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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莫名其妙,见霁月的反应,才醒悟过来。这个裴澧夜,怕是故意说了这么一段似是而非,像是争风吃醋妒忌的话,来引人遐想的吧?
“睿王爷,见笑了。”宛若卿装作有些尴尬样子,“有事改日再聊吧。”
说罢,告辞而去。
这样一来,估计霁月郡主应该是死了心了,不过那个姓裴的,怎么老是拿断袖这事来炒作,搞得现在各国之间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御世国主自建国以来就只有一个常夫人,没有其他妃子,亦没有子嗣,也许真的只好男风,不喜女色呢。
宛若卿叹息一声摇摇头,有些搞不明白这家伙怎么用来用去都是这招。
不过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
“公子,你刚才不会真的为了我,得罪霁月郡主吧?”进了雨辰殿,景言忍不住询问。
“当然,敢骂我的人,就算天皇老子也不行!”宛若卿跺了跺脚,气恨恨地道,“更何况,论资排辈,她也没资格教训你!”
景言忙“嘘”了一声:“此事这么多年来,我也只告诉过你,连娜娜都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公子你听过就忘了吧,不要再想起了。”
宛若卿忍不住瞪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干嘛还告诉我?”
“我看公子需要,便告诉你了。”景言低头。
宛若卿叹口气:“也是,多亏你提醒,不然我也想不到比较好的办法,让伤亡和银钱都减少到最低。”
“公子打算怎么做呢?”
宛若卿“哎呀”一声:“都怪那个姓裴的,惹得霁月郡主来胡搅蛮缠一番,正事都没谈呢。”
“什么正事,裴公子应该同意和咱们合作了吧?”
“由不得他不合作。”宛若卿对这个倒很有信心,“现在睿王是宁可放弃他也不会放弃我们的,兵他有,所缺的不过是钱。如果我能再帮他把详细计划制定好了,想来有没有姓裴的,关系都不大了。”
景言笑道:“公子的计划想必能让人眼前一亮。”
宛若卿点头,亦笑道:“卿一楼已经开始活动了,佗城那边的据点很快就会造好,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就是了。城内此刻应该已经将南越王篡位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景言低头不语。
宛若卿叹气:“景言,说到底,你与他终究是血亲,若是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你可有想过要他得到怎么样的下场?”
景言看看她,苦笑道:“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的下场,岂是我说了算的?所以这种事情,我根本没去想过。”
宛若卿抿嘴:“如果可以让你说了算呢?”
景言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正文 他是她驾驭不了的男人!
A国某海滨城市,海滩前,一身黑色皮衣的女子举枪对着前方那个人瞄准,那是世界上有名的毒枭。
她潜伏了一年,才等到他的出现,只要带他回去,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砰!”枪响了,倒下的却不是毒枭,而是黑衣女子。
回头,看着那个曾经山盟海誓的男子,他的枪口正冒着白烟。
“啊!”宛若卿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全是冷汗。
是有多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记得再睁眼时,眼前一片漆黑。她努力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光鲜,一群女人围着她,叫道:“生了生了,是个千金,恭喜六夫人!”
她感觉自己被谁抓住了,于是本能地挣扎,结果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够。
于是她想喊,让他们放手,却赫然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哇哇”的婴儿啼哭。
是穿越,还是转世投胎?
她其实有点搞不清楚,但是她很清楚的是,她前世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消除。
不是传说转世投胎都要喝孟婆汤,忘记前世,只看今生吗?
怎么她这样不同,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敲门声响起:“公子,怎么了?”
是景言的声音。
宛若卿松口气:“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哦!”景言讪讪地回去他自己的房间。
他走后不就,对面裴澧夜房间的门也被拉开一道缝隙,不过很快就关上了,谁也没发现。
宛若卿起身点灯,看着蜡烛的光芒从零星一点,慢慢上升,直至照亮了整个房间。
珏……
她轻轻念着这个字,嘴角挂起一丝苦笑。
到底恨不恨他呢?
她亦找不到答案,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恨!”
可是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有些感觉,居然冲淡了。
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刀,很多事情,当时你感觉那么重要的事,回头看看,那都不是事儿。
但是那声枪响,此刻依然很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不能让历史重演,就算真的要给御儿找一个父亲,也应该温良醇厚的,而绝不是那个她摸不清,看不透的男人。
脑海之中闪过阿图温润如玉的脸庞,宛若卿心中定定,终于有了决断。
如今值得她相信的男人是谁,她心中清楚。
翌日一早,她便去找了睿王,让他尽快准备南越王篡位的证据,将伤亡减到最低,将时间拖到最短。
要知道,为了这一天,睿王一定是做足了功课。
大概从南越王登基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如今景言都二十三岁了,十七年了,他应该已经准备了足足十七年了。
宛若卿想到这里,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赫连图的母亲萧皇后是十七年前死的,赫连图也是那个时候中的蛊,而蛊源很有可能来自南越。
同样都是十七年,难道有什么联系?
宛若卿摇摇头,大概只是巧合而已吧?
“你怎知本王一定有证据?”睿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宛若卿笑道:“王爷难道忘记了,燕某手下有个卿一楼吗?”
“哦,原来如此。”睿王恍然的样子,随即道,“只是这份东西,是当年一个故友放在我手上的,让我保护她的一双儿女,没想到,我还是将她一对子女搞丢了。”
看起来,此事在他心中一定是一桩未了的心事。
“我想,王爷的故友不会怪王爷的,王爷已经尽力了。”宛若卿低声劝道。
“你怎么知道本王尽力了,难道你有他们的消息?”睿王忽然紧张兮兮地拉着宛若卿的手,“燕公子,你的卿一楼,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他们?”
宛若卿忍不住回头看看景言,转头对睿王道:“此事,燕某恐怕无能为力。”
睿王叹口气,看着她:“为何连什么事都不问,就回绝本王呢?还是公子早就知道是什么事,却不愿意帮本王办?”
宛若卿叹口气,这个睿王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人,只是她还是希望此事有个圆满的结局,不过既然当事人不愿意,她也不好替她做主了。
当下,她倒也诚恳地道:“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咱们既然是合作者,自然不应有所隐瞒。王爷所说的这件旧事,燕某是略知一二的,但是燕某能告诉王爷的是,王爷要找的人,都很好,只是他们不想王爷为难,王爷无须挂怀。”
睿王沉默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不行我为难罢了!”
他的自称从“本王”改成了“我”,看来,他已经自觉将宛若卿当做自己人了。
“王爷,小人想,王爷要找的人,如果知道王爷这么多年来都未曾放弃过他们,他们一定也会很感激王爷的。”景言在后面接了一句。
睿王忍不住都看了景言一眼,对宛若卿道:“燕公子,你的这位随从很少说话,不过每次都是语出惊人呢。”
宛若卿干笑两声:“是燕某管教不当,让王爷见笑了。”
睿王又上上下下打量着景言,宛若卿怕他看出些端倪来,赶紧一拉景言道:“还不快跟王爷道歉,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景言立刻领悟,赶紧低头行礼。
“不必多礼了,他也是一番好心。”睿王摇摇头。
宛若卿忙告辞退了出来,看看景言,忍不住拍拍胸口,笑道:“好险好险,幸好你长得也不像南越王,不然恐怕真被看出端倪来了。”
“都怪我不好,是我非要你帮我给他报个平安。”
“你不怕身份呢被揭穿,我怕什么?”宛若卿瞪他一眼,两个人相携到雨辰殿门口,却见裴澧夜正跟两个随从吩咐着什么,一见到宛若卿和景言二人,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宛若卿就不会让自己轻易后悔,于是她笑得极其自然地打招呼:“裴公子,忙着呢?”
裴澧夜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发愣,良久才不自然地点点头:“是啊!”
宛若卿笑笑,拉着景言往屋里走。
“燕……燕公子,留步。”裴澧夜走上前,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宛若卿有些奇怪:“怎么了?”
“哦,我……”裴澧夜嗫嚅了一阵,忽地深吸一口气,问,“如果当初我和你生个孩子,你会不会选择跟着我?”
宛若卿一愣,心中警铃大作,他不是知道了什么吧?
“不会!”她摇头回答,只是要他死心。
而现在的真相就是,她确实帮他生了孩子,却并不打算跟他一起。
裴澧夜有些失望,随即笑笑:“我明白了,你们两个离得远一些,小心遭人话柄。”
他指的是宛若卿和景言。
宛若卿忽然叹了口气,看起来,她下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这个人,永远改不了这个性子。
“别往心里去,他只要看到一男一女在一起就会想到怀孕,一直都这样。”宛若卿转头拍拍景言的肩,再抬眸看着裴澧夜,“裴公子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告辞。”
裴澧夜被她说得火起:“宛……燕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