跟本将军攻打燕城。”
“是!”
“你真是越来越有将军的气势了。”宛若卿和景言笑着回了中军帐。
景言苦笑:“小姐比起来还差得远呢,赫连贤的威名,都可以让整个西凉振三振。”
“都过去的事了,赫连贤现在都隐退了。”宛若卿苦笑,现在,她可以以太后的名义亲征了,不需要再顶着赫连贤的名号。
接下去的事情,似乎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想。
她在燕城没有看到裴澧夜的身影,却看到了她意料之外的人。
裴老夫人?
她居然亲征?
“太后,自然要对太后才对!”她理由显得牵强可笑,甚至她还坐着轮椅,即使当年是巾帼英雄,如今也只是废人一个了。
再说了,当年她不过只是统领一个江湖组织,若说领兵打仗,她应该只是门外汉吧?
裴澧夜怎么会同意她出征的?
他自己呢,怎么从这仗开打到现在,完全都没听说过关于他的丝毫消息。
她派了卿一楼的人去打听,据说裴澧夜这几日忙着在佛堂抄经文。
前几日裴老夫人和常非晚一同去找过他,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最后,便是裴老夫人凤驾亲征,据说还是她亲自下的懿旨,裴澧夜甚至都不管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