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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闭着双眸,神色慵懒地浮在温暖的水面上,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谥。
龙天涯缓缓地撩开维慕,踱了进去,站在池边隔着缭绕的雾气,冷冷地看着那具妖娆的女体。
“博郎,”端木华悠然低叹:“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皇后娘娘,恐怕要教你失望了。”龙天涯掀唇,露了个讽刺的笑容:“候爷此刻在养心殿陪着皇上呢。”
端木华大吃一惊,倏地掉转头,凤目圆睁,低叱:“大胆奴才,谁让你闯进来的?难道你不怕掉脑袋?”
龙天涯哧笑一声,蹲下去,冰凉的指尖慢慢划过她圆润的香肩,带给她一种奇异的颤粟感,慢悠悠地笑道:“皇后娘娘,来的若是你的博郎,是不是就罪不当死了呢?”
“狗奴才,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口出秽言?”端木装模作样地扬声高喝:“来人哪~!”
“别装了,”龙天涯懒懒地坐到池边,伸手慢悠悠地撩动池水:“你不是正等着我吗?否则,何必把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调开?”
“天涯,你过来。”端木华凝眉望向他,忽地展颜一笑,抬起纤纤素手:“扶我起来。”
龙天涯定定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她,只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住她的指尖。
“乖孩子,”端木轻轻一笑,缓缓地踏出水面,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展露出雪白的胴体,柔若无骨地向他怀里偎来:“抱着我,我身子软了,站不住。”
“皇后娘娘,”龙天涯冷冷地一笑,轻轻地将她的身体推开:“你要是动作不快一点,估计今后在大秦真的就没办法站起来了。”
“什么意思?”端木敛起笑容。
如果不是为了服侍她,他何必来这里?
“皇上病势沉重,性命危在旦夕,皇后娘娘不在驾前侍候,却在后宫贪欢。此事若传了出去,太子殿下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大秦皇室颜面何存?”龙天涯轻扬薄唇,温文而笑,语态轻松,犹如闲话家常。
端木华却惊出一身冷汗,面上却不动声色:“谁让你来的?”
“定远候特地送给娘娘的这份厚礼,你收是不收?”龙天涯微微一笑,从黄绸软榻上取了精工细绣的精美服饰,轻轻披到她的肩上,细心系上丝带。神色间温柔尽显,竟象是对待情人一般体贴。
“博郎……”端木呆呆地瞧着他俊美绝伦的侧颜,恍惚间好象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南宫博,一阵心旌摇曳,情不自禁地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如花的年纪,却嫁了一个终年病患缠身,日日不离汤药的丈夫。对着良辰美景,惆怅年华不再,红颜独自老去。
那一日,风流倜傥的小叔无意间闯入,瞥到荼蘼架下春睡的她。于是
,一场长达二十多年的错恋纠葛就在深宫后院里拉开了维幕。
正文 120 有得必有失
“皇后娘娘,请恕罪臣无礼。”龙天涯轻轻却坚决地拉开她的手,一件件替她穿上衣服,牵着她到软榻前坐定,拾起搭在一旁的丝帕,拭干她的发。
“你究竟想做什么?”端木心中骇然,怔怔地坐着,象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只觉得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任凭他的摆布。*
“娘娘,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不久当有访客至。”龙天涯微微一笑,从容地拾起那柄半圆透雕双凤玉梳,修长的十指在她乌黑的秀发间灵巧地穿梭往复。
“访客?”端木神智渐转清明,把他的话前后一串连,细一思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龙天涯淡淡一笑,也不打断她的思考,只低头细心地伺弄着她一头秀发。仿佛,他来,就只是为了替她挽发的。
不一会儿,铜镜里已映出一个身穿杏黄飞凤织金裳,鬓上斜插彩凤含珠坠,威严端庄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对在下的表现,可还满意?”
龙天涯左右端详了她一阵,又捡了枝八宝琉璃滚花簪插到她的鬓边,这才满意地倾身在她颊上印了一吻,不等她有所反应,退了一步,垂手站在她的身后。
“恩。”端木轻轻地按了按鬓角散乱的碎发,在漆金妆盒里挑了指甲盖大的香油,抿了抿,抹了上去。
“哀家怎知你不是骗我?”端木华恢复了精明干练,娥眉紧锁,森然作态。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不需半个时辰,真伪立辩。”龙天涯昂然无惧,坦然相对:“若有半字虚言,愿受凌迟之苦。”
“为什么要跟哀家说这些?”端木华从铜镜里静静地打量他。
他应该是南宫博最相信的人,否则,以定远候多疑的个性绝不可能派到她身边来。但他却为什么临阵倒戈,反咬南宫博一口?
“无他,良臣择主,良禽择木而已。”龙天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好,很好。”端木望着他展颜而笑:“若所言属实,日后必定重赏。”
南宫博既对她不仁,休怪她不义了。
想不到二十几年的情份,为了一个皇位的继承,从今天起,就将一刀斩断。
好在,走了个南宫博,还有个龙天涯,老天待她,总算是不薄的,不是吗?
“愿听娘娘差遗。”龙天涯神色平淡,躬身立在她的身后。
“走吧,去养心殿。”端木华纤手搭上龙天涯的臂,顺势在他胸前摸了一把,低眉一笑:“年轻真好。”
“娘娘还很年轻。”龙天涯面色微变,躬身回答。
“呵呵,小嘴真甜。”端木华娇嗔地瞟他一眼,无限惆怅:“哀家老了,想当年,二八年华时,拜倒在哀家裙下的可也数不完呢。”
“皇后娘娘芳华绝代,罪臣仰慕以久。”
这老不修,假装天真,矫揉造作,真是让人恶心。
“世子姿容绝世,哀家也是慕名以久呢。”唉,如果南宫博肯放弃皇权,与她携手合作,倾力相助哲儿登上帝位。
他日她掌控实权,有这二位人间绝色男子常伴左右,三人同行,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娘娘,有人来了。”龙天涯低声提醒。
一阵杂沓的足音过后,南宫博,南宫澈和南宫哲,南宫漓四人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六个人迎面相遇。
南宫哲见到并肩而立的端木与龙天涯,心中微感怪异,怔了一下,脱口而出:“母后,他怎么在这里?”
三皇叔执意邀众人一同来御花园走走,难道就是要他们看这个?
“自今日起,龙卿家就是哀家的近身侍卫,负责哀家的安全。”端木华不急不慌,静静地望着他,反问:“皇儿觉得有何不妥吗?”
哼,好个南宫博,设个美男计让她往圈子里钻,若不是龙天涯机警,在颠鸾倒凤,欲仙欲死之时领着众人闯了进来,撞破好事,后果真真不堪设想!
她捏了一把冷汗,一双凤目如浸寒冰,冷冷地朝昔日的枕边人投了过去。
“不,母后拿主意就是。”南宫哲很快在她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岂只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
皇宫大内的安全自有大内侍卫统一调派,岂能随意添加?
但是,端木掌控皇庭二十几年,积威犹在,谁又在这种小事上多言?
“哦,龙世子惊才绝艳,当得此任。”南宫博面色铁青,冷冷地瞪着龙天涯。
好一个龙天涯,竟然瞧破他的用意,从中作梗,坏他好事?
以为攀上端木华,从此飞上高枝,找到靠山,他就拿他没辙了?
哼,未免把他南宫博看得太过简单!
“候爷谬赞了。”龙天涯微微一笑,把他的讥讽当成赞美,照单全收。
南宫澈冷眼做壁上观,早瞧出南宫博与端木华,龙天涯三人间暗流涌动。
“众位卿家,不在殿内陪着皇上,都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端木华话锋一转,把矛头直指向众人。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三皇叔说久坐宫中郁闷,让大伙出来走走,联络联络感情。”南宫漓打了个呵欠,露了个趣味的笑容,缓缓地掉头朝养心殿返回。
看样子,三皇叔不知设了个什么局,却被皇后识破。
表面看来今晚虽然是没戏可看了。但是,这叔嫂二人终于出现裂缝,再加上南宫澈冷眼旁观,待机而动,这场帝位争夺战,只怕会越演越烈了呢!
看完一场好戏,南宫澈偷了个空,从宫中返回晋王府。
“夜寒,小越找到没有?”他顾不上回屋换衣服,直奔书房,推开门劈头就问。
“阿澈!”展云飞冷不防从旁窜出来,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
“云飞?”南宫澈大喜,用力抱紧了他,冷眼扫了一眼笑盈盈站在门边望着他们的夜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人说一声?”
“哈哈哈,”云飞冲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别瞪他,是我不让他们说的。”
他本来,是想给他和方越一个惊喜,想不到一来就听说方越失踪的事情。
“恩,所有人全都安全进城了?”南宫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小子,两个月不见,黑了也结实了。
“任务不完成,我敢来见你吗?”展云飞呵呵一乐。
“有你在,我果然省心不少。”南宫澈长叹一声,眉宇间带了些焦灼。
夜寒一脸惭愧,脸上涌上红潮,默然地退到一边。
“放心吧,”展云飞了然地拍拍他的肩:“小越智勇双全,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不会有事的。”
“她就是太聪明了,凡事强出头。”南宫澈紧绷着脸,眉心痛苦地纠结起来。
眼看父皇危在旦夕,小越却下落不明。
在这种情况下,他投鼠忌器,失了主张。
“可是,若是她跟普通女人一样温柔顺从,恐怕也引不起你的兴趣吧?”展云飞语重心长地道:“有得必有失,世事难两全。”
“眼下京里正值多事之秋,风云诡谲,变幻莫测。我只担心,她落到有人的手里,生死难料。”
“阿澈,”展云飞看他一眼,一字一句地问:“你老实说,这个时候,如果南宫博拿她要协你退出竞争,你会乖乖听话吗?”
“云飞,你有小越的消息?”南宫澈一喜,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别激动,”展云飞把被他攥得生疼的手抽出来:“我只是假设。”
“这还用说?”南宫澈失望地退了开去,跌坐在椅子上。
“你不说,我哪知道?”展云飞摊了摊手。
“知道了又怎样?”南宫澈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拂袖而出:“话说完了没?完了给我滚出去找小越。”
“喂!”展云飞急急伸手,却连他一片衣角也没捞住,望着他盛怒的背影低声嘀咕:“火气这么大?看来就算不是小越胜出,起码也是难分高下了。”
“王爷昨晚整晚没合眼呢!”夜寒悄悄地念叨了一句。
“情况怎么样了?”展云飞收起玩笑之心,皱眉询问进展:“给我详细说一说。”
“魅,影,枭他们三个分头去监视定远候府,跟踪南宫博,守了一天一夜,至今没发现什么蛛丝蚂迹。”夜寒摇了摇头,心情沉重:“而且,候爷府里的线人传来的消息,好象候爷在府里大发雷霆,似是斥人办事不力。”
“会不会真是其他人劫走的?别让南宫博迷惑了视线,耽搁了时间,转移出了京城,那就麻烦了。”展云飞抚着下颌沉思。
“夜寒,你不用跟着我了,替我盯着龙天涯。”南宫澈换了衣服,匆匆返回书房,接过话头:“云飞,你领着手下给我把京里的每一条街道细细搜一遍,不能放过每一个角落。”
“王爷,那你的安全……”夜寒犹豫地眨了眨眼睛。
“哼,你当我腰间的剑是吃素的?”南